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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者: 偏偏有雨 | 发布时间 | 2016-10-12 | 字数:7859

“怎么又是你们?”

杨明看到我的一眼明显很吃惊。

这是在杨明家不远处的一个巷口,我和梁露露拦住了下班回家的杨明。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粱露露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你这一天上班、下班、回家,倒是挺悠闲的!”

“怎么,有干扰到你们吗?”

杨明一脸僵硬,粱露露还想和杨明斗两句,被我拉开了。

“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犹豫了一会,杨明还是点了点头。

巷口向左20米处有一家茶馆,落座后,我和杨明随便点了一份清茶,梁露露则是白开水,她说喝茶是老人干的事。

和上次相见不过二十天,但杨明还是有些变化,神色憔悴很多,眼睛也缺乏光彩,他的穿着还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西装显然很久没有搭理,露出了褶皱。

“你们还是为阿依娜来的吧?”

杨明情商比我想象中要高,他猜出了我们的来意。

“是的。”

我点了点头,杨明看了看我,摇头苦笑!

“她这是何必!”

杨明的话刚落,梁露露脸色就不对了,我似乎是不该带她来。

“何必?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负心,把女孩追到手之后说甩就甩,好歹阿依娜也和你好了三年,而且万里迢迢来到中国,结果你就一挥手,就让她自生自灭,你还是男人吗?我要是阿依娜,才不会有半点留恋,早就回了印度。”

梁露露愤愤的瞪了杨明一眼,话头没有停歇的迹象,我拉了拉她的手,想让她注意措辞,但没有效果。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阿依娜会跟着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拿父母的话当圣旨,你考虑过阿依娜吗?你想过你这样做将会对一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伤害!”

梁露露咄咄逼人,我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梁露露遇到的那个有钱人,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件事会在梁露露心里留下阴影,见到看负心男她就掐。

杨明没有回击,他只是看了一眼梁露露,然后低下了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低头沉默了一会,杨明抬起了头。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很小父亲就去坐牢,是母亲把我辛辛苦苦带大,送我读书,送我出国,她这二十几年怎么过来的我最清楚。再说了,她在这个世上没有几天了,我如果违背她的意思,就是不孝,我的眼里不能只有自己,我还得为我的亲人负责。”

难怪上次陈芸说自己没几天了,原来是得了病。

“我母亲不同意我娶阿依娜,我知道这是她的问题,我曾经也努力过想要改变她的想法,但她却以死相逼,我能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她是我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我能看着她去死吗?那样即使我娶了阿依娜,我也不会快乐!只会生活在痛苦与内疚中,那样对阿依娜也不公平!”

杨明说道后面居然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下掉眼泪,这并不多见,可见这些日子杨明也并不好过,粱露露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神情没了刚才的僵硬。

我今天来找杨明的目的不是兴师问罪,我只希望架一座桥。我喝了一口清茶,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对着杨明说道:

“如果你母亲能接受阿依娜呢?”

听了我的话,杨明抬起头,以一副惊诧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应该知道万事没绝对,何况是中国,从来就没有绝对。”

我的话似乎是点燃了杨明的希望之火,他看了我半响,然后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当然最好,只是我母亲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我只怕你们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这你就别管了,我既然这么说,就有我的方法。”

杨明的眼光在我和梁露露脸上扫了扫,他微微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但喜悦的背后又充斥着一丝不确定。

“那我能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吗?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我淡淡一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杨明,杨明拿在手里看了看,隔了很久才说道:

“这世上居然还有你们这种职业!”

“存在即合理,我们的存在,是因为有需求。说实话,你不是我们第一个客户,也不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客户,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的专业。”

杨明在盘算,我知道他在考虑相不相信我们,毕竟一个新事物想让人接受,本就需要时间。

我有时间。

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杨明喝了一口茶,然后把目光瞄向了窗外,窗外出现的是一对情侣,一个中国人,一个外国人!她们走得很近,似乎是情侣,似乎又不是。

回去的路上,梁露露犯起了嘀咕。

“你真有把握改变杨明母亲的看法。”

“没”

我摇了摇头。

“那你还夸下海口?”

“我不夸海口,杨明怎么配合我们,你要知道,干我们这行,让别人相信有时候比让自己相信更重要!”

