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灯
第十五章
裘除夕刚和裘初一告辞，却见四弟裘辅国刚从外面回来。便上前问道，“四弟，你刚才去哪了。”
“嗨，三姐姐，你快别问了。我刚才也没去哪，就是被父亲拉去沈府相亲了，他说沈府的千金要是能够娶到咱们裘府来。咱们裘府以后跟沈府就是亲家，沾着沈府的光，以后咱们裘家在朝廷中的地位也能有所提升。”
听到裘辅国这么说，裘除夕不禁嘿嘿一笑道，“四弟，那你要有福气了。“
“三姐姐，你是说笑吧。我能有什么福气，我就是个带兵打仗的命。“说着裘辅国就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
裘辅国刚走，裘除夕就看到裘夫人裴甄从房里走了出来。裘夫人看见自己的三女儿裘除夕不由得说道，“除夕啊，我知道现在你们姐妹几个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但是母亲希望你以后能够以大局为重，不参与姐妹间的争斗。”听到裘夫人这么说，裘除夕附和的说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像二姐裘十五那样识大体的。”
“那我就放心了。”裘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正当裘十五心痛之症又犯了的时候，方鹤立在府中竟然发现道士送给他的铜镜有丝丝的血痕，但是那会儿他并不知道裘十五的心痛之症犯了。方家祖上是以制药为业的，于是方鹤立便想了一个办法，他将铜镜泡在了一盆药水之中。说来也怪，当铜镜泡在药水中的时候，裘十五的心痛之症也就好了。但是这一切事情只间的关联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方鹤立的书童载涛这几日总是到集市上玩，这一天他在集市上碰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祁家的二少爷祁晋。
祁晋一看见书童载涛就如看见了界别重逢的亲人般热情，他开心的拍着载涛的背说道，“不知方公子进来可好。”
“我家主人可好了，祁少爷今天不如就跟我一道去府上看看吧。”说着载涛就带着祁晋回到了方鹤立的住处。
方鹤立看见书童载涛从外面带了一个人回来，不禁热情的迎了上去，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管是对谁方鹤立都是彬彬有礼的。
走到前边定睛一看，方鹤立发现书童载涛带回来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好兄弟祁晋，不禁上前一把抱住了祁晋，“啊呀，怎么那么巧，是你啊，你可把我想坏了。”
正说着，祁晋也一把抱住了方鹤立，两个一起走到了前厅，坐了下来。“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兄弟两个人就又见面了。”
其实要说祁晋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热血男儿，自小因为不愿意从事纺织工作，早早的就离开了家，来到燕京安居。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跟方家的方鹤立相识了，两个人的性格非常相似，平常在一起聊天也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不亦乐乎。
此次，方鹤立看见祁晋是觉着很意外，不由得说道，“祁兄，刚才听书童说，他看见你一个人在市井闲逛，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嗨，我能有什么事，每天也就是吃饱了闲逛。今天小弟我看见兄弟你了，咱们得喝几杯啊。”
方鹤立听到祁晋这么说，知道自己今天又要破费不少，但是奈何是祁晋到自己住的地方来了，他也只好主从宾意。于是叫自己的书童载涛去旁边的酒楼打了二两酒，有从集市上买回了几个小菜。就和祁晋一边吃喝一边攀谈了起来。
“方公子，你的药品声音怎么样了，你们方家不是像来是制药为祖业的吗？如今你又自己成立了忆雨阁，想来应该是如虎添翼啊。”说着祁晋就像方鹤立敬了一杯酒，他觉着现在方公子有自己的产业，应该是过得不错的。
“贤弟，你过奖了啊，忆雨阁现在虽然是不错，但是前些天，不知道是谁冒充我用忆雨阁特产的七步烟迷晕了裘府的一位小姐，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一定不会轻饶了他。”说着方鹤立用手握成了拳。
“仁兄，你也不用这么焦急的，你的七步烟也只有迷惑人的用处，大多是人闻过之后昏睡不醒，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的，你且放宽心吧。”说着祁晋就像方鹤立拱了拱手。
