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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勾人身段摄魂魄,芳心难安永怀殇
第九十回 勾人身段摄魂魄,芳心难安永怀殇
话说老鸨引着曲鸣与金宗祺二人到了后院中的一处别院中,其他的妓女所处皆是厢房,唯独这粉黛独居一处别院,那粉黛身份之尊贵可见一斑。曲鸣与金宗祺一路走着,见这别院景色甚是雅致,与前院墙壁装饰所绘的牡丹等热闹的画案不同,这别院的墙壁上绘的是兰花,院中栽植的是梅花,远远地便闻见了淡淡的幽香。
这二人步入别院,便给了那老鸨不下二十两的银子。老鸨喜笑颜开地离开。二人在前厅等着,未见有人出来,曲鸣环顾着四周,只见这前厅中处处透着幽静与书卷气息,挂的是枯梅,怪石,摆的是素静的白瓷,正在曲鸣打量着这房间猜测着这房间的主人之时,一阵琵琶声想起,二人都循声看去,不见人影,不久便有如纱幔般轻柔的歌声飘进,那声音若有若无,让人想要去探寻却又找不到去处,过了良久,似乎是一曲歌闭,四下又是寂静无比,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窗外的虫鸣声。
曲鸣心中微微焦急,转眼看金宗祺,金宗祺却是端坐在一把扶椅上,双目微闭。曲鸣道:“大哥,这粉黛为何还不出来?”
金宗祺微微一笑道:“她这是在掉你的胃口,不然她凭什么做花魁之首,凭什么这花月楼把她当做菩萨般贡着?”曲鸣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也甚少知道女子的心思,与这方面,金宗祺毕竟是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曲鸣经金宗祺一说,便明了,心中顿时觉得这粉黛,绝不是普通的女子亦或是普通江湖之人,必定是极其通晓人心中所想的,也是极其懂得如何斡旋之人。
这是一声柔弱之声自一屏风后发出,那屏风上绘的不是美人,而是一老叟,细看,竟也是出自苏东坡之手,曲鸣虽不懂字画,但是毕竟在江湖上也是时日已久,竟然也懂得了字画之贵贱了。
那在屏风后的人道:“小女子粉黛,不知是何处惹了二位公子,但是粉黛依旧在这里赔罪了。”曲鸣道:“没有,没有惹到我们,倒是我们背后议论姑娘,是我们的不是。”
金宗祺道:“何不现身相见?”那粉黛言道:“小女子唯恐是才艺不尽二位公子的心意,怕是公子看了,会责怪粉黛。”金宗祺道:“这便是你的待客之礼吗?”
粉黛笑笑,道:“粉黛待客如何,本就是如此,二位公子若是想要一位细心体贴的,前院的姑娘,不够吗?”金宗祺走向那屏风,曲鸣忙拦着,金宗祺低声道:“曲弟,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了。”金宗祺一拳打出,那屏风应声破裂,只见那屏风后边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金宗祺抓住那姑娘的衣领道:“粉黛呢?说!”
金宗祺把那姑娘的面纱一把拉下,只见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那姑娘张着口,却是嗬嗬地说不出话来,二人这才发现,那姑娘是一个哑巴。金宗祺放下姑娘,便去寻找粉黛。
曲鸣听那粉黛的声音时远时近,十分飘渺,道:“她定然不在这前厅里,你我去后厅找吧。”二人到了后厅,发现并无一人,又绕到后院,见一个用石头砌的池子,池子边是一个姑娘赤身裸体地在梳洗着,那姑娘背对着二人,秀发垂下,如同黑色的绸缎般把那女子的背影挡住了一般,剩下一般,若隐若现。月光落下来,淡淡地抚在那姑娘的皮肤上,发出淡淡的光来。那女子道:“二位公子就如此心急吗?”
曲鸣听这声音便只这是粉黛了。金宗祺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粉黛并未将身子转过来,只是用脚轻轻地撩拨着水面,曲鸣这时才发现那池子中满是热水,水汽氤氲着慢慢升腾上来,那水中满是花瓣,不知是什么花瓣,伴随着随其渐渐飘入曲鸣与金宗祺的鼻孔中,其实这二人早该是嗅到了这花香味,只是全心都被粉黛所吸引,故而并未发现这满池子的鲜花。
金宗祺暗中抵住曲鸣的背心,注入了些许内力,曲鸣猛然见如同清醒一般,曲鸣看着那粉黛,月光甚暗,她又是背着身子,曲鸣将目光转向别处,道:“你可知碧血阁?”