梁露露看了我半天,吐出两个字。

“骗子!”

“骗子”,好吧,我认了。

既然是骗子,就得专业。

傍晚十分,最是巷子最活跃的时候,老人散步,小孩任性打闹,年轻人开着小车或回家吃饭,或出去凑局。

“抽签算命,抽签算命了,算姻缘,算功名富贵!”

一颗洋槐树下,坐着一个老年算命先生,佝偻的身躯,面容萧索,他面前放着一张九宫八卦图,纸是那种市面上常见的油纸,耐脏、经磨。

这年头算命的越来越难混,人们更信钱,而不信命,偶尔有小孩过来打闹,算命先生不得不托起颤悠悠的身躯,护住身边的家伙事。

“小屁孩,走开,走开!”

小孩们整齐的做了个鬼脸,然后一哄而散,洋槐树下又恢复了安静。

光线慢慢变暗,巷子的人也慢慢变少,算命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开始抹起了嘴上的胡子。

“师傅,多少钱一算?”

终于,一个妇人停在了算命先生面前。

“不贵,不贵,10元一次。”

算命先生赶紧站起身,嘴上的胡子翘了翘,露出了一口黄牙。

“那你给我算算吧。”

“那你是算眼缘,还是富贵”

“算姻缘吧,不过不是我,是我儿子!”

“哦!那你先抽一根签。”

算命先生的签盒递给了妇人,妇人蹲下身子,在签盒的中间抽了一根签,然后递给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看着竹签上的怪形字,沉默了一会,然后拖长了语气说道:

“结缡之亲,命固前定,不可强求!如若违命,当属人祸!”

“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问道。

“这个签的意思是男女之事不可强求,否则就是范天命。简单来说就是你儿子的姻缘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当可。”

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妇人似乎不是很满意,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样吧,今天我心情不错,我免费送你一个字!你说一个字,我测一下。”

妇人整了整衣领,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就时间的“间”字吧!”

“间!”

算命先生将间字写在面前的白纸上,然后幌子脑袋,细眯眼睛,隔了一会,他睁开了眼,看着白纸上的“间”字说道:

“间字,从字面上看,外面一个门,里面是日,太阳躲进门里,是傍晚,傍晚太阳在西,想来姻缘所指应该是西方!”

说道这里,算命先生顿了顿。

“我们再来看这个‘间’的字面意思,‘间’字有相隔的意思,看起来你的未来媳妇很可能来自邻省,或者邻国,我大胆的猜测一下,邻国几率应该大一点。”

“你是说外国人!”

“应该是!”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

妇人听了我的话,微微有些吃惊,愣了愣神后,从兜里掏出了10块钱。

“谢谢!”

算命先生还准备说点什么,妇人却站起身离开了。

妇人走后不久,从墙角处窜出两个人来,他们围着算命先生开始了奚落,只是不可理喻的是,他们奚落的对象是我。

“哥,没想到你还有当神棍的潜质!”

“胡说什么,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不得已而为之,我觉得你挺能忽悠的,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对了,要不你给我算算呗,我什么时候抱的美人归?”

童大雷嬉皮笑脸,他看了看梁露露,又看了看我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在这些日子里,童大雷有意无意对梁露露献殷勤,但是梁露露比他更聪明,嘻嘻笑笑可以,其它免谈。

“哥,你这胡子可真好看,不是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你是个冒牌的!,你说说呗,谁给你整的!”

梁露露没有理会童大雷,她把我的白胡子拽在了手中,当成了玩具。

“别瞎闹了,赶快找个地方把它给拔了!痒!”

算起来,胡子粘在脸上已经有了五六个小时,毕竟不是身上的物件,一直在排斥。简单收拾了一下摊子,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准备把算命的行头换了,这是行头是我找一个很有名的老算命先生借的,为了能装得神似,我还花了500块钱,用时五个小时,特意向他请教了周易八卦、风水命理。

老算命先生说我是算命行业难得的人才,只因为我会看脸识人,他想收我为徒,但被我礼貌的拒绝了,我可不想一辈子骗人。

“先别换,我咔一张!”

