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网开一面

丛丛私下对薇薇说：“决不能让冯哲和周匡参与考核题目拟定。”薇薇有些不解：“这又为了毛？有他们在，出题上不更能出刁一点的题目，好让新古岩没话说。”丛丛早有准备的说：“这个冯哲呀风流成性，你看他在谈关于新古岩正经事的时候，还有工夫说什么他最希望看到的是新古岩使个美人计什么的。他还背着我们这些女士偷着议论新古岩的那个杨雪真有多漂亮，还说她是什么冰美人，就连周匡他们也跟着受传染。其实，这种考核题目没有冯哲他们，也无所谓。因为新古岩的综合实力摆在那，我们随便出个题目，他们都很难接住。他们只会做承揽项目的上层交易，具体施工设计和施工作业对于他们来说空白点多得是，所以在出考核题上没必要让冯哲他们上了。”听丛丛这么一分析，薇薇心里有了底，于是也带着一股气说：“冯哲这个家伙，真是属野猫的，必须得经常拴着，否则就不服管。这次考核拟题咱们江源一方的人员，就按你的建议，由我们女将出马。”

作为特邀人员，苏明和婷婷坐到了题目审核现场。这时，一百多条初步拟定的题目摆到了新古岩一方面前，杨雪真和其余两个新古岩特聘的专家也对这些题目认真开始了研究。同为女人，这时婷婷专门注意了一直埋头工作的杨雪真。美貌的女子一般都偏爱娱乐方面的职业，婷婷选择枯燥的技术专业已经是个非常另类的个别现象了，然而看眼前这个杨雪真，对枯燥的业务居然也能有如此高度的专注度，这让婷婷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心理。难能可贵的是，杨雪真居然这一工作就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三个小时以后，婷婷走到他们跟前，发现杨雪真她们的工作，也已进入尾声，而杨雪真正在用笔记起草她对这些考核题目的详细意见。不一会，杨雪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把自己的全部意见结合具体题目郑重地交给了苏明和婷婷。婷婷认真看了杨雪真的详细意见，从内容上看，杨雪真没有刻意回避某些技术上过于生冷的项目，而这些项目又明显的就是新古岩的短板。婷婷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她很想马上就和这个杨雪真单独说说话。

考核的题目经过了双方细微的调整，最终被顺利的定型了。考题是公开的，因为只是纸上谈兵，所以考题也倾向于设计，计算精度，专业要求的理论分析，尤其是月球应用最普遍的微循环项目的材料工艺的要求和标准基础上。

考核的题目发给了地球的新古岩基地，这是纯粹的开放式考试。

薇薇几个女士很想知道冯哲他们对这次考核会有何预判，无奈冯哲他们所说笑的事却完全和考核的事没有一点沾边。

越想知道的事情，他们就越能撑得住气，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出题考试这回事似的。

薇薇只好主动问：“各位相必对新古岩能考出什么成绩，已经早有心得了，能不能提前公示一下。”薇薇以总裁的位置亲自问询，这是没有理由装聋作哑的。冯哲清了清嗓子答道：“未卜先知应该是高晓路的强项，不过我最近偷着学了几招，我就卖一卖吧。这种考试其实对新古岩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益处。因为，看似它们可以答对其中的很多，但是，设计能力可以征询答案，但是作业能力就是他们的明显不足，而我们给他们这个公开征求答案的便利条件的目的，就是内口扎紧点，但外口开的宽。更形象一点说，就是先告诉你你们得到的只是小点心，最后公开他们可以得到大蛋糕。”

这弯子绕的实在太大，薇薇还是理解不了。周匡进一步解释道：“对于新古岩，我们的限制必须要做到先狠后松。一开始我们的拒不合作态度首先已经摧垮了他们的意志，我们手中毕竟还有一张谁也取代不了的大牌，那就是月球第四代微循环材料工艺技术，这是我们之所以始终可以稳操胜券的核心武器。当然，我们对新古岩网开一面也并不是纯粹出于什么友谊第一的纯洁感情，而是我们的这次的工程项目门类齐全，规模巨大。这是一个巨系统工程，需要参与的各方面单位都有。为了平衡各方面参与的比例，我们必须先压制一下新古岩，这样在获得我们理想的比例关系上，我们才真正能拥有主动权。”

周匡的解释浅显易懂，薇薇和丛丛都狠瞪了冯哲一眼，倒是婷婷笑着为冯哲开脱：“冯哲这个人不是苯，只是表达力稍微欠缺一些，各位也多多担量一下，相信冯哲以后能在这方面好好补补课。”

佟民也在紧张的观望着，这实在是对他一种折磨。好在江源搞了个公开的测试，就像突然开了个口子一样，令他一下如释重负。尽管自己做了很多挣扎努力，但心里想的是，江源能给留下百分之五就不错了，没想到竟还得到了百分之十的大蛋糕，这无疑令他喜出望外。他也深知到，在这场竞标角逐中，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话语权了，各个方面都对自己非常不利。江源借去香格里拉为自己办事的机会，一石二鸟竟拉来了多边合作的机遇，而且他们拿到手的自己需要的密档，又怎么能不考虑江源，或者那个神秘的樱井会不会留下备份。而这个备份的关键性触发的权利只能是在江源人手中。想到这，对于江源人所送的大蛋糕也被他的糟糕的思绪冲淡了不少。佟民觉得自己该回地球了，苏明回来的时候，他请苏明转达他对冯哲他们的谢意。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根本就没有任何乐观，反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弱者，既输了很多，又欠了人情，真是赔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