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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故友重逢
公元1047年,庆历七年,以王则为首的起义军在河北南部的县州城以十万之兵发动声势浩大的兵变,自建国号为安阳,紧接着全国各地多有起义。
武林新起的魔教明月教到处剿杀各处武林正派人士,企图要他们归顺魔教,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江湖上已有近二十多家大大小小的门派先后被灭,有近三十家门派先后归顺魔教,一时间武林各派人心惶惶,以正义堂和断刀门为首的江湖正义人士迅速发起反击口号,从此平静了近数十年的江湖再次进入血雨腥风的年代。
时隔半年,明月教教众达到十万人,在黑木崖公然扯起造反旗帜,先是攻占了甘肃城池,接着直接北上,一路势如破竹,青海、四川相继沦陷,叛军所到之后,教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一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宋官兵节节败退,部分甚至主动投靠魔教,教众迅速增至15万人。
朝廷虽有号称80万禁军,可派出去剿灭判军的军队总是溃不成军,畏首畏尾,竟无一胜迹。
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可那些朝廷的武官,因为长年没有战事,故而变得胆小怕事,平时更是贪污腐化,无所事事,闻听明月教到来,便早已吓的屁滚尿流,更别说打胜仗了。
明月教旗开得胜,行军速度可谓一日千里,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赵祯皇帝此时正值壮年,可因为长年累月的纵欲过度,身体已极尽虚弱,虽有心亲自讨伐叛军,却无力上战场,只能委派兵部尚书王逵派兵讨伐。
王逵乃是王尧佐的学生,为人贪得无厌,平时无恶不作且行事心狠手辣,由于深得赵祯青睐,在朝中可谓呼风唤雨,很多大臣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逵一面在赵祯面前说的冠冕堂皇,一幅视死如归,不扫平叛军便誓不罢休的气概,一面却和明月教教主柳胜暗中勾结,对那些出征作战的将士明压暗欺,竟公然要求他们只许败,不许胜。
一时间,朝廷上下,唯王逵马首是瞻,任何人都不敢得罪于他,大宋江山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以武林盟主潘雨潇为首的正义堂江湖人士兵和以潘强为首的断刀门的部队已结成联盟,以剿灭魔教为命,在湖北神龙架起兵十万,扯起了评判魔教的旗子,由南向北挺进,企图在半路狙击明月教判军。
这日,赵祯正在寝宫休息,突听有紧急军情,报说叛军已攻破武昌城,正大举进逼东京。
赵祯皇帝一听,吓的连觉也睡不着了,连忙召集众臣,上了大殿,商量如何应战。
时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闻彦博主张集军中所有将士极力镇压叛军,却因为受到王逵一党的反对,而被迫流产。
王逵建议赵祯皇帝以青海为界,将四川、云南、贵州等省割地给明月教,以求换取大宋平安。
赵祯皇帝一听要割地给叛军,想到要和他们平分天下,不由大怒,可再想想眼前又没有可派之将,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主战和主和两派在大殿之上争的不可开交,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又过了几日,又有军情通报说叛军已过湖北,正直逼东京,眼看就要攻到开封。
赵祯皇帝听后,越发坐立不安,心急如焚,迅速召集大臣前来商讨,这次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之后,两派终于达成协议,委派王逵为谈判代表,去与叛军谈判以青海为界,割地赔款,永不互犯。
朝庭上主战的大臣,一时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纷纷辞官告假。
王逵手拿赵祯皇帝的亲笔信,带领200人马,前去叛军营里谈判,哪知明月教教主柳胜野心勃勃,见胜利就在眼前,一口拒绝和谈,并坚称要亲率大军,攻进东京府城,杀了赵祯,自己当皇帝。
王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党羽,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且野心如此之大,要将自己取而代之,不由很是生气,大骂柳胜吃里爬外,狼子野心。
柳胜也不动怒,只是将王逵重打五十军棍,赶出军营。
王逵回到皇宫,面见赵祯,痛哭涕零,说尽了柳胜的坏话。
赵祯一听叛军竟然不肯和谈,一心要夺取自己的江山,不由很是害怕,一时却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可派,一时惶惶,直觉度日如年。
又过了几日,叛军一举进逼都城东京,仅有50公里外,扎营拔寨,准备于此日进攻东京,一举拿下开封,妄想改朝换代。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人人皆知大宋王朝将会在顷刻之间灭亡,更有官员已经携家带口趁夜逃离东京,东京城内一片混乱。
时任东京知府的包拯包大人,立刻派出城内所有官兵,维持城内秩序。
这天夜里,包大人忧心国事,一直到了深夜竟还没心思睡觉。
四大护卫也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待着黎明出现。
就在子时,突然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色人影,从东京城外3米多高城墙上一跃而过,落入城内,紧接着步履轻快的朝开封府衙门掠去。
到了开封府衙门,那黑衣人见大门紧闭,而里面却仍有灯光,便一跃而起,进入衙门内。
来到有灯光的那间房门外,他用手浸湿了一些窗纸,隔着窗户,很清楚看到里面除了包拯外,还有四大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御猫展昭。
这几个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仅管如此,他仍还是没当做一回事般,站在了门外足足待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轻咳一声。
咳声惊动屋里六人,每人都迅速拿出兵器,夺门而出,见黑衣人正站在门外,连忙将他围住。
展昭见黑衣人如此大胆,大声质问道:“阁下夜闯开封府当真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黑衣人此时被困,一点也不害怕,抱剑道:“见过展护卫,我家主人想要见包大人,特地命小人来请包大人走一趟。”
展昭见对方如此大胆,怒道:“好大的胆子,你家主人是谁?包大人乃朝廷命官,岂是你家主人想见便能见的,阁下藏头露尾,既是正人君子,为何不敢正面示人?”