粱露露似乎对我的扮相很感兴趣,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咔嚓”一声,我就走进了她的手机里。

我只有要摇头,看来晚上梁露露的朋友圈又得热闹一番了。

回去的时候,梁露露摇着头对我问道:

“哥,你说陈芸会不会就此改变做法呢?”

“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她。

“会吧!”

我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梁露露的头,她还是太年轻。

“我告诉你,不会!”

“为什么?”

一旁的童大雷也跟着梁露露问道。

“陈芸表面上看起来很虔诚,实际上她算命却不信命,她只信自己!”

听了我话,童大雷睁大了眼睛,不解的说道。

“那你不是白干了!”

我看了看昏黄的路灯,说道:“也不见得是白干,最起码让陈芸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我后来才知道,陈芸得的病是乳腺癌晚期。算起来陈芸也是一个苦命人,结婚不久,丈夫就犯事坐牢,而且一坐就是十五年,好不容易将孩子抚养大,却遭遇癌症。她人生中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让杨明成家立业,但是在传统思维的作祟下,她不希望是一个外国人,何况阿依娜的做派,在陈芸看来,离一个媳妇的标准很远。

陈芸今天主动过来算命,道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她的内心也在犹豫,儿子的幸福,到底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只是我没有想到后面的变化让我始料不及。

一天中午,我正和梁露露、童大雷在为,杨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妈要我去乡亲!”

“什么!”

我不禁大吃一惊。

“看来你还真说对了,杨明她母亲压根就不信命。”

梁露露看了看杨明,又看了看我。我先前有想过这种情况,但没想到来这么快,阿依娜目前刚进入状态,前几天我还为她在找了一份工作,以她目前的情况,陈芸也未见得会接纳她。

“怎么办?”

“能怎么办?”

我看了看梁露露。

“只有坑蒙拐骗了,你不是说我是神棍吗,这次我就神棍一次。”

“能行吗?”

杨明表示了怀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只要你把资料提供给我们,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

我没想过要破坏红尘姻缘,但我似乎是没有选择。

第一个和约杨明见面的是一个文艺女生,穿着一件蓝色的裙子,短发,圆脸,不能说漂亮,但也不会冲眼,中规中矩,她的面前放着一本张爱玲的《倾国倾城》,书显然已经买了一些时候,微微发黄。

这个女孩是陈芸托熟人介绍的,很传统的相亲,只有见面地点有些特别,功夫茶园。

“哥你真的要让我去?”

我和童大雷还有梁露露坐在距离女孩约10米处的过道处,算时间,我们比女孩要先到20分钟。

“你不去谁去,这不就是你擅长的吗?再说了,光吃不做我要你干嘛?”

在四合院,童大雷的工作就是梁露露的随从,他压根对情感调和没有想法,更别说做法,他的说法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承认这句话的实用性,但谁能保证新的伴侣就一定是最好的,恐怕谁都不能打包票。爱情不是登山,后面总比前面美,它也可能是山涧,掉下去就爬不上来了。

“可……”

童大雷看了一眼粱露露,梁露露佯装没有看见,把眼光瞄在了窗外。梁露露知道童大雷的心思,但梁露露似乎对童大雷没有兴趣,这要放在以前,像童大雷这种有钱的公子哥,我猜梁露露会直接冲过去,勾住脖子,缠上脸子。

“好吧,那我过去说什么啊?”

童大雷叹了一口气。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需要看女孩的胸部。”

“什么,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

我摊了摊手,据杨明所说,女孩并不知道杨明长什么样,按照女孩的想法,她希望有所期待,何况,对于一个文艺青年来说,长相本就不重要,关键是内涵。

按照约定,童大雷需要穿一件黑色的新式中山装,然后撇上一只“派克”牌钢笔,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看到童大雷有多少内涵。

“我们打个赌吧”

无聊之中,我决定和梁露露玩个游戏。

“打什么赌?”

梁露露一脸好奇。

“你猜童大雷多久会被女孩打脸?”

“我猜……”

梁露露托起腮,犹豫了一会,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分钟?”

“我猜不会超过20秒。”

我的话刚说完,那边的童大雷就挨了女孩一巴掌。

“流氓!”

女孩抓起桌上的书,匆匆而走,留下童大雷捂着脸颊,万点无辜。

“真准诶!”

