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美人
待应生立即把酒瓶藏进衣服里，硬把盛满酒的小杯递给奥尔丁顿，然后跑了。
那些捉不到猫咪的人一见待应生从厨房里走出来，立即追上去，大家都想分享他的酒。
厨房里除了奥尔丁顿两兄弟，劳伦斯之外，只剩下主管和几个默默工作的人。
奥尔丁顿闻了一闻酒味，问图尔斯：“要饮吗？”
“要！”
只是一小口，图尔斯面孔立即涨得有如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好不好饮？”
“喵。”打了个哈欠，倒在奥尔丁顿怀里睡觉。
“图尔斯？”
奥尔丁顿没想到这种酒低浓度的酒能醉人。
“酒给你饮。”奥尔丁顿说。
“我？”
“你未喝过酒？”
“不。只是……”他从未试过饮别人饮剩的酒水。
“放心吧，那么一小杯，应该不会醉的。我弟弟是例外。”
奥尔丁顿抱着弟弟坐在一边，逗喵喵叫的弟弟玩，觉得好有趣。
劳伦斯接过余下的三分之二杯酒，先看其色泽，混浊不清；揍近一闻，味辛辣刺鼻，几乎没有果香。
平常他只在庆典日子，才获准饮几杯酒，对酒的认识不多，不过这支酒的酒精浓度肯定比他饮过的任何一支都要高。只不过，他猜这支酒是次或三等货色。
主管见他又闻又看，搞半天还未饮下肚，便说：“饮这种酒，不必学贵族那样东看西闻，大口吞下肚就是。”
“小心！”奥尔丁顿突然叫道。
未等劳伦斯搞清楚，手中的酒被人抢去，那人一口饮光，笑呵呵地跑掉了。
劳伦斯立即追上去。 劳伦斯追抢酒的家伙来到宴会大堂，他奇怪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一位贵妇身上。
从她华丽又具有品味的衣饰打扮清楚告诉他，她是来自上城的名门望族，明艳照人的粧容令全场的女仕暗然失色，优雅迷人的气质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朱利叶斯和妻子一看到希拉瑞莉的出现，便从舞池中走过来，说：“希拉瑞莉，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个慈善舞会，真是太荣幸了！”
“嗯。”
这位贵妇就是希拉瑞莉女士。
劳伦斯早就知道希拉瑞莉女士是全国第一美人，但他从没想像过世上竟有如此漂亮迷人的女性。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以令扶掳身边每一个人的灵魂。
“你好，希拉瑞莉女士，初次见面。欢迎你参加这个慈善舞会。”
希拉瑞莉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蜜莉恩，问：“谁？”
“她是我的太太－蜜莉恩。”朱利叶斯回答。
“嗯。”
希拉瑞莉对这两个平凡的人没有丝毫兴趣，问：“奥尔丁顿在那里？”
“在里面。”劳伦斯开口，不知是何原因，他的面涨得通红，心脏狂跳不己。
希拉瑞莉望向他，淡然一笑，说：“领我去见他。”
“是。”
他极力在希拉瑞莉面前走得自然高雅，让她一眼可以看出自己是个身份高贵的人，可是越想表现得自然高雅，手脚越是不听使唤，僵硬得有如木头人，而且他误以为周围的宾客的目光都投向他的身上，因而更紧张。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走到奥尔丁顿和他弟弟的面前，他己满头大汗。
希拉瑞莉走向奥尔丁顿正要开口说话，奥尔丁顿却快一步，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睡在大腿上的图尔斯。
希拉瑞莉坐在奥尔丁顿的身边，小声问：“他是谁？”
“我弟弟。”
希拉瑞莉面色一沉，即时想到王子杜德还有其他的女人？
图尔斯咪了一声。
奥尔丁顿笑意更浓，问：“可爱吗？”
蜜莉恩见儿子喵喵叫，问：“图尔斯怎么啦？”
“饮醉酒。”
蜜莉恩有点意外，但一看到儿子像猫儿一样睡在奥尔丁顿怀里，只要一逗他，就会发出喵喵声，她忍不住笑出来。
“原来图尔斯醉酒的样子这么可爱。”
朱利叶斯训了几句话，说小孩子不可以饮酒云云，但是没人听进耳里。
“朱利叶斯，”蜜莉恩对丈夫说：“你再啰嗦下去，别说奥尔丁顿和我，所有人都会怕了你。”
朱利叶斯白了妻子一眼，蜜莉恩假装没看见，兴致勃勃地问希拉瑞莉：“奥尔丁顿饮醉酒是不是更可爱的？”
希拉瑞莉偏头思索，想起奥尔丁顿小时候醉酒的样子，笑着说：“他呀，醉酒时会……”
“妈妈，你怎么会来这里？”奥尔丁顿问。
“想念你。来，陪我跳舞。”
“你捐了钱没有？”
“嗯？”
“这里是为医院筹募营运费用的慈善舞会，你打算捐多少钱支持一下？”
希拉瑞莉没想过要捐钱，身上没带上一个钱币。于是，她二话不说，把身上配戴的珠宝手鐲，宝石项链及耳环脱下给朱利叶斯。
“可以了吗？”
“太多了。”
“收下吧。”
奥尔丁顿把图尔斯交给继母蜜莉恩，和母亲希拉瑞莉 回到舞池中，随乐声起舞。
“回来也不早通知我？”
“我是突然收到通知要来。”奥尔丁顿在母亲耳边小声说：“我和殿下一起回来，后天早上离开。”
希拉瑞莉每次听到杜德的消息或名字，内心充满浓烈的爱与恨。
“明天中午后，应该没有会议，你可以见一见殿下。”
“不过……”她有点犹豫，上次杜德坚决拒绝她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差。虽然，她每天都渴望可以再回到杜德的怀抱里，可是又怕被他拒绝。
“去吧，明天我要教图尔斯骑马，没时间去打扰你们。”
“明天才讲吧，现在给我好好的跳舞。”
“是。”
