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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魔宗出手夺信物,阿瑛断魂
第四十六回 魔宗出手夺信物,阿瑛断魂欲自裁
淳于谨低呼一声:“动手!”顷刻间那魔宗众人纷纷从腰间抽出弯刀,直奔曲鸣而去。金宗祺一看曲鸣将受众人攻击,抽出兵刃便上前保护曲鸣。金宗祺的兵刃极少有人见过,只因为甚少出现能让金宗祺使用兵刃的人。只见金宗祺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刀。刀身细长,其锋刃甚薄,刃上泛着点点金光,刀背上是一条条血槽,这把刀看起来极为不显眼,但却是宝刀一把。此刀名唤紫檀鞘雕云龙素铜刀,相传是唐太宗李世明的佩剑,安史之乱时流落民间,辗转落入金宗祺之手。此剑虽历时久远,但依旧是吹毛断发,锋利不减当年。
各大门派的高手见魔宗竟敢如此撒野,纷纷出手相助曲鸣。那些个末流之辈,便一哄而散了。司徒瑛见魔宗造势而起,也加入混战之中,段崟见司徒瑛参战,便贴在司徒瑛身边保护,司徒瑛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在功夫上却是毫不含糊,米铄也在司徒瑛身边跟着。此刻的碧血阁中竟然是出奇的上下一心。
少林和武当的好手围着淳于珊斗个不停,那淳于珊身影变幻迅速,一条软藤已是虎虎生威,那些个少林寺的和尚与武当的道士们脸上少不了多几条血痕。金宗祺和柳骞二人打斗地凶险,柳骞武功虽属上流,却也不至于让金宗祺为难,唯一让金宗祺担心的便是他的沁骨针。柳骞软件抖出,灵蛇一般直奔金宗祺面门。金宗祺将素铜见横至面前,那软件剑身便缠绕到素铜刀之上,金宗祺将内力运至刀尖,手中使劲,蓦地一转,那软剑便脱手。柳骞见软剑被人缴去,顷刻见便从袖口中放出一丛沁骨针。金宗祺眼疾手快,伸出素铜刀将那沁骨针打偏,那些沁骨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一个魔宗之人身上,那人顿时大叫一声,继而倒地不起,少顷,那人便面色转为青黑色,七窍中不断有黑血渗出。
淳于谨与苏月娥辗转至曲鸣身边,因淳于谨换影神功着实变幻莫测又出手奇快,曲鸣应敌经验不足,应付淳于谨便已十分吃力,加之苏月娥在侧,便更是左右见绌,这时灵山寺无厌大师言道:
“阿弥托福,小子莫怕,灵山无厌来也!”无厌大师手执一头系黄色绦呆的方铲直奔曲鸣身边。这无厌大师乃是半路出家,出家前是一屠户,自创了一套刀法,名唤“杀猪七十二式”,这刀法没有半点掩饰的招式,朴实无华,却是招招置人于死地;后来偶然得到高僧点化,入了灵山寺。他入灵山寺后,日夜苦修佛法,终于渐悟,将这“杀猪七十二式”改为“降魔七十二式”,改后戾气渐消,但威力却增强不少,杀招全无,以显我佛慈悲之心。苏月娥与淳于谨见无厌过来助阵,二人便一个眼神,继而淳于谨专力对付曲鸣,苏月娥则去对付无厌。
这苏月娥不仅是心狠手辣武功也属一流,更是练得一身好媚术,天下的男人没有几个能不为他所动,这曲鸣便是这极少的不为所动的人中的一个。
苏月娥转至无厌身旁,苏月娥笑眼浅浅,还未灯说话,便被无厌当头而来的一铲打地变了面色。继而方铲哬哬威风地舞者,将苏月娥全身笼罩在了方铲之下。苏月娥一面阻挡,一面娇声地说道:
“大师,其实我也是个可怜之人呐你看我今天早上起的匆忙,连眉毛也没有顾得上去划,要不你替我画一下吧。”
换做旁人,便是不帮苏月娥画眉,也要仔仔细细地看看她的眉毛,如此便会让苏月娥有机可乘;可是无厌大师竟像没有听到一般,一铲撤回,腿又跟上,让苏月娥没有丝毫喘息的时间。苏月娥见这样不成,又接着说道:
“大师,我从小命数便不好,不知你可否替我看看面相。”
无厌的方铲并未停歇,说道:
“貌由心生,若是内心狠毒,面相必然不会好到哪去,多做恶事之人,必然受到恶果。”说罢,方铲斜出,正中苏月娥面门,苏月娥不得已低身避过,从无厌身边穿过,经过无厌耳边是轻声吐着气说道:
“那大师可要替我好好看看。”
无厌大呵一声,转身方铲直下。苏月娥后仰相避,再次起身之时,那长鞭便甩出。无厌腾空跃起,一脚踏上苏月娥的长鞭,一之手手下使劲,用方铲将那长鞭拦腰铲断。如此一来,苏月娥便丢了手中的长鞭,也失去了气势。苏月娥眼见自己式微,便抽出短剑藏在袖中。苏月娥对无厌说道:
“大师,小女子之前多做恶事,现在想要赎罪,不知可还来得及?”
