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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为赵琼再练大法,冰窖内神

作者:予隹 | 发布时间 | 2016-10-07 | 字数:3473

第五十一回 为赵琼再练大法,冰窖内神功初成

白铃接下《四方毒传》,笑道:“怎能说是物归原主,这本是我教前任教主沈碧君所写,你是她的后人,持有此物也是理所应当。”

段崟说道:“这本是灵雀教之物,而非先祖母之物,我持之几十年,已然是不合理的了。”

“却之不恭”白铃说道,便将那《四方毒传》好好收了起来。

白铃心下安慰,想着如今终于把这失传的至宝拿了回来,也不枉自己在中原这多年的辛劳。段崟接着从脖颈中取出一只小瓶,递与了白铃。白铃握着那尚有段崟体温的小瓶,说道:“虚瓶?”

段崟点了点头,说道:“他的作用不至于练就三月春,在我手里也是浪费了。你收好吧,只是这三月春太过歹毒,以后若是要用时,三思而行吧。”

白铃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司徒瑛带着米铄来,本是想要助自己女儿一臂之力,但看米铄与曲鸣之间似乎难以撮合,段崟也把该还的东西还了,便离去了。 只剩下曲鸣赵琼与白铃刀文波一干人等。

白铃见曲鸣身体康复也不需要自己再做些什么了,便把买来的药嘱托赵琼每日煎好。正好两个至宝也重新回到手中,便和刀文波离开了。

曲鸣与赵琼相对视着,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了。过了良久,赵琼开口说道:“那卷轴上的武功,你不打算练吗?”

曲鸣摇摇头,说道:“这些于我,本就如过眼云烟,有与没有,都是一样。”赵琼笑道:“对于习武之人,倘若是得了如此至宝,那还不得高兴地不知天地为何物?你倒是好,竟然一点也不动心。”曲鸣说道:“只是让我动心的不是它而是你罢了。”

赵琼微微低下头,偷偷笑着不言语,但是眼中有飘过意思愁绪,可这愁绪还没来得及被人发现,便消失不见了。赵琼说道:“如果是我让你练呢?”曲鸣答道:“那我便练。”赵琼笑道:“那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要你练?”曲鸣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照做便是了。有你在,我便安心。”

赵琼突然举袖抹去眼角的泪水,曲鸣不明就里,还未等曲鸣询问,赵琼便自己掩饰道:“是灰尘迷了眼睛。”遂而接着说道:“我让你连这消息大法,并非是想让你独霸武林,为了一己之欲,而是为了这天下,这世间。”

曲鸣从未听赵琼如此说过,眼里满是疑问。赵琼接着解释道:“你是这碧血阁的阁主,碧血阁之威名,便是朝廷上下也是忌惮的。现在我朝居于江南,但是祖宗基业却也不是轻易能够放下的,北有金人虎视眈眈,西有吐蕃西夏贪心不足,虽然大理一向安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朝素来重文轻武,故而这些武学名家们都流落明见,你身为碧血阁阁主,理应重整江湖,收复我汉家的河山。”

曲鸣连江湖之事尚且不愿过问,更何况这些朝堂之事,只是奇怪赵琼为何会说出这些话,纵使是男子也未必能如她一般的谈吐,便问道:“琼儿,你为何会这样说?我俩人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不好吗?非要去挣些什么不可吗?”

赵琼道:“并非是要挣个什么,你是碧血阁阁主,理应挑起这个担子。你要知道这碧血之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曲鸣的神色冷了些许,问道:“倘若我不是碧血阁阁主,你便不会如此对我了,是吗?”曲鸣见惯了人们嫌贫爱富,受尽了人间的人情冷暖,他不愿自己眼中心中的赵琼也变成那个样子。

赵琼听闻曲鸣这样问,便知是他疑心自己,十分委屈,便哽咽地说道:“你怎可这样想,我便是那样的人吗?”说着,两行清泪不住地留下来。曲鸣见赵琼哭的难过,便知自己是说错了话,连忙上前安慰道:“我的好琼儿,是我说错了话,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绝不会再惹你伤心了。”哄了良久,赵琼方才止住。

赵琼揉着红肿的双眼,说道:“我并非是贪图富贵之人,只是人有时候总会身不由己,我刚才的话,你以后会明白的。”

曲鸣深知这样的日子来之不易,便听从赵琼的话,练习这卷轴上的武功,只是段崟在练功时是在关外极寒之地,现在是在初秋的江南,去哪里寻找这极寒之地?赵琼看出曲鸣所担心的了,便对曲鸣说道:“你不必担心找不到地方,我这里到是有一个极好的去处,只不过那里戒备森严,不易进去。”

曲鸣说道:“你我二人所经历的还少吗?戒备森严又岂能难得到我们?”赵琼笑道:“那是自然。”

当夜,赵琼便带着曲鸣前往那练功的绝好之地。确实如同赵琼所说,这里戒备森严,有着重重岗哨,曲鸣心中忖度:不知这是哪家那户的府邸,竟然这样打,这家丁算起来少说也要上万,且如此豪华奢侈,且不论装潢,便是这每月家丁吃食便要耗去不知多少银子。曲鸣心中盘算着,赵琼却甚是熟练地引着曲鸣,左穿一道门,右过一座桥的,丝毫没有让那些个家丁发现。

