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囊与饭袋
清晨，竹莫将被子踢在床下，让自己沐浴在阳光里。
他住的地方是一个两层小楼的后面一间，房子后面就是村里的菜地。每天早上的阳光都穿过窗棂，慢慢的照在他破旧的大床上。
竹莫看着外面的阳光，开始他每天的工作：观察后面菜地的一颗金棘草的长势。
其实不用他观察，应为那颗金棘草已顺着墙慢慢爬在了他的窗户上，似乎有破窗而进的趋势。
已经5天了吧，是该回店里看看了。竹莫想着。
他起床将便盆慢慢端出，顺便和旁边屋的邻居打着招呼！
“小竹，你好久没有回来了啊，出差了？”
“没有，我家里有事，回家了几天，这不刚回来么?”他应付着王姐。
“楼上的搬走了，房东说要涨房租，我们打算住到楼上的那间小屋去。”王姐似乎有些话要说。
“你那，要不你也搬到楼上去吧，一个月省100块钱呐，你看你当个库管也不容易，将来不还得娶妻生子买房子什么的，这都得要钱，你不细点怎么行？”
竹莫点点头，连忙应是。
告别一路絮叨的王姐，竹莫随便换了身衣服，便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药店很偏僻，基本上没有人经过。
在他将药店整个都打扫一遍后，终于有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
那是李胖子，他的房东，一个及其抠门的家伙。
“该交钱了，你都拖了很久了，我以为你跑了呐！”胖子老远就喊着。
竹莫从包里取出5000快，递到他手里，连忙赔着不是：“那哪能啊，我不是家里有事出去了么，这不是一直给您预备着么？
拿到钱的李胖子笑逐颜开，哼着小曲离开了。
竹莫开始慢慢整理凌乱的药架，合计着进些什么药材。
不是哪位大神说过么？“
这年头，骗人，也得专业点，要对的起人家那种智商不是！
当然，有些人的智商还真不如不骗。
比如这次进来的两人。
前面是个青年，一脸拽的二五八万似得，似乎眼里除了世界就只有他爹了，这种人不用骗，随便糊弄几句，他就的对你感激涕零，将雪白的银子送上。
紧跟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样子，似乎是个管家似得的人物，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很是精明。
其实这种人最傻，自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其实不然，只是自以为是罢了。
说句实在话，就这二位就是典型的酒囊饭袋的主。
“听说你们这里有极品‘红茉‘是么？酒囊开始说话。
看到酒囊说话，那形似饭袋的家伙迅速跑到酒囊面前，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红末还是有的，只是您知道规矩么？”|
酒囊似乎很不屑，眼神狂妄。
“规矩我倒是知道，不过就你们这破店，还要立什么规矩，真是笑话，还不是谁给的钱多卖给谁。”
竹莫笑笑不说话，指着牌匾问道：“您二位谁来？”
牌匾上一副雄鹰雕虫的图案镌刻其上。
这是规矩，谁出手谁定价。外人不得干预。
酒囊毫不客气，一只肥厚的大手出现在竹莫眼前。
竹莫微微一笑，随手将一张红布盖在他的手上。
叫价很快结束，双方似乎都很满意。
竹莫转身进了里间，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匣子。
匣子打开，几个如树叶般的植物出现在眼前。
他将最小的一块取出，大概看了一下色泽，最后将它包在旁边的小匣子里，将其他的放回原处。
“谢谢您，这是您的东西！”竹莫将小匣子递给饭袋。
饭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看意思要打开。
“先付钱，付钱之后你才可以看！这是规矩！”他阻止了要打开盒子的饭袋。
“一点小钱，还计较，真是！”饭袋很快刷卡。
看着钱已到账，竹莫将放在匣子上的手松开。
“怎么这么小，不是20万一株么？怎么只有这么一叶？”酒囊感觉被骗了。
“不要这么说，我们议价的时候，我出3指，你帮我收回1指，我顺你意，一指点你，你随后将我手包住，意思是可以，难道不是么?”