梁露露捧着脸,愣愣的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其实道理很简单,文艺女青年诶,哪能容忍男人那么无耻,何况那个女孩没有胸,童大雷一直盯着看,这还不捅天!

女孩消失后,童大雷回到了我们身边,他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看来女孩的一巴掌可不轻。

“早知如此,我才不过去呢,你说都什么女孩,我不就多看了胸部几眼,她有什么可急了,何况她胸部就是平原嘛,啥也没有,真要我看,我还不看呢!”

“还装文艺,就她那个胸部,哪个男人都看不上!”

童大雷又补了一句,但很不幸,他的话刚完,腿就被人踹了一脚,等他反应过来时,梁露露已经拎着手袋走了出去。

“她为什么踹我?“

“你看她有胸部吗?”

我淡淡一笑。

“木有!”

“那不就对了。”

“哦!”

童大雷似乎明白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后,赶紧追了出去。

“露露,我不是说你,我不爱胸部,不爱胸部!”

童大雷的声音引来茶客的注目而视,我赶紧蒙住了我的脸,我不是这嘎拉的朋友,我是路人!

和杨明相亲的第二个女子完全是另外一个风格,她不但有胸,还是D罩杯,一件淡黄色的长款衬衫,搭配一件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是蜷曲的长发,看得出来女孩很会打理自己,穿着看似随性,但是养眼。

见面的地点是咖啡厅,符合大多数单身青年的选择,和第一次相亲不同,女孩看过杨明的照片,第一次的招数显然过时了。

“南哥,你不会还让我去看她胸部吧!”

童大雷今天穿了一套阿玛尼牌限量版西装,口袋边黑白相间的老鹰衣标特别引人注目,出门之前,我特意叮嘱过让他把最好的衣服穿出来,童大雷更是给自己喷上了范思哲的香水,在小院,为了显示他穷困潦倒,他大多是时候穿着都很寒碜,从这点上看,他的确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真是那样,我不去了,你……你换人吧。”

我估计上次那件事情后,童大雷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这次你放心好了,她不会打你,而且,她喜欢你看她的胸部!”

“为什么?”

童大雷瞪着一双大眼睛,我就搞不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女人的胸部如果傲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张名片,而且这种名片能最大程度的渲染一个女人的性感,当今世界,多少女子为此而不惜抄刀灌水。

“诶,以前你泡那么多女人你都是这么泡到的?”

“那还不简单,砸钱!”

“哦”

我似乎是明白过来。

“那你就把她当成你以前追求的对象,不要客气,砸钱!”

我特意在后面加重了语气,童大雷似乎一瞬间就恢复了公子本色。

“早说嘛,钱对于这种女子,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童大雷抖抖衣服,然后迈着他擅长的交叉步,走到了女孩身边。我不知道她们谈的什么,但10分钟后,女孩就和童大雷走出了咖啡馆,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梁露露表现极大愤慨。

“现在这些女孩怎么这样?”

我很想说你以前还不是如此,但我生生把含在口里的字憋了回去,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很多相亲的女孩之所以相亲,并非自己所愿,如果出现一个不错的男生,她更会趋向后者献殷勤,自由恋爱怎么都比相亲高大上,不是吗?何况童大雷长得不耐,还有钱,那更是锦上添花花了。

第二次相亲的结果是杨明到了相亲的地方却没有见到女主,而女主给的解释是他们不合适,后来相亲陆续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但都无果而终,当然都是我们干的好事!陈芸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儿子也算是成功人士,虽然不是帅得如明星,但也中等偏上,可怎么就不成功?

第六次陈芸决定亲自参加。

相亲的地点是“麒麟”酒店,“麒麟”酒店位于市北区,虽然谈不上奢华,但也讲究,整体建筑模仿日本奈良时期的建筑格局,多用木质结构,走进里面,风格迥异的木质雕花大各种各样的大灯行成了鲜明对比。

和杨明相亲的对象叫骆思涵,很文雅的名字,但人的样子却不敢恭维,据说她家里很有钱,老爸是房地产老板。

因为这次是重口味表演,所以童大雷选择了拒绝,他说他是一个男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好吧,只有我上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紫色西装,红色西裤,配白色领带和红色的皮鞋,再加上口红,耳钉,还有法国香水。这套打扮是商雪设计的,几个月前我成功的用这套作装将梁露露的婚礼搅得一塌糊涂,后来我就把这身打扮放在了柜子里,没想到它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嗯,不错,以后你当我姐妹吧!

