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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灯火阑珊人依旧

作者:绛绿 | 发布时间 | 2016-09-25 | 字数:5933

“姐姐……啊,不对,是公子,你快看,那里的花灯好漂亮啊,”秀儿高兴地拽着花想容的袖子指着远处的花灯说道。

花想容今天为了出行方便,也为了她不引起众人的注意,特意换了一身男装,看着秀儿差点说漏嘴,花想容瞪了秀儿一眼,秀儿才急忙改口。

花想容看着秀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大街上蹦蹦跳跳,欣慰地笑了笑,年轻真好,可以年少无知。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容姐……公子,那里有卖冰糖葫芦的,我去买两支,”秀儿说着蹦蹦跳跳地就朝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跑去了,半路撞到了旁人,急忙低着头道歉。

“小心点,别摔着!”花想容看着秀儿莽撞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放心地叮嘱道。

秀儿走后,花想容就在旁边的小摊上看着精美的簪子,花想容的手停留在了一支木兰玉簪上,花想容抬手拿起了那支簪子,爱不释手地看着这枚玉簪。

“公子可真是好眼光啊,这玉簪可是今年新上的货,”小贩一眼就看出了花想容对这簪子的喜爱,急忙上前推荐。

“这只簪子多少钱?本少爷要了!”突然一只手夺走了花想容手中的簪子,拿着簪子左看右看地问道。

花想容见簪子被人夺走了,眉头紧皱地回过头对那人开口:“这位公子,这簪子是我先看中的。”

“哦?那又怎么样,既然你又没付钱,那就说明这簪子还不是你的,既然不是你的,那我们就价高者得,如何?”那男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花想容说道。

“哎呀,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个簪子一口价二十两银子,不还价!”小贩急忙上前说道。

“你这簪子都不是什么好玉,居然卖这么高的价钱,分明是欺诈!”花想容一听小贩的话,气愤地说道。

“这位公子这话可不对了,我这簪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美玉,公子买不起就不要在这里诬陷,”小贩不屑地看着花想容说道。

“这位公子看你仪表堂堂,穿的一本正经,莫不是这二十两银子也掏不起,不过公子长得这么粉雕玉琢的,莫不是卖这簪子回去自己戴不成?”那男子戏谑地看着花想容说道。

“你!这簪子本少爷不要了,赏给你,也好让你早日娶个好娇妻,也好过在这里看着一个男人也要幻想成姑娘!”花想容气鼓鼓地对那人说完,看着那人脸都气绿了,顿时感觉心情大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花想容走的时候,和身边一个男子擦肩而过,花想容嘴角带笑地离开了,花想容走后,那男子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却发现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那人剥开了众人一顿寻找,悦儿,是你吗?最后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

“皇……沈公子,你没事吧?”之前和花想容拌嘴地那名男子跑到那人身边急切地问道。

“没事,连笙,你去了这么久干嘛了?”沈默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

“我去买了个簪子,刚才遇到了个小白脸,我不就是调侃了他两句,说他长得像个女子,他竟然嘲笑本公子是想女人想疯了,真是气死我了,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他,不然本公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魏连笙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默摇了摇头,这个魏连笙哪里都好,出身将门,父亲是一品抚远大将军,他本人也武功超强,位居二品中军大将军,只是他年纪毕竟还尚轻,做起事来还有些莽撞,不够成熟,沈默叹了口气,刚才在街边看见的那个身影,让他又想起了藏在心底的那人。

“好了,这礼物你也买了,灯也看了,我累了,要回去了,”沈默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了。

“哎哎哎,别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有公子你作陪,怎么也要玩个尽兴再回去啊,”魏连笙见沈默要走急忙拉住沈默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沈默见魏连笙不怀好意地微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告诉你啊,要不是为了我妹妹的生辰礼物,我才不会陪你出来闲逛,好了,现在礼物也挑了,启程回……咳咳,打道回府,”沈默威胁地看着魏连笙说道。

“哎呀,我说我的沈大公子,你每天不是对着那群老男人就是对着一群黄脸婆,你不嫌腻的慌啊,我带你去散散心,如何?”

