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选择

“府中小姐恋上男仆。”老人家言简意赅的轻吐八字。

我即刻就明白了，这是怎样一桩小小的事情。

转眼看齐喑和毓秀，他们两个也是明明白白的样子。

“宿命这个东西大多情况下都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关系。”老人家沉重地说道。

“府上的老爷对我不薄，他在临死之前将这座祖传的府邸托付于我。”

老人家孑然一身，托付给老人一时祖传家业，不想落入贼人之手，另外，只怕也是怕老人无所去处，将这座房子赠与他。

听来可能觉得荒谬，但看到老人悲痛的样子，又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是可以救他们的。”老人家突然说道。

“恩？”我们三人皆是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我本来可以阻止那一场灾难的，但是我不能使用仙术……”老人喃喃自语，不只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在懊悔自责。

第一眼看到老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非凡人，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声不响，就算安静也会把人寂寞死。

“老人家，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齐喑对于老人的话并不是很吃惊，他很是理解的宽慰道。

老人看了一眼齐喑，浑浊的眼中闪过异样的色彩，“你……不是普通人吧？”

齐喑听完豁然一笑，“这世间，什么样的人是普通人，什么样的人又不是普通人呢。只怕多得是七情六欲、身不由己的人。”

老人突然爽朗一笑，“听年轻人一番话，我倒觉得数十年来的苦闷顷刻之间瓦解，我现在和凡人无异。我常常怀疑自己的选择，一如当年的选择一样。”

“选择时是无法看向未来的。这也就决定了一旦选择了，就必须承担后果。”毓秀说道。

老人家看毓秀看了很久，始终没有说话。

“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房间可能疏于打理，勿见怪。”老人站起身来。

“没关系，我们自己整理一下好了。”齐喑和毓秀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我正准备跟着齐喑毓秀一起走，突然听到老人在身后叫住我。

我看向齐喑，齐喑朝我微微点头，然后和毓秀一起走了出去。

“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吗？”单独一个人和老人呆在一起，我心里有些发毛。

“刚才的两个人，你都了解吗？”老人高深莫测地说。

“.…..”

几个意思。

“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好。事实上，他们愿意把最好的都给你。只是……”老人欲言又止。

搞什么啊。

“老人家但说无妨。”

“只是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老人神色庄重地对我说。

今晚说得最多的就是选择了。作为高频词汇，我深知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只是我在齐喑和毓秀之间有什么好选择的？一个是恋人，一个像弟弟。难道亲情和爱情之间需要选择吗？

“来日方长，不必着急。”老人看我一脸疑惑，含笑看着我。

然而，这迷之微笑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老人为我们安排的房间，我坐在床边，还在想刚才老人说的话。

“想什么呢？还不睡觉。”齐喑走进来。

“齐喑。”我站起来，走到齐喑面前。

“怎么了？这么严肃。”齐喑看着我，说道。

“有一天你会不会让我做出选择？”我知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齐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没关系的，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我都理解你。”

齐喑也说了一句含糊不清地话，像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已经彻底蒙圈了。

“齐喑，今晚你能不能陪我睡觉？”我感觉自己心慌慌的，再加上这里曾经死了那么多人，还是很害怕的。

“好。”齐喑拥着我走到床边，和我和衣而睡。

“齐喑，那个老人是什么来头啊？”我问道。

“我猜想，他多半是一个因修炼而得道的僧人，出来历练。因这家主人酷爱佛道，把他请入府上。亲眼目睹了悲剧，却因历练的戒律约束而没能制止悲剧的发生。”齐喑缓缓地说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他在赎罪。”齐喑思索了一下，说道。

“他刚才一眼就看出我非凡人，可见修炼不浅。”齐喑接着说道。

齐喑的体质不是一件公开的事情，这老道听齐喑说了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可见确实有所长。

“为什么这几日接连遇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啊。”我叹了口气。原以为找人很容易，谁知道这一路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加毁三观的事情。

“现在的你应该也见怪不怪了吧。”齐喑转过身来，含笑看着我。

“确实感觉我的小心脏比以前承受能力强了很多。”我打趣道。

“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什么。”齐喑搂住我，沉静地说道。

“你们还不睡觉啊。”小灵的声音从齐喑的衣袖中闷闷的传出来。

我都忘了还有小灵的存在了，一只小虫插足我和齐喑的美好的夜晚，真是不爽。

“我都睡了一觉了，被你们吵醒了。”小灵哈欠连天。

“小灵，哥哥姐姐在讨论事情，你一边玩去。”我故意说道。

“我不，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小灵迅速飞到齐喑旁边，紧紧拉着齐喑的衣服，好像下一秒我就要把它扔出去一样。

这样子实在可爱。

“逗你呢。快点睡吧。”我笑着说道。

不论那老道说出的话有多么玄妙，我都深知，做选择这件事情是必须而且终将要发生的。

只是，看是做什么样的选择罢了。

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也许日后我真的要在齐喑和毓秀之间做出选择，但我会尽量权衡，不让任何一人为我受到伤害。

虽然我现在很难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只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这样艰难的选择永远都不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管是齐喑还是毓秀，包括我自己，都应该得到幸福。

且行且看吧，只是齐喑，我绝不能没有你。

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齐喑，我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