黑衣人道:“我家主人念在二十多年前,包大人对他有莫大的恩情,所以特有要事相商,此事有关大宋王朝前程,烦请展护卫转告包大人,小人以性命保证,包大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事。”
展昭道:“废话少说,包大人事务繁忙,不会随意见来历不明之客,阁下识相还请回吧!”
黑衣人见展昭断然拒绝,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在下临行之时,我家主人交待过,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请到包大人前往。”
展昭见黑衣人如此固执,越发生气,泠声道:“看来你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那在下只好请教阁下高招了。”
他说完,持剑要冲上来。
“展护卫,且慢!”
这时包拯突然走出门外,大声阻止道。
他身材高大,声音奇高,此时站在门口,一幅大气凛然的样子。
黑衣人见到包拯,连忙下拜道:“小人见过包大人,我家主人念在二十多年前,包大人之大恩大德,特在城外一百里外摆下宴席,想请包大人过去叙叙旧。”
包拯道:“请问壮士,不知你家主人姓甚名谁?因为何事非要在深夜与包拯商量?”
黑衣人道:“请包大人体谅小人的难处,此事等包大人见过我家主人,一且便会知晓。”
展昭怒道:“阁下好大的胆子,既然什么都不肯说,叫包大人如何相信你们?”
黑衣人道:“在下说过,包大人与我家主人有恩,此次相见,只是要有事相商,此乃有关大宋百年基业,还请包大人谅解。”
包拯微微一怔道:“既然如此,老夫就随你走一趟,见见你家主人便是。”
黑衣人道:“多谢包大人成全,请!”
展昭见包拯竟如此轻易就相信了黑衣人,不由担心道:“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包拯道:“展护卫请放心,我包拯身为朝廷命官,定当以国之大事为重,既然这位壮士说事关国事,就算百里之外是龙潭虎穴,我包拯也要闯上一闯。”
黑衣人道:“包大人果然精忠为国,一片赤胆忠心,在下佩服!在城门一里之外,我家主人已经安排好轿子,还请包大人速速上路,以免耽搁了大事。”
包大人道:“壮士,请!”
黑衣人道:“请!”
包拯说完便带头前行,出了门,坐了轿子朝城外走去。
五大护卫自然跟在后面保护,以防不测。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见这么晚还有人出去,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自是不于放行。
展昭朝那守门人道:“你可知轿内坐着何人?”
守门人道:“小人知道是开封府尹包大人,可是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除非有他的亲笔手谕,方可放行!”
展昭道:“包大人有紧急之事要外出,若是耽搁了,你小心人头不保。”
守门人道:“在下只是奉旨办事,还请展护卫体谅。”
展昭怒道:“你.....”
轿内的包拯听后道:“展护卫不急,我现在便去见圣上,请赐手谕。”
黑衣人道:“包大人,不必了!”
说完,拔出身上长剑,直指守门人道:“阁下如此坚守城门,东京有你这样的将士当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在下很是佩服!若是阁下因为太过固执而丢了小命,怕是不值,何况包大人为官公正,决不会做什么有违国法的事,何不行个方便。”
守门人道:“阁下如果要硬闯城门的话,恐怕打错了算盘,这里有守门官兵足足万人,就算是阁下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这一万人吧,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剑,乖乖的回去,免得让小人为难。”
黑衣人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说完手中长剑一挥,顿时那人身上的衣服竟成了数片,纷纷落下。
展昭等人见黑衣人剑法如此高明,面上无不现出惊讶之色。
那守门人此时身上精光的站在那里,却仍然不避不让,丝毫一点都不害怕。
黑衣人见后,不由很是佩服道:“阁下果然好胆识,我念在你对大宋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你一命,给你看样东西,你再考虑放还是不放.”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给守门人看了一眼。
展昭等人想去看时,黑衣人已将手中东西收了起来,只见守门人连忙跪下道:“小人该死,请大人恕罪!”
