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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风摧木秀折

作者:绛绿 | 发布时间 | 2016-09-21 | 字数:6177

他们一直在这里待到了傍晚才回宫,沈君瑜送璃悦回了华阳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穗香姑姑突然拦住了他。

“四皇子,您回来了,娘娘一直在找您,”穗香姑姑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哦?母妃可说因何事要急着宣见本宫吗?”

“奴婢不知,还是请四皇子尽快去觐见娘娘吧。”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穗香姑姑退下后,沈君瑜迟疑了半天,抬腿走向梁妃的寝宫。

“参见母妃,”沈君瑜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

“免礼吧,”梁妃紧紧盯着沈君瑜说道。

“不知母妃宣儿臣来有何要事啊?”沈君瑜一撩衣袍起身问道。

“怎么,我是你的母妃,没有事就不能宣见你了吗?”梁妃紧皱着眉头说道。

“母妃相见儿臣当然可以,母妃尽管让人来宣见儿臣,儿臣定当马不停蹄地来见母妃,”沈君瑜笑着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梁妃笑着白了沈君瑜一眼说道。

“你呀,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别成天就想着玩闹,要多帮你父王处理公务,”梁妃絮絮叨叨地嘱咐道。

“是,儿臣谨遵母妃教导,定当尽力辅佐父王。”

“恩,还有,以后离璃悦远一点,”梁妃皱着眉头看向沈君瑜。

“为何?母妃不是也很喜欢悦儿吗?如今又为何让儿臣疏远悦儿?”沈君瑜听闻梁妃的话后不解地问道。

“悦儿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你整天和她在一起,对你们二人的名声都不好。”

“母妃真的是因为怕连累悦儿的名声还是另有所想?”沈君瑜皱着眉头看着梁妃问道。

“放肆!母妃是为了你好,这璃悦身份不明,你现在又和她不清不楚,将来要是苏贵妃因此来诬陷你,你又如何解释地清,”梁妃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清者自清,儿臣和悦儿一直都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像母妃所说的不清不楚,所以儿臣也请母妃收回对悦儿的偏见,”沈君瑜对着梁妃双手相握鞠躬说道。

“一派胡言,这璃悦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为了她居然敢当众反驳你的母妃,你还说你们清清白白。”

“儿臣只是为璃悦鸣不平,母妃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否决她,想当初璃悦尽全力救助母妃的时候,母妃不也是了解了璃悦的为人了吗?”

“混账东西,你可知这璃悦和苏贵妃原本就是旧相识,这给本宫下药的人还没有找到,你怎么就知道这璃悦不是苏贵妃派来的卧底,当时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措,何故她一来就治好了,而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辛者库宫女,若是没有人指使,她怎么敢贸然前来治病?”

“母妃,悦儿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是苏贵妃的人,母妃定是搞错了,”沈君瑜见梁妃一直在排斥璃悦急忙解释着说道。

“行了,我不想听了,总之你记住,以后离那个璃悦远一点,好了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梁妃说完后就转回身不再看沈君瑜。

“既如此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可儿臣还是想说,儿臣绝不相信璃悦是如此人,还望母妃不要被人蒙骗,以免冤枉了好人,”沈君瑜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之前您还断定这璃悦和苏贵妃没有什么瓜葛,现如今又为何如此劝解四皇子远离璃悦?”穗香姑姑上前走到梁妃身后问道。

“本宫只是不想让瑜儿和她走得太近,这个璃悦,让本宫总有一种预感,瑜儿和她走的太近,一定会被牵连的,”梁妃皱着眉头说道。

“那娘娘,要不要奴婢派人把这璃悦赶回辛者库?”

“不必,留着她,说不定将来还会有什么用处。”

“那四皇子那边……,依奴婢看,四皇子定不会如此轻易就听从娘娘的警告,离那个璃悦远点。”

梁妃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叹了口气说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娘娘不必如此担心,四皇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娘娘的苦心,到那时,娘娘的一切努力不会白费了。”

“但愿如此吧,”梁妃静静地看着窗外地明月,一阵冷风吹进来,穗香姑姑弯腰说道:“娘娘,夜里风凉,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穗香姑姑说着拿了一件衣服披到了梁妃身上。

“还好有你,”梁妃扭回头笑着拍了拍穗香姑姑地说欣慰地说道。

“奴婢自小便跟随娘娘左右,如今已经二十五年有余了,在奴婢看来,娘娘就是奴婢最亲近的人了。”

