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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金银渡劫亲在即,亲兄弟剑
第五十九回 金银渡劫亲在即,亲兄弟剑拔弩张
虽然已是入秋,但是临安的郊区却仍是绿树盈盈。日光虽强,可秋风一过,却是有了凉意。
金银渡是一道狭窄的深沟,两边是陡峭的崖壁,树木葱郁,最适合隐藏人马。这里原来富含金矿,故而人们都来此挖矿,久而久之,这地面便成了一个大坑,而不远处有一处银矿坑,渐渐此地无金无银了,可是这深坑却留了下来,历经雨水的冲刷,形成了一条深沟。曲鸣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今日我必定把赵琼抢回来。便是拼上一条性命,我也不在乎。”
金宗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曲弟这话就不对了。你我只需尽力,不论结果如何,你我都不应有何损伤,不然我定会后悔将你救出。但是仅凭我二人如何能够完成?我虽不能有足够的把握,但凭我是神丐教的教主,也能叫来帮手。”说罢金宗祺向着天空放了一个信号。
金宗祺看向那天空,说道:“此处离临安城不远,城中的弟兄不久便会赶来。”
曲鸣看着那风吹过树林时,树叶不住地摇动着,便想起与赵琼一起在环翠峪的时光,也是这般翠树环绕,可那阳光却不似今日这般,环翠峪终日云雾缭绕,日光被那云雾打散了,显得格外柔和。今日这阳光,让曲鸣十分不适,他记得,正时这样的太阳下,自己和妈妈被迫分离,这样的阳光下,骨肉至亲分离。今日又是这样的阳光,这让曲鸣心中微微不安起来。
金宗祺看出了曲鸣心中的不安,拍拍曲鸣的肩头,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曲鸣点了点头。金宗祺眺望着远方,等待这神丐教中的人前来。
过了良久,也未见有人影过来,金宗祺心中生疑,他抬头望向天空,已经是正午,金银渡虽然地处临安郊区,却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曾过来。曲鸣已经有点着急了,不住地问道:“大哥,送亲的队伍没有来,这劫亲的队伍也不见踪影。”
金宗祺远远地看见有一小队人正在赶来,金宗祺道:“曲弟你看,人已经来了。”
曲鸣远远望去,果然有一队人急速本来,那些人脚边尘土四起,显然是奔跑地极快。
带那些人近了,曲鸣便看见为首的那个汉子头上已然是被汗水打湿,他光着上身,露出盘虬的胸膛。那汉子脚步未停,便大声喊道:“教主,我刘颐来迟了,还望教主莫怪。”
刘颐满头大汉,不住地喘着粗气,金宗祺看他累成这般模样,便道:“你和兄弟们先好好休息,等一下再说。”
刘颐满脸通红,喘了许久,方才缓下劲来。金宗祺心中生疑,在这临安城中的少说也有上百号人,怎地就来了这数十人?还未等金宗祺发问,刘颐便道:“教主,属下因为,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还望教主不要怪罪。”
金宗祺笑道:“不晚,只是怎么就你来了,教中其他的兄弟呢?”刘颐擦着汗,说道:“教主,这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属下嘴笨,现在可能说不好,教主要是想知道,等会再说,不知道教主叫属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金宗祺虽然知道刘颐,但对此人也不太了解,不知他此举究竟是何意,只是当下之急是曲鸣的事情,所以便同意将此事先放到一边。
金宗祺面向着金银渡的深沟,说道:“此处地势奇特,是天在帮助我们。刘颐,你带领这兄弟们去寻些大的石头,就放在这金银渡的最南端,到时候听我的命令,方石头下来,阻住倒退的路。”
“是!”刘颐领着众人便去般石头。剩下曲鸣与金宗祺。金宗祺道:“曲弟,我们也要做点什么,这光滚石头不够意思,咱们要来点热闹的。”曲鸣不明白金宗祺的意思,金宗祺只是笑笑,道:“你在这里带着便是,送亲的队伍要到下午才会出城门,到太阳落山之时才会经过这里,你先休息就好。”
金宗祺说罢便离去了,只剩曲鸣呆呆地望着那空空的金银渡。曲鸣脑中想着,太阳落山才经过此地,她贵为公主,和亲难道还要日夜兼程地赶路吗?若如她真的嫁到金国,恐怕她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曲鸣胡思乱想着,不久,只见金宗祺一人拉着量大车前来,那车上载满了一坛坛的酒,曲鸣问道:“大哥,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喝酒?”
金宗祺笑着道:“这酒可不是用来喝的,是要演好戏的。你我把这酒坛埋在这道路的两侧,等到太阳落山之时,日光暗淡,有了它,一来看得清楚,二来不至于让这些送亲的人向两边逃窜。”
金宗祺和曲鸣将这许多酒坛尽数埋下,坛口已麻线做引,只要点起一个,这一串便会都燃起来。二人忙活了许久,刘颐也已经准备妥当。众人隐藏起来,是万事俱备了,只差东风到来。
曲鸣苦苦地等着,忽然听到有马蹄声阵阵,原来是两个打头的亲兵,骑着快马飞奔而过,既然打头的亲兵已过,离赵琼也就不远了。不久便听见了马蹄声,车轮声阵阵传入耳中,曲鸣看去,是一对人马,带着一架马车,那马车装饰华丽,必定是赵琼在其中。金宗祺远远地看见,对曲鸣说:“你看见在最前便的那个军士了吗?”