粉黛道:“知道,这位公子不就是碧血阁阁主吗?”曲鸣道:“既然知道,你若是愿意入我碧血阁,和天下志同道合之人一起,成就大业,岂不是比你,比你现在的处境要好?”曲鸣本想说她做娼妓,但是觉得说辞不雅,便说得更为委婉。
粉黛轻轻笑了一声,道:“人,如何才能是好?有时,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金宗祺道:“既然你不答应,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金宗祺伸出一掌,便要向那粉黛背后拍去,可是谁知粉黛猛然转身,赤身裸体,在这二人面前一览无余。曲鸣看见月光下那洁白光滑的身躯,一双雪乳,尽收眼底,曲鸣忙把头转过去,金宗祺却如同从未见到一般,只是打出双掌,曲鸣看向金宗祺,只见金宗祺是闭着双眼在出招。曲鸣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粉黛的身上,忍不住向她的脸望去,曲鸣不记得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动人心魄的面孔,只知道自己的脉搏似乎是在一瞬间停止,自己心中似乎也是在盼望这时间在这一刻停留,那样的一掌脸,曲鸣已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因为没有任何的词可以形容了。
金宗祺闭着眼睛,虽然依照这声音来辨别粉黛的所在,可是双眼不能视物,毕竟是威力大大减弱。粉黛突然暗哼了一声,金宗祺以为是击中了粉黛,便睁开眼睛去看,睁开眼睛便看见是一双清澈的眸子,这双眸子,像是深潭一般,金宗祺马上便陷了进去。曲鸣见金宗祺依然着了道,忙使出消息大法来,只要曲鸣看着粉黛,手中便不停自己的使唤,曲鸣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曲鸣,记得赵琼吗?她在等你。”
曲鸣的眼前浮现出赵琼的音容笑貌,在看那粉黛之时,便不似之前那般云里雾里了。曲鸣使出消息七式,那粉黛如何是曲鸣的对手,曲鸣一掌下去,那粉黛便只能伏地不起了。粉黛言道:“从未有人能够幸免,只有你,只有你,你的眼中,有一样东西,那是我毕生所求,只可惜,再也得不到了,我多希望,自己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你,我也不至于被自己困在这里这样久。”粉黛苦笑着,曲鸣看了,心中也微觉可怜,粉黛静静地爬向那水池,颇通一声,落入了水池的万花从中,花瓣翻涌着,不久粉黛的尸体便浮了上来。
曲鸣见金宗祺眼神迷离,便在金宗祺的背后推宫过血,不久,金宗祺如大梦初醒一般,金宗祺道:“不料,我还是着了她的道了,想不到曲弟你能挺过来。”
曲鸣笑着道:“她进不到我的心中,只是因为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人了。”
金宗祺叹息道:“只可惜,就让她这样死了,关于魔宗在各个地方的眼线,我们都不知道。”曲鸣看着粉黛的尸身,道:“她必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解决了她,魔宗消息集中的地方便断了,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予魔宗重创了。”
这二人为了掩人耳目,换了身一副,悄悄地离开花月楼,刚绕到门口,便看到了淳于珊的身影。淳于珊看见这二人出来,一言不发,转头便走,曲鸣恍然大悟,道:“大哥,怕是她误会我们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宗祺摇摇头,道:“不如何,反正我也不介意她误会我,倒是你,就难说了。”曲鸣急着道:“大哥,你是不怕,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去……可是我……”
“那你还不追过去解释,和我解释什么?”金宗祺笑着道。
曲鸣忙追上去,曲鸣道:“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淳于珊淡淡地道:“你不用解释,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我又怎么能去管呢。”
曲鸣心中知道淳于珊必定是以为自己和金宗祺进去逍遥快活了,可是越急,便越不知如何去说。曲鸣只好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
淳于珊渐渐的哭了出来,道:“你是阁主,我怎敢不相信你,是我多事,我自不量力,想着要保护阁主,可是阁主怎会需要我的保护?反而给阁主添了这些麻烦。”淳于珊哭着,十分伤心,毕竟曲鸣是淳于珊心中喜欢了多年的人。曲鸣看着淳于珊的泪眼,渐渐想起了赵琼的泪眼,渐渐分不清这二人的泪眼,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眼前的人,让他伤心难过,曲鸣上前抱住淳于珊,淳于珊一惊,想要挣脱曲鸣,曲鸣的双臂却如同铁箍般把淳于珊牢牢地箍了起来,淳于珊无法,只有任由曲鸣抱着,曲鸣的下巴滴在淳于珊的额头,曲鸣缓缓道:“这花月楼中,有魔宗的线人,此人不除,她埋伏与各处的奸细便难以去除,我二人去了,是为了把那人杀掉,绝无多余的意思。”
淳于珊哭着道:“可是你二人连衣服都换了。”曲鸣低头,看见自己着实是换了衣服,便又费了一番口舌去解释。淳于珊听后,并未说话,只是将头渐渐地靠着曲鸣的胸膛,过了良久,道:“我信你就是了。”
曲鸣此刻放下心来,又和淳于珊说了好多的话,才把淳于珊哄得破涕为笑。曲鸣急于解释,丝毫未注意道自己方才抱着淳于珊,可是这怀抱于淳于珊而言,已是沙漠荒原中的一口水,让她压制在心中许久的绿意被焕发了出来。
翌日清晨,金宗祺便对曲鸣道:“你之前不顾生死,去泠木崖取神药,为救赵琼,你此刻可是已将赵琼抛之脑后了?”曲鸣道:“绝不会,大哥何以这样问?”
金宗祺道:“既然不会,你昨晚所为,是否该好好想想?”曲鸣不解,道:“大哥,我昨晚是和你在一起,花月楼中的事情,你也都知道。”金宗祺道:“我说的不是花月楼中的事情,说的是昨晚你和淳于珊解释的事情,抱歉,我在后边不小心看到了。”曲鸣此时才依稀想起来,心中也是十分后悔,金宗祺接着道:“若是你不能承诺什么,便不要给人希望。”
曲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过了片刻,曲鸣道:“这开封府中的事情,你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该是砯崖山的事了。”
金宗祺看着不愿处,眉头皱着,道:“这将是一场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