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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神药以服病尽除,二人执手看泪眼

作者:予隹 | 发布时间 | 2016-11-11 | 字数:3627

第八十六回 神药以服病尽除,二人执手看泪眼

碧血阁众人在竹林附近,皆担心曲鸣的安危,淳于珊跟着金宗祺,整日里不是在等曲鸣,便是在担心曲鸣,可是却无法表现出来,毕竟她答应过金宗祺,金宗祺看在眼里,也知道淳于珊心中所想,他知道自己这义弟心思全在赵琼身上,即便那淳于珊不是有着那样的出身,他二人也必定是无法在一起的,与其那样,到不如自己斩断了淳于珊的念头,也省的以后多出许多事情来。

沙仲卿每日流连与酒馆,米铄便跟着,她着实不愿意看见淳于珊。沙仲卿心中暗笑,这日,沙仲卿道:“你整日跟着我,可学到了什么?”

米铄没好气地道:“跟你,能学到什么?天天被这酒气熏得,身上都臭啦!”沙仲卿哈哈大笑,道:“那我让你在竹林待着,天天看见淳于珊,你便高兴了?”米铄瞥了一眼沙仲卿,道:“我才不愿意呢,她只会一味地装可怜,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沙仲卿指着酒馆里的三坛子酒,道:“你可知我为何只喝中间那一坛子中的酒,而不喝其他两坛子的吗?”米铄道:“那自然是因为那坛子酒香,另外两坛子的不好喝呗。”

沙仲卿笑道:“只是这中间这一坛子中的酒最合我的胃口,其他两坛子不适合我。那你看这左边坛子里的酒,可曾嫉妒那最右边那坛子的酒?”米铄不明白沙仲卿究竟是何意图,只好道:“坛子里的酒如何会嫉妒?便是嫉妒,也该是嫉妒这中间那一坛子,为何会嫉妒这两个都得不到你重视的呢?”

沙仲卿微微笑着,说道:“这就是了,曲鸣喜欢的是赵琼,你为何会看不惯那淳于珊呢?”米铄立刻反驳道:“谁说我嫉妒了?她淳于珊哪里比得上我?我有什么可嫉妒的,我只不过是看不敢她那副矫情的样子罢了。”沙仲卿哈哈大笑,道:“她那副样子,我们人人都看得,可是偏偏你看不惯,这又说明什么了?还不是你的问题吗?再说了,曲鸣喜欢的是赵琼,虽然赵琼未必比得上你活着淳于珊,但是她才是合曲鸣胃口的那一坛酒啊!”

米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久便哽咽地道:“可是我就是喜欢曲鸣,他就是在我心里,这我也没有办法。”沙仲卿急着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哭啊,这大庭广众的,到叫人误会了去,我这一世清名可就被你给毁了,江湖中人还道是我秃光鼠恃强凌弱呢,再叫那个好事的人管了去,一生气,再把我头上这寥寥的几根头发拔了,我这秃光鼠,可真就是秃光了!”米铄心中想着沙仲卿头发比现在更光的样子,只剩下一个锃光瓦亮的头顶,不由得笑了出来。沙仲卿忙道:“好了,既然是笑了,就不许哭了,下面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米铄擦干眼泪,点点头。沙仲卿接着道:“我知道你对曲鸣的心思,你呢也看出来了淳于珊对曲鸣的心思,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是曲鸣自己没有看出来,还是把人家当妹妹看待,那么既然这曾窗户纸蒙着,就让它蒙着好了,你也不必捅破,我想你也不想曲鸣知道多了一个人爱着他吧?”米铄点点头。沙仲卿接着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曲鸣,就该为曲鸣着想。你看他,这次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去找寻那蛇胆,泠木崖是什么样的地方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这样,曲鸣对赵琼的心,你便也明了了。你定然是不想让曲鸣难过是吗?”米铄点头,沙仲卿接着说:“那你就把你自己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肚子了,不要再显露出来,让曲鸣觉得对你不起,让他难过。你明白了吗?”米铄只是静静地流泪,却不言语,也不点头。

沙仲卿叹了一口,道:“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心底,不要再去想了,这样,你才不会久久沉浸在自苦中,曲鸣也不会因为你而难过。”米铄终于点头,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将脸埋在双臂中间,双肩不住地耸动着。沙仲卿举着酒碗,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这年纪,做我的女儿也够了,我可是看你可怜,才来这么说的,你要记在心里。”米铄暗自点头。

正在沙仲卿喝了一碗要再饮之际,有一人匆匆来报信,那人匆忙跑来,气喘吁吁,道:“沙帮主,快,快,快回去,曲阁主,回,回来了。”

“什么!”沙仲卿惊喜无比,米铄也将头抬起。沙仲卿喜道:“太好了,这就回去。”这三人火速赶回竹林小屋,只见众人围着,想要看那蛇胆。沙仲卿将众人驱散,只留下几人在屋内。

众人看着那蛇胆,纷纷称奇,想象这如人脑袋般大小的蛇胆,该是长在一条什么样的大蛇身上。那淳于珊与米铄二女,心中之喜忧交加,在此自然是不必言说了。

金宗祺告诉曲鸣碧血阁中一切安好,但是送这神药入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当朝官员,贪腐难清,若是由下层层向上传递,一级级克扣,滞留,送到皇宫,恐怕早已晚透了,这几人便决定化妆成医者入宫。

