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地下巨兽
译自地下世界将领马图哈的记录一四六四年八月极乐鸟城，下界
两个月前佐克拉夫元帅的勃然大怒我仍然印象深刻，那是当他得知西部的两个兵团战败的消息后。这下子我们无法同时控制整个庞提拉了，而敌人也将有牢固的避难所。元帅的在入冬之前占领整个上界的计划也将落空。
“圣御者！”元帅用刀劈开了一个比较薄的石桌。
“绝对是索科莫和那些人还有联系，他骗取了我们的信任，这个庞提拉人绝对在战役中放水了。”
“可是根据斥候得到的消息，他本人也战死沙场了。”
“这事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终归还是我们没有趁早扼杀圣御者。现在他们在庞提拉的力量越来越强。”
“我们失去了在西部和北部的影响力，也许我们应该转攻为守，巩固我们在设布里山脉以东的占领区。”
“我们的资源越来越急缺了，很多市民都要求从上界运来食物。或者，我想我们可以选择一部分市民让他们定居在上界占领区。”
将军们的七嘴八舌让元帅更加恼怒，他愤怒地赶走了将军们。如果当时有什么事情能让拓尔加的怒气稍稍平息，那一定是中奥卡萨皇帝英飞凌•兰斯特和同舟会了。
但是在彭特纳，元帅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人？竟然以如此孱弱的兵力击败了英飞凌！中奥卡萨人真是靠不住。若是魔魂军团在那里，定会将圣御者一举歼灭。”元帅说道。
“现在英飞凌的控制区域只有凡斯洛特了，而且之前他建立的民众支持现在也已经崩塌，市民纷纷要求兰斯特投降圣御者。”我说。
“绝对不能这样！我们有没有办法将我们的军队送到凡斯洛特？”
“不可能，西奥卡萨的军队已经遍布中奥卡萨，霜山和美洛的援军也已经来到了主要战场。而且，最近的深谷军团也已经困在了北湖城。”我回答道。
当时我已经感到了事情的异样，因为同舟会的溃败和库里兹的军团被围困并没有让元帅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这次尽管佐克拉夫的语气中还有愤怒，但却冷静多了。如果不是失望了，那就是元帅还有一张底牌，而我比较相信后者，因为此时关于地下巨兽的传闻已经在我们这些高级军官之间传开了。紧接着，元帅对我说的话基本可以证明了我的猜想。
“马图哈，如果事情继续恶化，恐怕我们也没有在保留现今占领区的情况下和庞提拉和谈的资本了。”
“是这样，现在圣御者几乎已经将庞提拉所有的反抗力量连结在一起了。他们的力量很强大。”我说。
“我要暂时离开极乐鸟城一段时间，和帕蒂亚拉筹划一下对策。在那之前，黑焰军团的统领完全交由我的两个副将塔鲁玛特和埃什负责。还有，把那些散落在各地的紫光法师召集起来，我们必须严防我们的占领区。在我回来之前，我不希望我们再有什么大的损失。”说罢，我便被元帅打发走了。
元帅要离开这里，肯定是去寻找那传言中的地下巨兽了。但是我不能将这件事八卦的在将军的圈子里到处流传。我只能告诉他们元帅身体微恙，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给我们的指示仅仅是守住占领区。
但是我还是在极乐鸟城中打听了一些关于巨兽的消息，城中的老人们往往知道许多奇闻异事。
“你可以找一下在贫民区的卡马那先生。他似乎了解很多关于你提到的那个魔兽的传闻。不过那个老头比较疯癫，但是他是我唯一知道的了解巨兽的人，他曾向我的孩子讲述那些疯言疯语。不过，你也是不会相信那种无据传闻的，对吧，将军大人。”在我打听了一整天后，我终于从一个妇人口中得到了目标。
于是我便奔向贫民窟，依旧独自一人。但是我身上的军服能给予我很多方便——毕竟这是一个军事独裁的战时社会。
“哦，将军！敬礼！”那个就睡在贫民区街边的老头一见到我，便疯疯癫癫的站起身来向我敬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军礼。
“你是卡马那？以地下世界唯一的领袖，武运昌盛的元帅拓尔加•佐克拉夫的名义，我要询问你一些关于我们世界的一个巨兽的事情。”
“哦，是吗？这些事情前不久就有很多人来问过我了，都是以元帅的名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或是说，元帅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卡马那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坐回了地上，不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他的消息只配亲自给元帅讲，而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
“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事实上，我是私自想要了解这些事情的。”我只好如此说道。
“哦，你想要阻止元帅大人寻找巨兽？确实，地下巨兽确实存在，我也相信元帅有能力找到它，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能力驾驭这个庞然大物。你想阻止他，我也不会拦你，没准你还能救我们这些人一命呢。”
“那就快点告诉我。”
