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启蒙

第九章 启蒙

在陈大伟的安排下，在阿拉坦乌拉首领的大力支持下，在全部落牧民的热情期待下，第一届“勇士杯”足球大赛开始了。陈大伟软磨硬泡的从阿拉坦乌拉首领那边淘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然后又吩咐阿古齐格木雕刻了几块牌子，分别在上面刻上第一届勇士杯足球大赛金牌，银牌，铜牌，然后他又在后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穆彩霞和任云儿每人刻了一个姓氏。。。。。

一切准备就绪，陈大伟给所有孩子们放了一个礼拜的长假，让他们安心准备接下来的足球赛。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足球大赛开始了，首先进行的是十六进八的预选赛。

几个平时训练很刻苦配合的有模有样的小队获得了胜利。被淘汰的孩子们也没有气馁，都热情洋溢的为后面的队伍鼓劲加油哦，这时候的草原人们还是特别淳朴的，没有那么多的嫉妒之心。

阿拉坦乌拉首领一直在场边的高台上坐着，看着孩子们在足球场上热情驰骋，他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他的儿子巴图率领着他的小组取了个“雄鹰队”的名字，已经打进了八强，可把他高兴坏了，最近几天他连麻将都没打，象棋也没下，就一直坐在场边看着孩子们踢球赛。

陈大伟陪着首领大人在这边看着球场上热情洋溢的孩子们踢着球，至于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穆彩霞和任云儿则带着一帮妇女给孩子们坐着后勤工作。

今天进行的是八进四的比赛，巴图的“雄鹰队”凭着有模有样的团队合作，获得了比赛的胜利。看着巴图带着他们队伍的小伙伴们在场上挥洒着汗水，陈大伟的心也不禁活络了起来。多么好的苗子，跟自己学习了几个月就已经掌握了踢足球的精髓，虽然只是皮毛。不过这个水平在现在的部落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四强终于都已经出来了，看着眼前站着的这四队孩子，一个个都是体格健硕，和小牛犊子一样的。首领大人勉励四队孩子们接下来戒骄戒躁，要继续加油比赛，争取拿到冠军。然后陈大伟也接着首领的话语，说了一堆勉励的话。

吩咐四队选手回去好好休息，做好准备迎接下面的比赛，然后首领大人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同时也勉励失败的队伍继续努力加油，下次比赛的时候可以获得更好的成绩。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队伍都是水平还可以的小队，虽然还不能和后世的那些足球队比。不过陈大伟让他们学习踢足球就是为了训练他们团队合作和互相信任的精神，与踢球好不好没什么关系。

后面的四强赛，陈大伟安排四只队伍分别在上午和下午进行。不出所料，巴图的“雄鹰队”再次获胜了。要不是有陈大伟拦着，说后面还有更重要的决赛，估计首领大人早就准备请大家喝酒了。

第二天上午先进行的是季军争夺赛，两支队伍拼到最后，靠着点球，那位叫做库巴的小孩子带领的“猛虎队”获得了季军。虽然不是冠军，可是也把这帮小孩子给高兴坏了，孩子的家长们也是满脸的笑容，在场边的看台上互相恭贺着。

下午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们基本都来了，围在球场四周观看着即将开始的冠亚军争夺赛。原本临时堆积的土丘看台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大家只好在球场四周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随着一声锣声开场，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由巴图带领的“雄鹰队”与另一名叫格格木率领的“猛龙队”陆续走向场地中央。按照陈大伟交给他们的礼节，双方队员互相握手致意。

裁判由几位年长的牧民担任，规矩没有那么多，也没有后世那种越位什么的，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回放功能。好在参赛的都是小孩子，都很淳朴，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随着锣音响起，决赛终于开始了。陈大伟陪着首领坐在高台上看着，随着比赛双方一个个精彩的进球，首领大人的情绪也随着高涨起来。陈大伟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比赛，脑子里神游天外。

他通过这段时间的教书先生的生活，收货良多。最起码现在部落里的人见到他都非常尊敬他，都会点头致意的打个招呼，再也不是刚开始的那种完全当他是个透明人的表情。

而且随着他后面的对成年牧民的扫盲教育的开始，现在部落里的牧民们基本上都能写出自己的名字，除了那几位非常年长的牧民，剩下的包括女性牧民在内，基本上都是完成了扫盲教育。

关于这个扫盲教育，陈大伟可是和阿拉坦乌拉首领大人争取了好久好久才争取过来的，一开始首领大人对于成年牧民们学习知识是非常反对的，因为他觉得成年牧民们只要会放牧就好了，学不学知识都一样，而且大家白天都是在放牧，根本没有时间学习。

陈大伟只好又给首领大人洗脑起来，摆事实讲道理。至于白天放牧的事情，这个好解决，白天放牧，那就晚上学习嘛，上夜校啊，这个又不是什么难事。至于说人员太多的问题，分期分批就好了。

