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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一心护兄身入险,众人疑心成冤屈
第七十一回 一心护兄身入险,众人疑心成冤屈
金宗祺看着身边曲鸣躺过的地方,想起他之前拿到那绢布,心中便明白了。可是此时众人却纷纷小声传开了。金宗祺见众人交头接耳,便道:“诸位兄弟,可是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听金宗祺问道,便缄口不谈。金宗祺多次询问,终于有一个已经年老了的教众站了出来,此人名叫藿香,年纪虽大,在神丐教中的位分却不高,众人看他年纪大,便也多尊敬他。藿香说道:“教主,并非是我们有异议,这确实是让兄弟们难以,难以相信曲鸣兄弟。”
金宗祺道:“曲弟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们也是看见了的,这一路上,他和我一起,救出祁老六,我师父,又重振神丐教,今日来解救灵山寺,这哪一件可以抹去他的功劳,你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祁老六也在一旁点头,刀文波看着这神丐教的众人,心中却仍是愿意相信曲鸣的。藿香却道:“我们其实并不这么认为,若他是魔宗的间隙,那么他做这些不是正是为了接近我们神丐教,接近教主你,骗去您的信任,好控制我神丐教,教主您好好想想,自从他回来之后,您本家有难,我们救援来迟,如今灵山寺有难,我们又来迟了,这难道只是巧合吗?还有今日他突然不见了,难道不会是他拿了这绢布去向魔宗讨赏吗?”
“住口!”金宗祺大怒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出口,你虽然年纪大了,可别倚老卖老,他是碧血阁的阁主,岂会和魔宗搅和到一起!真是胡言乱语。”
“教主,他曲鸣和魔宗搅和到一起不是已经有了的事情吗?他早在入碧血阁之前就已经是魔宗的左使了,不是吗?”众人纷纷在下小声地议论着,十人中有八九人认定曲鸣是魔宗的眼线。藿香继续说道:“若说他是这碧血阁的阁主,有几人服他?教主尽可问问这江湖中的人,有几个承认,我们中原武林选出了这么一个人来当碧血阁阁主,统领江湖?”
祁老六此刻也看不下去了,祁老六说道:“大家知道,我老六,本是不喜欢曲鸣的,他曾将我打得濒死,可以我祁老六现在却佩服他,他能在为难中不顾个人安慰,救出我和戴老教主,他若是魔宗的眼线,又岂肯冒这么大的险来救我?此刻正是魔宗盛起之时,若是我们不能相互帮衬,反而互相指责,互相怀疑,真是江湖之痛,江湖之痛啊!”
藿香并不同意祁老六,只是说道:“我猜测这曲鸣定然是携了那绢布逃走了,那大和尚说是佛经,说不定是什么武林秘籍,不然魔宗为什么耗费如此大的力气去寻一部佛经呢?这佛经中定然是包含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亦或是那张图上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亦或是直接就是一个宝库,里边金银财宝应有尽有,所以教主,您把这娟布交给他,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的不幸。”金宗祺冷冷地道:“我猜他一定不是自己逃跑了,他一定会带着佛经回来。藿香,今日我们便打一个赌,就读曲鸣能否回来,可好?”
藿香满口答应,问道:“那也要有个赌注吧,不然多没意思。”金宗祺道:“赌注你定。”藿香想了想,说道:“那便赌你我的右臂如何?”
祁老六忙道:“藿香,不可太过分。”金宗祺却止住祁老六,说道:“好,便以右臂为赌注,我相信曲鸣。”众人心中纷纷忐忑,焦灼无比。
灵山寺外的人满心焦灼,可是这灵山寺内的人,也是十分艰难。灵山寺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处处都是残瓦段砖,地上亦是一片焦黑,雨水冲刷了地面,可是依旧满是黑色的灰。曲鸣看着手中的绢布,依稀找到了那尊金像所在。只见放眼望去都是灰烬,唯独有一处十分不同,此处被烧焦了的木炭盖在一个向外突显的锥一样的不知何物的东西上。曲搬去那些木头,看见了红布蒙着的一尊佛像。
曲鸣把杂物统统搬运走,看见在这红布下的是一尊镀了金的佛像。曲鸣手中的绢布上显示这此处即为地宫入口的机关,只是方才一场大火把这佛像周围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自己根本无从下手。曲鸣只好把这佛像周围的木头移走,使那尊佛像的面貌原原本本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曲鸣依照着绢布上所写的,扭动了佛像的右脚大脚趾。果然那佛像的底座突然伸出来一个莲花座来,这莲花座是空心的,连带这一个一人多宽的地道。曲鸣知道,此处便是那娟布上说过的地宫的入口了。这入口出一片黑暗,也看不到这地道的尽头,曲鸣在这地道口徘徊了片刻,拾起一根不甚潮湿的木棍,引燃那木棍,便一脚踏了进去。
