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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欲望头骨（6）
欲望头骨（6）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一股久违的感觉向我袭来。
夜色苍凉，月光辉煌。
不知从何时起，我学会了失眠。
也许是目睹了河边的抛尸人又或是五楼美术教室里沉默的女尸？
很巧合，都是夜晚。
我在想为什么大多数凶手都选择在黑夜作案？
仗着月黑风高夜？还是……黑夜背后的黑暗？
那是个噩梦，我梦见一个黑影在追着我……吞噬着我的影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跑，我不敢回头看他的脸，我不敢……听他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知道。”
早上起来床单便是湿漉漉的，我叹口气，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过夜的凉开水，看眼表——七点。
喝口水，伸懒腰，打哈欠。
多么惬意的清晨，多么舒适的周日。
可这一切都要被电话铃声所打破，我直接接过电话。“喂！我马上到。”
我知道我要开始工作了。
“喂？儿子？小德？”
咦？是我母亲的声音，时隔快两周了……
“啊，是我是我。”我脸色隐隐地出现了笑意。
“最近备战高考累不累啊？下周四可就要考了……用不用母亲陪你啊？”母亲的声音依旧是最亲切的。
“不用……不用。”我连忙推辞，看来我母亲还不知道我在协助警方破案……真是有点荒唐。
“哦……那你准备报什么专业啊？”
“我……可能要当一名警察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合不合适……”
“警察好啊！小德啊！从小你就善良正义！当警察……很合适啊！”母亲看来很喜悦的样子。
“哦……我爸……还好吧？”
“他在医院恢复地还不错，很快就会出院了……”
“哦……你们对保重，我这不用你们担心……没什么事我挂了？”
“小德啊？刚刚接电话，你说什么我马上到，你要去哪啊？”
“呃……图书馆……”我潦草应付着。
“哦，现在这么爱读书了……挂了吧！”
“哦……好。”
通话时间五分钟……温柔的五分钟。
“刘德！你去哪啊？电话都打不通！”
“不好意思啊……睡过了……”我摸摸头，笑了笑，以表歉意。接过小马递给我的档案我就开始阅读。
“保险……受保人……韩成……五千万？这么值钱？”
小马点点头，表示肯定。“他还保上了他的一件宝贝，叫什么……金丝瓶……”
“那么如果韩成死了……谁会得到这比钱？”我放下档案，直截了当地询问小马。
“丁涵……另外，保险已经生效了，丁涵已经拿到了钱！”小马提高了语气。
“那很显然了……丁涵有重大作案嫌疑！不过这上面的提到的金丝瓶又是什么宝贝？”
“韩成家里的一件文物吧？反正他们肯定也会想办法把这所谓的金丝瓶弄出去。”小马说着就准备出发。
“哎！你不等小夕啊？”
“哎呀！忘跟你说了。”小马连忙停下了脚步，“小夕她发烧了……有点严重，应该是那天在阴冷的地下停车场冻的吧……”小马寻思道。
“那我要去看看她……她在哪？”
“案子更重要！现在去晚一步……他们就可能跑！”小马严肃地拽住我。
“他们？”
小马点点头，说：“我怀疑……李凡也有作案嫌疑！”
“嗬嗬……才看出来，自从你和他的那把武打戏我就看出来了！”我像是在嘲笑他。
“哎呦！你会火眼金睛？”小马夸张地瞪着我。
我朝他挥挥手，“路上聊，快去韩成家吧！”
“哎呦？你不是去看小夕吗？”
“怎么你还墨迹上了？案子重要！快走！”我拽起小马就要走，但结局是肌肉健壮的小马拉着我走……
车上。
“小马你这是真皮座椅吗？真舒服。”我拍拍柔软的车座。
“仿的……我还没富到那个程度。”小马说着就按了按车喇叭，“他妈的！会开车吗？”只见一辆小轿车插到了他的前方，逍遥地远去。
“对了，说说你怎么看出来李凡有嫌疑的。”小马打着方向盘。
“简单啊！”我顿了顿，又说：“他打你的时候显然是故意的。”
“这还用你说，怎么他还能被动打我啊？”
“不是……非自然出手打你……并不是情绪带起来的，就像是最好了心理准备打你一顿似的，可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能耐，只好被打倒在地，然后干脆认怂……不再反抗。”
“有意思……继续。”小马来了个急转弯。
“李凡一开始得知了韩成的死讯，他表示出了应有的伤心……可之后在审问的时候，他的神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在看了水晶骷髅头之后！所以我敢大胆地猜测——他不认为那颗水晶骷髅头会被我们找到但很遗憾……所以他就让我们把调查的重心转移给了另一个人——徐裴！”
“我想我应该开快点了！”小马将油门开大。
车里开始了沉默，不一会，韩成家到了。
“有人吗？”小马用左手敲敲门，右手已经握紧了一副手铐。
可过了良久，门内也没给出回应。
“妈的！”小马没了耐心，硬是用身体撞开了门。
“没人？”我环顾四周，只有文物和装饰品……没有丁涵或是李凡。
可我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跑的比香港记者还快！”小马叹了口气，就向屋内走去。
“刘德快来！”突然，小马在里屋喊到我。
我应声小跑到屋内。
只见床上一片凌乱，丁涵睁着眼睛，穿着内衣和内裤安静地躺在了床上，安静且安详……
只不过是，丁涵的脖子正流淌着血红色的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