每次教的也不多，认识几个字就好了，知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积累慢慢来的嘛。陈大伟想给部落扫盲是有着他自己的私心在里面的，不管他将来有什么打算，都离不开部落的支持，他现在还没对未来的道路规划好，但是提高牧民们的知识储备总是好的，他将来不管走什么道理都离不开科技，而一帮文盲真的是没有任何助力的可能性。

陈大伟在这边神游天外，那边场上足球赛进行的热火朝天，围观的牧民们加油声响彻草原。不出意外最后还是巴图的“雄鹰队”战胜了格格木的“猛龙队”。这可把阿拉坦乌拉首领给乐的，整个人都乐开了花了 。

颁奖仪式很简单，首领大人撤去高台上的桌椅，获胜的三队孩子站上来，陈大伟分别给他们授予了奖牌，然后首领大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很高兴，非常非常滴高兴。希望大家以后努力学习。

接下来陈大伟也随便给他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然后就散伙回家了，这个时候小孩子们最需要的是给家人朋友们炫耀他们所获得的荣誉，长篇累牍的大话不适合这个时候来发表。

牧民们也各自领着自家的孩子回家去了，首领大人提议晚上举行个烧烤篝火大会，好好的庆祝一下。这个提议获得大家的一致通过，大伙都去回去准备去了，杀羊的杀羊，准备柴火的准备柴火。小孩子们这下可高兴坏了，这种可以撒开了玩耍的活动可是他们的最爱。

陈大伟带着穆彩霞任云儿回到蒙古包，喝了几口水，坐在椅子上休息。原本任云儿提议打一会麻将来着的，可是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陈大伟是实在懒得动弹了，而且他心理有一大堆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兴致不高，所以这麻将就没有打成。

看陈大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二女也就没有打扰他，拿出棋盘两人下起五子棋。要说这任云儿的棋艺呢原本是比穆彩霞高上那么一点，后来陈大伟悄悄滴指点穆彩霞，放弃和任云儿争，专心堵她的棋眼，不让她赢就是了。从那以后，要不是实在无聊，任云儿都不和穆彩霞下棋。

陈大伟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开口问道：“彩霞，云儿，你们说我们以后一直这样住在部落里，不管世间任何是非，就这样开开心心在一起多好。”

原本正在专心致志下棋的二人，听到陈大伟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有点蒙圈了，实在是不明白陈大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好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过身来看着他，听他下面继续想说什么。

“从来到这草原开始，我就一直没有想清楚，我们到底要怎么办。直到来到这里，我们安顿下来，开始站住脚以后，我才有时间和心思想这些问题。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们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该多好啊，就算生活水平差一点，那也没什么，有你们两人陪着，这样就挺好了。可是你们也知道，这里是草原，而且你们也都明白，这里的位置是处在西夏蒙古金国的交叉点位置。云儿你是读历史的，你应该更清楚，这里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是作为后来人的我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是 我们两手空空，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法掌握，哎。。。。”

听到陈大伟这么消极的话语，穆彩霞和任云儿连连安慰他。

任云儿道：“大伟，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和彩霞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和你说过的，能和你和彩霞妹子一直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我真的没有想过那么长远的。而且你也说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历史的车轮轨迹中，实在是太渺小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就不要自责了，实在不行，我们跟着你换个地方继续生活就是了。”

“云儿，你还是不明白，乱世之中，又有哪里是太平之地供我们生存。我们很幸运可以来到这里见证中国古代文明最辉煌的时候，可是我们也太悲催了，又处在这辉煌即将覆灭的时刻。可是就凭我们三个人，真的是无能为力啊，甚至连自身都保全不了啊。”

穆彩霞见陈大伟和任云儿说的都这么悲观，不由出言安慰道：“也不用这么悲观呀，最起码我们还有部落里的人们可以依靠啊，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们就把部落里的人们武装起来，不指望他们可以争霸天下什么的，那个说的有点太远了，可是最起码我们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呀。你说对不对，大伟”

“彩霞，你说的这个我想过，可是你忘记了，这里是草原，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文化水平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们这几个月来给他们进行扫盲活动，可是他们的见识和习惯是改变不了的，你说世世代代只会放牧的他们，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原本我想着做点事情的，可是连阿拉坦乌拉首领都坚决反对，他坚持认为，草原人民只要会放牧，有吃有喝就够了，那些繁文缛节什么的都是汉人的玩意，可是汉人每次不都是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所以说还是不要和汉人学的比较好。他们的见识觉得了他们对事物的认知，这个是无法改变的。”

听陈大伟这么说，穆彩霞想了一会道：“大伟，你说的也对，不过也不全对，你忘记了吗，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你个傻子，真的是灯下黑啊，你想啊，我们既然影响不了大人，可是我们可以影响小孩子啊，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受部落的影响也不会太深，这样教育起来也比较省事啊。你说对不对！”