“是啊,已经二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紫娟,这些年,你辛苦了,”梁妃看着穗香姑姑说道。

穗香姑姑听到梁妃叫自己的名字,眼中噙满了泪水,笑着说道:“自奴婢随娘娘进宫以来,皇上就为奴婢赐名穗香,让奴婢伺候娘娘,如今,奴婢早就忘了自己叫什么了,难得娘娘还记得奴婢的名字。”

“怎么会,紫娟,在我心里,我们永远还是最好的姐妹,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紫娟。”

“不管小姐还记不记得紫娟,在紫娟心里,您永远是紫娟心中的小姐,紫娟既然跟了您,就会一辈子跟随您的,好了,夜已经深了,娘娘早些歇息吧,”穗香姑姑说完后就上前关上了窗户,对着梁妃鞠躬说道:“娘娘,奴婢告退了,您早些歇息吧。”

梁妃看着穗香姑姑退下了,脸上滑下了一滴眼泪,紫娟,是我对不住你,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我和以前一样,那我注定在这深宫中是无法生存的,为了活下去,很多事,我不得不狠心,所以,不要怪我,我也只不过是深宫中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璃悦还是照常给梁妃做了药粥送去,璃悦送去的时候,梁妃正坐在桌前喝茶。

“娘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璃悦上前恭敬地送上药粥说道。

“辛苦你了,悦儿,来,坐到本宫身边来,”梁妃一见璃悦就高兴地说道。

“谢娘娘,奴婢站着就好,”璃悦恭敬地说道。

梁妃略微尴尬地一笑,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大胆,娘娘赐座已是莫大的荣幸,你竟然还敢违抗,还不赶紧跪下,”穗香姑姑怒斥璃悦说道。

“娘娘恕罪,只是璃悦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才不敢坐到娘娘身边,请娘娘降罪,”璃悦急忙跪下说道。

“快快请起吧,是本宫的不是,昨天的事情悦儿不必放在心上,本宫相信你是真心的,所以悦儿也不必拘束,行了,你先下去吧,”梁妃笑着对璃悦说道。

“谢娘娘,璃悦告退,”璃悦说完就告退下去了。

“娘娘,”穗香姑姑把药粥递给梁妃。

“先放着吧,”梁妃见璃悦下去了,就收起了笑容说道。

“四皇子呢?”

“回娘娘,四皇子已经去上早朝了,大概是昨天听了娘娘的教导,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哦?上早朝,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梁妃端起一杯茶笑着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那这粥?”穗香姑姑询问地看向梁妃。

梁妃看了一眼璃悦做得那碗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全的粥,挥了挥手说道:“撤下去吧。”

“是,”穗香姑姑端着粥就下去了,只剩下梁妃一个人不知在沉思什么。

“参见二皇子,”沈昊下了早朝就气势汹汹地往苏贵妃的长春宫,一个太监看见沈昊来了,急忙请安,却被沈昊一脚踢开了。

“滚!”

沈昊重重地坐在苏贵妃的宫殿内,苏贵妃正在卧铺上半眯着眼侧卧着,一个宫女正半蹲着给苏贵妃画丹蔻,被突然进来的沈昊吓了一跳,红色的丹蔻涂到了苏贵妃的芊芊玉手上,宫女赶紧跪下求饶:“娘娘饶命。”

苏贵妃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对宫女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是,谢娘娘,”那宫女见苏贵妃没有怪罪自己,急忙道谢下去了,生怕再晚一秒就会被降罪。

“母妃,你这么还有心思整这些没用的,父皇都多久没来过你这长春宫了,你还整天不慌不忙的,”沈昊嫌弃地看了一眼苏贵妃。

苏贵妃起身,冯嬷嬷赶紧递上了一条手绢,苏贵妃不急不慌地擦了擦手上的丹蔻,听到沈昊的话,把手绢一下子丢到沈昊脸上怒斥道:“你懂什么?没用的东西,在外面受了气就只会来我这长春宫撒气,不成器的东西,现在母妃年纪已经大了,可外面多得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要是你母妃我再不注意保养自己,就真的成了这诺大皇宫里一个可怜地女人了。”

