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缉拿走私军

奥尔丁顿原以为路易莎收到他的讯息就会赶来，却等了三日仍未见人，只收到他一个回覆不可让走私军离开。

为免被走私军逃掉，他命人把桸木砍开，收集汁液通通倒在桸城的城墙外，如此截断了桸城的出入。

城中居民一见他这样做，惊慌大叫。他们把城里的水都用来洒在汁液上，城里的食用水一下子少了一半。

虽知道只要等到潮涨，就可以洗去汁液，但是这种树汁日间只会黏人，若遇上高热，更有可能引发火灾。此刻，正是夏末，日间的阳光十分猛烈，故居民十分紧张。

奥尔丁顿等人并不知道桸树汁的危险性，只见城里的居民拼命用水洒向城墙外的汁液，以为他们偏帮走私军，因而倒更多的汁液在城墙外。

食用的清洁水所余无几，城里的人开始不满，大家心里都知道驻军包庇了走私军余党，而包围他们的人只要走私军便会撤离，居民要求驻军交出走私军。

驻军军官面对日益汹涌的居民情绪，完全没有办法，想泒人向肯尼迪要求救援又无法突破封锁线。

军官六神无主，他的副官提议把朱利叶斯一家人的尸体绑在城池上令奥尔丁顿退兵。

大约两日前，也就是奥尔丁顿来到之前的晚上。

原本送来南方当作劝奥尔丁顿变节的朱利叶斯一家三口，路过桸城休息时，意外地中毒身亡。送行的官兵不知所措，怕回去受罚，事件揭发前己逃之夭夭。

此刻竟然有人想到利用他们的尸体解燃眉之急。

“那不是更激起他的反感？”其中一位年长的军官说。

“我不是指把那三个尸体吊在城池外，我打算把他们当作活人那样绑起来，只给奥尔丁顿他们看一眼，绝不会被穿邦的。”

“这样做对死去的人太不敬了！”

“你有其他更好的提意？”副官不屑地反问，对方无言而对。

会议室中，各军官沉默地思考着。

“直接把走私军送交奥尔丁顿不就好了吗？”这时有一个新人说。

“不行。” 军官都怕走私军会说出和他们之间的交易，介时不但自己掉官，还会牵连到在首都巴纳的一众高官大员，当中包括肯尼迪在内。

“杀掉他们。”

“别乱来。”守军长谎称：“走私军十分凶悍，若一个不小心，被杀的可能是我们。要从长计议。”

“何不以他父母都来到城里作客为由，引奥尔丁顿进来，然后要胁他停战？”新人再次提意。

“他不上当，那如何是好？”

“我早前回首都巴纳参加家人的学校活动，见他跟他弟弟玩得十分高兴，他们的感情看来十分好，所以我认为他会来的。”

副官挖苦说：“一个弟弟？会不会太儿戏了？”

“他只是个黄毛小子，而且路易莎现在又不在，我认为他应该会上当的。”另一军官说。

“我说他不会。”

有人认为他会来，有人认为不会，双方争持不下。

一名年长的军官，说：“反正大家未有决定，可不等多一会，海水也该涨起来。”

“是 喔。”

大家似乎都同意。

潮退己久，预期随时都会潮涨，路易莎的援军又迟迟未到。

奥尔丁顿决定对桸城加强压力，除了把城的四周都注满了桸树汁，更把中空的桸树砍成一块块，在木块上绑上字条要求尽快交出走私军，投掷入城里。

居民见到飞弹入城的桸树块，更加惊惶，其中几块在着地时撞在一起，引起小小的爆炸和火灾。居民慌忙救火，用尽城里食水去熄灭火种。

城中的走私军眼看居民对他们的不满情绪高涨，同时担心驻军迟早会出卖他们，又苦无逃脱的方法，决定冒险潜入驻军开会的会议室。

收容他们的军官长惊讶走私军的出现，问他们何事？

走私军说要以军官们的生命要胁奥尔丁顿，放他们离开。

军官长面色苍白，他说：“没用的，他不会放你们走。”

“住口，不行的话，大家一起下黄泉！”

“奥尔丁顿父母和弟弟都在，你们大可以利用他们要求离开。”副官怕走私军会杀他。

“不早说！”

走私军推着副官带他们去找那三人。

当副官领走私军去杂物房，见到三躯发臭的尸体。走私军气极举起枪，指吓惊恐的副官，他双脚一软，跪地求道：“他们被送来时己经死了！不是我们……”

走私军毙了副官，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拖出尸体，绑在逃走的车辆前面，赌奥尔丁顿不会向自己的家人开火。

城门打开，奥尔丁顿等人以为驻军终于决定交出走私军。

初时大家都奇怪，走私军没有投降，反而举起三躯烂的尸体，并要求奥尔丁顿放他们离开。对于这个荒谬的要求，大家几乎笑了出来，及后奥尔丁顿认出那三个尸体是谁！

他大为震惊，一时间无法相信眼睛所见。

然后，他气极了，下命开火，要把所有的走私军消灭。

守城军人原想关门却又因桸树汁黏住，关不了门。炮火打在走私军车上，立即被炸得粉碎，城门外的桸树汁遇上火，立即引发一连串的爆炸和大火。尾随的走私车四散逃命，其中两架中弹冒烟火逃入城中。