王昱带着曲鸣与刀文波入宫,金沙二人在宫外主持大局。这王昱本就是极通医术之人,只是平日里多以道士示人,江湖中人不知其医术高明,而刀文波于医术,也是颇通,唯有曲鸣不懂,故而曲鸣装作是王昱的学徒,刀文波是王昱的弟子,这三人经过八仙宫宫主靳姝的一番打扮装饰之后,便前往燕京,金人的皇宫去了。

此时的皇宫侍卫森严,与曲鸣三年之前来时景象已经全然不同了,据说是有人行刺皇帝完颜亮,所以才加强了侍卫的排布。这三人本着应皇榜来给宫中娘娘治病为由,方才得以入内。那金国皇帝完颜亮倒是极重视,派身边太监王伦接见了这三人,将这三人引到了赵琼所住的寝殿中了。

曲鸣踏入这寝殿,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熟悉之感涌入心头,惆怅万千,曲鸣隔着纱帐看见了病榻上的赵琼,赵琼双颊下陷,面色蜡黄,曲鸣只想上前抱着她,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可是身边仆从甚多,只好压下心中的思念。王昱为赵琼号完脉,道:“娘娘这病怕是寻常药石难以回天了,不过好在老夫来了,尚有一线生机,老夫这就为娘娘配药。”

那王伦道:“若是您能治好娘娘的病,皇上定会有重赏,皇上可是很看中娘娘的。”王伦引着众人去配药。在路上,曲鸣想那王伦打听着:“王公公,我听闻这为娘娘是不怎么受宠的,怎么这病了,皇上还不惜耗费如此大的力气来救呢?”

王伦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皇上之前对娘娘是冷淡了一些,可是这一病啊,可不得了了,皇上眼看这就要失去娘娘了,心中不舍,便要想者方法救娘娘。人嘛,可不就是这样,纵然是皇上,也免不了。这一病倒好,合宫上下,都羡慕娘娘,能得到盛宠呢。”

王伦把这三人待到宫中药房,便离去了。王昱与刀文波忙着配药,曲鸣只好看着。不久,有一个宫女前来送给曲鸣一封信,说是娘娘为感激他三人救命而书的。

曲鸣打开,看见那纸上只有一句话: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那字迹虽然娟秀,却可看出赵琼病重手中无力,执笔不稳,故而字迹稍显乏力。曲鸣拿着那张信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撰着,面上却是开怀地笑。

赵琼喝了药,情况一日日好了起来,曲鸣心中十分欣喜,这日,曲鸣趁着宫人都离去,偷偷潜入了赵琼的寝殿,赵琼侧卧在榻上,病未好全,面色上虽无血色,却不似之前那般蜡黄了。赵琼看着曲鸣,久久未言,只是默默地流泪。赵琼将手抬起,抚摸这曲鸣脸上的伤疤,曲鸣也是看着赵琼,眼眸中,心中,满是赵琼。

过了许久,赵琼道:“你的伤……”

“没什么”曲鸣笑笑,“只要你相安无事便好。”

“我很好,看你清瘦了不少,想必是……”赵琼看着曲鸣,满是心疼,曲鸣止住赵琼的话,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我答应你的事,我便不做了。”赵琼笑着,点头。

赵琼将头靠在曲鸣的肩上,像三年前一样,曲鸣道:“下一次,便要刺杀完颜亮了,倒是我们要把武器送进来,需要你的帮助。”赵琼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曲鸣和赵琼相互拉着手,看着烛光中的对方,情意缠绵。

眼见赵琼的渐渐好了,不久也是这三人出宫之时了,这日,正值凌晨,曲鸣一人站在房顶远远地看着赵琼的寝殿,忽听身后似乎有人使轻功,转身看去,是金宗祺,金宗祺一个兔起鹘落,落在曲鸣的眼前,曲鸣道:“大哥,你为何而来?可是阁主有何大事?”

金宗祺道:“不是,是我们计划着,此次正好是刺杀完颜亮的好时机。”曲鸣点头,道:“我也曾想过,可是现在还不行,那完颜亮身上有一件背心,刀枪不入,我们需有一件兵刃,可以破他那件背心才可,不然,怕是难以成功,若是打草惊蛇了,怕是再要杀他,更是不易了。”

金宗祺道:“恰巧有这样一个物件,你可记得你当上阁主行礼那日武当派送来的长剑?”曲鸣想起那长剑,十分华贵,镶满了各色的宝石,便道:“我记得,可是那剑观赏道罢了,如此华贵,怕是连布匹都难以斩断,那样的剑,恐怕都不开刃的。”金宗祺摇摇头,道:“非也。当日武当送礼之时我便有疑问,即便是武当没有什么好送,何以会送如此庸俗之物?后来细想,那日的长剑中隐隐约约似乎是有夹层,想必是真的宝剑夹在其中,昨日我和沙老兄商量,他把那宝剑偷了来,果然,那剑鞘中藏着一把削铁如泥,锐不可当的匕首。原来是武当有意把那匕首托付与你,但是又怕你是贪图富贵之人,所以把那匕首藏在了如此华美的剑鞘中,你若是贪恋钱财,必然是会把那宝剑卖掉。现在这匕首在手,刺杀完颜亮,便不在话下了。这是这匕首虚和那黄金打造的剑鞘一起,否则无处存放,那剑鞘十分笨重,须得有车来运送。”

曲鸣点头,道:“有这样的一把剑,倒是极好的,不过,想要运入宫内,也要想个好的方法才可以。毕竟现在这皇宫盘查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