“朕……咳咳,本公子府上美女如云,本公子可不觉得腻,好了,本少爷要走了,”沈默颦眉说道。

“好好好,你不觉得腻,我腻了,你说我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就这样什么都不看的回去,岂不亏得慌,所以啊,公子你就当配小的我散散心,恩?怎么样?”魏连笙一边拉着沈默走,一边劝说道。

“好了,到了!”魏连笙心情大好地指着前面说道。

沈默抬头一看,招牌上写着怡香馆三个大字,“大胆,你竟然敢带朕……本少爷来这种烟花之地!”沈默气急败坏地说道。

“此言差矣,公子可曾听说过这怡香馆的花魁?”魏连笙一本正经地说道。

“本公子对这种烟火女子并不感兴趣,”沈默颦眉说道。

“传闻这怡香馆的花魁名为花想容,这怡香馆建馆以来,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花魁大赛,可自五年前这花想容来到后,以一舞名动京城,自此荣登花魁之位,五年来,花魁大赛依期举行,可这花想容却始终处于不败之位,因而即使五年过去了,依旧是这怡香馆的花魁,从此声名大躁,各地有名人士纷纷感来,以能观看花想容一曲舞为资本,”魏连笙炫耀地说道。

“花想容?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是李白吟咏杨贵妃的诗句,这女子当真有如此能耐,竟敢媲美杨贵妃?”沈默颦眉说道。

“是不是啊看看就知道了,走吧,来都来了,”魏连笙笑着手完就率先走进怡香馆。

沈默沉思良久,也走进了怡香馆。

“哎呦,两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啊?”刘妈妈一见二人长相不凡,穿着也不菲,急忙上前招呼道。

“我们是专门来看容姑娘表演的,还请妈妈安排一下吧,”魏连笙扔给了刘妈妈一锭银子随口说道。

“哎呀,两位客官来得可真不巧,这容儿今晚不在,两位客官要是想看,明晚再来吧,”刘妈妈殷勤地说道。

“呵呵,刘妈妈是吧,我们可是不远万里专门来看容姑娘表演的,本少爷也知道,容姑娘明晚的表演,只是今晚是为了能看容姑娘的专门表演,还请妈妈安排一下,”魏连笙笑着塞给了刘妈妈一摞银票说道。

“既然公子开口了,那奴家就赶紧派人去把姑娘找回来,两位客官还请稍等,姑娘们,好生伺候着二位爷,”刘妈妈看着一大摞银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两位爷,楼上请,”小斯带着二人上楼,一群姑娘上前把二人围住东摸西摸。

“哎呀,爷,您长得可真俊啊,”一个女子摸着沈默的脸说道。

沈默立刻厌恶地推开了那女子,“离我远一点!”

众人惊讶地看着沈默,魏连笙尴尬地开口:“我们不要姑娘,来桌好菜,上几坛好酒就行。”

“好嘞,客官稍等,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妈妈把众人散了也告退了,只剩下二人在房间。

“公子,你去哪里了,秀儿找你找了好久,”秀儿急忙跑向花想容说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逛了逛,,”花想容笑了笑说道。

“呐,公子,给你糖葫芦,”秀儿笑盈盈地递给了花想容一串糖葫芦。

花想容接过了糖葫芦,笑了笑没说话。

“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秀儿看花想容脸色不太好,担忧地说道。

“恩,也好,”花想容点了点头,两人准备回去,刚一回头花想容就被一个人突然撞倒了。

“公子,你没事吧?”秀儿急忙扶住花想容问道。

花想容摇了摇头,突然一模腰带,“我的钱袋丢了,”花想容急切地说道,“钱袋里还有玉佩,那玉佩对我十分重要。”

秀儿二话不说急忙追着那人跑,花想容也在身后追着,不行,那玉佩十分重要,若是丢了,自己就再也不能知道那神秘人是谁了,想着花想容起身施展轻功追上了那人,在回春居的时候,她上山采药差点摔下山崖,回来后师傅交过她一点轻功,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花想容听到那人跟前,一把拦住那人夺过了钱袋,那人抬头一看花想容追来了,转头就想跑,花想容看见那人的长相不敢置信地开口:“荷绣?”

