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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伯爵尼克

作者:正经人药丸 | 发布时间 | 2016-10-22 | 字数:3958

伯爵尼克小休时作了一个梦。

梦中他回到青年时代,当时国家内乱平定,他带军驻守东部沿岸。有一日迴江的军队突然入侵国土,他们在追补几个平民,他马上带兵截击入侵者。

及后其中一个平民向伯爵尼克说可为他达成一个心愿,作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当伯爵尼克知道他们是迴江的法师,心知这次的请救行动必定惹来深远的祸患。其后,因这次事件引发一连串与外海的战争,历时五年才结束。

他对迴江的法师所说的话不以为然,只希望他们尽早离开。

大家都知道伯爵尼克结婚十载,却无一子一女。

因而,伯爵尼克的一位同袍开玩笑说:“如果你们真的有法力,就帮这位大人生个儿子。”

“别玩了,尽快送他们离开。”

其中一位老人,相信是这些法师中的领袖人物,他望着伯爵尼克,说:“十一年后,你会有一个儿子。他将会成为最勇猛无敌的战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讲得好。但十一年后才得一子,会不会太晚了?”同袍问。

法师继续说:“他一生都因爱上不爱他的人而受苦,若不能忘掉那段情,会招致杀生之祸。”

伯爵尼克的同事不满法师所言,齐声叫道:“胡说八道!”

“疯人疯语。”

“怪不得他们要追杀你。”

法师没理会反对的声音,他说:“你会有一个无血缘的孙子,他……”

“你的意思是大人会无嫡亲子嗣?”

同袍们越听越恼,伯爵尼克并不相信法师所言:“够了,法师,你们走吧。”

“你现在不会相信我,不过将来你会需要我的帮忙。”

醒来时,回想当时的预言都一一命中。

他在十一年后得一子。

伯爵尼克年老得子,本来十分高兴,儿子虽没有他想像中的聪慧,却在运动方面颇有成就,更成为全国第一的战士,英勇无比。 长大之后,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痴情二十载,对其他门当户对的贵族千金不理不釆,令到做父亲的十分失望,当他知他要娶那个女人时,伯爵尼克十分愤怒,为此要胁儿子:“你要娶这个女人,以后不要认我做父亲 !”

虽然说得那么绝情,儿子还是坚持要娶那个女人。他为此愤而离开首都巴纳,搬回祖家梅酒森林居住。

两年来,儿子常来祖家探望他,又求他原谅,他都不理不采。 直到上个月,在管家的劝说之下,加上是他妻子的死忌,才回首都巴纳住几天。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突然自杀,儿子又天天在她的墓前酗酒哭叫,看见他这样沮丧悲哀,年迈的老父又如何不气恼不心伤呢?

儿子己经为了那个女人受尽痛苦,令伯爵尼克担心的是若真的如迴江法师所言,他将因为无法忘情而招来杀身之祸。

伯爵尼克写了一封信泒仆人送去迴江,希望能请法师来帮忙。奥尔丁顿被伯爵尼克救回时,己奄奄一息。

头几天他不是被痛醒,便是被痛到昏厥,只有吃了麻醉药,才稍感舒服。 医生说幸好他还年青,虽然腹部的伤比较严重,只要花多一点时间就可痊越。

休息了二个星期,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息。 他虽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但也知道必须完全康复,才可以逃离首都巴纳,所以耐心地让医生为他治伤,定时吃药和汤粥。

希拉瑞莉死了己经两个月,尼克依然每天呆在她的墓前哭叫悲泣。

他一直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希拉瑞莉,杜德己经找到失踪多年的妻子? 如果他一直暪着她,她会不死吗?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生希拉瑞莉的闷气,任由她独自一人,那么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想到买毒药; 就算她买到毒药,如果他陪伴在她身边,一定能及时阻止她服毒;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生她的气……。

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为什么她和其他男人风流快活,他都可以忍受,却无法忍受希拉瑞莉为了杜德而伤心流泪呢?

