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立誓

第十三章

陈四不好意思打扰裘辅国，虽然他是管家，毕竟也只是个下人。待到裘辅国和裘除夕告辞，走出院门，陈四才迎了上去，说是老爷裘镇远正在找四少爷。

裘辅国听说父亲正在找自己，不好意思耽搁，让父亲等太久，便和陈四一起来到了裘老爷子面前。裘镇远见自己的儿子裘辅国来了，缓缓的说道，“今天咱们一起去沈府吧，听说沈府的千金今天也在，你得和她多走动走动。你沈伯伯是当朝宰相。俗话说的好，朝里有人好做官。咱们若是能和沈家攀上亲，以后你在官场上也就能立住脚。”可是还没等裘辅国把话说完，裘辅国就不高兴的说道，“父亲，孩儿并没有如此打算，孩儿的事情，父亲您还是不要操心了吧。”说着裘辅国扭头就走，望着裘辅国的背影，裘镇远也只好站在阳光下叹了口气。

这边裘初一因为被自己的母亲冷落，于是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被这个家所排挤，不由得上街闲逛，然而她却看到了一幅不那么和谐的景象。那就是方鹤立竟然和裘十五走到了一起。

原来方鹤立前日得知裘家二小姐裘十五由于被大小姐裘初一所伤而落下了心痛之症，于是便前来探病。丫鬟阿满见来得是前几和小姐聊过天的白衣公子，便将他让了进来。为公子沏好了茶，便去闺房中叫小姐。

裘十五虽然昨日由于背上过渡，心痛不止，但休息一夜也已经好了大半，起身梳洗更衣来到了正厅看到了方公子，整个人不觉心旷神怡了起来。

方鹤立本来还担心裘十五的安危，此时看到容光焕发的裘十五，不禁心上的石头也算落了地。两个人在一起闲言碎语了一会儿，便决定上街去逛逛，本来还想跟裘夫人裴甄说一声，但是想到裘夫人念及女儿的身体，不一定能准，于是二人也就决定不去惊动她了。

二人来街上，街道两旁商贾云集，好不热闹。然而远远的，二人却看到了裘初一。看到裘十五，裘初一更是怒的双目圆瞪，“你不是说你跟方公子没什么吗？”裘初一一边质问着一边上前揪住裘十五的衣领。

“都是姐妹一场，有话好好说吗？”裘十五挣脱开了裘初一的手。丫鬟阿满忙上前来阻拦裘初一，“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家小姐被你害的，落下了心痛之症的病根，现在身子还没好呢，你又要来害她。”说着阿满竟然和裘初一扭打了起来。

裘十五忙将二人分开，“阿满，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回去不好跟娘亲交待。”

阿满也知道自己这回做得有点过分，于是低头嗫嚅道，“小姐……”

“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吧。”裘十五扭头走了，阿满只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那样跟在后面。

方鹤立被一干人等晾在原地，有地尴尬，更有点嗔怒，他觉着裘家的几位大小姐个性有，气质有，样貌有，到不一定都是酒囊饭袋。

方鹤立正站在街道一旁，裘家大小姐二小姐都走了，他也没有打道回府，而是看着旁边一个茶摊的人喝茶。突然茶摊小二一盆凉水将他浇醒了，小二赶忙道歉，“爷啊，今天真是对不住啊，您看您是。”

方鹤立不好发火，只好打道回府，另换了衣裳，才又往裘府来。这回他找到裘初一，道明了缘由。裘初一却缓缓的说道，“方公子，我知道你的用意，想来方公子也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说着裘初一便别过脸去。

方鹤立觉着自己自讨没趣，好在他祖上是制药的，平日里炼个丹看个病不在话下，今日不如借来裘府的机会，去拜会拜会裘老爷。可是陈四却打击了方鹤立的热情，他告诉方鹤立裘老爷子往沈府去了，今天晚上怕是都回不来。方鹤立只好作罢。正要告辞，却见裘家二小姐裘十五来了。

“方公子，是什么风在一天内将你吹来府上两次。”裘十五有点纳闷，“难不成这方公子真对自己有意思。”心里虽然这么思索着，裘十五嘴上却对方公子特别的热情，她向来识大体吗？不管是什么人到裘府来，裘十五都会热情的招待。

