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看

茶话会结束，戏班子也走了，裘夫人裴甄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里，她没有想到这次茶话会竟然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但是裘夫人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裘老爷，他知道裘镇远抱病在身，是经不起刺激的。

于是裘夫人叫人叫来了丫鬟阿满，想要调查一下此事，但是阿满被裘夫人问了半天，也是一个字不说。最后裘夫人急了，吓唬阿满道，“你若是再不将事情的经过道来，信不信我大刑伺候。”

阿满怕了，对裘夫人说道，“阿满作为下人，本来有些事情是不想说的，但是这回夫人您苦苦逼问，看来阿满不说是不行了。”

“你还不快说。”裘夫人怒目圆瞪，她还没见过下人也有敢跟主人讨价还价的，想来裘十五在家里边一定是宽厚对待下人的。

“阿满昨天跟夫人和小姐，一起看戏，后来发现三小姐竟然往厨房那边去了，小人觉得这里边肯定有古怪，便跟在她后面，结果看见她将一包黑色的粉末撒在小姐的食物上面。”

“真有此事，阿满你没看错吧。”裘夫人觉着这事奇怪，看来裘除夕真的是死性不改，又下毒加害裘十五，但是作为裘府的主人，她当着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

“阿满，你先回去吧。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夫人我会好好调查的。”裘夫人虽然这么说，她心里却认为这件事情，还是息事宁人的好。毕竟是在自己的府里，三女儿下毒要加害二女儿，这种事情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她裘夫人颜面何存啊。

阿满回到裘十五的闺房，看见裘十五和谢雨婷都睡下了，自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阿满不能总跟着小姐，小姐你也要自己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啊。”阿满在心里呢喃道，她知道裘十五心地特别善良。

裘十五知道阿满其实很多举动是为自己好，但是她也不能为了阿满而不顾及姐妹间的情谊。很多时候，她只不过在演戏罢了，其实对于家里的这些事情，她也是非常的纠结，毕竟对于裘府现在的状况，任谁都会纠结的。

这次安排在裘府下毒的裘除夕没有成功，天山一娘回到花红院，心里嘀咕道，“难道是裘除夕，她不想干了吗？要不然下毒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想到这里天山一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虽然非常器重裘除夕这个徒弟，但是她也知道裘除夕根本就天分不佳，要不是因为裘除夕是裘府的三小姐，天山一娘才不会收她做自己的外室徒弟呢。

这次下毒失败了，裘除夕来找到天山一娘，“师父，徒弟这次又失败了。”裘除夕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觉着这样师父就能原谅自己。其实裘除夕根本就不了解天山一娘的内心，她不知道天山一娘的内心有多么险恶，对于下毒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不管裘除夕是什么态度，天山一娘都会特别高兴，但是像现在这样下毒失败了，就算裘除夕再怎么下跪，她在心里边也不会原谅裘除夕的。而她为了继续利用裘除夕，也只是在面上装装样子。

裘除夕看出自己的师父天山一娘似乎不是很高兴，但是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一直跪在天山一娘的脚边。等候师父对自己的发落。

“你起来吧。”半响，天山一娘终于说话了，她从来都不曾原谅过任何人，但是今天她却不得不原谅裘除夕，因为接下来又很多事情，她还需要裘除夕呢，一想到这里，天山一娘心里就不痛快，因为她从来没有低三下四的求过任何人。

裘除夕听见师父让自己起来，不禁破涕为笑道，“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下次绝对不会失败了。”说着裘除夕又给天山一娘磕了三个响头，她觉着师父真的是太大度了。

“行了，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在裘府呆着吧，先不用下毒了。”说着天山一娘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要去找自己的情人五香和尚玩玩了。于是对裘除夕说道，“你先回去吧。”

裘除夕听道师父让自己回去，高兴的不得了，起身就往外跑，她觉着外面的天都是蓝的。独眼六目送着裘除夕，他觉着裘除夕抢了自己在天山一娘面前的地位，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送走裘除夕以后，天山一娘叫人将花红院看好，自己则去了微安寺找五香和尚。

五香和尚看见天山一娘来了，便叫几个小和尚将庙门关好。自己则和天山一娘一道进了大殿。

“今天。你怎么来了，你也不看看日子，今天本来我是想大来寺门，收香火钱的。”