沈昊听了苏贵妃的话,也自知是自己方才失控了,也就没有再争辩什么。

“说说吧,是谁又把我们的二皇子惹怒了?”苏贵妃见沈昊不说话了,就知道他听进去自己说得了,语气也就和缓下来了,坐到了椅子上,冯嬷嬷见状赶紧给苏贵妃一杯热茶,苏贵妃一边吹着热茶,一边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沈君瑜那家伙,”沈昊没好气地说道。

“蠢货,每次都被那个沈君瑜气到,你就不能想法设法超过他,每次就只会跟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胡混,”苏贵妃气愤地说道。

“儿臣也想跟父皇多表现,以超过沈君瑜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可这沈君瑜每次都在吗父皇面前表现地一副不耻下问地姿态,搞得儿臣好像故意显摆一样,父皇自然就偏袒他了。”

“这个贱人,生得儿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了,上次你跟你父皇提出的要去江南查案的事情怎么样了?”苏贵妃看着沈昊问道。

“提起这件事就来气,本来今天上早朝,儿臣询问父皇是否奏准儿臣的提议,可这沈君瑜居然上去就跟父皇提出了好几点治理江南的提议,父皇一高兴之下就批准沈君瑜去江南治理了,本来儿臣想,这沈君瑜不在了也正好,没有人跟儿臣抢在父皇面前表现了,可这沈君瑜居然站出来跟父皇请罪说这是江南的知县于兆城说得,他只是代于兆城向父皇请旨,父皇于是就宣见了这于兆城,和他聊了一番下来,父皇居然龙颜大悦,当场就把这于兆城升为江南知府,而且特命他治理此次江南灾情,父皇还夸奖了沈君瑜一番,说他慧眼识英雄,”沈昊气鼓鼓地说道。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这怎么能把如此大任就交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我看啊,八成是这个沈君瑜给父皇下了迷魂汤,”沈昊喝了一杯抱怨地说道。

“这个沈君瑜留着还真是个麻烦,”苏贵妃琢磨地说道。

“母妃可有什么办法把这沈君瑜除掉?”沈昊一听苏贵妃的话急忙问道。

“不急,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咱们先想想给你父皇送一份什么大礼好,”苏贵妃看着沈昊笑盈盈地说道。

“母妃莫非是想到什么好计了?”沈昊疑惑地看向苏贵妃。

“不急,到时候自然有好戏看,”苏贵妃神秘莫测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

“对了,母妃,儿臣上次去御膳房偶然间看到华阳宫新开了一个宫女,叫璃悦,母妃可知道这璃悦?”沈昊看着苏贵妃问道。

“怎么?你也认识这璃悦?”苏贵妃疑惑地问道。

“母妃已经知道这璃悦了,儿臣只是觉得,梁妃好像很看重这璃悦,咱们说不定可以在这个璃悦身上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沈昊端起茶杯笑了一声说道。

“行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留一个好印象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那一切就劳烦母妃了,儿臣先行告退了,”沈昊笑着起身对苏贵妃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

“行了,下去吧,”苏贵妃对沈昊挥了挥手,见沈昊走了,苏贵妃也起身走向屋内。

“秋天已经到了,冬天还会远吗?”苏贵妃看着屋内盛开的一盆菊花说道。

“娘娘,”冯嬷嬷恭敬地双手递给了苏贵妃一把剪刀。

苏贵妃接过剪刀看着这一盆盛开的鲜艳的菊花,一把剪掉了一朵开得最好的菊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出头,也不是什么好事呢,”苏贵妃说完就放下剪子离开了。

冯嬷嬷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朵菊花,已经有许多花瓣洒在地上了,冯嬷嬷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

“啊嚏,”璃悦揉了揉鼻子,正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感染了风寒,一抬头就看见沈君瑜皱着眉头向自己走来。

璃悦看着沈君瑜一句话也不说的径直向自己走来,璃悦正准备悄悄溜掉的时候,沈君瑜一把拉住她,沈君瑜一用力就把璃悦扭向自己,然后手就摸向璃悦的额头。

璃悦尴尬地站在原地,“啊哈哈,君瑜,你这么早就来跟娘娘请安了啊?”