走了许久,赵琼将曲鸣带到一个地洞前,赵琼示意进去,曲鸣便申足踏进。刚刚进来,便可感受道有阵阵的寒意扑面而来。赵琼寻了一截蜡烛点着,只见那洞蜿蜒曲折,十分地甚,二人愈走愈冷。这洞出奇地长,走了许久,还不见尽头。

二人一路前行,且分明可以感觉出那洞是一路向下。不知走了多久,那洞便算是到了尽头,正当曲鸣疑惑无路可走之时,赵琼示意曲鸣把前方的墙壁击碎。曲鸣见那是一面极其光滑的墙壁,便笑道:

“这怎么可能?”张口便是一阵阵白气冒出。

赵琼却道:“你试试便知道了。”

曲鸣触手摸那墙壁,十分坚硬寒凉。他转眼看向赵琼,赵琼的神色全然不想是在开玩笑。曲鸣便只好举掌拍去。曲鸣虽然内力不见了,但毕竟力气不小,故而这一击也是十分有重量的。一掌过后,那墙壁并无异样,正当曲鸣疑惑之时,只听见“咔嚓”“咔嚓”声不停,竟然像是春天河水上的冰裂开一般的声响。

不久便可看见眼前的那墙壁上布满了裂纹,随之那裂纹越来越大,之后便轰然倒塌,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拱形门出来。曲鸣见这等奇异场景,自己然是十分惊叹,赵琼却是司空见惯一般。只见她将手缩到衣袖之下,伸手去把那门上的铁栓轻轻一拨,那铁门便打开了。

赵琼领着曲鸣走近,那铁门虽然小,但是洞内却是别有洞天。诺大一个洞内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巨大的冰块,一块便有一人多高,两尺多厚,东西南北整整齐齐地放着成千上万个巨大冰块。曲鸣看得呆了,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许多冰块,他只是小时候见过街头卖紫苏雪花酪的用过冰。现在乃是初秋,仍然热得厉害,但是这里却存放着这么多的冰块,洞里比隆冬时节还要冷得多,曲鸣与赵琼衣着皆是夏天的衣物,此刻便被冻得瑟瑟发抖。

赵琼道:“你看,这里是不是练功极好的去处?”因为是在这极为空旷的深洞里,且冰面极其光滑,不收音,故而赵琼的声音后便拖这长长的回音。曲鸣觉得十分有趣,便说道:“这还真是个极好的去处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赵琼笑笑却并不回答,她在一块冰后拿出一只灯笼来,刚要点上,曲鸣便阻止说道:“慢着,你若是点了,岂不是要把这满屋的冰烤化了?那你我岂不是要被淹在这里了?”

赵琼却笑道:“我便是点上白盏灯,这里也不会化的。”说罢,便将那灯点燃,灯光虽然不甚明亮,但是也足以看清卷轴上的字迹。那灯管经过冰块的重重折射,整个洞内皆是晶莹的烛光,甚是好看。曲鸣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赵琼却是“扑哧”一声笑了,说道:

“我俩费尽千辛万苦可不是来到这里看这些冰的,是来练功的,我们是偷偷进了人家的冰窖,可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万一被人家发现了,也不好解释呢。”

曲鸣一想却是如此,虽然这冰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是难能有这么多,这么大,自己在人家的冰窖中呆着,若是被主人发现,误会了就不好了。忙把卷轴打开,盘坐于一块冰块之上。

赵琼将外衣解下,铺在与曲鸣相对的冰块上,也盘腿而坐。赵琼虽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也同吐纳之术,此刻在这冰窖中,若不运吐纳之术,以求发热保暖,这身上的寒冷可想而知。

曲鸣专心地练着这卷轴上的武功。卷轴上的功夫高深莫测,但曲鸣对与练武似乎是有着天生的灵性。他练着这卷轴上的内功,可是内力却总是消失不见。曲鸣也不恼,便练起了外家功夫。依旧是消息七式,但是此刻的“消息七式”已经和曲鸣在狱中所学的大相径庭了。招招精妙无比,变化良多。

这二人在冰窖之中,不见天日,自然不知道时间几何。过了良久,曲鸣的功夫初练成,他见赵琼在对面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挂着笑,便对赵琼说道:

“你看,我练成了!”说罢便比试给赵琼看。

赵琼见曲鸣身下的那块冰块依然比别的冰块矮了一尺有余,便知这功夫也确实是非此地不能成了的。曲鸣见赵琼只是看着自己却并不言语,便走近去看,只见赵琼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嘴唇也便了颜色,伸手抹去,双手冰一般的冷,忙把赵琼的双手放入自己的怀中取暖。赵琼这时方才说:“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赵琼的牙齿不停地打着颤,显然是被冻成的这样。

曲鸣见赵琼被冻成这样,便连忙抱着赵琼出这冰窖。赵琼衣衫单薄,纵然是会吐纳之术也抵挡不住这么就的冰冻。索性曲鸣练功的时间不甚长,赵琼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厢曲鸣的消息大法初见成效,但是白铃的灵雀教却是着实历经磨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