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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幻道迷离真凶险,刀枪相逼假罗汉
第七十二回 幻道迷离真凶险,刀枪相逼假罗汉
曲鸣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双眼沉重无比,时时刻刻都想要合上,几番挣扎,曲鸣睁开了眼睛,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淳于珊。曲鸣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头,曲鸣感到了疼痛,淳于珊把曲鸣扶正,半坐在自己的怀里,淳于珊道:“你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那我刚才……”“刚刚你被这洞顶的壁画吸引,陷入了幻觉,若是再这样下去,便不知你要睡到何时了。”曲鸣放眼望去,这地道上满是白骨,看来曾有不少人在这条幻道上,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睡去,从此便再也没有醒来。曲鸣回想其自己的那场幻化出来的梦,竟然无比的美妙,让自己还想睡去,曲鸣想知道自己的头顶究竟是什么样的壁画,便抬头向上看去,可是正当曲鸣抬头之时,淳于珊用自己的头,挡住了曲鸣的视线,曲鸣的鼻尖,正挨着淳于珊的鼻尖,二人近地可以听到互相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的温热。二人都是猛然间松开对方,目光游离着,将要碰到一起之时,有突然分开。如此持续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曲鸣脑中空白,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何事。
过了良久,曲鸣干咳了一声,问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淳于珊道:“如果我说,我是魔宗派来,盗取经书的,你信不信?”曲鸣猛然间想起,淳于珊是魔宗之人,便突然抓起淳于珊的衣领,将她按倒墙壁上,冰冷的墙壁猛然见撞向淳于珊的脊骨,淳于珊的背生疼,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只是笑着,道:“你果真这么很魔宗,恨得魔宗中每个人都不愿饶恕吗?”曲鸣看着淳于珊的眼睛,这双眼眸中包含了数不清的委屈,不甘,又有几丝叛逆,还有一些神情,是曲鸣说不出来的,但是这样的神情只在赵琼的眼中看到过。曲鸣的双手掐着淳于珊的脖子,道:“好几次我让你逃脱了,今日不会了。你在我身后跟踪,为的就是等到我把佛经拿到手后,从我手中夺走,好占尽便宜,真是好计谋。”
曲鸣掐着淳于珊,淳于珊的脸涨的通红,眼泪也从眼角流出,曲鸣看着淳于珊,突然间心中有些不忍,却知道自己不能放过这个妖女,手中便加大了力道,曲鸣已经感受到自己手中的脖颈有些颤抖,看着淳于珊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心肺中有一丝疼痛,曲鸣松开手,淳于珊不停地咳嗽起来,缓了许久,淳于珊低声道:“为什么不杀我?是想留着我,折磨我,套出更多关于我圣宗秘密呢,还是……”淳于珊说道这里,却咽下了接下来的话,在心中悄悄的问道“还是你舍不得。”
曲鸣静静地喘了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责问道:“曲鸣,你这是怎么了?不能有妇人之仁,是魔宗,自己的父母才被逼死,才夺走碧血阁,才把金大哥一家害得那样残烈,我怎么能够放过她!”曲鸣看向淳于珊,眼中满是杀气,这杀气,让淳于珊心中泛起了恐惧,淳于珊瑟缩着,再次被曲鸣逼到墙边,曲鸣一掌举起,眼看便要落在淳于珊的身上,却又停了下来。曲鸣看见淳于珊紧紧闭着眼,睫毛不住地颤抖,脸上还挂着方才落下的晶莹的泪珠,头微微倾斜,显然是害怕极了,这般柔弱的样子,任凭谁看了,都不忍心下手。曲鸣把手渐渐放下,过了良久,淳于珊把眼睛睁开,看见曲鸣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眼中有失意,也有疑惑。淳于珊举袖擦干脸上的泪痕,轻轻笑了笑,道:“你不愿杀我,对不对?”