方鹤立见裘十五如此热情，不禁非常的高兴，其实对于裘府的小姐们，他第一个认识的只是裘大小姐裘初一，但是裘初一性子冷漠顽劣，他不是很喜欢，今日得见裘二小姐裘十五，不禁喜上眉梢。

丫鬟阿满见到小姐对方公子有意思，不禁也是非常高兴。往日里小姐沉溺于心痛之症，今日见到方公子，心痛之症就好像是全都好了。

这时候突然有下人来报，说裘夫人来了。裘夫人看见方公子在自己女儿处，起初还不是很高兴，但将到方公子面容清秀俊朗不凡，也就渐渐地化解了心里的不快。一道和女儿一起与方鹤立攀谈了起来。

裘初一知道母亲也去见方鹤立了，不由得觉着自己有点受冷落。于是也梳洗打扮了一番，叫着裘除夕一起去见方公子。见到裘初一和裘除夕也来了，裘夫人不禁心下大块，对方公子说道，“这就是我的三个女儿，如今也都大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令媛真的是要气质有气质，要模样有模样。夫人您真是有福气啊，有三个这么可爱的女人。”说着方鹤立拱了拱手，便坐下饮茶。

裘夫人见方公子不接自己的茬儿，她也想不出来方公子究竟是喜欢自己的哪个女儿。于是裘夫人决定放宽心，“那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不如就随他去吧。我也不管了。”裘夫人这么在心里边跟自己说，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暗地里怂恿裘十五，“十五啊，你以后要多跟方公子走动走动。”

听到母亲这么说，裘十五有点脸红，但是一想，既然母亲都说了，就是同意自己和方公子在一起了。

掌灯十分，外面有下人来报，说裘老爷今天要在裘府内大摆筵席，宴请方公子，让方公子今天就不要走了。

听到下人这么说，方鹤立也只好放弃打道回府的打算，不如就宾从主意，留下来吃晚饭了。

筵席上，裘府的厨子赵五常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青刀烹牛肉，这道菜就连往常裘镇远在家的时候，赵五常也是很少做的，今天做出这道拿手好菜。不知是裘老爷子叫好，就连方鹤立品尝过后，都连声叫好。

裘家的三位小姐见方公子吃好了，连连上来敬酒，方公子见到裘府不但设宴款待自己，还请美人陪着自己。几杯酒下肚，方鹤立不禁醉了。“方公子今天就留下住吧。”夫人裴甄说道。

见自己的夫人这么说，裘老爷子忙派下人收拾好西厢房旁边的一间屋子，请方鹤立住。方鹤立便住在了沈婆婆的隔壁。半夜里沈婆婆上厕所，看见自己隔壁住的小鲜肉，虽然沈婆婆已经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了，但是看见方鹤立还是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欲望之火。

然而方鹤立却只是睡觉，根本几什么都不知道，他觉着裘府很安全。沈婆婆虽然动了心思，但是她毕竟已经是个老年人，不会干那种龌龊的勾当，也只是将自己的欲望之火埋藏在了内心的深处。

翌日清晨，方鹤立起身回家，裘镇远夫妇没有再阻拦。他们觉着要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和方公子喜结连理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裘初一感到自己受到方鹤立的冷落，于是又来找裘十五理论，她觉着裘十五一点都不顾及姐妹的情谊，根本就是满口仁义道德，心里却是特别的肮脏。

裘十五见裘初一来了，不愿理阻拦她，于是说道，“姐姐，你来了。妹妹跟方公子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姐姐你啊，不要往心里去了。”

“你还有脸说，不让我往心里去，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你根本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不就是想跟我抢方公子吗？不如我们姐妹今天就撕破脸把话说清楚。”裘初一双手叉腰，就像是泼妇骂街。

不远处沈婆婆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上前劝道，“你们两个好得也是姐妹啊，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吧。”

“婆婆，您不必劝了，我们姐妹俩的事情，就让我们姐妹俩来解决吧。”说着裘十五冲沈婆婆摆了摆手。

“初一，你说吧，今天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好，我说就我说。你以后再不许接近方公子。”

“好，既然你真么说了，我裘十五今天立誓，以后若在接近方公子，一定天打五雷轰。”说着裘十五做了个起誓的手势。丫鬟阿满看见小姐竟然发誓不见方公子，不由得替小姐难过了起来。

要知道裘十五也是喜欢方鹤立的，这一点丫鬟阿满全都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