荷绣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慢慢扭回头,就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眼中含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你是……?”荷绣眼中含泪,她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但她不敢确信,疑惑地开口。

花想容苦笑了一声,一把摘掉了簪子,三千青丝披散开来,花想容掀开头发露出自己额头的胎记哽咽着说道:“是我,璃悦。”

“小……小姐,你是……小姐,”荷绣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没想到真的是小姐,她还能再见到小姐,真是太好了。

“荷绣,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花想容上前一把抱住荷绣哽咽着说道。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奴婢好想你啊,”荷绣紧紧抱着花想容哭着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秀儿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就看见花想容披散着头发,两人抱着哭成一团。

“荷绣,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京城,还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其他人呢?”花想容放开荷绣,止住眼泪,上下打量着荷绣说道。

荷绣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也乱蓬蓬的,荷绣低头苦笑了一声,“自打小姐入宫后,赵昌禾夫妇就霸占了璃府,把璃府改成了赵府,这些年来,赵昌禾挥霍无度,璃府原来的奴才大部分都被他赶走了。”

“那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红杏姐姐呢,还有红玉姐姐?”花想容急切地问道。

“红杏姐姐……已经去了,”荷绣哽咽着说道。

“怎么会?红杏姐姐不是和小王爷司马流云情投意合吗?她没有嫁给他吗?”花想容一听眼中含泪不敢置信地问道。

“都是赵昌禾这个畜生!他贪恋红杏姐姐的美貌,趁酒醉……把红杏姐姐给糟蹋了,事后赵昌禾就把红杏姐姐纳为妾了,小王爷知道后,要去找赵昌禾算账,可定远王爷阻止了小王爷,还给小王爷定了一门亲事,红杏姐姐清白已经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王爷成亲,红杏姐姐身子日渐消瘦,赵昌禾那个畜生整日虐待红杏姐姐,不久红杏姐姐怀孕了,杨蜜儿知道了,对红杏姐姐怀恨在心,给红杏姐姐的饭里加了堕胎药,红杏姐姐和孩子都……,小王爷知道红杏姐姐去世后,痛不欲生,把赵昌禾夫妇都打入牢狱,不久就定罪处斩了。”

“这个畜生!都是我,害了红杏姐姐,”花想容眼中含泪,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姐,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天杀的畜生!”

“那红玉姐姐呢?还有你,是怎么回事?”

“小姐不用担心,红玉姐姐找了一个寻常人家嫁了,日子过得虽平凡,但也算和睦,夫妻相敬如宾。”

“没想到,到头来,红玉姐姐是最先嫁人的,”花想容低下头伤心地说道。

“小姐,只要小姐好好的就好,对了,小姐不是进宫了吗?现如今怎会在宫外,小姐一走就是七年,这些年来小姐过得可好?”荷绣哽咽着问道。

“我早就不在宫中了,还有,荷绣你记住!我现在叫花想容,是怡香馆的花魁,至于其他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花想容看着荷绣认真地说道。

荷绣心里虽惊讶,但看着小姐身上也发生了很多事,也就压住了心里的疑问,认真地点了点头。

“容姐姐,刚才刘妈妈派人来传话了,说是有贵客,要姐姐尽快回去,”秀儿来到花想容耳边悄悄说道。

“知道了,”花想容扭过头笑着对荷绣开口说道:“荷绣,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你在京城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不如先随我一同回去可好?”

“奴婢愿意跟随小姐,”荷绣信誓旦旦地对花想容说道。

“好,秀儿,你安排一下,让她住下。”

“是,姐姐。”

花想容率先走在前面,秀儿扶着荷绣走在身后,花想容刚踏进怡香馆,刘妈妈就急忙上前说道:“哎呀,容儿,你总算是回来了,两位客官已经等候多时了,你怎么这幅打扮?还有这身后的女子是谁?”