“不对,我要杀你,”曲鸣冷冷地道,可是这声音中有几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抖。
“你现在明明可以杀了我,却下不去手,不是吗?”淳于珊小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只是因为这是佛寺,在这里杀人,菩萨会怪罪。”曲鸣不知如何回答,便找了个理由。
淳于珊将头底下,可是底下的脸上却是挂着笑的。曲鸣道:“我还要找寻佛经,你快出去吧,这里凶险得很。”淳于珊将小脸扬起,道:“你不怕,我就不怕。”曲鸣冷冷地道:“你在这里,碍手碍脚,会误我事。”淳于珊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不会拖累你的,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不用担心我,自己逃走就可以了。”
“你想多了,我不是担心你,是怕你,怕你夺走佛经,所以,还是走吧。”曲鸣说道。淳于珊低着头,肩膀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说道:“我若是想取佛经,方才救你又是为何?你终究是不愿相信我。”曲鸣见淳于珊马上就要哭出来,忙道:“你愿意跟着,就随你吧。”
曲鸣起身便向前走去,曲鸣走地甚慢,等到听见淳于珊跟上时才继续向前走去。曲鸣在前走着,淳于珊在曲鸣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出丝毫的声音。这长长的幻道两旁,满是白骨,淳于珊虽然身在魔宗,杀人之事也是司空见惯,可这等可怖的场景毕竟是第一次见,她究竟是个姑娘,有时不小心低声惊呼了出来,曲鸣便停下脚步,曲鸣道:“你若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淳于珊并未出声,之事牢牢地跟在曲鸣的身后。不知是曲鸣的脚步放慢了,还是淳于珊的脚步加快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就只剩下一只脚的距离了。
地宫之中,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曲鸣与淳于珊的脚步与浅浅的呼吸之声,曲鸣的呼吸绵长而细,十分均匀,淳于珊的呼吸就短了许多,也不甚均匀。这幻道极为漫长,走了许久,身边的白骨却少了许多。在幻道的尽头,分出一条岔路来,曲鸣道:“你可跟紧了,莫要走错,那边那条,是有去无回的路。”
淳于珊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二人走过岔道之时,还是不住地向那岔道望去,只见有一扇半开的门,门内是如山的尸骨。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按照那绢布上的指示走去。曲鸣看着手中的绢布,看到自己即将要到达的地方叫苦海。二人几番转去,到了苦海。这苦海,是一片极为宽广的湖面,丝毫没有波澜,在这地宫之中还有如此大的湖,着实令人感叹。这湖面泛着点点银光,曲鸣看向那湖底,是银色的,如同银子般闪耀的湖底。淳于珊道:“这是水银,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的好。”曲鸣走至这苦海的岸边,将那地上镶嵌的一个拉环轻轻拉动,这湖中的水银马上翻滚起来,水银不断地上涨,若照这般情况下去,不出片刻二人便会被这水银所淹没。曲鸣忙试着把这小环轻轻扭动,果然,水银不再上升,又过了些许时间,这水银开始渐渐回落。过了近半个时辰,这诺大的苦海里的水银完全不见了踪影,在苦海的底部,有一个小洞,二人走进去,这小洞里延伸出来一条楼梯,二人顺着楼梯,先是向下下了几十个台阶,接着又向上怕爬了数百个台阶,渐渐身板的金光多了起来,曲鸣与淳于珊走出台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金器堆积的地方,可是中央却握着一尊泥塑的佛像,这佛像甚至连色彩都没有上,那塑造佛像的泥中甚至还有几根稻草。
那佛像的脚下,是一部经书,曲鸣上前,看那经书上落满了灰尘,曲鸣轻轻掸去了经书上的灰尘,翻开了一页,看见的满是梵文,曲鸣看向淳于珊,淳于珊望了一眼,也摇摇头。曲鸣把经书拿起,放入自己的怀中。
在曲鸣拿起经书的一瞬间,二人都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声,这声响声过后,只见这佛像周围的地板尽数裂开,一尊尊金塑的罗汉从底下升起。这些罗汉全身金素,罗汉栩栩如生,或喜或嗔,或慈或严,或是活泼或是老成,像是真人一般。这些罗汉的位置不停的变化着,像是摆起了阵。
突然间,只听见有刀剑碰撞之声,不知是何时,那一尊尊罗汉像的身后多出了无数把刀。曲鸣侧身躲过左边的一把刀,右边的罗汉手中的大刀便要向自己砍来,曲鸣夺取了一个罗汉手中的长棍,横在自己的胸前。那大刀向曲鸣的头顶落去,曲鸣忙把手中的长棍举向头顶,带抵住这一刀。曲鸣手中的长棍是白银镀金的,本来极其有分量,举在头顶,便更加费力了,那罗汉的大刀砍来,“铛”地一声响,这刀棍相交。曲鸣听见淳于珊惊呼了一声,原来罗汉也不住地向她的身边聚集。曲鸣看自己身边的罗汉不断挤来,便将那长棍的两头抵在两尊罗汉的身上,那把大刀砍在长棍上,曲鸣趁机脱身。淳于珊正被这罗汉阵的刀剑逼得无处可逃之时,曲鸣踏着众金塑罗汉的关头,到了淳于珊的身侧,曲鸣道:“把手给我!”可是淳于珊的双手正被夹在两罗汉之间。淳于珊将腿衡其,却只能保持自己暂时的安全,但是双手依然被困住。曲鸣用力,将那两尊罗汉分开,趁此机会,拉起淳于珊便从这罗汉阵中出来,二人脚踩着罗汉们的光头,离开了这个罗汉汇聚的,金碧辉煌的地方。二人忽然听得耳边似有雷声滚滚,正迷惑之时,淳于珊突然道:“定然是那苦海,又要涨起来了,我们必须快点了。”
淳于珊猜的没有错,却是是苦海的水银又要翻滚出来了。
二人向前跑着,水银便在身后翻涌着。等到二人走到苦海那平整的湖底之时,看见已经有丝丝水银透过脚底的石板渗透了上来。
曲鸣拉着淳于珊的手,不住地跑,淳于珊虽然也是习武之人,可是毕竟体力不及曲鸣,跑地十分吃力。淳于珊的脚刚刚离开一寸,那一寸便在瞬间充满了水银。
终于,二人跑上岸时,那湖里已经是充满了水银,水银刚刚升上来时,波涛汹涌,银白色的浪花,十分壮观。
二人回到了地道内,淳于珊喘着气说道:“果然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曲鸣看着淳于珊的脸庞,虽然俊美,可是却没有丝毫血色,想来是方才劳累的缘故。
曲鸣笑着道:“这里可一点也不像是个老和尚建的。”曲鸣话未说完,便看见淳于珊渐渐支撑不住,瘫倒在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