一听到祁晋这么说，方鹤立不禁也放下心来，这用七步烟的匪徒不是还为自己带来了一段桃花运嘛，要是这么想，应该是因祸得福啊。
说着，只见祁晋拿出一把扇子递给了方鹤立，“这是家父前些天命我交给方公子的，说公子只要看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爱打哑谜啊，前些天先是一个道士送给自己一个铜镜，今天又是祁家老爷托自己儿子捎过来一把扇子。”方鹤立心里这么想着，接过了祁晋递过来的扇子。展开扇面看了看，上面画着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美人看着方鹤立。方鹤立有些惊了，因为扇面上的美人就是裘二小姐裘十五。
“祁老爷还曾说过什么话吗？”
“没有了，方公子，你应该看过扇子就知道了。”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这样，今天我先回去，下个月我有个远房叔叔托我送几坛女儿红给父亲，我顺道帮你问问。”
“也好吧。”方鹤立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祁老爷究竟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平时可是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人。”
要说起来方鹤立认识祁老爷的时候，祁晋公子还在薛姨娘的肚子里。那还是一个深秋的早晨，父亲领着方鹤立去祁府找祁老爷谈一笔声音。
当时薛姨娘是河南一代的名妓，却由于一次被祁老爷临幸，而身怀六甲。祁老爷将薛姨娘接到了祁府，毕竟在这之前他只有一个孩子，要是薛姨娘能够为他生个儿子就好了。
三岁的方鹤立见到薛姨娘，不由得非常的惊奇，他觉着夫人姿色这么美丽，却挺着个肚子，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他想起家里的长工阿奇就曾得过肝腹水，而整日大腹便便。见到方鹤立惊奇的表情，祁老爷还以为他是对于祁府的好奇，还叫管家齐天河带着他在祁府游离了一番。直到晚上父亲来接方鹤立，方鹤立也没有再见到那名挺着肚子的美丽妇人。
一转眼，方鹤立长到十八岁光景了，他也渐渐的明白，童年时候碰到的那个妇人只不过是怀孕了，跟长工阿奇的肝腹水根本就是两码事。而这时候，那个还在妇人肚子里的孩子也长大了，他就是现在的祁家二公子祁晋。
方鹤立待祁晋从来都是很好的，他觉着父亲曾经受到过祁府的恩惠，在他这一代，将所受到的恩惠还给祁府的继承人是理所应得的。但是祁晋不一定是未来祁府的继承人，还在祁晋很小的时候就厌恶从事纺织工作，早早的和他的一个远方叔叔来到了燕京，像帝京里的那些读书人一样每天念着四书五经，日出则习日落则息。
方鹤立不管这些，他知道就算祁晋原理祁家，祁老爷最后还是会把自己的家业教给祁晋掌管的，因为祁家的大公子是一个傻子，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把薛姨娘那样的一个妓女接进祁府。
祁晋在有些方面有点像自己的母亲，他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随便从街上一走，都会有姑娘停下脚步来欣赏祁晋的美貌。
这么些年过去了，如今的祁晋更是出落的仪表堂堂，方鹤立觉着祁老爷子送给自己的这把扇子，该不会是要提醒自己不要跟自己儿子抢裘家的二小姐。可是祁晋应该根本就没去过裘家啊，更别说认识裘二小姐裘十五了。就算是祁家老爷和裘府早年间有所来往，祁老爷子对于裘二小姐裘十五非常喜欢，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那也应该是将扇子送给祁晋，让祁晋去裘府多走动才是。
越想越乱，方鹤立索性就不想了，“爱怎么样都好吧。”方鹤立对自己说道，一转眼他送走了祁晋，自己回到家里。此时书童载涛已经昏昏睡去，刚才祁晋来的时候，带来了几坛酒，方鹤立特别给了载涛一坛。看现在的情形，载涛是已经将一坛酒全都喝了。见状方鹤立只好自己洗漱一番睡下。
祁晋和方鹤立分开以后，自己回到了书馆，他知道过几天和叔叔一起回河南老家，父亲少不了又会唠叨，让他继承家业的事情，毕竟大哥是根本没有能力撑起祁家的产业的。
“娘现在一定还是在翡翠庵里。”祁晋在心里想着。
自从祁晋出生以后，薛姨娘就自己去了翡翠庵出家，整日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祁家的大夫人虽然在三年前已经过世，但是薛姨娘一点回祁府的意愿都没有，在她心里，似乎之有青灯古佛才是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