遇上，早前扔掷进城里的桸树块引起一连串的爆炸和火焰，加上其中一辆车撞上城中仓库，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桸树汁半制成品，引爆出冲天巨火。

烈火加上风势，把火种吹去城外的桸树林，树林立即着火爆炸燃烧。

水尽的居民惊恐逃窜，不少人被城门城墙上的桸树汁黏贴不能动弹，活活烧死，哀号震天。一眨眼之间桸城内外都在火舌之中，任谁都无法阻止大火快速吞噬这个城市。

城外的军人无不惊呆了。

当路易莎来到桸城时，他只看到一个刚被火烧毁的城市，浓烟遮蔽了蓝天，潮涨的海水半吞没的崩毁城市，把火熄灭。但是，城里一千五百军民没有一个人逃出这次灾难。 肯尼迪泒去协助走私军的队伍，比路易莎迟了一步到逹桸城。

全部的人都被这烧成焦炭的城市吓了一大跳，问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拘捕了奥尔丁顿及其上司路易莎，理由是他们滥杀军队和平民。

桸城焚城事件震惊了全国上下，南方的军官，还有荷尔高地人无不担心奥尔丁顿的情况，杜德极想回首都巴纳帮奥尔丁顿办护，可惜荷尔高地皇军偏在此时发动一连串的奇袭，令他们穷于应付无法抽身。

杜德虽然无法抽身，仍派卡内基去首都巴纳为奥尔丁顿在军事法庭上争辩，并命他拖延时间，令法庭不可判处奥尔丁顿及路易莎等人刑罚，直至他能抽身过来。

路易莎被招去法庭，虽然事发时他不在现场，完全不知情，不过奥尔丁顿是他的下属，所以他也犯了错。 杀人的命令是奥尔丁顿下逹的，因此他是主犯要判重罪，其他有份执行杀人事件的队员全都要入狱。

卡内基找到两个在焚城前离城的居民的证供，指出当时驻军和走私军拘结；并在庭上指出奥尔丁顿因父母和兄弟被杀后，尸体被当作挡箭牌用，而一时怒气冲天，才会酿成这次的悲剧，所以他不应该负上全部的责任。

下城的居民对于朱利叶斯一家的惨死，深表伤痛，曾受过他们恩泽的人自发向法院要求轻判奥尔丁顿。

不过，皇储拉格伦那一泒的人藉这次事件，尽力打击杜德。

正当大家为这案件闹得火红时，杜德在南方军官士卒及全部荷尔高地人的全力协助下，终于抽身返回首都巴纳谨见他的父亲 – 国王。

猞猁议事堂里，王子杜德向国王，皇储，元帅，政务大臣，财务大臣，司法大臣说出南方的紧急军情，要求特赦奥尔丁顿和路易莎，令两人能将功补过。

国王明白路易莎仍将国之材，从小就跟在杜德的身边，在各方面协助他，而且他并没有正式参与这惨剧。故此，国王同意让放他回南方，将功补过。

至于主要犯人奥尔丁顿，却不能脱罪

皇储，元帅和司法大臣是站在同一阵型上，坚持要判处奥尔丁顿死刑。

偏向杜德的政务大臣，还有一向保持中立的财务大臣，这次却帮不上忙，因为奥尔丁顿犯下的罪行非同小可，判罪是免不了的。

“若没有人把他父母兄弟杀死，再用作挡箭牌的话，奥尔丁顿不会怒极点火，也不会酿成这宗惨剧。因此，他不应负上全部的责任！”杜德对国王说。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杀了稀城军民的主犯。”国王说：“判刑是免不了的。”

“让其他人来顶罪吧。”

“殿下，此事早己全国皆知，怎可找人顶罪？”司法大臣说。

“不处死他，怎对得起枉死的一万五千人？”皇储说。

“陛下，奥尔丁顿此人绝不可放。”元帅说：“今日，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己杀死一万五千人；他日长大成人，再被触怒，要杀多少人才够？”

“将来那孩子发狂，要杀光首都城的人，那如何是好？”

皇储，元师和司法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唱和，杜德终忍不住反驳：“首都城是那么不甚一击吗？”

“若他背后有人指使，那么难讲了。”

皇储这一方的人对于国王放走路易莎己表示不满，若再放走奥尔丁顿将来必成后患，因此死咬着不放。

议事堂里的大臣，不是要求要重判，就是保持中立，此刻只有国王可以力排众议。

“父皇，我以人头保证，他绝不再犯下同类的罪行。”杜德说。

“父皇，一个胆子比野狼更凶悍的人，绝不能放纵！”皇储也对国王说。

“胆子比野狼更凶悍的人，不是奥尔丁顿，是走私军及包庇他们的军官，还有在他们背后操纵的主脑！”

“你想把责任推给谁？”

“大家心知肚明。”

“你！……”

“别吵了！”国王沉着面，严肃地说。

国王只有两个儿子，拉格伦和杜德，可是他们自小便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