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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节 胭脂雪
“江大哥,还是那么痴情!不过赋的确实极好,真是千古之未有呀,这以后大哥可要多教教小雪。”
“你这小妮子,哪有你说的那样好。”江御风轻轻点了一下格格鼻尖,暗道:“月儿,小雪是你送来的嘛?”
说话间,便已到了小镇之上,这小镇上的人起来都纯朴之极,这座小镇虽然看起来并不繁华,不过,许是来往客人多吧,这客栈却是格外地清雅贵气,一点也不输给大城里的客栈。 而且,生意还出奇地好。好到了爆满的程度。 左右一看,竟然已经没有空的位置了。
“客官,对不起,本店已经被一位大爷给包下了。”见江御风们刚进店,一小二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哦?包下了?这天下还没有我毛戾鼠不能住的地方,他是谁?叫他给毛戾鼠爷爷滚出来。”毛戾鼠双手插腰,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纳兰格格和江御风都尴尬无比,真想一头转进地缝之中。
“大爷,不要骂了,那位爷可是浮闊宫的人”小二拽了拽毛戾鼠的衣服,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浮闊宫?老子管它是……”毛戾鼠突然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轻声低语道:“浮闊宫?”
小二微微点头道:“客官,还是快走吧!”
毛戾鼠略显有些慌乱的看了看纳兰格格和江御风,见他们都点头,毛戾鼠才轻应了声便和江御风们 向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唤住了她:“这位姑娘,若不介意,可同在下同桌?”
格格向他看去,白袍整洁干净,发戴冠玉,英俊的脸上是儒雅的表情,迎着窗台透进的晚霞,竟能迷离了人的眼睛。
“不必了,谢谢公子!”格格扬起笑容道谢。就被一声愤怒的暴喝吓了一跳:
“刚才是谁?滚出来!” 声音阴婺中盛满了极怒。
格格转首看一个从楼上下来的大汉,那愤怒的表情,有点儿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最终,她看到毛戾鼠有点畏惧的样子,才明白麻烦来了。
因为她看到大汉的眼中,喷射出的,是一种怒恨至极的可怕光芒。连 她,都觉得害怕了。
那温玉般的男子却只是一笑,站了起身,对着大汉的怒火,不但不怒,反而是扬起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了,穆堂主。”
“想不到在此遇上令狐少庄主,真是有幸了!”大汉一转怒颜,换上一抹带着几分玩味而更显阴邪的笑容,看来却更让人害怕。 想不到眼前这个温和如玉的男子,竟是当今凤云庄的少庄主令狐世轩。
倒是极让人吃惊!
且不说年少有为这四个字,但是这令狐世轩四个字,就可以说是老少皆知。
只是这一身白衣,这一脸的温润,只让人感觉儒雅至极,那儿有半分江湖中人的气息,若说是个文者书生倒让人更易相信。
果真应了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令狐世轩回过头看向她,温柔一笑:“在下,长安令狐世轩,敢问姑娘芳名?”
虽然他面含浅笑,仪容得体,可不知为何,格格就是感觉那一切都是那样的虚伪,灭谷之仇,她一定要香烟去这个人讨回来?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纳兰格格仅有些不信眼前这个男子会如此。
“洛阳,钰小雪!”谦虚一笑,而后并不再与他说什么。
“穆堂主,今日卖在下一个薄面,不要和我这些朋友计较如何?”
“令狐少庄主客气了,在下另寻它处便是,告辞!”大汉拱手微微一笑,带着一些向门外走去。
“多谢公子!”纳兰格格和江御风等人异口同声的说到,显得好不默契。而唯独毛戾鼠显得有些怪异,纳兰格格以为是因为刚刚的事,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不必客气,小雪姑娘也是喜音律之人?”令狐世轩看着格格背后的琴,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山野之人只懂的一些乐法罢了,到谈不上什么音律,倒是让公子见笑了”纳兰格格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仿佛只对自己有兴趣,从开始到现在也未和自己的大哥和二哥说一句话,对他们的姓名也未曾问及,这让格格不由对他多了一丝戒心。
“姑娘,过谦了,姑娘十指修长,白若葱玉,指尖微微凸起,乃是练琴所致。再者……”
“庄主”门外突然走入一个随从打扮的中年男子,轻轻在令狐世轩的耳边细语了片刻便慌张的离去了。
“在下有急事先告辞!后会有期!”令狐世轩微微拱手道,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后会有期”江御风等也拱手道。
“大哥,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神药门?最近你们身上的毒没有发做吧?”纳兰格格也学着毛戾鼠一般,一手拿着一个鸡腿肆意的吃着。毕竟这一路上并没有吃到什么好一点的东西,她也顾不得什么女子才德,反而多了几分侠女的气质。
“中午便可以到了,毒道是一直没有发做。小雪你不必为我们担心。”
纳兰格格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要了一间上房,倒是没有管江御风他们,独自一人上了楼。
匆匆地梳洗了一番,便感到极其的困乏,毕竟这长途的跋涉是有些吃不消的,轻捧一杯茶,独自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只觉一阵草药香扑面而来,软绵绵的,清幽而又不浓郁,极好闻,有种让人十分舒爽想一闻再闻的感觉。
格格当时便有些诧异,这客栈以常理皆是种植名花,可这家客栈却种植了大量的草药。纳兰格格也没有多去想什么,也许客店的主人喜欢草药,也许……
这客栈倒是建得十分好,每一间屋子都有一面临了后院,而后院,又种了满园子的草药,这个时节,便可闻到一阵阵清香了。
倚在窗台上,看着那一颗颗的嫩绿的草药,忽然感到十分亲切,以前在芷炎谷的时候,后山也种满了这样的草药,每逢四五月,草药长大了,也会发出这样的味,到那时她便和柔儿姐姐去后山采药、嬉戏……
那时她什么都不用去想,因为有父亲,有柔儿姐姐,可现在就连着风中夹杂的药香,仿佛也是那样的苦涩,少了昔日的清香。
抚琴而起,是一首《若有思》:
“叶牺梧桐,
鸟语残春,
昨日又言相思苦,
怕就雁归书未归,
白发无处诉新愁。
独饮独醉,
独笑独忧 ,
醉笑他人空自扰,
亦留清梦轮回中,
不为来世空自喜。
“爹爹,柔儿姐姐你们在哪?你们还好吗?你们不要格格了嘛?爹爹……”抚琴而泣,也许这世上只有亲情才会不输给时间,不输给世俗,不输给这世间的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