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混乱的人生

周臻明白宛如说的是什么，这哪里是突厥那边才有的方法，是自己在和宛如传递消息的时候自己用的方法。当下，就拿了信在蜡烛上烤了起来，几个人又跟着周臻去了蜡烛这边，四个人的脑袋围在一起，死死盯着信纸，生怕错过了什么。 在宝爷第三次擦掉头上的汗时，几个人才终于承认这个办法没有什么用。

“或许我们应该用水。”刘金说。

“万一不是用水，把这唯一的两个字也弄没了呢？”宝爷这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似乎今天要是没有别的字出现周臻就会杀了他一样。

“我们可以把水用笔印在上面，如果没有可以及时擦干。”宛如有条不紊的说道。

“好。”此时的周臻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恐怕这萱娘写的真的只有这两个字。

“看来这卫敬文当真是画痴啊。”刘金不禁感叹道，后来发现这场合不对就住了嘴。只一滴水，这信纸就阴了一多半，幸亏宛如眼疾手快用别的纸盖了上去，不然仅存的两个字都要没了。

宝爷看这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依然没什么进展，慢慢地开始向门口靠拢。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吧。”周臻看向窗外，天空已经明显暗了下来。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信上，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傍晚。

自己还真以为她变了性子，一张纸就耍的几个人团团转。周臻清楚，萱娘不会无缘无故写给自己这两个字，只是现在无心去猜测她的意思，既然说了是十日，等到了日子就会明了。既然信上没有什么文章，那你到底会不会记得你还说过过几日会来看宛如。

自从和夏侯枫重归于好，萱娘的心情又回到了往日的春风里。俨然是秋季，秋千下的花瓣早就不知道了去向，门前的花草也都开始枯萎了，唯独树上还有一些叶子停在上面，那是枫叶，等到满地的枫叶落下时，冬天就不远了。

那日从客栈回来，萱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以前喝茶望天的感觉，被周臻这么一搅和那种手痒痒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

前几日，自己去客栈找夏侯枫，四个人正聊得开心，那周臻呆板的脸又出现在对面了。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带着宝爷在对面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喝茶。萱娘和夏侯枫几个人在屋子里坐着，偶尔听夏侯枫对路上几个妇人做出评价，跟着夏侯枫学的，现在萱娘看着路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行为举止已经可以猜出对方是做什么的，还有生活习性，萱娘觉得这对她日后行医救人一定会有帮助的，毕竟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往往就是暴露本性的根本。

在观察了他们几个人有一段日子了之后，周臻再也忍不住了，到底还是把宛如和金爷也叫过来坐镇。其实谁都没有和他对着干的意思，一直都是他自己在那里生闷气。好吧，其实看那一屋子人的表情萱娘就猜到了，他们一定是提前打开了自己的信，看到里面的字一定很抓狂，可是这又能怨得了谁，作为惩罚，到了第十日萱娘也没有告诉他那因果两个字到底是在说什么。只要那周臻不是真笨，他自然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那日在给卫敬文观星的时候，萱娘无意中看了周臻的运势，料定他会有一场劫难。所谓因果，当然是先有了因才会有果。当初周臻利用突厥王好美姬的弱点将宛如送到了他的身边，那突厥王的女人何止一个马车能拉的过来的。宛如仗着自己美貌动人，聪慧过人一朝伴在王前，从此使那突厥王只见新人不见旧人，后宫之中有人懂得巫蛊之术，才会在宛如身上种了毒蛊。如今突厥人大部分都被周臻赶了回去，还有少数残兵还流窜在边境。不出几日，周臻就会再次出战，这一次他们要下毒的人就不会是宛如，而是他周臻本人。萱娘这一次虽然没有改变周臻的命格，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周臻再中了那毒蛊，先不说到最后救他的人还得是萱娘自己，那千年血参也不是当糖吃的，能省则省吧。自己有意提醒，如果他自己笨的这都不能理解，就算是自己拜拜浪费了体力吧。不过看现在那几个人的样子，明显是还没有明白这两个字的联系。周臻和宝爷也就罢了，没脑子的人萱娘 从来没有对他们两个寄予厚望，宛如是女子估计周臻也不会让她知道军情，可是刘金是怎么了呢？怎么就跟着一起没事闲的盯着自己。