竹莫看着酒囊。
酒囊点点头，神色还是不解。
“我刚开始三指是说三十万一株，你还价到二十万，我不同意，和手一下，意思是不行。接着我一指点你，意思是一叶那个价可以接受，接着你将我手包住，示意可以。说明你是同意了20万一叶的价格，难道不是么？
“我们出价之前，您不是说您懂规矩么？”竹莫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酒囊。
“我以为20万一株呐？”酒囊开始挣扎。
“这世界不是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这都得按规矩来！”
竹莫将手指向雄鹰下的爪子。
“好吧，不就是多10万快么，有什么！”挣扎失败的胖子拂袖而去。
唉，回家补补脑吧，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爹妈！
竹莫冷笑的看着绝尘而去的奔驰。
说句实话，这些外行的人很多，他们只是慕名而来，知道有些奇怪药草有逆天的功效，所以找各种门路想要试试，毕竟现在有钱的人太多了，还贪生怕死，所以竹莫这里最近多了很多人，只是这些大都是外行，连基本的药理都不懂，更何况还要按他的规矩来，所以就会显得特别的傻。
傻也有傻的好处，只会被人坑些钱，而有些自视甚高的人往往孤芳自赏，有需求还做出一副了然如胸的样子，不听解释，不听注意事项，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一般遇到这种人，竹莫都是银货两讫，之后送他走人。至于之后的结果，对不起，无从奉告。
其实他最喜欢老君这种人，有钱，也不是特别有钱，估计刚好可以买下小城里最繁华的的几条街。
但是他却为人很低调，每次必独自开车，将车子停在巷子口，步行进来，而且每次都带些东西来，每次托词都一样，“我给孩子买些东西，不小心买多了，所以给你顺便带过来。”
天知道，只有两个女儿的他怎么会说买多了运动鞋，还是男款的，
其实竹莫知道他是为了他，只不过男人间彼此有个理由表达一下关心，不必那么认真，谁认真谁也就输了。
“你这次换个理由吧，我昨天回来时看到你那大楼上彩旗高挂，似乎又开了一家连锁店。”
“一切都是浮云浮云，对于我来说这些钱也就是个数字了，只是我也确实无法离开这些，所以才叫他们继续扩张，保持前进的势头而已”
老君看的很明白。
“这次不会还要那种药吧，你一定要折腾出个儿子来？”竹莫逗他。
老君诸事顺利，只是子嗣之辈却是稀少，他是三代单传，而现在到他这一代却是断了根，虽结过2次婚，却没有一个留下子嗣，这让老君家着急上火，一片催生之气。
后来有大师看过，说君家祖上曾道德有亏，无法延续，于是老君最近这几年不仅致力于慈善，并且还竭力寻药，以求得子已延绵香火。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努力，老君也算是有了些福报，新的太太在去年为他诞下两位千金，而且是双胞胎，这叫整个君家大喜若狂。
当时，刚好竹莫刚开了这个药店，老君就登门求药，为了糊口，竹莫将一支珍贵的‘叶星’送给了他，而恰好不久后他老婆怀孕，于是他就认为是药起了效果。从此对竹莫感激不尽。
“也不是求药，这次是寻你帮忙！”老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竹莫将手上的鸡毛掸子放下，走到老君面前，示意他说下去。
“你知道我家有高人指点，所以才会如此繁盛，而我也是深受其恩德，这才得以延绵香火。
可最近那大师的儿子却找上门来，求我寻得一枚‘五叶果’，说是大师中了一种旷世奇毒，生命危在旦夕，希望我倾力相助，助他一臂之力。”
“我想了好久，这世间有能获得此物的人或许也只有你了！”
老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人还在么，大师是做什么的?”竹莫问道。
“大师的儿子已经离开，似乎去找其他人帮忙去了。至于大师，我只知其德高望重，很有仙风道骨的样子，至于其是做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觉得像是方外高人吧！”
老君似乎也不太确定。
“五叶果我这里没有，不过此药我有办法找到，只是或许要一段时间！”
竹莫斟酌的说道。
“那人说他父亲还可以坚持多久么？”
“说是最多半年，但是不好说，最好是在三个月内找到！”
老君慎重的说道。
“好吧，我考虑下，调查些资料，明天你来我给你消息。”
老君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上。
“这是50万，是那人给的，说是辛苦费，至于得不得到他都感激不尽。”老君解释。
“祖师爷规矩，没有取回之前，万不可收受钱财，以免出现食言之事！”
竹莫将卡还给老君。
“祖师爷英明！”老君似乎很崇拜我们的祖师爷。
“你最近出门了么？”
老君抛出一个很是奇怪的问题。
“没有啊，一直在家睡觉！”
“最近有个姑娘在打听你，有人认识她，似乎是首都那边的人，不过此人没有动用什么关系，只是已私人的身份向一些人打听，被打听者多是药店之人，她似乎知道你在这里开了中药店，只是不知道地址而已”
老君似乎已调查的很清楚。
“没事，我认识她。只不过不想见她而已，你不用理她就好。”竹莫眼前浮现出那夜那个孤独的背影。
老君点点头，起身离去。
“一定是曲欣了，只有她有可能找到这里来，我上次叫她给我办理各种证件时，曾写了个地址给他，虽然那地址是假的，但是却也是真的存在，只不过在城市的另一头而已。”
唉，女人真是麻烦。
竹莫暗自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