璃悦突然离沈君瑜这么近,赶紧自己全身都绷紧了,她想要打破尴尬,就开玩笑地向沈君瑜说道。

没想到沈君瑜白了璃悦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都已经傍晚了还早。”

“哦,哈哈,那个,都已经这么晚了啊,我都忙晕了,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璃悦本来是想要缓解尴尬的,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更尴尬了,她紧张地看着沈君瑜,感觉自己手足无措。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到时候感染了风寒也不知道,还有,现在天气冷了,以后晚上出来多穿点,”沈君瑜摸了摸璃悦的额头不烫,这才放开璃悦絮絮叨叨地说道。

“嗯嗯,知道了,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璃悦看着沈君瑜一个劲地点头,生怕沈君瑜看不见,还做了一个发誓地姿势。

沈君瑜看着璃悦搞怪地样子,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璃悦见沈君瑜终于笑了,自己也出了口气,终于放心下来了。

“对了,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啊?”璃悦疑惑地看向沈君瑜。

“不会是专门来看看我吧,”璃悦笑嘻嘻地向沈君瑜开玩笑地说道。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璃悦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结果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璃悦一下子就被呛到了,狠狠地咳嗽了起来,沈君瑜见状也顾不上抱怨了,连忙帮璃悦拍背,狠狠地说道:“咳死你算了,”沈君瑜说着扭回头不去看璃悦了。

“我……,咳咳,什么……咳,地方又惹到你了,咳咳,”璃悦一边狠命咳着,一边努力向沈君瑜说道。

沈君瑜见璃悦的样子可怜,也顾不上生气了,扭回头帮璃悦顺着背。

“啊,咳死我了,今天小命差点就交代到这里了,”璃悦一边顺着胸口一边艰难地说道。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来看看我吧?”璃悦看着沈君瑜问道。

沈君瑜看了璃悦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妃她,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你自己以后小心点,宫里的是非很多,即使你不想掺和,可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你要记住,要想明哲保身,一定要少听是非,多做事。”

璃悦听了这番话,仔细地盯着沈君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梁妃娘娘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今天和平常不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替你解决的,”沈君瑜对璃悦宽慰地笑了笑,摸了摸璃悦的头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璃悦对沈君瑜点了点头,然后叮嘱了沈君瑜一句就回去了。

沈君瑜一直待在原地看着璃悦的背影,璃悦说得对,沈君瑜确实不是心血来潮地来看看她,而且昨天梁妃找沈君瑜谈话后,沈君瑜思虑了良久,自己确实和璃悦走得太近了,而且他对璃悦格外地宽容,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再加上今天自己在朝堂上公然和沈昊对决,沈昊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璃悦和自己走得近也没有什么好处,沈君瑜思虑良久,突然感觉自己十分烦躁,就索性来这里姥姥家璃悦。

璃悦见沈君瑜今天不正常地反应,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只是她不好明说,毕竟梁妃娘娘是沈君瑜的母亲,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就算沈君瑜再为难,也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而跟自己的母亲闹翻,所以璃悦很明白沈君瑜如今的处境,她一直默默地走远,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所以只能快步朝前走,璃悦有一种预感,她和沈君瑜之前会越来越远了。

果然,之后的好多天璃悦都没有见过沈君瑜,沈君瑜就好像是凭空蒸发了,诺大的皇宫,璃悦再也没有见过沈君瑜,她心里明白,若是沈君瑜故意躲她,那她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他的,可是,她心里还是会有一点期待,万一今天能见到他呢,她只是想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只要让她知道他还安好就好,所以她每天都偷偷去还笙阁,一待就是大半天,她每天都要把还笙阁转好几遍,哪怕是找到他在这里待过的一丝痕迹也好,深夜里她总是望着那轮明月发呆,一看就到了黎明,然后就是下一个循环。

一个月过去了,璃悦也渐渐适应了没有沈君瑜的日子,只是从此以后她多了一个习惯,每天闲下来的时候她都会去还笙阁弹奏一遍沧海龙吟,就好像她每天都会思念沈君瑜,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刻入她骨髓的习惯,再也改不了了。

只是有一点璃悦不知道,每当她去还笙阁的时候,沈君瑜就悄悄躲了起来,他就在璃悦看不见的地方关注着璃悦,看着她一遍遍地寻找着自己,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弹奏沧海龙吟,每当这个时候,沈君瑜都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多想走上前去制止她,让她忘了他吧,可他不敢,他连自己都欺骗不了,又怎么能奢求璃悦忘了他,所以他们就这样,一遍遍错过,然后一遍遍忍受着折磨,然后在心里沉淀成刻骨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