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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闲谈梦落人渐远

作者:绛绿 | 发布时间 | 2016-09-25 | 字数:5970

“容姑娘请留步,”花想容正想下台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阻拦了花想容的去路,花想容抬头一看,眼前的人虽一副自诩风流的样子,可见他衣着华丽,也不似平常人家。

“公子有何贵干?花魁大赛已经结束了,公子莫不是对此结果不满意,若是如此那公子可是找错了人,”花想容笑着开口。

“容姑娘会错意了,这美人就是用来疼得,本公子怎么舍得让姑娘为难,在下蓝宇,只是想和姑娘小叙一番,绝无他意,”蓝宇双手合十对花想容拜了拜说道。

花想容谨慎地看向蓝宇,这个蓝宇表面上看起来虽是一本正经的翩翩公子,可眼神里却透露着一丝欲望,这种假装一本正经的人花想容见得多了,她还不屑和这样的人混为一谈。

花想容笑了笑为难地开口:“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公子也知道,小女子今天委实是身体不适,实在是不能应邀了,还请公子见谅,”花想容说完还对蓝宇福了福身。

“哦?姑娘身体不适,可是方才摔到了?在下不才,略通医术,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可以帮姑娘诊治一二,”蓝宇说着竟然就想去抓花想容的手。

花想容被蓝宇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蓝宇居然敢当众动手。花想容皱着眉头急忙转回身向后躲去,谁想到身后就是台阶,花想容被绊倒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后仰去,蓝宇见花想容扑向自己,眼神顿时放光,正当他张开双臂想把花想容揽入怀中的时候,花想容突然被人拽住一把扑向了前面。

蓝宇正闭着眼睛撅起嘴准备迎接花想容入怀的时候,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他睁开眼睛一看,花想容居然躺在另一个人怀中,美人眼看着就要入怀,现在居然被另一个人抢走,蓝宇怒不可及。

“喂!你怎么抢别人的东西,是本公子先到的,容姑娘要躺也应该躺在本少爷怀里,”蓝宇上前叫嚣道,手马上就要碰到花想容了。

聂绯衣一脚踹开了蓝宇,抱着花想容转了个身,正好挡住了蓝宇摸向花想容的手。

“哎呦!你居然敢踢我!来人呐,给我打!”蓝宇哀嚎一声被踹飞到了后面,他艰难地爬起来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

“是!”原本跟在蓝宇身后的一众侍卫纷纷挥拳向聂绯衣冲去。

聂绯衣一手抱着花想容,一脚踢翻了众人,一众侍卫连聂绯衣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踢飞出去老远。

聂绯衣稳稳地抱着花想容,宠溺地看着花想容开口:“容儿,你还好吗?”

花想容伤心欲绝地看着聂绯衣,一把推开了聂绯衣,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骗子!”

聂绯衣不敢置信地看着花想容,“容儿?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聂绯衣迫不及待地说道。

“聂公子真是言重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熟悉了,就算花想容只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是可以随意任人玩弄的,聂公子若是寂寞了,大可以去找其他的女子,恕小女子不能奉陪了,”花想容冷冷地看着聂绯衣开口。

“呵!你认为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聂绯衣苦笑一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向花想容问道。

“若只是开玩笑,我会为了让你成为花魁特意安排凌瑶帮你?若只是玩笑,当初你被张潘安欺负的时候,我又何必拍千夜去救你,若只是玩笑,我又何必求主上把你安排在我身边,若只是玩笑,我又何必几天几夜不睡,为你设计了那副舞衣,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看出这两件衣服本就是一对吗?若是这样你还认为我是在骗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那我无话可说了,你说的对!我聂绯衣不缺女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整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聂绯衣闭上眼睛无奈地转身离开。

“怎么可能,怎么会,你明明是喜欢凌瑶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花想容眼神颤抖着,整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拼命摇头。

聂绯衣回过头悲伤地望着花想容痛苦的样子,缓缓开口:“事到如今,你仍认为我喜欢的人凌瑶,呵,也罢,就当是我聂绯衣看错了人,我走了,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聂绯衣再不留恋的走开。

“不要走!是我错了,我不该看见凌瑶喜欢你就怀疑你,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这么一无是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够相信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花想容听了聂绯衣的话早已泪流满面,从身后紧紧抱住聂绯衣。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也许你从来没有注意过,在回春居我曾见过你一面,就是那次见面让我见识到了你的与众不同,于是我去求主上,让他把你赐予我,主上派给了我一个无比凶险的任务,只要我完成,主上就同意我的请求,在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看着你熠熠生辉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了,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更是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是你!一次次选择了放弃我,现在,我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劝说自己了,放手吧,我累了,”聂绯衣仰天长叹一声,嘴上笑着,眼泪却顺着脸颊留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再给我一次几回,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怀疑你,求求你,不要走,”花想容哭着跪到了地上,手还是紧紧拽着聂绯衣的衣服,生怕她一松手就再也挽回不了他了。

