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熬的夜晚

这一晚，杜德无法成眠，脑里想着奥尔丁顿。

对于奥尔丁顿表现得软弱无能样子，感到十分生气。每想及此，就会怒不可遏。

待菲利普入睡后，杜德盘算着宴会结束的时间，国王回寝室的时间，他要待国王入睡之前，与他想单独商讨奥尔丁顿的事。

只有在这个时候，肯尼迪或拉格伦等人不会在场，影响国王的决定。

一切如他计算，他终能与国王单独倾谈。

杜德直接说出带奥尔丁顿回南方的要求，却遭到国王的反对。

“那件事是你派人做的？”国王指诱拐出城的事。

“法庭己判了，与我无关。”

法庭虽然如此判案，但父子俩都心知肚明。

“杜德，你要记住，他现在的父亲是队长尼克，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国王提醒杜德：“你的妻子是菲利普是女士，你的儿子是泰特斯，他是个十分出色的孩子……”

“我知道。”

“知道了，还要带他走？”

“是。”

“杜德，法庭己下令他不可自离开，否则会派人把他捉回来，送进雪山监狱，若他拒补，还可以当场杀死他。你希望如此吗？”

“只要父皇你同意放行，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那个孩子若安分的留在首都巴纳生活，我保证他活得健康富裕，而且我也保证将来让他成为尼克家的继承人，拥有显赫的身份和地位。”

“他才不稀。”

“就算给你带他回去南方，若让菲利普和泰特斯知道他的事，他们会有多伤心？你们一家好不容易重聚了，你就想伤害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最需要你时，你去了风流快活，还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你和菲利普好不容易重聚了，要好好珍惜彼此，那孩子不应夹在你们之间。”

“奥尔丁顿不会影响我和菲利普的感情。请父皇批准。”

“不行。”

“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硬把他留在首都，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南方是战场呀，你希望孩子每天在残酷的战场中面对危险吗？”

“这个问题由他自己决定。”

“连正规的教育都未完成，心智跟本就未成熟，让这样的孩子上战场，才会做出桸城被焚的惨剧，你还想让这种惨剧重演？”

“如果桸城守军没包庇走私军，也没利用他父母的尸骨作挡箭牌，事件根本不会发生。”

国王知道拗不过他，直接命他退下。

“父皇，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走？”

“今天，大家都见到，那只死猪公然虐打奥尔丁顿。我不放心留下他。”

国王回想队长尼克突然发飙打奥尔丁顿的一幕，心里也替他难过。

“我会亲自要求伯爵尼克好好照顾那孩子，不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他俩彼此看对方不顺，难以和平共处。今天死猪手中没拿武器，如果他日，两人再起争吵，死猪发起狂，谁能阻止得了。如其要奥尔丁顿死在那家伙的手上，不如让他为国捐躯，还有点价值。”

国王试图安抚儿子：“我派人日夜贴身保护他，只要他不迳自离开首都巴纳，我保证他人生安全。

这样，你可满意了？”

“如果，将劳伦斯送去基加岛国，父皇，你会放心吗？同样道理，我不会放心把奥尔丁顿留给那家伙。”

国王有一刻心软。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放人？”

国王仍记杜德为了保奥尔丁顿不因桸城事件判处死刑，曾放下尊严求自己放他一马，足见奥尔丁顿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然而，一想到挚爱的劳伦斯，一想到要他面对残酷的战争，那将是多么痛苦和可怕的经历。

拉格伦和肯尼迪都指出让奥尔丁顿返回杜德的身边，将来对王权会造成不利影响，反而留在首都，可起到牵制杜德的作用。即使他不顾这个私生子的命，发动内战，至少奥尔丁顿不能为杜德效力，减少一份威胁。

为了劳伦斯，国王硬起心肠，说：“杜德，不论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那个孩子的下半生都要留在巴纳。”

杜德知道父亲十分疼爱劳伦斯，以为用劳伦斯做例子，会打动他老人家，没料到反被拒绝了。因此，他问：“是因为拉格伦？”

国王没回应他，只说：“你和拉格伦都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相处，共同为国家出力。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拉格伦争个你死我活。”

这句话，杜德听了上千上万次了，也争辨过上千上万次。

几乎每次，只要涉及兄长，国王和身边的人就要他忍让，因此他是次子。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积压在心中多年的不满和愤怒。

国王知道杜德对此安排极度不满，也许会气得有一段时间都不回首都。但为了保障劳伦斯有一个美好幸福的将来，就算要杜德气他一辈也不能心软。

他很钟爱劳伦斯这个善良单纯的孙子，希望他永远生活在无忧无虑，平安快乐的世界里。

国王知道他在世之日，拉格伦和 杜德是不会乱来，但难保他死后，这两兄弟会发动内战，这是他绝不想见到的事。他希望两个儿子能和平共存，可惜两人从小就争强好胜，各不相让。