曲鸣点点头,并未说话,他离赵琼越近,心中越是激动。金宗祺说:“一会你去分散那军士的注意力,我去救赵琼。”曲鸣点头,可是金宗祺又说:“不,还是你去救赵琼,我去解决那个军士。”曲鸣虽然不知金宗祺为何这样犹豫,却在此刻无心过问,只是点头应下。
那对人马渐渐近了,曲鸣的心跳动的也渐渐剧烈起来了。只见金宗祺那一方布遮住脸颊,绑好腰带。待众人走近了,金宗祺一个信号发出,刘颐便带领着众人将石头尽数投下,这些送亲的人看见身后有石头滚滚掉落,分别向两侧跑去,金宗祺点燃两侧的酒坛,一人多高的火苗瞬时间窜了上去,这些人本想逃走,此刻看见熊熊烈火,纷纷抱头向金银渡的另外一段跑去。
亲兵们却在原地依旧守护着赵琼,偷跑的尽数是一些宫人,乐师等,可见领头的那位兵士约束手下极为严格,军纪严明。曲鸣上前,与众亲兵厮打,那些亲兵虽然武功远远不及曲鸣,但是人多势重,也纠缠地曲鸣一时间无法分身。
金宗祺站在那领头人的马前,一个跃起,便横出一掌,那人侧身避过,不料金宗祺中途变掌为钩,将那人从马上拽下,那人已然被金宗祺占了上风,他错掌向前,将金宗祺的手隔开,伸出右腿扫去,这已退平淡无奇,便是三岁的儿童也会的,可奇妙之处在于,这人的扫腿并非是直腿,而是勾腿,这勾腿对人的要求极为严格,想要练成虚的付出常人不得有的勤奋。人们见惯了扫腿,故而这勾腿几乎是百发百中。可是金宗祺却一眼识破了,而且还绕至身后,在其背后用膝盖一顶,那人便重心不稳倒在地上。金宗祺的这一招,是含了他的内力的,故而威力十足,但是金宗祺未使出全力,只是让那人一个趔趄栽倒了罢了。
那人转身,喊道:“大哥,你可知你今日是在做什么吗?”
金宗祺愣了一下,将面前的布一把扯掉,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那人正式金宗祺的弟弟,金宗珉。金宗珉道:“当你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知道我使出勾腿时,便更加确定了。”
二人皆是沉默,身后打杀之声不断,这二人却是在烈火中相互对视着。许久,金宗祺说道:“我一早就说过,这勾腿,于人有害,教你不要使,你为何不听?”
金宗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么多年,大哥你为何不回家?”
金宗祺将脸扭到一旁,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金宗珉摇摇头,说道:“不,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和爹爹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爹爹他,是有苦衷的。现在弟弟们都已经成了家,姐妹们留在阁中也不多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呢?”
金宗祺只是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打算如何做?”
金宗珉道:“哥哥要劫人,可我是要送人,如果我护送不利,不只是我,恐怕还要连累家人。如果哥哥执意要这样做,就请将弟弟打残,这样兴许皇上看在我奋勇御敌的份上,会饶了家人吧。”
金宗祺道:“我怎会将你打残?”
金宗珉道:“不然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金宗祺又说道:“你何必在朝中谋求这一官半职,不如和我,一起在江湖放荡,快意恩仇。”
金宗珉摇着头,并未说话,心中却道:你能够放下家中父母,随心而去,可是我不能。
正在此时,赵琼从车中走出,众人纷纷停下,曲鸣看着赵琼,心中有千句万句话,却都堵在在口前,说不出来。
赵琼款款走到众人中间,说道:“你都不用打了,我不会走的,你兄弟二人也不用想着如何复命的事了。”
曲鸣记着道:“琼儿,难道你真的愿意嫁给那个金国的皇帝吗?”
赵琼摇着头,眼泪滚滚而下,燃烧的火焰照在赵琼的脸上,火光下眼泪晶莹剔透地落下,头上是黄金铸成的凤冠,发出刺眼的光,一身大红的嫁衣,上绣着金线绣成的凤凰,在火光下,似乎要跃跃欲飞。
赵琼对身边众人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众人离去,只剩下赵琼和曲鸣两人。身边有烈火燃烧着,大火发出“呼呼”声,映在二人脸上,多了一份不知是喜是忧的面色。
赵琼笑着说道:“我不会和你走的。”曲鸣摇着头,不敢相信。赵琼接着说:“我是大宋的公主,理因担负起这样的责任。人们年年交税,我在深宫里,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现在是我为这个国家,这些子民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我不后悔认识你,我也做不到忘了你,可是我只有把你默默地放在心理。”
曲鸣疯了一般摇着头,说道:“不可以,若是要你去阻止战争,还要我们做什么?不可以。”
赵琼哭着说道:“我本想逃,直到在红花镇见到了你。还记得你我坠崖吗?那时我的心便偏向你了。那日在程举的草庐,他并不愿意救你,是我答应了他去和亲,他才肯救你的,你要好好活着,不然,就对不起我!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
曲鸣双眼满布着血丝,在火光下十分可怖,他喃喃地说道:“没有你,我还活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