杜德有一个情报小组,分别去不同的地方刺探肯尼迪和各地的情况。

尤利塞斯被泒去首都巴纳当探子,他原本要协助奥尔丁顿回南方,却中了尼克所设的圈套,赴伤逃出道都,几经辛苦才回到南方,向王子杜德和路易莎等人报告了在首都巴纳发生的事。

王子杜德和路易莎听后,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处理。

刻下,他所面对的问题太多,南方的情况没比一年前好些,仍然面对很大的困难。

“那头死猪真讨厌!”杜德怒骂。

“幸好尤利塞斯没被捉住。即使首都巴纳法庭发下传令,说队长尼克要告殿下你企图拐走他的儿子,也没证据。”路易莎说:“殿下,打算怎么做?”

杜德使了个眼色,路易莎立时会意住口。

泰特斯,杜德的亲生儿子正走向他,向他报告苔原沼泽战场的情况。

他正想开口讲苔原沼泽战场急需物资支援的事,奥利弗等人就冲过来,他们知道尤利塞斯受伤回来,却不见奥尔丁顿同回,心里着急,质问杜德:“奥尔丁顿在那里?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杜德吩咐泰特斯先去会议室准备开会的事,接着和奥利弗和蔡尔德开闭门会议。

泰特斯就是杜德和他的妻子 – 菲利普的儿子,菲利普在十九年前跟丈夫去南方,当时南方是荷尔高地人的天下。 因内乱分裂,才给杜德有机可乘,占领了沿岸的城市。

杜德和部下东征西伐,没料到大本营被荷尔高地的军队偷袭,在混乱逃亡中菲利普受了伤,留落在荷尔高地的地方,被一个好心荷尔高地老婆婆救回。 醒来后,失去记忆,老婆婆收留了无依无靠的菲利普。 不久,他们居往的地方己经不再安全,他们必须搬迁,所以泰特斯是在走难中出生。

荷尔高地主要分成两泒,国军和皇军,他们分别指对方所支持的国王为伪主,双方对战誓要把对方歼灭。

国军的国王被暗杀后,国军分裂成两派,一派是奥利弗,力主对抗皇军,以报国王被杀之仇。另二派主和,他们不希望再战斗下去,却又不想加入皇军,故逃去西部过隐居的生活。

失去同伴的支持,一度令奥利弗等人的战力下降,陷于苦战之中,更差一点被皇军歼灭。为求生存,被逼与杜德达成合作协议。

泰特斯跟他的母亲和另一支荷尔高地族人一起逃到西南的荒芜之地-无音山谷。

无音山谷,无水无植物,除了砂石之外,什么都没有;三面环山,一面有荆棘林作护墙。

荆棘林的树全身长满尖刺,除了树汁,树刺有毒外,如针的叶片也带有毒性。被风一吹就会在空中四散,跌入林中或附近的河川,人或动物不小心饮用,带毒的叶片就会进身体,毒死人或动物。即使只是拿来洗东西,针叶也能刺伤皮肤,严重的会杜至死亡。

无音山谷因为三面有山,所以风不会吹向山谷,只会吹向沼泽附近的荒野沙地。

取食物和干净水,就必需要走出有毒的荆棘林,去到有皇军出没的苔原沼泽地才可得,族人经常为偷取食物和水而冒险,有时避过了皇军的追补而逃入荆棘林,仍有不少人被有毒的荆棘刺伤,中毒而死。几乎每一次,都有人为此而身亡。

