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忧心
那就是方鹤立住的地方之所以叫忆雨阁,也是因为他曾经一直喜欢谢雨婷,但是因为燕帝的规定,他不能跟谢雨婷结婚,而深深的悔恨,每天只在自己的忆雨阁里边呆着,就是在怀念谢雨婷。
才说到这里谢雨婷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自豪的神色。裘十五看了看谢雨婷,觉着她有点得意忘形。
“哎,她怎么聊天都聊出幽默感来了。”裘十五在心里感慨着,嘴上却不说话。她觉着谢雨婷有点吹牛。
方鹤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听说了谢雨婷住在裘府的事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因为上回是他救了谢雨婷。
虽然谢雨婷一直对于方鹤立念念不忘,但是方鹤立早就忘了自己曾经和谢雨婷谈恋爱的事情。只是他将自己的住处命名为忆雨阁那天起,他就在记忆中将谢雨婷的名字抹去了,他觉着自己再也不要记着这个人了,因为这个人总是让自己痛苦
裘十五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被谢雨婷一阵云山雾罩的演说给迷惑住了。直到丫鬟阿满为她们送来小吃和茶的时候,她才从梦里醒过来。
裘镇远因为腰不能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这一天他趁裘夫人裴甄不在,挣扎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他没有坐起来,却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郎中来复诊的时候,发现裘镇远不但腰伤没好,而且双腿还骨折了。这回看来,裘镇远必须要修养一阵子了。
夫人裴甄埋怨裘镇远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床上是有钉子吗?”说完这些,她就别过脸去哭了。
裘镇远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说话,直到下人为他送来一些吃食。他觉着自己的人生真是太悲哀了。
裘十五知道方鹤立过不了几天,就会来裘府看自己,那时候如果谢雨婷还在就不好了,可是她也不能哄谢雨婷走,毕竟她是裘府的贵客。
裘除夕也知道裘府来了贵客,就是谢雨婷,她便找了一个下午,趁裘府里边很多下人都不在的时候,来到了裘十五的闺房,问候谢雨婷,“妹妹,你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住着了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姐姐我说,若是下人不听话了,也要跟姐姐我说,让我去管教她们。”说着裘初一拍了拍谢雨婷的背。她觉着谢雨婷真年轻,自己就不行了,女人真是老得快。
谢雨婷听了裘初一的一番话,觉着裘府里的大小姐真是啰嗦,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裘府里边什么都好,让大小姐不要再惦记了。
裘十五听见裘初一和谢雨婷的对话,心里不禁笑道,“原来,大姐也是这么婆婆妈妈的,这点还真是像母亲啊。”
裘初一跟谢雨婷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不喜欢裘十五,也就没有和裘十五说什么。她觉着裘十五有点抢她大小姐的位子。毕竟在裘府,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谢雨婷应该跟她住一起才对,虽然这么想,但是她并没有邀请谢雨婷,因为她不知道谢雨婷心里怎么想。
一想到自己上次在花红院身陷险境的事情,方鹤立便不再敢去花红院,他觉着现在的人要是没有三头六臂是不敢在江湖上行走的。虽说他是自小文武双全,但是跟那些江湖上的游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不管这么说,方鹤立还有忆雨阁,他就还有希望。这一天他真的就辞别了书童载涛,又去了花红院。这次他没有去见沈丽娟,毕竟是又过了一些时日,此时的沈丽娟已经不再是花红院的头牌了。
一个戴着头箍的人给了方鹤立一张水牌,告诉他二楼的风月阁住着花红院现在的头牌张凤喜,说方鹤立可以去找张凤喜玩,一定会比沈丽娟玩得更好。因为张凤喜不但会唱歌,还会表演杂技。
方鹤立觉着递给他水牌的人有点吹,都是歌姬,歌姬就唱歌就行了,没事还表演什么杂技。难不成是上回东窗事发了。再加上方鹤立对杂技也没什么兴趣,便离开了花红院。
花红院内灯红酒绿,花红院外一片寂寞,只有一个孤独的人方鹤立走在小路上,今天出门的时候,方鹤立忘记了带银两,这会儿他正独自犯愁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
可是方鹤立正往城门处走,却发现有一间寺院正在赊粥。方鹤立走上前区,跟正在盛粥的和尚说想找住持,和尚向大殿一指,方鹤立便走了进去。
方鹤立惊奇的发现这个寺院的住持竟然是五香和尚,就是前些天在忆雨阁,跟方鹤立把铜镜要走的和尚。
方鹤立觉着自己可以试着跟五香和尚把铜镜给要回来。因为他将铜镜挂在床头的那几日,睡觉非常好,一个梦也不做。
五香和尚正面对着佛像念佛,没有注意到方鹤立,待到他起身拜佛佛时候,才发现方鹤立就在自己的身后。
“方鹤立,你怎么来了。”五香和尚的声音浑厚。
“啊!”方鹤立先是一惊,他非常的好奇,五香和尚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上次他只是将铜镜交给五香和尚,并没有告诉五香和尚自己的姓名。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叫方鹤立呢?”