“晚了!主上已经催过我好多次了,我本来想等今晚结束后把这一切告诉你,现在也好,就这样吧,我们俩的缘分已经到头了,再见……,就是陌路了,”聂绯衣艰难地开口,一狠心甩开了花想容的手,向前走去。

“你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为主上办事吧,你放心,你在这里是不会有事的,”聂绯衣说完就径直走出去了。

“不要!不要走!”花想容整个人趴在地上向聂绯衣伸出手拼命挽留。

聂绯衣的手紧紧攥紧,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心软!他走到蓝宇身边的时候,看了蓝宇一眼,蓝宇颤抖地看着聂绯衣,挺了挺胸膛指着聂绯衣开口:“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当今国舅爷的妹夫,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聂绯衣一把折断了蓝宇的手,蓝宇疼得大叫,脸上都是冷汗,聂绯衣靠近蓝宇瞪着蓝宇的脸,看着蓝宇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冷冷地开口:“你要是再敢调戏她,下次断了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脖子!”

聂绯衣一把甩开蓝宇,大步流星地踏出了怡香馆,蓝宇被摔倒了一遍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赤膊着。

“这一次,你真的不会再回头了,”花想容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聂绯衣头也不回地走远,眼前瞬间模糊一片,紧接着她就失去了一切意识,失去意识之前,她只听到了人们的惊呼声,可再也没有那双担忧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花想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忧伤的眼泪,随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花想容在梦里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朝她弯下腰来笑得一脸灿烂,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她心里仍然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很好看,就像一个妖孽,她还看见那个男子抱起她走向了床上,男子的热吻一一落在她的身上,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突然有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她明明看见了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下,然后男子突然停下来离开了,她起身抱住了男子,清晨那男子温柔的轻吻她的额头,对着兰花那男子露出了一脸悲伤的样子,突然她对男子露出了厌恶的眼神,男子背过身露出了溢满悲伤的眼神,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起身抚平男子皱起的眉头,她看见了男子一脸宠溺的为她挽发画眉,一如寻常的夫妻,可画风一转,她突然看见了男子抱着另一个美貌的女子在舞台上起舞,她的心突然撕心裂肺的疼痛了起来,她狠狠地打了男子一巴掌,可男子明明很伤心,她听不见男子说了什么,可她从身后抱住了男子,祈求他不要离开,再然后呢,为什么那男子再也没有出现。

花想容的脸颊流下了一滴晶莹的眼泪,她捂住眼睛,又是这个梦,自从五年前她入选花魁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晕倒了,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她是为什么到了怡香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她那天醒来后,秀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药被打翻在地上都毫不知觉,手颤抖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花想容笑了笑,开口说道:“秀儿?你怎么了?”声音一出沙哑地吓人,花想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容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这怡香馆就要关门了,”秀儿泪眼朦胧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怡香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关门?你慢慢说给我听,”花想容被秀儿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急忙下床安慰秀儿。

“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秀儿没有回答花想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想容摇了摇头,对秀儿笑了笑说道:“你先说说,怡香馆怎么回事?其他的事,我们改日再说。”

“都怪那个蓝宇!上次姑娘花魁大赛一举获胜,那个蓝宇就想上前调戏姐姐,多亏了公子替姑娘解了围,”秀儿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花想容一眼问道:“姑娘……可曾想起了什么?”

“没有,什么印象都没有,你且接着往下说,没准我能想起些什么,”花想容苦思冥想了半天,对秀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你刚刚说花魁大赛获胜,那现在的花魁……不会是我吧?”花想容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姑娘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秀儿一副心怀有事的样子问道。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然我接到来怡香馆的消息,然后凌瑶姑娘救了我,带我回怡香馆,其他的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花想容摇了摇头,低垂下头无奈地说道。

看来姑娘是把关于公子的所有事迹都忘记了,忘了也好,省得想起来伤心了,秀儿长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都是一些小事,姑娘大可在意,”秀儿抬起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花想容说道。

“是吗?可是你不是说花魁大赛当天有一个公子救了我吗?是什么人,他现今在何处,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他呢,还有怎么我醒了这么久都没见凌姑娘,还有之前送我来的千夜,他们都去哪里了?”花想容疑惑地问道。

“凌瑶姐姐已经离开怡香馆了,至于送姑娘前来的侍卫,想来他完成任务,把姑娘送到这里就离开了吧,至于之前说的公子……,”秀儿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花想容期待的眼神,秀儿的内心充满了挣扎,想起姑娘之前伤心欲绝,连大夫都说姑娘已经没救了,若是让姑娘再想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着还是不要让姑娘知道了,秀儿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花想容,花想容疑惑地看着秀儿思索了半天,见秀儿抬起头连忙笑着看向秀儿。

秀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奴婢说的那名公子与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恰巧会些武功便把那登徒子打了一顿,奴婢未曾见过那人的模样,公子也未留姓名,想来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姑娘也不必太在意,有缘自会相见的。”

花想容疑惑地点了点头。

“容姐姐,你起床了吗?秀儿端了水来,姐姐起床洗漱一下吧,”秀儿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打断了花想容的回想。