说完大声喊道:“包大人要出城,开城门。”
一声令下,重重的城门,缓缓打了开了。
包拯一行人这才出了城去。
到了城外一里开外,有一顶轿子在那里等着。
黑衣人恭请包拯换了轿子,包拯刚刚坐稳,轿子便如飞一般的跑了起来。
展昭等人一时又是傻眼,根本猜不出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连忙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片刻功夫,轿子已到城外百里之外的地方,只见开阔之处,有一个行军帐篷,里面有着灯光,里面有个黑影。
包拯下了轿子,一脸惆怅的看着帐篷。
黑衣人连忙上前向帐内禀报道:“禀报主人,包大人已经请到!”
帐内人声音中带着喜色道:“快请包大人进帐!”
黑衣人道:“是!主人!”
说完又转身朝包拯道:“主人有请包大人进帐一叙。”
包拯什么话也不说,大步朝帐篷内走去。
展昭等人要跟上保护,却被黑衣人拦下道:“我家主人交待过只见包大人,还请展护卫及各位大人谅解。”
展昭虽不放心,可却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包拯进了帐篷。
包拯进了帐篷,见帐内人背对自己,也看不清面容,大声问道:“不知阁下深夜请包拯来此,到底有何事相商。”
帐内人道:“在下深感二十多年前包大人之大恩大德,特意专程来拜谢大人,只是城内严防,进出不便,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包大人见谅。”
包拯不解道:“二十多年前?恩人?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还请以真面目相示,否则包拯立时离去!”
帐内人道:“在下现在实在不便见包大人,还请见谅,等明日胜负分出后,再相见也不迟。”
包拯大惊道:“阁下莫非是明月教的叛贼柳胜?”
帐内人长叹一声道:“唉!实不相瞒,在下二十多年前,便已是叛贼了,只是不是明月教的叛贼罢了,还请包大人放心。”
包拯此时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越发不解道:“既然阁下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是叛贼了,那包拯就更没有必要与阁下商谈什么了,告辞!”
帐内人见包拯要走,连忙说道:“包大人请留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包大人务必要答应。”
包拯义正严词道:“包拯乃朝廷命官,绝不与叛贼讲什么条件,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还是不必费心了!”
帐内人似乎料到包拯会这样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明日午时,叛军明月教便会大举攻城,恐怕到时东京城将会面临不保,大宋江山岌岌可危。介时会有一群正义之师,从背面出起不意攻打叛军,希望到时包大人可以开放城门,将城内兵士悉数调出,两面配合夹击攻打叛军,到时便可解大宋之危。”
包拯先是一怔,随即大声笑道:“阁下的算盘打的真好,到时我包拯打开城门,你们这些叛军便一起攻进城去,那时东京才是真正的不保,而你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你觉得包拯有这么蠢,会甘做卖国贼吗?你别做梦了!纵算大宋明日不保,我包拯也会与东京共存亡,绝不会偷着生,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包拯说完,便朝帐外走去。
“唉!”
片刻之后,帐内传来一声重重叹息声,之后大声道:“还请包大人三思,送包大人回府。”
“是!”
黑衣人道。
包拯回头看了看帐篷,百思不得其解,此人到底是谁,只好上了轿子,打道回府。
他坐在轿上又细细揣摸了一遍刚才帐内人的话,突然心头一震,恍然大悟道:“我真是糊涂啊,原来是他......”
说完大声对展招道:“展侍卫,立刻掉转轿子,我要再见那人。”
展昭听包拯的话语很急,心中虽然纳闷,可还是大声命令轿夫道:“快掉转轿头,回去!”
抬轿人听后,连忙掉转轿头,飞也似的朝回奔去。
哪知到了刚才位置,那行军帐篷竟消失无影无踪了,四处一片空旷。
包拯心中一阵懊悔,呆呆望着这块空地,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回去吧!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展昭见包拯这般失魂落魄,一时不解的问道:“大人,这帐内的人神冖秘秘的到底是谁?你为何去了又返回呢?”
包拯过了许久才道:“此人是老夫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旧友,如今再次相见,却没认出来,当真遗憾!”
展昭等人又是一惊,却不相问。
过了一会,包拯又命轿子原路返回开封府。
“唉!”
黑暗中,那个黑衣人和帐内人看着包拯他们返回又离开,帐内人轻轻叹了口气,心情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黑衣人问道:“门主,包大人可否同意?”
帐内人道:“刘兄,看来明日将会有一场苦战,你我已经准备了整整二十多年,雪耻之日就在明日,不知弟兄们可否准备好了吗?”
黑衣人道:“禀告门主,各路将士都已准备好,随时待命,等候将军一声令下,即刻全顷出击!”
帐内人过了许久才道:“不,明日所有将士,都交给潇儿指挥,他已经长大了,比我更有魄力,理应由他做这个总盟主的位置。”
黑衣人愣了愣下道:“是!门主!”
帐内人道:“时间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两个黑影,这才慢慢消失在黑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