“本大师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五香和尚顾弄玄虚的说道,其实他上回是听到祁晋和方鹤立的谈话才知道的。
“大师,你可否将上次我给你的那个铜镜还给我呢。”
“这个嘛。”五香和尚皱了皱眉,“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你的一样东西来换。”
“大师,那需要什么东西呢。”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把你冬天取暖用的手炉拿来给我就可。”说着五香和尚就别过身去。
方鹤立觉着手炉放在忆雨阁的仓库里这几天天气不冷,也就没有拿出来用,要是送给这个和尚,能够换回来铜镜,也是不错的。
于是方鹤立痛快的说道,“大师,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取铜镜给你。”说着方鹤立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寺院。
五香和尚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目送着方鹤立的背影。
方鹤立回到忆雨阁以后,翻箱倒柜的找出手炉,又回到了城门旁的寺院,还没走进寺院,却碰见了祁晋,祁晋正在跟一个和尚缴香火钱。抬头看见方鹤立,祁晋向方鹤立招了招手,“方兄,你怎么来了。”
方鹤立抱着手炉走向祁晋,祁晋又说道,“方兄,你还记着,上回找你要铜镜的和尚吗,他就是这个寺院的住持五香和尚。方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个和尚性情非常的古怪,他要是让你办什么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做,不然陷进去以后,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方鹤立听了祁晋的话,便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将手炉给五香和尚做为交换呢,对于五香和尚这种方外之人,自己向来是不曾结交的。只是祁家,自祁家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就喜欢供养一些出家人。
怀里的手炉沉甸甸的,最后方鹤立还是决定将手炉送给五香和尚,作为交换。
大殿前,五香和尚捧着方鹤立的手炉,上下看了看,给旁边的小和尚使了个眼色,半响,小和尚自大殿后面抱出了铜镜。
方鹤立接过小和尚手里的铜镜,又看了看五香和尚,此时五香和尚已经将方鹤立的手炉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要那个手炉做什么用。”方鹤立在心里嘟哝着,但是却不敢问五香和尚,因为他听祁晋说了五香和尚脾气古怪,不要得罪。
五香和尚做了个手势,示意方鹤立可以走了。
方鹤立回到家后,继续将铜镜挂在自己的床头,他觉着铜镜的颜色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裘十五看见谢雨婷吃饭的时候竟然将名贵的虾子给扔了,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虽说是裘夫人知道谢雨婷来,特意叫厨师制作的虾子。
谢雨婷在家里吃饭也是这样,她向来是特别挑剔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美食,只要是不合她的口味,都会被她给扔掉。
裘除夕注意到了裘十五的举动,她觉着如果自己能够抓住这个时期下毒的话,一定能够在裘府掀起一番风雨,但是泻毒已经用完了,根本就来不及去外面买。
裘十五知道,眼下是裘府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一点一滴的乱子,不然父亲脸上一定不好看,更何况现在父亲还有伤在身。
裘除夕当然没有读出裘十五的这些心里想法,她只想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下毒,然后再嫁祸给裘十五。
裘初一看了看裘十五说道,“十五妹妹,你在思虑什么啊。”其实刚才裘初一看见裘十五焦虑的样子,就想奚落他一番的。但是看见母亲坐在旁边,便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姐姐,我只是在思虑父亲的伤情。怕是母亲现在也忧心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