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话
转身裘初一一个健步跳下了水月桥。两旁做生意的小贩看见有人跳桥，都吓坏了。扔下生意，全都跑到桥上看。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呼，“刚才有个姑娘从这跳下去了，谁悻悻好帮个忙，下去看看。”可惜喊的人多，下去救裘初一的却根本就没有。
半响，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身着青衫器宇轩昂的公子，公子轻轻的将青衫褪下，一挽袖子，也跟着跳了桥。一盏茶的功夫，这名青衫公子就搂着裘初一浮上了岸。此时的裘初一大概是因为刚才跳桥的时候呛了水，现正昏迷不醒。
青衫公子看着怀中的裘初一面无血色，双目紧闭。于是开始使出自己的急救术来医治眼前的这位姑娘。其实这位青衫公子不是别人，而是祁家二少爷祁晋，早年间，祁家和方家曾经来往密切，祁晋也就和方鹤立学过一点医术。
也许是祁晋的医术颇为精湛，不一会儿裘初一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裘初一看见自己正躺在一位公子的怀里，便挣扎要起来，毕竟从小受过儒家教育的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姑娘，你快别动，你刚才溺水了。”“对了，你家在哪里啊，我现在就送你回家。”说着青衫公子祁晋就抱起了裘初一。
见到这位公子如此热情，裘初一以之后不再挣扎。祁晋叫来了马车，抱着裘初一上了马车。
路上，裘初一为祁晋指引着裘府的方向。
才回到裘府，裘夫人裴甄就老远迎了出来。刚才裘初一跳桥的时候，就有曾经受过裘府恩惠的小贩，连跑带颠的来到裘府，将裘家大小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裘夫人。
这会儿裘夫人虽然已经知道了裘初一跳桥自杀的事情，但是当她看到送自己女儿回来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不由得替自己的女儿感到高兴。要知道这种事情，在裘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初一，你今天是怎么了。”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裘夫人还是假装不知道的问道。
祁晋将裘初一抱下马车。裘初一看见裘夫人裴甄，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娘亲，女儿今天由于失足落水，被旁边的这位公子所救，好在女儿现在已经没事了。”
“孩子，你快起来吧。只要你没事就好。”说着裘夫人就伸手拉起了裘初一，在她的眼里，裘初一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她的女儿。
“夫人，如果现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着祁晋就要往外走。却被裘夫人伸手拦住了，“公子，你先不要回去，我已经叫伙房的人为公子准备了午饭，公子还是用过饭后再回去吧。”
祁晋听到裘夫人这么说，也只好恭敬从命，他曾经听说过裘府的规矩。裘府的老爷是以武将出身，向来是对救命恩人要答谢一番的。
裘镇远这一日本来是去了宫里和燕帝商量出兵攻打胡人的事情。但是听到家里用人来报，说大小姐落水了，不过已经被人就起来，现在没事了。裘镇远听到裘初一没事了，也就没有赶回裘府，毕竟他是有公务在身的。
丫鬟小妮为裘初一换好干净的衣物后，就带着裘初一来到前厅见青衫公子祁晋。此时的祁晋正坐在正厅里，等着吃午饭。
刚才由于他抱着裘初一，此时的他陷入了无限的遐想。孔夫子的名言男女授受不亲是有道理的，像祁晋这样的童男子，平时很少会见到女人，像裘初一这样还在闺阁里的姑娘，就更是从来没见过。所以他跟裘初一肌肤相亲以后，便开始思春了。
男子思春不同于女子，男子思春想来就是变花痴的。
所以当裘初一来到正厅的时候，祁晋根本就没感觉到。等他回过闷儿来看裘初一的时候，裘初一已经在正厅站了半天了。
“公子，刚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公子姓氏名谁呢。”说着裘初一就在祁晋旁边坐了下来。
“啊，小生名叫祁晋。小姐刚才你溺水了，现在没事了吧。”祁晋赶忙拱手回礼道。
“没事了，公子，你以后叫我十五就好了。”裘初一给祁晋抛了个媚眼。
“原来你就是裘大小姐裘十五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市井中都在传裘家的三位小姐哪一个都是姿色绝伦，今天得见裘大小姐，看来是更加的妩媚绝艳。”说着祁晋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幻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如何华丽的辞藻去形容眼前的心上人了。