梁露露似乎对我很满意,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迷醉。

“嘿嘿,你还是找商雪当你姐姐!”

我的话提醒了梁露露,她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次婚礼你也是这副模样,这套衣服是表姐给你准备的吧!”

“什么婚礼?”

童大雷一脸雾水。

我正准备解释,却迎来了梁露露一个怒目圆睁,我赶紧闭嘴。不能不说,我的这身打扮,配合白皙而富有轮廓的脸颊,真有一种妖孽降世的感觉!

我都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按照计划,我在“麒麟”酒店的遇上杨明,然后是一系列的你侬我侬,当然前提是得遇到骆思涵,我的想法是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有同性恋历史的男子,但是奈何事情出了差错,我先遇到了骆思涵。

相亲如约进行,双方都来了家长,杨明的母亲陈芸和继父都来了,而骆思涵方面来的是母亲,他们是在酒店的一个包间里面会面,而我和梁露露、童大雷在隔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麒麟”酒店肚子就开始呱呱叫,而更不幸的是,我第一次上厕所就遇到了骆思涵。

“你没事吧?”

因为走得急,我一头把骆思涵撞在了厕所的木地板上。

“我,没事,没事!”

“那我拉你起来。”

可我刚握住骆思涵的手,她的身体就像被触电一样,整个人就弹了起来,脸上迅速变红,宛如苹果。

“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

骆思涵尴尬的理了理衣服,然后转过身,可只向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着我,问道:

“我能要你电话吗?”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能把你电话给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傻不愣登的把电话号码给了她。后来的情节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本来准备共进晚餐的骆思涵和杨明两家,坐下不到20分钟,然后就分道扬镳,杨明给我的理由是骆思涵说不舒服,我信了,可我刚走出“麒麟”酒店,就看到骆思涵的车停在酒店门口。

“去哪?我送你!”

“靠,玛莎拉蒂全球限量版”!

童大雷在身后啧啧称奇,我终于明白过来,敢情骆思涵看上了我,可这也太离谱了吧,我这身打扮,怎么还有女子喜欢,她不知道我是GAY吗!

我来不及多想,两腿一撒丫

跑!

玛莎拉蒂就在后面追,

“你别跑啊,我们做个朋友嘛!”

不是屌丝逆袭,不是穷鬼攀上孙二娘,也不是那山、那人、那狗,而是一个GAY的悲惨人生!

这年头,当个GAY也不容易!姑娘,这是何必呢?

杨明的相亲又一次失败了,可这次失败的原因我都不好启齿,但不管怎么样,陈芸消停下来了。

一周后,杨明过来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他说他母亲接受了阿依娜,后来又过了三天,杨明送来了一张请柬,是白事,陈芸去世了!

我应该有成就感,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本以为我和陈芸还有几个回合,但现在看来,一切已经多余。

葬礼那天,是雨天,当我们打着伞出现在阳山公墓时,墓前只剩下杨明和阿依娜。

“你们来了!”

“恩!”

我和梁露露还有童大雷点了点头,然后把带来的百合放在了墓前。

“节哀顺变!”

我拍了拍杨明的肩膀,杨明轻轻点了点头,他旁边的阿依娜显然哭过,眼睛红红,世事本无常,可她也不会想到会如此变化。

“我说过我要当一个好而媳妇,可是我练了这么久,婆婆却看不见了!”

“没事,她在天上会看着我们,你会是一个好媳妇的!”

杨明揽过阿依娜,一脸温柔,我很想说句祝福的话,但这种场合,我开不了口,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墓碑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她一生辛劳,却未获得儿孙绕膝,怎么都是一种遗憾。

离开的时候,杨明把我们送到了小道路口。

“我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她没有责怪我,反而让我谢谢你!”

“谢谢我?”

我有些吃惊,要知道在这之前我骗过她。

“是的,她谢谢你帮她把儿媳妇留在了中国,她说以前是她没有看开,其实对于她来说,我的开心才最重要!”

陈芸最后能有如此看法道是出乎我的意料,可能人就是这样,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将一切放下,让事物回归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