“一千金币。”卡马那斩钉截铁的说。如果谁再说这个人是个疯子拿他本人就对他太不了解了，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疯子？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我只好给他这些钱币，这对于我的经济实力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喂，谁会要我们自己的钱币啊？我是要上界的金币，无论是他们哪个国家的。”
哼，真是太精明了。眼下地下世界的资源基本上都是分配的，钱币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而有了上界的金币，也许这家伙会跑到尼迪亚定居，过上滋润的生活。
“那你这可就难为我了，我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筹集。”
“哈，你们随便抢个村子不就行了，给你打个折，八百金币，你最好在我睡觉之前给我送来。”
在短时间内往返上界是不太可能的，我只好在极乐鸟城内搜刮了一些。那些士兵们显然对我这种掠夺他人战利品的行为很不满。但毕竟我的军装摆在这里。
当我再次返回贫民区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又不在原地了，我又找了他一个小时。该死！
“好，看来你已经按时找到金币了。这段时间我也打听了打听你，马图哈将军，元帅的爱将之一。”这家伙，他自己开口问我不就好了吗？“有人说你寻找巨兽是为了叛变，我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这完全是谣言，好了，废话少说，现在你告诉我关于地下巨兽的事情吧。”
“我不想多费口舌，将军，请您原谅。不过，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写在了这里。我发誓，我对元帅的人说了多少，也便对你说了多少，我所知道的全在这里了。”他交给我一张纸，便搂着金子倒地就睡，而且很快睡着了，我真是对这个人无语至极。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我便开始仔细阅读那字迹潦草的信息：
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我还很年轻的时候，那时我在唐克顿的军工厂当工兵，我曾和一队队友奉命前往北部采挖矿石。那个地方如果放到上界，恐怕也已经是在诺森兰多的北端了吧。（不简单的人，竟然对上界有如此多的了解）
我们意外的挖到了一条通道。那通道如同黑石通路，是一条只需稍加疏通便可成为连接两个城市的大道。
“没准这条路还能通往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地下城呢。”我的一个队友说，于是我们壮起胆，向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宽阔地。我们发现我们走的这条路的出口便是在这个大宽阔地的一面峭壁。
“有蘑菇、有岩浆，地形平坦，这是个建立地下城的好地方。难道我们是第一批发现这里的人？”
“可我们连下都下不去，这里没有阶梯通往下面。这就是一面峭壁。”
“喂！，你们看！”
一个极大的像纳格拉兽的生物出现在下面。我们吓得急忙趴下，生怕那东西看见我们。
“那是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呃…那是个变异生物吧。很像纳格拉。”
“喂！你干什么，别过去啊！”
一个胆子大的士兵站了起来，走到了洞口边缘。
“确实是这样，那家伙有锋利的爪子，还有岩石一般的皮肤。我想他是这里的主人。”
即便是现在，我也不会多考虑那家伙是怎么来的。当时我很恐惧，不像那个勇敢的到前面去一看究竟的士兵那样。可最后，大地之神给了他的冲动以死的惩罚。那个大纳格拉发现了我们，并从它的口中朝我们吐出了火焰。
先是他的如同岩石般的肚子开始发红，随即，一团火焰朝我们飞来。
“小心！”
正中洞口，五个人当场死亡。
“该死，快跑！”
我们自以为我们过来的那条黑石之路是安全的，可是那家伙竟能将岩石轻松打穿，让黑石之路和他的“世界”贯通，在逃亡的途中，接连有队友惨死在他的利爪之下，我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似乎已经跑到了我们打通这条路的地方。
“糟糕。哦，真是糟糕。”我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队长死在了里面，只有我和另一个新兵逃了出来。那个新兵后来是彻彻底底的疯了，然后死在了唐克顿。而我，带着这个秘密来到了极乐鸟城——总之离那个地方远些为好。
关于那个巨兽，我将它冠名为阿赫里曼——也就是我们的死神。我仅仅见过那东西一次。我不知道元帅是怎样得知它的存在的，可能是从唐克顿人口中得知的罢。我也不确定那巨兽如今是否还活着。总之那东西十分危险。哈哈，我现在反倒想劝你尽快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为自己拉拢些盟友，因为元帅这次去很可能有去无回，到时候地下世界必会大乱。而我那时早就在上界逍遥了。如果你也要去唐克顿，我代表当地百姓欢迎你。总之，祝你好运。
看完卡马那的记录，我久久不能平静。后来，我还是决定不去唐克顿搅和这件事了，好奇害死猫。如果元帅真的有办法能驯服阿赫里曼并将其成功投入上界战争，那对于庞提拉来说会是一个灾难。不久，深谷军团沦陷的事情传到了我们耳中，我想这更会加强拓尔加对巨兽的期望，因为他是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