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不了的情

斐尹振在这里没呆两天，就被集团的事匆匆催了回去，小李无比欢喜地跟着斐尹振回去了，似乎终于是摆脱了什么似的。

甄郁节独自一人在这呆着，没过两天也觉得有些无趣了，原来人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自己也是如此，甄郁节曾以为无论环境怎样改变，自己终究都不会变的，没想到自己终究也是一凡人，和所有人一样。

甄郁节先别了母亲，说要先回到城里去看看，问甄耀节要不要一起回去，甄耀节说想继续呆在这里陪母亲一段时间，甄郁节想这样也好，他也好自己恢复下自己的心情，希望过些日子会见到一个全新的他。

甄郁节告别了母亲之后，就回到城里，想着这次回斐尹振那，这座城市可能就会回来得比较少了，那时自己结婚时，客人比较多，也就没怎么好好招待下金阳他们，也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不知道他们如今怎样了，倒不如这次好好地聚聚，今后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甄郁节想着就给金伟健打了个电话，问下他有没有时间，他迟了迟，说有时间，甄郁节纳闷了，往日里哪里见到他这样，但也没多想，就叫他顺便通知下刘嘉，金伟健这时倒说自己突然很忙，刘嘉的话她来通知，甄郁节又打了个电话给刘嘉，电话倒是个空号，用别的联系方式联系她，也没有联系上。

甄郁节又打了个电话给金阳和燕之林，之后才知道刘嘉和金伟健离婚有一段时间了，就在她嫁给斐尹振不久，刘嘉就提出和金伟健离了婚，结婚时的房子和车子归他所有，然后自己嫁给了一个美国男人，听说是移民到那去了，然后他们也无法联系上她。

甄郁节回到了城市，当晚一身简单的休闲裙，陪上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正准备开车出去，燕之林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刚好老沉也回来了，说大家就顺便一起聚下吧，甄郁节迟了迟应道。他们都不知她和沈铮程后来的故事，总觉得就是那时大家都在过家家，如今早已经看开了，谁知道背地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牵扯。

甄郁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去换身衣裳，但是这个想法立马就在脑海中扼杀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他的眼光和看法，她和他的缘分早尽了，既然如今是以同学的关系聚在一起，那就该拿出同学的那份情谊，除却她和他那层爱情的关系，单从同学关系的角度来说，其实她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好，顶多就算个最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既然如此，那就以那样的情谊去对待好了。

甄郁节开着车，要去的那个聚会地点要路过沈铮程家的那个拐角，而在拐角处，刚好看到沈铮程的那个车牌，甄郁节超车也不是，跟在他后面也不是，于是索性就开到路边停了下来，沈铮程在的那辆车似乎一直都注意到她，看到她的车停了下来，于是也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甄郁节微愣，刚想又启动车走，看到沈铮程从驾驶位置上下来朝自己走来。

甄郁节放下握着方向盘的手，静静地看着沈铮程朝自己走来，他依旧还是如曾经一样，只是愈发得成熟稳重，他带着眼镜直盯盯地看着她在的这个位置。甄郁节不自觉地又心里一紧，她终究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他，或者是因为离开他的时间太短，这时间哪有什么永恒的爱情，可能只是因为纠缠的时间太长，而彻底分离的时间太短而已。

沈铮程走到甄郁节驾驶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她，甄郁节迟了迟，摇下车窗。

“郁节。”他轻轻唤道，甄郁节心中一痛，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以这样的口吻唤过自己，上一次还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她是那般快乐地沦陷，即便偶尔会痛苦，但是那种痛苦却是徘徊不定的，很轻易就会被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打败，然后自己就如飞蛾扑火。