花想容赶紧擦了擦眼泪,整了整衣襟这才不紧不慢地答道:“进来吧。”

“容姐姐……,你哭了?不会是又做噩梦了吧?”秀儿端着一盆水,笑容满面地推开门,一进来就看见花想容的眼圈微微泛红。

“没有,只是夜里没有关窗,昨晚没有睡好,”花想容一把掀起被子下床,走到水盆边撩起水洗了一把脸,瞬间清醒了不少。

“姐姐,虽说现在还是初秋,天气到底是凉了,姐姐也要多照顾自己,不要着凉了才是,”秀儿一边递给花想容擦脸毛巾,一边担忧的说道。

“是是是,知道了,秀儿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和个管家婆一样,是不是小丫头怀春了,想嫁人了?”花想容擦完脸调戏地看着秀儿。

“哎呀,容姐姐,你又不正经了,秀儿是为你好,你到好,每次都要打趣秀儿一番,姐姐再这样,秀儿不理姐姐了,”秀儿又羞又恼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就是了,”花想容坐到梳妆台上笑着看了秀儿一眼说道。

“姐姐,明个儿就是元宵节了,街上可热闹了,到处挂满了花灯,姐姐要不要去街上赏灯啊?”秀儿一边帮花想容挽发一边笑着说道。

“元宵节,这么快,一年又过了,”花想容看着镜子中的人出神。

五年了,她来到怡香馆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一直都待在这怡香馆,没有人告诉她,她应该做什么,也没有拘束她不能做什么,她和平时的花魁不同,她不用接客,甚至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拒绝表演,可花想容每次都会去表演,毕竟她在这怡香馆真的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花想容只是每年案例参加一下花魁大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年的花魁大赛冠军都毫无疑问的是她,也许有人会说,都五年了,她早就年老色衰了,为什么还稳坐花魁的宝座?别人也许不行,可对于花想容来说,她就是毋庸置疑的花魁,这五年来,她的容貌没有一丝衰老,反而越发美艳,再加上这五年来她勤于练习,她的才艺更是远近驰名。

也有人曾重金赎她出去,都被她婉拒了,五年前她接受神秘人的指示来到怡香馆,五年了他依然没有出现,也没有派给她别的任务,她只是重读做一个梦,梦里的红衣男子她看不清脸,可她心里却明白,这个人一定对自己至关重要,她犹记得五年前她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一切,当时她对着秀儿提起了这个梦,秀儿当时错愕的表情,她记忆犹新。

“容姑娘,最近香苑阁新进了一批脂粉,怡香馆的姐妹们都买了,奴婢也去看了,模样新颖,味道清香,奴婢知道姑娘不喜爱香味重的脂粉,特地给姑娘挑了一个清香的,姑娘看是否何意,”秀儿一边摆弄桌子上的脂粉,一边笑盈盈地对花想容说道。

“容姑娘?姑娘可是身体还有不适?”秀儿见花想容半天没有动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担忧地问道。

“秀儿,你以前见过一个很爱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吗?我这两天一直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子,我和他似乎相识,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你可知道我以前见过这样一名男子吗?”花想容笑容满面地抬头向秀儿问道。

秀儿一听手一抖,手中的脂粉都弄洒了一桌子,花想容赶紧起来帮秀儿收拾,疑惑地问道:“秀儿,你怎么了?”

“姑娘可看清那男子的模样了?”秀儿紧张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不过我心里总觉得,他一定是一个长相十分妖孽的男子,”花想容笑容满面地说道。

“那就好,”秀儿吐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有听清楚,”花想容转头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姑娘快去歇息吧,这点小事交给奴婢开就好了,奴婢从未见过什么穿红衣服的男子,姑娘定是太劳累了,才会做噩梦,”秀儿赶紧接过花想容手中的东西放下,推着花想容走向床边。

后来花想容一想起秀儿当时的反应才觉得不正常,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她,从那以后她就知道,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确切地说,这个红衣男子一定和她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她在等,等这个红衣男子出现,亦或是,等一个答案。

“容姐姐?容姐姐?你没事吧?”秀儿使劲摇了摇花想容的胳膊。

花想容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我叫了你半天都没有反应,”秀儿抱怨道。

“只是想起一些事,没什么,”花想容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镜子,“秀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姐姐天姿国色,对了,姐姐,秀儿刚才的提议姐姐觉得怎么样?姐姐要是同意今晚出去看花灯,秀儿就下去安排一下。”

“今晚?不是明天才元宵节吗?”花想容疑惑地问道。

“姐姐忘了吗,明天姐姐有表演,姐姐是不满明晚的演出吗?”

“没什么,今晚就今晚吧,你下去安排吧。”

“好,那秀儿先下去安排了,姐姐记得等会儿下去用早膳。”

秀儿走后,花想容看向镜子中的人,烟若眉黛眼如星,人比娇花相映红,花想容摸了摸了自己额头上的胎记,像一团红色的火焰,红的发亮,红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