在彻底对那几个人失望以后，夏侯枫又把这几个人请到了之前大的厢房，看来这屋子是注定要给这几人留着了。

表面上看，周臻和夏侯枫恢复了往日的交谈，实际上自己在心里都瞧不上对方。宛如则拉着萱娘到处溜达，买布料，买胭脂水粉，要不是没什么好的首饰也一并买了回去。小桃开始的时候是不愿意宛如这样拉着萱娘到处走的，主要是怕萱娘学会了宛如的性子，这卫家虽然日子因为卫敬文过的稍微好了一点，可是毕竟经不起这么败家。后来小桃发现萱娘的衣服确实是变小了，这才意识到萱娘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为了培养萱娘大家闺秀的气质，为了培养萱娘大小姐的霸气，小桃就默认了宛如对萱娘的一切指导。

又是一个艳阳天，秋风吹在人身上十分凉爽痛快，萱娘穿着宛如给自己挑的粉色桃红刺绣衣裙，百无聊赖的柱在贵妃椅上。这椅子是夏侯枫的专用座椅，平日里心情好的时候萱娘会给夏侯枫和宝爷做个公正的审判，到底这个椅子今天该由谁来坐，奈何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今天这个椅子就由萱娘霸占着。愣了一会神，萱娘闭上了眼睛一对秀美又堆在了一起。

一天晌午，萱娘和小桃从外面回来，在街上买了柿饼回来，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零食，想着给卫敬文拿去一些，别让他在屋子里就知道作画，结果两个人走到屋外就听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在。

“敬文，我给你煮了银耳莲子粥，你吃一些再画吧。”

这声音除了蒋氏还能有谁，吓得萱娘和小桃赶紧蹲在窗户下面。

“你放在这吧，等萱娘回来了留给她吃吧。”

“敬文你真的疼爱萱娘，像你这样孝敬父母疼爱子女的人真的不多了。”蒋氏一听到自己煮的粥卫敬文不仅不喝还要留给萱娘，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了。

“我只有萱娘这一个女儿，疼她是应该的，你没事也不要总是往我这里跑，有什么事情我会吩咐下人的，你忙你的去吧。”

萱娘在窗户下面听着心里一阵堵得慌，自己这个父亲真是扫兴，人家给你煮粥又夸你，结果还嫌人家多余。要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又有小桃做个见证，真不敢相信这蒋氏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卫成恒他平日里就知道游手好闲，前几日因为府里的开销紧张，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这几日日子好过了，他竟然学会赌博了。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才华和上进，我也不会这样委屈了。”

好么，这回倒是够直白了，不知道现在卫敬文的脸上是什么样子。

“弟媳，你要知道，成恒他是你的相公，我是他的哥哥。我这个弟弟有什么不是的地方我确实有责任进行管教，可是你别忘了母亲还在呢，你有事情理应先禀告母亲才对。再有，你作为他的夫人，你不但没有劝导他，反而在外说他的不是，这可不像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听母亲常夸奖你明事理懂持家，我也知道成恒他有时候确实挺让人生气的，今天的话我就当做你在发牢骚，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

“大爷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反省。”

听到蒋氏说要出来，萱娘拉着小桃赶紧藏在柱子后面，看那蒋氏一脸愤怒的表情，萱娘明白刚才父亲的那番话是真的打击了她，这对蒋氏而言，更像是侮辱。

“哎。”

屋内传来卫敬文的一声叹息，萱娘回头一看，此时卫敬文依旧在画着画，这就对了尽管有时候自己的这个父亲有些死脑筋，可这并不代表他脑袋反应慢。这蒋氏明里暗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要说这卫敬文不明白是可能的。只不过不愿意相信事实罢了。

“小桃，你将这柿饼送过去吧，姑娘我回去休息了，大爷要说问就说我去金爷那还没回来。”

“啊？哦，可是小姐....”不等小桃说完，萱娘就已经走远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总不能还等在那里，让小桃接着问自己为什么这两个人相处的越来越和谐，有些话题还是该回避的好。

“萱娘？”宛如试着叫了一声，几个人都盯着萱娘看，从一开始萱娘就闭着眼睛，几个人还以为她是困了，后来发现事情不太对，周臻和夏侯枫两个人都要吵起来了，萱娘依旧是靠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这一幕宛如是见过的，记得卫敬文应试的那天她就是这个样子，怕是又着了魔。

“我没事。”萱娘睁开眼睛，看见几个人都盯着自己，心中想到，估计这些货是又以为自己神游去了。

“那你说，到底是我们谁更适合穿白衣服。”周臻看萱娘终于开口了，确定了她没事才问的。一旁的夏侯枫也等着萱娘的回答，一时之间萱娘真是哭笑不得。

“自然是王爷，”说着萱娘起身，拿了桌上的茶水送到嘴边，“不太适合穿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