地道里十分干燥,空气中满是木头久经干燥而留下来的气味,地道的墙壁十分光滑,这里显然是被精心修饰过的。曲鸣举着那木棍,在这地道中走着,黑暗很快便吞没了他。曲鸣看过那张地宫图,知道地宫里遍布机关,稍有不甚,便可能会命丧于此,故而十分小心,却也不敢完全相信那绢布,毕竟如绢布上所说,这里许久未见有人来过,又经过这场大火,机关的位置或许发生了变化。
不久,曲鸣看见墙壁上多了几盏壁灯,便将那些壁灯点了,这些壁灯用的是比寻常蜡烛粗上十倍不止的蜡烛,其原料也非是寻常蜡烛用的,点燃起来,竟然有淡淡的香气。曲鸣看手中的绢布上的水渐渐要干了,自己走得匆忙,没有携带葫芦之类的盛水工具,便只好用自己的唾液来打湿绢布,绢布上暗藏的地宫地图又显现出来了,他找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对着蜡烛仔细观察,只见那绢布上自己所在之地旁写着一行小子:“不可点燃蜡烛,否则中毒身亡,解药已被浸润到此绢布中。”曲鸣笑道:“纵使是天下至毒,亦于我何殇?这点解药,还是留着给后人使用。”曲鸣自从三月春毒发之后了,任凭天下何等的剧毒,都于他无用了。
这地宫中,结构极为复杂,岔路口极多,若是没有这地宫的地图,怕是老死在里边,也走不出的了。曲鸣一路走来,把这一路上的壁灯尽数点燃了。点燃后壁灯的地道里十分光亮。曲鸣顺着地图,拐过一个弯,看着地图上有一机关,若是不小心踩上,便会堕入阿鼻之地,曲鸣小心翼翼地板过机关,那地板便不会下陷了,走了不出十步,又是一处机关,此机关名为箭阵,左右墙壁上有两个机关,左手边的机关可以关闭箭阵,右手边的可以打开箭阵,曲鸣按下左边的箭阵,只听见脚底有微微的声音传出,曲鸣心中微微感觉不妙,突然,侧颊边飞过一只短箭,这短箭带着呼呼的风声,势如破竹,曲鸣连忙侧脸避过,谁知身边又有上百只短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曲鸣仓促地应付着,原来地面上的大火,使这地宫之上的地面发生不小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地宫内的机关也被改变,此处的开关即使发生了变化,曲鸣在箭阵中应付着,纵然他现在武功已是高出江湖上的高手许多,这密集的箭阵应付地依旧是捉襟见肘,曲鸣不断翻转身子,在空中跃起,以免被那短箭射到。曲鸣见右边的机关已然失灵,便想方设法去按左边的机关,可是几次尝试,都未能成功,毕竟他一面要靠近左边的墙壁,一面要躲避这些短箭。曲鸣将头微微沉下,顺着那短箭的轨迹,用手指在短箭上轻轻弹了一下,短箭的方向发生改变,直奔那左边的机关而去。终于,那短箭射入机关,借着这短箭的力道,那机关向内下陷了半寸,箭阵突然停止,脚下借着一阵十分明显的轰隆之声,石板裂开一条缝隙,并向中间倾斜,那些短箭,尽数落到了那一人多宽的缝隙中去了。这时曲鸣方才注意到这石板,石板上有一层厚厚的褐色的硬壳,曲鸣俯下身子去看,还未接近这石板,便闻见一阵浓浓的血腥气。原来,已经有无数的人,已经在这里结束了寻佛经之路。曲鸣冷冷的笑着,大声喊道:
“佛祖,你不是要普度众生,不是不杀生吗?怎么这么多的人命,都死在你的地宫里了呢!”曲鸣的声音在地宫的地道中回荡着,久久不能消失。声音一遍遍渐弱后,地宫里又是寂静如常,只听见蜡烛在静静的燃烧。
曲鸣继续前进着,点燃身边的蜡烛,他的身后是一片光明,眼前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曲鸣身后的光亮在不断地前进,有一处拐角,这处的地道顶端不断有散沙落下,曲鸣心中道:“这必定是这绢布上所书的毒沙无疑了,这地道里,丝毫没有佛家庄严慈爱之象,反而像一个满是猜忌怀疑之人的墓穴,不然何以设置这么多的机关来阻止后人进入?此人若非是生前做了太多的不义之事,太遭人记恨,便是此人太过富有,怕自己死后有人来盗自己的墓穴。”
曲鸣只是猜测,可事实却是如此,这地宫正是一个当时极具权力与谋略之人的陵寝,且其建成之时,还没有这座灵山寺,当初只是一座茅草屋,后来才建了这灵山寺。曲鸣一掌打出,正好打在那毒沙的下端,这毒沙开关所在,毒沙立刻停止,流动下来的沙静静堆在墙角。曲鸣绕过毒沙,兀自走着。
曲鸣行了几步,发现面前的地道与之前不尽相同,壁灯无比明亮,四周似乎是有绿树环绕,耳边泉水叮咚,身侧出来一阵清风,像是林间的风,掺杂这树木的馨香,细细听来还有阵阵鸟语。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喊道:“鸣儿,快来啊!”
曲鸣回头看去,是自己的母亲,母亲从一间小屋中走出,端着饭菜,跟着母亲身后的是赵琼,还有自己的爹爹,正端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向自己挥手,那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三人围着桌子落座,就差自己了。曲鸣笑着,走过去,马上就要到桌子的一边了,忽听见耳边有人叫道:“曲鸣,曲鸣”这声音很熟悉,却不知是谁,声音很急促,焦灼无比。
坐在桌旁的爹爹突然大呵:“魔宗妖女,还不放开鸣儿!”曲鸣仔细看,果然是淳于珊,赵琼哭着道:“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娶她!”曲鸣摇着头,可是自己的头,却痛的要裂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