“哟，今天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你怎么就想着收香火钱，现在的信众都这么迷信吗？”天山一娘没好气的说道，说完鼻子里还轻轻的哼了一声。

“当然了，要不然我的寺靠什么支撑着呢，寺院可不比你妓院。”说着五香和尚嘿嘿笑了笑。

天山一娘照着五香和尚的黑脸狠狠的打开一巴掌，“你就是太爱财了，你难道不爱女人吗。”

“我是出家人，怎么爱女人。”五香和尚假模假式的说道。

“谁规定的出家人就不能爱女人了。”天山一娘觉着五香和尚有点在为自己找理由。

“好了，今天不说别的了，你来不也就是想让我帮你缓解下空虚吗？”五香和尚又嘿嘿的笑了笑。

其实在花红院里，知道天山一娘和五香和尚有一腿的只有天山一娘的跟班独眼六。但是独眼六的嘴非常严，是不会没事和人说这些事情的可是天山一娘这么没事就三天两头的往微安寺跑，独眼六不由得嫉妒了起来，他觉着如果没有五香和尚，自己也许就是天山一娘家的情人。

要说起来。在独眼六还没有变成独眼六的时候，长得可是非常英俊的。直到那次突如其来的灾难让独眼六失去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自那以后他就在燕京里有了独眼六的称号，容貌也就开始变得丑陋了起来。谁看了他都特别害怕，天山一娘就是利用了独眼六的这个特点才让他当跟班的。

虽说只是跟班，但独眼六却是把花红院当成自己的产业一样经营，才几年啊，花红院就成了燕京境内最大的妓院，无数文人雅士有事没事都会往花红院跑，天山一娘的腰包也就不由得鼓了起来。但是她却根本没有感谢独眼六的意思，整日里不是躲在房内抽逍遥烟，就是去微安寺和五香和尚厮混。独眼六看了当然心里不好受了。

其实逍遥烟这种东西抽了是上瘾的，燕京里边人人皆知。曾经就有人因为抽了逍遥烟上瘾，后来家破人亡，没有钱再买逍遥烟而上吊自杀。很多抽了逍遥烟的人更是不出半年就变得面黄肌瘦，像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五香和尚刚将逍遥烟送给天山一娘的时候，独眼六是阻拦过的。可是却挨了天山一娘的一顿臭骂。自那以后，独眼六就长记性了，凡是天山一娘和五香和尚的事情，他都不插手。但就是这样，天山一娘依旧对他非常的怀疑，总想着有一天能将他赶出花红院。这些独眼六心里都知道，所以现在他工作起来也就没有什么热情了。

这一天，裘十五看见谢雨婷已经来裘府很多天了，却依旧闷闷不乐，于是便叫丫鬟阿满糊了个风筝，想跟谢雨婷一起去郊外放风筝，管家陈四却嘱咐他们说，等吃过饭后再去，裘十五还好。那谢雨婷哪里等得及，当时就唤阿满顾了辆马车，直奔郊外。

裘十五看到谢雨婷这么着急，只好跟着一起去，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地主之谊。谢雨婷来家里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好好的跟她一起出去玩，真的是说不过啊。

丫鬟阿满似乎看出了小姐的心思，便叫人给小姐带了些点心。等下小姐要是和谢雨婷玩累了，应该会用得上。

丫鬟阿满在裘府的下人中是最细心的。要知道她是从小和裘十五一起长大的，裘夫人对阿满从来是视如己出。

那还是阿满两岁的时候，阿满的父母死的早。阿满的哥哥由于赌钱，输光了所有的家业，便将阿满卖给了裘府。自阿满到裘府来，便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一直以来阿满是拿裘府当自己的家的，对于裘夫人和裘十五，阿满更是当亲人一般看待。

谢雨婷将风筝扔向空中，今天的风非常好，正是刮西南风。不一会儿，风筝就飘到了空中，谢雨婷奔跑着，裘十五在不远处看着。在她眼里，谢雨婷更像是自己的妹妹，她不参与裘府里的争斗，更是没有什么心机，跟自己的关系又特别的好。裘十五正这样思索着，她看见不远处的谢雨婷冲自己挥了挥手，大概是叫自己过去。

裘十五下了马车，过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