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静
这一天，建业书馆里边非常安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在里面上课，祁晋公子刚才河南老家回来，推门走了进去。正在讲课的先生文如霆看见了祁晋，不禁停止了讲课，对祁晋说道，“你走了这么多日子，怕是书要跟不上了。”
“没事的文先生，落下的书，我会自己温习的。今天来，只是跟先生打声招呼。”说着，为了不打搅其他学生念书，祁晋便转身离开了，回到住的地方，叔叔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饭。
“祁晋，咱们刚才老家回来，你也先不用急着念书。祁家反正是有武荫的，你就算以后不考取功名，继承祁家的产业后，也是可以进朝做官的。”
“叔叔，你快别这么说，我还是要通过自己努力的。”说着祁晋便起身进了书房，开始努力温书。
裘初一这几天虽然一直在想念祁晋，但是听去建业书馆打探情况的下人回报，说祁晋已经从河南老家回来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来裘府提亲。
裘十五的丫鬟阿满消息非常灵通，听裘府的一些下人说道消息非常灵通，听裘府的一些下人说道裘初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嫁给祁家的二少爷祁晋。阿满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连忙跑回来告诉裘十五，她知道裘十五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裘十五知道裘初一开始倾心于祁晋后，知道自己的誓言已经可以解除了，便来到裘初一处想探探裘初一的口实。
“初一，你是准备跟祁晋公子交往了吗？”
“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裘初一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喜欢方鹤立了，但是既然裘十五曾经在她面前发过誓，自己怎么也要为难她一下。
“姐姐，你快不要瞒我了。裘府的下人都说了，过不了几日祁晋公子就会来咱们裘府结婚。”裘十五继续努力的为自己争取着机会。在她的心里，总是认为机会都是人争取过来的。
“我没有骗你，祁晋公子确实答应过我，过段时间要来裘府提亲，但是对于方公子嘛，我还是想将他们二人比较一下后，再做决定。”说着裘初一就扭头进了闺房，吩咐丫鬟小妮送客。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么做，是将方公子当成什么人看，又将你自己当成什么人看。”才喊出这句话，裘十五就转身走了。她觉着裘初一真的是不知好歹。
丫鬟阿满看见裘十五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知道她一定是又受了大小姐裘初一的气，于是安慰她道，“小姐，你别难过了，不用将大小姐的话全都放在心里，现在你要是想方公子，就完全可以自己去看她。那个裘初一，她限制不了你。”
“阿满，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自有我的分寸。”
“小姐……”
“阿满，你不必再说了。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裘十五就躺下了，她本来就有心痛之症，跟裘初一一阵争吵之后，此时胸口又不自觉痛了起来。
裘除夕此时非常的高兴，前些日子她冒充裘十五洗劫商贩的事情全都假货到了裘十五的头上，虽然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些雕虫小技，但好歹这回裘十五是很难脱身了。随货母亲一再替裘十五作证，说她那天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父亲心里却是非常的相信，那些商贩嘴里说的人就是裘十五。
裘初一骂走裘十五以后，心里非常的痛快，她觉着自己终于找回了，当大小姐的威风。
前几天发生在集市上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裘镇远掏出的银两而很快的了解，这一日被裘除夕抢走玉镯子的老头竟然上裘府来讨说法。本来他是不敢自己来裘府，那一日被裘除夕抢走玉镯子，也只是想吃哑巴亏。但是赵志章却突然出现，怂恿那个卖镯子的老头去裘府讨说法，老头不敢不从，便自己一个来到了裘府。
管家陈四见到上回赔偿的摊贩中的一个又来裘府生事，便叫出了裘镇远。
裘镇远见到卖首饰的老头，“怒气冲冲的说道，上回不是已经将你们的损失全都赔偿了吗？你今天怎么又来了。”说着裘镇远不换好气想将老头请出裘府。
然而就在这一刻，裘除夕却突然出现了。其实要说起来，只能是裘除夕出现的时候不对。老头看见了裘除夕，扑了过去，拽着她的衣服大喊道，“把我玉镯子换回来。”裘除夕看到是上回那个被她打劫的老头，不禁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老头竟然还会来裘府要东西。
