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飞蛾扑火

无论怎么说，苏雾雨喜欢萧霁清这件事儿应该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不过两人别扭的发展也时常让人觉得。。很迷。

萧秘书第一次来应聘的时候就成功吸引了许多女员工的注意，在得知他是萧氏的继承人之后，更多的女员工开始飞蛾扑火般冲过去。后来嘛，也发生过一次彻底的重振纪律事件，于是大家除了私下默默关心，对于萧秘书或者说萧总监没了太多的念想。更何况，他还有未婚妻。

也许因为这个未婚妻的存在，更何况她的存在感还不低，让人觉得萧霁清和苏雾雨大概是不可能了。尽管他们的苏总裁看起来那么喜欢萧霁清。

徐朗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苏雾雨的好。喝完汤，两人打了个饱嗝坐在椅子上。苏雾雨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收饭盒了，这差不多已经成了她跟萧霁清之间的一种默契。

照例，走廊上已经摆好了饭盒，上面贴着一张表示感谢的便签，苏雾雨悄悄地走过去把饭盒捧起来，又离开了。看了一眼便签，她眼里的神采又渐渐暗了下去。只是寻常的感谢，礼貌又克制。不过句末一个笑脸符号多多少少让苏雾雨觉得开心一些。大概这是她能够为萧霁清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吧。

“你最近晚上都去哪儿了？”萧霁清见她从外面回来，便问她。话说回来，她出现的时间总是刚刚好完美避开神秘汤罐出现的时间。

“额，没什么。”一时语塞。

“恩。”他顿了顿，“最近公司有女员工一直给我送汤。多亏她，现在我的脚已经彻底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苏雾雨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哦？莫非是男员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紧张的苏雾雨，仿佛猜出了什么，不过一抹笑意很快收回眼底。

“不不不。”她连忙摆手否认，“这事儿我也不清楚。”

“哦。”意味深长地，他又看着苏雾雨，直到苏雾雨心里觉得发毛。

不至于吧，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虽然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太准确。苏雾雨静静站着，仿佛在等某一种审判，他究竟发现了没有，还是说根本没有在意。虽然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可能更高一点。

终于，萧霁清开了口，“我知道了。没什么。今天就早点休息吧。”他似乎还有工作没有忙完的样子，于是便不再跟苏雾雨讲话，径直到书桌忙碌起来。

她松了口气，没发现就好。听说他觉得脚好得差不多了，她的内心又一阵窃喜。“萧霁清，你加班的话不给加班工资哦，所以早点休息吧。”苏雾雨倚在门口对他说道，企图再引起一些话题。今天他们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恩。”简短干脆，接着埋下头忙碌。

见他不再回应，苏雾雨只得无奈地耸耸肩回了自己的房间。

也许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无论曾经多么亲密也是。苏雾雨躺在自己的床上，侧过身去。黑暗中她看不清什么，只觉得身旁空空荡荡的。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萧霁清的打字声，和更加听不清的说话声。他也许在打电话吧。

另一头，萧霁清的心情从晚上接到电话起就渐渐沉入了谷底。侦探这一次带来了准确的信息，萧嘉伟被证实为是他父亲的私生子，因为最近一次的股权变动，只可能流向他。这么看来，回归萧氏的一番厮杀已经在所难免。然而讽刺的是，当萧霁清回想起父亲长期以来在外人面前经营的家教良好的形象，觉得更加可笑。萧霁清对于一个交际花的沉迷留恋难道比萧父养情人，生下私生子更加恶劣？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萧霁清觉得这是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在苏氏的时间所剩不多了，萧霁清一边密切留意着萧氏的状况，一边想要把苏氏的根基打得更加扎实平稳。也因此，一时之间顾不上苏雾雨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身边的女人都被看不见的对手当做是棋子，肆意摆布。深夜，他的思绪稍稍冷静了些，跟侦探的交流也整理地差不多了，是时候思考如何回击了。不过引人发笑的是，纵使将股权都分给了萧嘉伟，萧父似乎还是在可以隐瞒着萧嘉伟的真实身份。

“呵，老家伙，面子就这么重要啊，非要把周围人都逼疯了才肯罢休。”他低语，对于那个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弟弟，萧霁清萌生出了些同情又渐渐觉得鄙夷，成为萧老爷子的孩子，挺辛苦的吧。

当苏雾雨还溺在萧霁清不理她的悲伤中时，来自敌人的又一次打击已经开始了。隔天，工作狂人萧霁清向苏雾雨提交了事假请示，苏雾雨觉得很奇怪，萧霁清作为工作狂人很少提出请假，哪怕是腿伤期间也坚持带病工作，这次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假条很快批准下去，看着萧霁清离开的背影，没有由来的，苏雾雨觉得心里一阵发虚，仿佛苏氏又倾倒了一小半，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力量。这次他的短暂离开，还能如期归来嘛？