听苏月娥如此说道,立刻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能有如此觉悟实属不易,若是……”
无厌话未说完,便被苏月娥一柄断刺刺入胸膛,那短剑没至剑柄。无厌双眼圆睁,兀自说不出话来。苏月娥大笑着道:
“臭和尚,你还真以为你那佛经有什么好念的吗?我看我还是早日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好,也不用你苦苦修行了。”
苏月娥见无厌到底不起,便去相帮淳于谨了。无厌被刺的这一刀,虽然深,却也不及性命,自己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了血,但却无法再去帮衬,看曲鸣一人苦苦守着,心中十分着急。
淳于谨与曲鸣相斗甚久,期初淳于谨占尽了上风,但曲鸣严防死守,让淳于谨没有机会拿到那阁主信物。后来曲鸣越战越勇,淳于谨却渐渐体力不支,曲鸣所练的消息大法以内力见长,果不其然,此刻便显出了其长处。曲鸣虽不至于处在下风了,但是那淳于谨身影变化奇快,使曲鸣无法突围。这时苏月娥也加入其中,这让曲鸣感到捉襟见肘。
淳于谨与苏月娥二人配合十分密切,这让曲鸣顿时又陷入了难点。淳于谨一掌拍去,曲鸣侧身避过,但苏月娥在背后又横扫一腿,曲鸣腹背受敌十分狼狈。紧接着一个侧劈便向曲鸣的面门招呼去,而此时苏月娥却伸手为虎爪,向曲鸣的前胸抓去。曲鸣身子向后仰去,以躲避这两处的攻击。恰巧在曲鸣躲避之时,淳于谨将劈掌收回,伸入曲鸣的怀中,手指一勾,便把曲鸣怀中的阁主信物勾去了。信物一到手,淳于谨与苏月娥马上停手,接着苏月娥便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魔宗众人听见这哨声纷纷停手,眨眼间的功夫便退到十丈之外了,众人见魔宗众人撤退,纷纷向前追赶。
曲鸣看着狼藉一片的风雨楼前,又见爹爹妈妈相拥到在地上,嘴角带着笑容,曲鸣鼻子发酸,险些要落下泪来。这是曲鸣听见身后有阵阵啜泣之声,转头看去,是司徒瑛。司徒瑛走近米青的尸身,捡起地上米青的长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段崟见司徒瑛要自尽,便一个腾空翻,弹腿将司徒瑛手中的长剑踢去,长剑“乒”地一声落地,司徒瑛没有站稳,也倒在了地上。司徒瑛见段崟阻挡自己,便哽咽地道:
“你阻我做什么?他死了,我还留着这条命有什么意思呢?”
段崟上前去扶司徒瑛,司徒瑛却甩手将段崟的手打开。段崟无奈,只好说道:
“难道你便是只为了他一人活着吗?难道你便只愿意为一个不珍惜,不爱护你的人去死,而不愿意为一个真心愿意珍惜你爱护你的人活着吗?”
司徒瑛摇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说道:
“我此生,也只爱他一人,其余的我管不了,何况,他生的时候,我对他不起。”说罢,便一掌又要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段崟抢先夺下她的手,司徒瑛怒道:
“你果真要和我过意不去吗?”
段崟答道:“你若是执意要死,我便执意不让你得意,除非你一掌将我拍死。”
司徒瑛将脸抬了抬,说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便让你满意。”说罢便一掌向段崟拍去。司徒瑛这一掌,本不想要段崟的性命,故而也没有使尽全力,但是段崟却是没有丝毫的抵御,一分不少地接下了这一掌。司徒瑛见段崟接下这一掌后,脸颊变得铁青一般,便知他定然伤的不轻。忙上前说道:
“我并非想置你于死地,只是不想你阻止我罢了,你为什么都不避一避?”
段崟笑着,缓缓张开口,还能看见口中未尽的血迹,段崟说道:“只要你不自尽,我做什么都愿意。”
司徒瑛缓缓点头,似乎是答应了段崟,但是突然转身,奔向那之前被柳骞误伤的教众,想要拔去他身上的沁骨针,此刻段崟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况且身受内伤。这是米铄冲出去,抱住司徒瑛,哭着道:
“妈妈,你难道不想要女儿了吗?一定要离铄儿而去吗?”司徒瑛看着米铄,又实在不忍心,便抱着米铄痛苦起来。这时只见段崟爬至司徒瑛身后,伸手在司徒瑛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司徒瑛顿时瘫软了下去。米铄看了一眼跪在米青与曲云音尸体旁边的曲鸣,和段崟一起扶着自己的母亲离去了。
这时追赶魔宗的众人回来了,虽然是人多,但终究是慢了一步,让魔宗众人逃之夭夭。金宗祺见这等残烈景象,忙另无干人等散去,只是留下神丐教中几位亲近的手下,将无厌大师抬去医治。
这时天空惊雷响起,接着狂风肆虐,继而天色变得如同黑夜一般,紧接着一道闪电直下,不久便暴雨如注。大雨直接倾倒下来,打在曲鸣的身上,头上,被反弹其阵阵水雾,金宗祺知道曲鸣内心痛苦,便立于一旁,陪着曲鸣。曲鸣在雨中跪着,守在父母尸身旁,抬头向天空望去,脸上纵横交错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