裘镇远回头看了看裘除夕也是非常的惊讶，上回那些摊贩分明是说打劫他们的是裘十五啊，这回这个老头怎么又指认裘除夕啊。
于是裘镇远对老头拱了拱手说道，“老人家，你确定打劫你的就是这个人吗？”
“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就是她，那天她说自己是裘府的二小姐。”
老头话才说完，裘镇远就全都明白了，原来这件事情确实不是裘十五所为，那天自己真的是冤枉他了，此时裘镇远双目圆瞪的看着裘除夕，裘除夕吓了一跳。她知道这回父亲不会放过她的，本来假扮姐姐这件事情是可以混过去的，但是千算万算，谁也不会想到今天裘府竟然会来了这么一个老头，一想到这点，裘除夕就分外的难过。
此时，裘除夕为了能够让父亲从轻处罚自己，便跪了下来，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前几天的那件事，是因为我一直嫉妒姐姐总是受到大家喜欢，而我总是被人冷落，才故意假扮她做了那些事，然后又嫁祸给她。除夕这么做不对，父亲您家法责罚我吧。”
裘镇远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裘除夕，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他向来讨厌女孩子玩弄权术，今天自己女儿竟然学会了嫁祸于人，这在他裘镇远眼里是绝对不可能看得下去的。
“除夕，你啊你啊，真是辜负了为父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信任。陈四，你现在就把她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把她放出来。”说着裘镇远怒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陈四不敢有所怠慢，他知道这回裘镇远是真生气了，他想劝也劝不了的。现在唯一能劝的了裘镇远的只有夫人裴甄。但是今天裘夫人却又偏偏不在家，一大早就去她的姐姐胡夫人家了。
裘除夕听见父亲竟然要将自己关进柴房，不由得一惊，平常裘府里只有下人犯错才会被关进柴房，今天父亲要将自己关进柴房，换个说法就是父亲一惊不想要自己这个女儿了。一想到这里，裘除夕却不后悔自己做了嫁祸裘十五的那些事情，而是更加的嫉恨裘十五，若果家里没有那个二姐的话，留在家里的名额就可以是自己的了。
裘十五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心痛之症不禁缓解了大半。半响，在丫鬟阿满的搀扶下，她走出了闺房，然而她却听下人孙吴说，裘老爷要将三小姐关进柴房，说是上次打劫商贩的事情，裘老爷调查过了以后，知道不是二小姐干的，而是三小姐假扮二小姐干的。
裘十五的胸口才不痛，听见孙吴的一番话，这会儿不禁又痛了起来，他知道上次那件事情，裘老爷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自己怎么解释，他都不听。现在他查清楚了，是自己的妹妹裘除夕，因为嫉妒而做的。一定不会轻饶了裘除夕。
“阿满，我们现在就去见父亲罢。”
“小姐，你做什么啊。你管这些干什么。你忘了，上回三小姐在府里边下泻毒，故意陷害你的事情了。这回她假扮你打劫商贩，实属她罪有应得。你去帮她求什么情啊。还有啊，这回老爷他正在气头上，小姐你过去说情，没准老爷会连你一起处罚呢。”
“阿满，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啊，还不快带我去见老爷。”
阿满知道裘十五的脾气，自己一定拗不过，便带她去见了老爷裘镇远。
裘镇远看见裘十五竟然来为裘除夕求情，不禁感慨的说道，“十五啊，还是你识大体啊，但是你妹妹裘除夕，前些天竟然假扮你去打劫商贩，不罚是不行的。”
“父亲，你不要这么说，求您看在除夕她年纪尚小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她吧。”说着裘十五竟然跪了下来。
丫鬟吓得赶紧搀扶裘十五起来，她知道自己家小姐的心痛之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她可是心疼自己的小姐啊。
“十五，你别这样，为父我决定的事情，是谁都不可能让我悔改的。你今天先回去吧。这次对于除夕来说，可以当成是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我裘府要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以后下人便也会学样子，像她那样乱来。”说着裘镇远就摆了摆手扭过头去。
裘十五见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坚决，自己便不好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