没有闪亮名贵的首饰，仍不减希拉瑞莉一分一毫的魅力。两人偷快地跳着舞，完全漠视别人的目光。 劳伦斯在上城时，早己听闻希拉瑞莉女士的韵事，凡见过她的人都赞 叹她有多美丽迷人，舞技多么出神入化，几乎只要是男人，一见到她就会爱上她云云。当时，他以为大家所言太夸张了，加上自己的母亲和她身边的女仕都批评这个女人的风评差劣，说她是个专门玩弄男人的酗酒舞娘，那个男人遇上她就会倒楣，总之把她评得一文不值。
母亲怕她对自己有不良影响，凡有关希拉瑞莉的事和画像都被禁止，当然她和尼克的婚礼也无缘参与。
此刻，劳伦斯看到希拉瑞莉本人，完全被她的高雅风姿迷往，多么希望握着她的手，一起翩翩起舞。
为什么希拉瑞莉女士特别来找奥尔丁顿跳舞？劳伦斯想不通。他认为论外表，他不会比奥尔丁顿差多少，论身份地位他肯定比他高贵得多！
“噢，他们跳得真好看呢。”某宾客赞 叹道。
他俩的舞技出众，尤其是希拉瑞莉女士，灵活优雅如落入凡间的女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扶掳了大家的心思。凡人一个个的静止活动，全神注意母子俩在偌大的舞池中跳着旋转花舞步。
这是希拉瑞莉其中一支最喜欢跳的舞步。
大堂里，几乎所有人都如劳伦斯一样，陶醉在这迷幻和兴奋的时光中，幻想自己正在和希拉瑞莉女士手牵手，共同舞出灿烂的每一步。
“奥尔丁顿。”
从宴会大门走进王子杜德及身后几位军官和随员，大家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这位难得一见的王子身上。
劳伦斯吓了一跳，没想到王子杜德会来下城的宴会；对方似乎也看到他。
正巧这时奥尔丁顿拉着母亲的手跑向杜德。
“殿下，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奥尔丁顿喜出望外地说。
劳伦斯立即知道奥尔丁顿是谁人的孩子，他跟王子杜德长得实在太相似了。
希拉瑞莉心慌意乱，她有很多话想讲，却不知从可说起，最终只说了句：“王子杜德。你好。”
“你好，希拉瑞莉女士。”杜德礼貌地回应，语气有点冷漠。
即使是那么冷淡的一句话，但出自心爱之人的口中，希拉瑞莉仍满心雀跃，她巧笑嫣然。
劳伦斯和其他宾客看得迷醉。
大家都好奇挤到劳伦斯的前面，争着向这位难得一见的王子问候，同时大家也想看王子杜德，希拉瑞莉女士及奥尔丁顿三人相聚的情境，这个机会比见国王更难得。
劳伦斯的朋友趁机把他拉向人群后面。
因此，当杜德再次回望刚才劳伦斯所在的位置时，己被好奇的市民所占据。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人，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接奥尔丁顿离开。
杜德对奥尔丁顿说 ：“走，我们回去。”
“现在？”
“是。”
杜德不耐烦地回应，他原本打算多留一天，可是这两天和父亲，兄长及各大臣之间为沿海军事的商讨交涉，令他大为火光，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偏向兄长的一方，要他处处退让。 他知道再争辩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补及品一备妥，便急于离开。
“难得回来首都巴纳，不多留几天？”希拉瑞莉柔声问。
“不必了。”
奥尔丁顿见杜德的心情依然不好，一路由南方上来首都巴纳，他的面都绷得紧紧，似乎在生闷气。 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殿下，我想多留一天，后天我会自己回南方。”
“你在这里的工作不是己经完成了吗？为什么还要多留一天？”
“我答应了弟弟明天教他骑马。”
“这种小事，让其他人去做。”
“但是……”
站在杜德身后的军官分别向奥尔丁顿打眼色，或做手势，要他别生异议。
此刻，杜德心情坏透了，容不得奥尔丁顿有任何的异议，说 ：“现在不走，以后都不用来。”
奥尔丁顿一想到答应的事无法做到，不免失望。
大堂并没有上城的舞池那么宽大，而且室内除了音乐声外，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王子杜德身上，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他，所以都噤若寒蝉。 因此，奥尔丁顿和 王子杜德的说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奥尔丁顿望向继母蜜莉恩和图尔斯时， 蜜莉恩即时示意：走吧！我会处理的。
“谢。”
然后，奥尔丁顿跟杜德离开。
望着心爱的男人和儿子离她而去，心中感到难以言喻悲伤和失落，希拉瑞莉好想好想大声叫出来，叫他们别掉下自己。然而，她只是眼睁睁地望着他俩步出宴会大门，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杜德一再拒绝她时，她曾下定决心要自己要忘记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可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即心慌意乱，当他出现在面前，爱慕的心完全压过一切的伤痛难过，只要能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就会感到无比的欢乐。
可是他一走，短暂的快乐时光也随之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