裘初一还没来得及搭话，外面管家陈四就来通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祁晋和裘初一便来到祁家的花园用膳。
这回厨子陈丽等用自己的厨艺做一桌全菜宴，就是说这一桌子菜看着有鸡有鸭有鱼有肉，但其实都是用一种叫做木松茸的菇类制成的，食用非但不会察觉出自己吃的东西有异，而且会觉着比鸡鸭鱼肉更加鲜美。
祁晋吃着全菜宴，裘夫人裴甄对他说道，“不知道公子你可曾娶亲啊，如果不曾，老身这就把小女指给你可好。”
三杯酒下肚，祁晋就已经喝醉了，他本来就不胜酒量，听见裘夫人对自己的这么说，他跟本就不知道裘夫人说的是什么，就连声应和道，“好，好。”
裘夫人一位祁晋真的同意，心里便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大女儿若是跟了眼前的这位公子，二女儿十五再跟了方鹤立方公子，三女儿除夕年纪尚小，眼下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发愁的事情了。
思来想去，裘夫人裴甄便命管家陈四去裘府的库房取来去年裘老爷裘镇远远征塞外时候，从西域带回来的玉如意赠与祁晋。
祁晋听到裘夫人竟然要将玉如意赠给自己，不禁推辞道，“裘夫人，你不必这么客气，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您的玉如意还是好好的珍藏吧。”
说着祁晋起身就要告辞，裘夫人连忙拦住了他。“公子，你怎么使得，这玉如意乃是我裘家镇宅之宝，你若是不愿意要，就是看不起我裘家了。”
祁晋听到裘夫人竟然这么说了，只好欣然接受了玉如意，他觉着自己今天似乎运气很好，先是见义勇为换来了美女投怀，现在未来的丈母娘竟然送给自己这么名贵的玉如意，看来自己的人生真是开始走上坡路了。
一想到这些，祁晋又开始连喝了几杯酒。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晕头转向。裘夫人见状便留祁晋在自己府上过夜。反正西厢房旁边的房间在方鹤立来的那回就已经收拾好了，这回再祁晋住，只需让下人稍微的收拾下就可以了。
祁晋在西厢房旁边的房间住下，一夜无梦，待到第二天早晨，他看见裘初一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出现，于是他招呼裘初一进了门。二人说了一番悄悄话，祁晋告辞要离开，裘初一拉住了他的手。
“你不用急的，明天我要和叔叔一起回趟河南老家，等我回来后就会来裘府提亲。”
见祁晋面露诚恳之色，裘初一也只好同意了，她放祁晋离开，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闺房，做了一些女红。丫鬟小妮似乎知道了小姐要出嫁的事情，便小心的在一旁服侍着。
裘十五这几日焦虑不安，她非常想去见方鹤立，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大姐的事情，便将自己想要见方鹤立的想法埋藏子啊了内心的深处。
裘除夕觉着现在除了裘初一以外，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裘十五了，她害怕裘十五会跟她争取留在家里的名额，于是她整日里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制服裘十五，可是家里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对裘十五疼爱有加，就连四弟裘辅国也是对二姐裘十五非常的敬佩。
没有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最后裘除夕心生一计，就是假扮成裘十五，她觉着自己可以去做一些坏事，然后再推到裘十五身上。
晚饭的会后丫鬟阿满将未吃完的米饭喂给了一只花园里的流浪猫，这只猫看起来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一些下人间传闻说这只猫就是沈府太太的曾经养的虎皮猫，现在流落这个光景，想来沈太太现在也不会过得太好。
虽然人们都这么说，但是裘镇远听到这些话，去一点都不觉着意外，沈太太没有为沈家留下子嗣，自然是会流落街头。此时沈府的家业一定是传给了姨太太。裘镇远觉着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没有什么可取非议的。
裘夫人看见阿满在拿米饭喂猫，便走过来说道，“阿满啊，以后不要再让这猫来院子里了，万一要是让小姐们看到，怕是会起怜悯之心。但是动物毕竟是动物。我裘府从来就没有收留动物的习俗。”说完这些裘夫人就扭头走了，阿满望着裘夫人的背影，觉着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但是她只是个下人，只能听裘夫人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