甄郁节抬头看了下他，他依旧如往常一样，只是最近看着似乎消瘦了些，脸庞的棱角也清晰了些，甄郁节又转回脸盯着方向盘，她不能看他，也不能看他，否则她会怕自己丧失理智。

“沈先生，请唤我斐太太。”甄郁节轻轻说道，努力克服自己话语中的颤抖。

“我永远不会那么叫你。”沈铮程直起身来。

“可是我永远都是斐太太。”甄郁节看了下他，然后沈铮程却突然一笑，她很少见他笑，这么多年，她似乎没见过几次他笑，然而他此刻的笑却让她觉得他是觉得她可笑。

“我的车坏了，既然我们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那能不能顺便搭下你的车。”沈铮程弯下腰，凑到甄郁节车窗前认真地说道，甄郁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谎，他如今可以说谎得这么理所应当，是不是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这是他的另一面吗？不过也确实，或许她的确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真的不凑巧，沈先生，我的车也刚好坏了。”甄郁节淡定地说道，没想到沈铮程又是一笑，今晚真是令她感到惊奇了。

“那刚好，我们一起打辆车，也省着点。”沈铮程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甄郁节迟了迟，看着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上车吧，我载你去。”甄郁节无奈地说道，突然发觉这一点也不像沈铮程平时的做事风格，竟然和斐尹振会有些像了。

沈铮程转身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一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他自己观察了下甄郁节的衣着，然后又盯着前方不语，甄郁节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该换身稍微走心点的衣着，毕竟即便是同学聚会，也是为了尊重同学而精心打扮的，可是她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内心，她就是在意沈铮程的想法，既然她无法做到平静地面对他，那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再不和他见面了。

沈铮程坐在车上一言不发，这倒符合他平日里的风格，但越是这样，甄郁节的心就越是不安，她不知道沈铮程会这样沉默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又会突然冒出一句让她猜不透且令她内心不安的话，她更多的时候是猜不透他，似乎也没有人能够猜透他。

“你说过从此放我自由。”甄郁节终究先开口道，比起这样暧昧不清，她还不如先开口点破。

“你现在也的确是自由的，即使你和他成亲，我也没有干涉。”沈铮程依旧看着前方，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寂然。

“听说你曾为了一女子挥手了一子公司？”甄郁节刚开口完就后悔了，原本她说这话是想要表达他曾经也没有衷心与她，他曾经除了她还有许多女人，但是如今一说，似乎不恰逢时宜，如今再一提，不就是又把他和自己无形地拉入一个感情的漩涡。

“是。”沈铮程倒是爽快地承认了。

既然他承认了，自己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甄郁节也就紧闭嘴不说话。

“她和你很像。”就在甄郁节想着就这样沉默着到达目的地，然后大家客气地喝上几杯就解散之后，没想到沈铮铮又继续说道。

甄郁节盯着前方，似乎当作是没有听到，但是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她依旧经不起他的一丁点诱惑，只要他稍微一提，她的内心就会难安。

“或许你不信。”见她没有说话，沈铮程又继续说了句。

“是。”甄郁节果断地应道，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她心中即便到了如今，依旧对他有恨，她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他那样地抛弃过自己，给了自己那样的伤害，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再相信，如今虽然是他想要继续和她在一起，她依旧深爱着他，但是即便如此，她拿什么保证他会不会再一次地抛弃她，再一次地弃她而去，而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远离他。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爱他。”沈铮程看着她，话语低沉地说道。

“是，我是不爱他，但是有一点，你永远比不上他，他永远不会离开我，你呢？你能不能，你敢不敢用生命发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哦不，我不该这么问，你根本不会保证，更何况，即便你拿生命保证了，我也不会信。”甄郁节一时难掩自己激动的情绪。

“既然你不能做到给我幸福，就请你看在我曾经真心实意，不图任何回报爱你的份上，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见沈铮程没有说话，甄郁节继续说道。

“你结婚之后，我曾试过，我不断说服自己，给你真正的自由，但是，我做不到。”

“今晚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像刚刚见到你那般得高兴过，我原本只想见见你，哪怕就一眼，但是人总是贪心的，见到你之后，我就不由自己地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沈铮程轻轻握了下甄郁节握着方向盘的手，甄郁节迟了迟，将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