下午，财务部将财报发给她过目，脑子昏昏沉沉的苏雾雨没细看就批示了，之前这些东西萧霁清都还会过目一边，一般不会出大差错。况且，她也看不太懂啊 。苏雾雨打量了一下来递交财报的那个会计，对方同样是个年轻的女孩，比她的年纪还要更大一些。那个会计的神色有些慌张，苏雾雨没有多注意，就示意她可以没事了，可以回去了。她仿佛溺水的人呼吸到了一大口空气似的的。苏雾雨觉得奇怪，叫住了她，而那个女孩连连解释道自己很少见到总裁，觉得总裁这么年轻很惊讶。苏雾雨不再为难她，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原本只是工作中的小插曲，在苏氏，许多人对苏雾雨的轻视也在这两年中慢慢改观，这其中，萧霁清功不可没，不过无论如何，在看到这么年轻的女总裁时，还是会下意识的惊讶一下。起码在外人看来，苏雾雨已经是一个引领苏氏转型，重攀巅峰的强角色。

不过亲近她的人还是可以一眼看出这其中的水分有多少。苏雾雨，究竟是个没有直面风浪的人。徐朗就是这样一个渐渐与苏雾雨亲近起来的人，他当然明白这个小姑娘没有太强的能力，而苏氏有今天，全靠萧总监一人领导。萧霁清请假不在的日子里，苏氏的一切事务如常，除了需要她签署文件，安排例会外，其他的都不需要操心了。事假请了一周，现在都过了半，苏雾雨的汤罐活动停了下里。

这天，徐朗见她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就上前问她：“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诶，你怎么来了。”苏雾雨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上回你做的汤不错，最近怎么又不煮了？”徐朗嘴贱地开口道。

“恩，太累了。”

“我知道了，那不会就是给萧总监专门准备的吧。”

苏雾雨站起身想要捂住他的嘴：“你别说出去！”

“哦，看起来是真的。”

“什么嘛。”她懊恼地坐了下去，真是个八卦的员工。

“请我吃饭，我就帮你保守秘密。”徐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说过要谢我的呀。”

她低下头想了想，确实，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次，现在还没有谢过他呢，“那你想吃什么。”她问

“我想吃你做的。”

“诶？”苏雾雨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晚上去买菜咯。”徐朗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邀请他晚上一起去买食材。

两人坐着徐朗的车一起到了附近的沃尔玛超市，琳琅满目的蔬果食材然人挪不开眼。“我要吃这个，”徐朗指着牛排说道，“还有这个”又一次指向了肉类。

对于徐朗的履历苏雾雨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从口味上来看还是挺西化的，苏雾雨则偏爱清单的中式菜色。

“你不吃蔬菜吗？”苏雾雨反问他。

这回轮到徐朗有些不好意思，“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蔬菜。”他若有所思，回忆飘远了些。这些年他的胃已经被改造地无坚不摧，虽然不喜欢吃蔬菜，却也不抗拒。不过既然是老板请吃饭，就不要客气这些了。

“要多吃蔬菜嘛，不然，会牙龈出血的，皮肤也会不好。”苏雾雨碎碎念道，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像老妈子。

“好好好，那晚上你再做一盆蔬菜沙拉，我全都吃掉。”

“要尊重蔬菜啊，不要像吃药一样吃蔬菜。”

“好。”徐朗的笑容中不知何时掺进了一些他自己也想不通的情绪。

两人逛了好一阵子，终于调好了食材，准备好了菜色，结果临结账的时候还是徐朗坚持付了账，他振振有词道怎么能让女生付钱，能给他做饭就已经满足了。公司狭小的厨房里，苏雾雨同时开工，切着菜的同时又腌上了要煎的牛排，还煮着一锅西式浓汤。徐朗喜欢以烤，煮，煎为主的西式菜，既然是请他吃饭，那就按照他的喜好来咯。

当把菜端到小桌子上的时候，徐朗悄悄地把灯关掉，点上了两只蜡烛。

苏雾雨的脸微微一红，天，徐朗为什么要把这样一次感谢宴弄得像烛光晚餐一样。徐朗见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默默把蜡烛吹灭了，顿时，房间里一片漆黑。

“诶？”

“抱歉，我给忘了，先得把灯开了。”徐朗不好意思地讪笑，说着连忙去摸索墙面上灯的开关，只听啪嗒一声，小房间又亮了。

“那，开动啦。”

虽然吃饭的只有两个人，菜却有四个，除了每人一份的牛排，还有西式浓汤，蔬菜色拉，烤物汇总包括烤翅香肠什么的。徐朗看起来胃口很好的样子，而且他没有食言，一大盆蔬菜色拉全都给吃掉了。

坐对面的苏雾雨见他如同嚼草一样地吃色拉，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笑什么。”含糊地问，“你吃自己的沙拉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好吃吗？”

“对啊，油醋汁很开胃的。”苏雾雨回答他。

对方嚼着生菜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以前吃沙拉的时候就觉得像在嚼草，这种感觉到现在也没有变过。生菜太特么难吃了。”

“那你别吃了。”苏雾雨劝他，“不要勉强。”

“不行，我答应了要把这盆吃光的。”

“哈哈，好”

灯光下，对方的腮帮被塞得鼓鼓的，看起来像一只小仓鼠，苏雾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别笑。”徐朗嘴里含着东西说道，“沙拉一点也不好吃。”

哈哈哈，对方已经笑成了一团。

她不知道坐在对面，看起来无害的那个人，其实是为了别的目的才接近她。她只觉得这个吃相可爱的项目负责人同她一样，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