“彩霞，你说的我也想过，我也一直在尝试着，我举办这个足球赛也是为了在里面挑选点可用之才出来，我有个计划，我准备在这批学生中挑三分之一出来，单独开个班，开始继续教后面的。初步我想的是这次比赛的十六个队长，然后我们再举行个考试，挑选一下。后面的课程我也准备增加点东西，不光光教语文数学了，我准备加一节课的思想启蒙，每周一节课，给他们说说外面的世界，小孩子是最喜欢新奇事物的，慢慢给孩子们打开向往外面世界的大门，然后通过孩子们来影响大人们。你们觉得这样如何。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吧，二女听他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呢，反对他也没有意义啊，三人现在在这里是相依为命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包容彼此的呢。既然他想去做那就让他去做吧，反正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而且看他今天的说话，估计早已心里做好了计划，之所以让她们说出来，可能是不想自己一人独断给她们造成心理不舒服的感觉。

接下来，陈大伟搬过椅子，坐在旁边看着任云儿和穆彩霞下五子棋，偶尔也给她们支上几招，惹的二女娇呵连连。三人关起门来在这小小的蒙古包里享受着温馨的三人世界。呵呵，三人世界。。。。我了个去。。。

傍晚的时候，阿依纳古过来招呼他们三人去参加篝火晚会，首领大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他这个老师到场就开始了。

三人收拾好以后，跟着阿依纳古向着部落中央走去，晚上的篝火晚会在那边举行。首领大人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马奶酒，硬逼着陈大伟喝了一碗，看着陈大伟被马奶酒呛的咳嗽不止，首领大人哈哈大笑起来：“大伟啊，看来你的酒量不行啊，这个你得多练习，你要知道，作为草原上的汉子，不能喝酒可是很丢脸的啊。”

陈大伟被首领大人冷嘲热讽一番，心里不由自主的暗道：“你这马奶酒，奶腥味那么重，谁能喝的习惯，想哥哥我当初可是走到哪里都是喝茅台的，那才是正在的好酒，你这马奶酒，那么难喝，送给我我都不要。”

“首领大人您海量，我可比不了你，喝酒这个我真的不行，您随意，我在这边看着就好。”

看着阿纳坦乌拉首领有点发酒疯的前奏，陈大伟赶紧举白旗投降，跟喝多了的人是讲不清楚道理的，自己还是省省吧，不要去找不自在。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大堆干柴火加上干牛粪什么的，好大一堆篝火终于点了起来，部落里不论男女老幼都载歌载舞的围着火堆跳着唱着。旁边的几个小火堆上架着的烤羊也早就烤的焦黄，只是这里没有什么调味料，一切都是原味，连盐都很少。

看着一堆小孩子围着烤羊直流口水，陈大伟拿了几个面饼，找了小杨树枝串着放在火上慢慢烤，中间又在面饼上抹了一点点牛油，然后招呼过来穆彩霞和任云儿，三人在一边就这茶水吃着饼。

他们三人刚刚来草原那几天，因为实在是人困马乏，那时候顿顿牛羊肉都是大快朵颐，随着后面几天吃的多了，也就吃腻了，再加上没有调味料，没有咸味，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吃，有时候招呼阿依纳古放牧的时候遇到有草蘑菇的话，给他们带点回来，然后三人美美的来一顿蘑菇炖牛肉。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牧民们渐渐的都回家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出去放牧呢，这个晚上玩的太晚的话实在不好。陈大伟和阿纳坦乌拉首领打了声招呼，一手牵着穆彩霞，一手牵着任云儿，嘴里哼唱着《妹妹坐船头》往蒙古包走去，这日子过着好不自在，如果没有其他杂事，这样的生活他是真的希望一直继续下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大伟早早的醒来，小心的把胳膊腿从两女的包围中抽出来，因为担心会吵醒她们两人，所以他和做贼的一样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蒙古包，回头看看床上还在熟睡的二女，不由感慨道：“真的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点上小火炉，用瓦罐接好水放在上面烧着，陈大伟沿着部落外围开始每天的跑步，虽然现在还很年轻，他可是一直很注重锻炼身体，家有二位娇妻美妾，这个身体是一定要照顾好的。

路上遇到有早起为家人准备早饭的牧民大家都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随着陈大伟教书育人的成果慢慢显现，部落里的人们对他越来越尊敬。不知道阿依纳古怎么透露出去的，说陈大伟喜欢吃草原上的小草蘑菇，好家伙，现在陈大伟蒙古包里面的草蘑菇都装了好几口袋了，搞得陈大伟非常郁闷，这里也没有塑料袋，没有真空包装，虽然草蘑菇晒干了，可是要保存不了多久的。没办法只好把教首领大人做蘑菇炖牛肉，然后大家一起吃，只是这道菜用的盐，让首领大人比较肉疼啊。

跑完步，回到蒙古包前，水正好烧开了，陈大伟到屋里抓了两把小米，放在陶罐里开始熬稀饭，等锅开了，又去切了点牛肉丁放在里面，拿了几个面饼放在盖子上贴着，让稀饭慢慢的煮着。回到屋里开始招呼穆彩霞和任云儿起床，都怪昨晚太放纵了，到现在自己还是浑身无力，估计她们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把二女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可是一项持久战，总算收拾好的三人，吃完小米稀饭收拾完以后，朝着学堂走去，陈大伟终于忍不住要开始他的启蒙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