“妈妈,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让容儿先回答哪个?”花想容不耐烦地说道。

“妈妈这不是关心你嘛,你快去换衣服吧,客官还等着呢,秀儿,快带这名姑娘下去休息吧,”刘妈妈跟在花想容身后谄媚地说道。

“妈妈这次定是收了不少好处吧,不然怎会如此着急地召唤我回来,”花想容一边走一边问道。

“容儿这是哪儿的话啊,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为你将来找个好归宿,这次的客官可都是大人物啊,”刘妈妈追着花想容说道。

“妈妈的心意容儿心领了,不过,男人终究还是靠不住的,”花想容回到了房里,两手拉着门对刘妈妈说完后就笑着一把关上了门。

刘妈妈碰了一鼻子的灰,拿着手帕挥了挥,“男人是靠不住,可钱考得住啊,”说完就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花想容进了屋里,换上了一袭红色衣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花魁大赛后,她最爱上了红色,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红色,而且她偏爱在额头上画一朵梅花遮盖住原来的胎记,花想容收拾利索后,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看着镜子中这张美艳动人而又陌生的脸。

“容儿啊,好了没有,客人都等急了,”刘妈妈在门外催促道。

“知道了,马上就来,”花想容放下了镜子起身,一把推开门,踏着莲步缓缓走出,楼下的人都呆呆地望着她,花想容扬起一抹轻笑,轻轻推开了房间门。

沈默和魏连笙正在屋内喝酒,沈默正优雅地拿起酒杯轻酌了一口,魏连笙显然已有几分醉意,抱怨着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来,这该死的老女人不会是骗我的吧,该骗本少爷,本少爷要她好看!”

魏连笙说着晃晃悠悠地就要起身,沈默看着魏连笙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魏连笙走到门前正要推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花想容笑着推开了门,魏连笙和沈默同时看向了门外,一看两人都愣住了,花想容一看门内的人也愣住了。

水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金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额头一朵红梅平添几分妩媚,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红裙,娇艳似火,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魏连笙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看着花想容美艳的容貌,魏连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就是花想容?”魏连笙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说道。

“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姑娘果然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魏连笙看着花想容不住地称赞,眼里满是惊艳之色。

花想容也没有想到,屋内之人竟然就是今天在小贩摊上同自己抢簪子的那人,不过看这人的反应,明显是没有认出自己,哼,让你抢我的簪子,等会儿要你好看,花想容想着轻笑了一声说道:“小女子正是,只是不知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先进屋内?”

“啊,是在下的疏忽,姑娘快请进,”魏连笙抱歉地起身说道,眼神却不舍离花想容一刻。

花想容笑着走进屋内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沈默低着头喝酒,刚才看见花想容的时候,沈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疼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想起了心中深藏的那人,沈默的情绪一阵低落,只顾着喝酒,并没有看花想容。

花想容见那人只是低着头喝酒,并不抬头,不知为何,花想容总觉得此人有一种熟悉感。

“容姑娘?姑娘一进屋就直顾着看沈默沈公子,莫不是在下不够吸引姑娘,”魏连笙见花想容自进屋后就一直盯着沈默看,完全不搭理自己,魏连笙有些吃醋,大声地叫了一声。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觉得沈公子像一位故人,因而多看了两眼,公子不远千里来怡香馆找小女子,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花想容对着魏连笙开口说道。

“在下只是听闻姑娘舞艺出众,故而我二人闻名而来,不知可否一睹姑娘的舞姿?”

“荣幸之至,”花想容垂着眼恭顺地说道。

“好!那我们就尽情期待了,”魏连笙一拍腿豪爽地说道。

花想容笑了笑起身走向空地,魏连笙激动地拍了拍沈默,“哎哎哎,要开始了,公子,我说你这都出来了,就不要总是一副冷面,等会儿把美人都吓到了。”

沈默瞥了魏连笙一眼,“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魏连笙尴尬地拿开了手,转而兴致勃勃地看向了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