菲利普为了找寻可以治病疗荆棘毒的药方,花了不少时间在荒芜之地,荆棘林及苔原沼泽地找寻及尝试,结果救活了不少荷尔高地人,此后,他们不再怕被刺刺伤。

菲利普在试药时伤害了双目的视力,无阻他尽心照顾伤病老弱者,因此深得荷尔高地人的尊重和爱戴,大家都称她为“我们的母亲”。

每日都要面对生与死的考验,在困苦的环境下长大的泰特斯,跟倖存下来的族人一样磨练出非凡的战斗力。

皇军十分憎恨他们潜入苔原沼泽地偷取食物及用品,却又不敢进入荆棘林。即使有胆进去,几乎都被泰特斯,玛吉等人歼灭。

有一日,皇军派了一支千人的队伍,绕过荆棘林,从腹原极广的荒野之地找寻另一个入口。找到入口时,原来的一千人己因艰苦的环境,损兵大半,余下的兵士冒死进击。

那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引起了一阵混乱,不过很快被泰特斯和玛吉等人平定。

如果,泰特斯的母亲没因那一次遇袭受伤,醒来时也没回复之前的记忆,他们两母子会一直与荷尔高地人居住在无音山谷里。

菲利普告诉泰特斯有关他的身世,于是泰特斯与几名荷尔高地兄弟冒死潜入苔原沼泽地,千辛万苦来到杜德的军营。

杜德收到通知后,立即赶回南方,因此没去见奥尔丁顿。

泰特斯带杜德越过危机重重的苔原沼泽地,来到西部与菲利普重逢。

跟随泰特斯一起来到杜德的阵地的还有一位是荷尔高地的青年玛吉,他是当年力主隐居的将领的后代,此刻他正是族中的第二代领导人物之一。奥利弗等人希望再与躲在荆棘林的荷尔高地族合作,共同对抗皇军。青年领袖也有此意,双方一拍即合。于是,奥利弗跟玛吉一起去西部与其他族人讨论,初时大家的反应倾向于继续隐居,但在菲利普和泰特斯的请求下,大家同意联合起来对抗皇军。

对于杜德来说,泰特斯不但令他找回失散的妻子,也带来了一支强而有力的战斗力。 泰特斯去到会议室时,正巧有几名军官比他更早来到,他们聚在一起背向门口小声谈论着什么。

“……希拉瑞莉女士是自杀身亡,不是他们所说患急病而死。”军官甲说。

“我早就知道,有什么好稀奇?”军官乙说:“我反而收到另一个传闻,说奥尔丁顿也一起自杀。”

“怎么可能?”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否定。

“我初时也不相信,”军官乙说:“但是转念又想,如果只是菲利普是女士回来还好,现在多出个泰特斯,奥尔丁顿会怎样想?一定不喜欢。”

大家都认同这一点,但军官丙坚定的说:“奥尔丁顿不会自杀,他不是那个人。”

“眼见母亲死了,殿下又找回菲利普是女士,一时间想不开,做傻事……”

“以讹传讹,什么事都可被夸大。”乙说。

“我也不相信。”军官丁加入说:“我们所认识的奥尔丁顿,绝不会为了这种事而自杀!”

军官乙还想再辩,军官甲突然说:“泰特斯,你来了?”

话题讲到一半被打断,大家心中暗想:不知他听到多少?

“奥尔丁顿是谁?”泰特斯好奇问道。

军官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敷衍说是以前的同僚。

当其他的军官陆续进入会议室,话题立即变成军事议程上的内容。

泰特斯去到母亲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泰特斯知道父亲很爱母亲,光是等了她近十八年的时间,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而且,他还亲自去到无音山谷接母亲回南方军营,对她呵护庇致。

母亲自从回忆起以往的事后,便常对他说起有关父亲的事,希望可以建立他和父亲之间的情谊。可是泰特斯和父亲的相处有如客人一样,双方都以礼相待,和谐却没一点亲切的情感。

菲利普察觉到父子间的淡如清水的关系,她对儿子说:“你们刚刚相认,需要时间互相适应,我相信只要你真心对待你的父亲,他一定会感受到的。”

“是。”

泰特斯明白要适应新的环境,新的人事,需要一些时间磨合,令他介怀的反而是同事之间的一个共同秘密,他隐约觉得那是一件事不可被他和母亲得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