奥尔丁顿伤口疼痛难受，完全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杜德，菲利普 和泰特斯一家三口乐也融融的幸福相。

想着那个相貌平凡的女人，看起来又丑又瘦，却获得杜德的厚爱，他为自杀身亡的母亲感到不值！也妒嫉泰特斯可以当当正正的叫杜德做父亲。

他讨厌泰特斯，憎恨泰特斯，同时又妒嫉他：为何泰特斯是杜德的儿子呢？

他悔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杜德看到自己那副可怜软弱相，也气杜德说他像丧家犬，然后牵着那女人的手离他而去。

这一晚他将自己关在酒库里，管家站在一旁静静地侍候着，看他饮了好多好多酒，也打碎了不少酒瓶，直至大量酒精作挥作用才合上眼入睡。 杜德见过国王后，带着怀心情去到花镜回廊。

小时候，每次心情不好，就会失眠；每一次失眠，就会上来花镜回廊，静待日出，如此烦燥的心情会得到平静。

当他静下心回想在鸮鹰殿所发生的事，回想与奥尔丁顿相处过的日子，他不认为奥尔丁顿是个软弱无能的丧家犬，就算对手再强，他也不会退缩或摇尾乞怜。

杜德并不知他受了伤，故认为奥尔丁顿是因为自己选择菲利普而非希拉瑞莉，才做出如此反常的行为。他对菲利普的心意从没改变过，也不会因为奥尔丁顿的不满而有所改变，他认为奥尔丁顿早应该明白这一点。

他有很多事要做，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在此。他也不想奥尔丁顿因为菲利普的出现，而迟迟不归队。故此，未等太阳升上地面，他就带着两名随员去尼克大宅。

来到大门口前，正巧遇上半醉的队长尼克被肯尼迪等军官由白夜墓园扶回家。众人向王子杜德行礼，但尼克却凶巴巴地吼叫：“你来干什么？”

“无礼！”随员对队长尼克叱道。

“你是来找那个小表。”尼克没理会随员的叱喝，甩开扶着他的人，走向杜德。说：“你要记着，他现在是我的儿子，他要见什么人都要获得我的批准。”

杜德瞪了他一眼。

“求我吧！彬在地上向我叩一百个头，我也许会让你们见个面。如何？”

“放肆！竟然对王子杜德如此无礼！”随员挡在尼克与杜德之间，并拔出配剑指向队长尼克。

肯尼迪怕他们的冲突一发不发收拾，即走到随员面前，好言说道：“剑是用来对付敌人。队长尼克为国家立过不少战功，不是你我的敌人。”

随员瞄了一眼王子杜德，杜德示意随员收回配剑。

“滚！”尼克哮了一句。

“殿下要见奥尔丁顿。”随员说。

“不肯走？好，我现在就拉那个杂种出来，在你面前将他打扁。”

肯尼迪等人怕他来真，立即拦阻他，并对杜德 说：“他饮醉了酒，请殿下别把疯言当真。”

“我无醉。”尼克再次甩开肯尼迪等人，指着杜德说：“我以尼克家之名宣告，我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他，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儿子。你说是不？”

杜德板着面孔，瞪视半醉发狂的队长尼克。以前杜德就讨厌这家伙，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可是由心底里憎恶这个人。

“请王子杜德暂……时离开！”肯尼迪与几名军官拼命的拦着尼克。

杜德没理会肯尼迪的劝告，迳自推开伯爵尼克大宅的门，脚才踏入门口一步，尼克即冲过来。杜德拔出手枪向尼克开了一枪。

子弹刻意射歪了，在尼克的右耳珠下穿过。

巨大的枪声惊动了尼克大宅的人，肯尼迪等人都吓了一跳。

尼克睁目瞪着杜德，语带挑衅的说：“有种的，杀死我！”

杜德举枪瞄准队长尼克的前额。

肯尼迪立即冲向他们，挡在杜德和尼克中间，分别向两边说：“冷静！冷静！”

虽说皇族有生杀之权，但以伯爵尼克的超然地位，他的独生子，可不是一般的贵族大臣，不可任意处死。

杜德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可以公然杀死他，否则会引起轩然大波，影响南方军的布处和的运作。因此，他收回手枪。

这时两名随从从皇城跑来找杜德，说菲利普因高山反应，出现呕吐的征状，心念妻子安危的杜德只好暂时离开。队长尼克望着杜德的背影，咆哮着：“记着：我不会让那杂种有好日子过！”

杜德下定决心一定要除去这口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