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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投其所好
潘炅见耶律南仙一个千金小姐,竟能说出如此英雄气概的话来,不由心中甚是敬佩。
心下寻思道:“难怪这些年来,大宋如此害怕辽国,如今看到,这么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小姐,竟也有着一幅济国救世,驰骋沙场之心,又何况辽人中那些铁铮铮的汉子呢?她有如此胸襟,恐怕就连中原那些英雄好汉,也未必能及得上她,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等汉人汗颜啊!”
“唉!
他此时受到感染,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苍鹰,跟着也长叹一声道:“小姐,奴才虽身为下人,却又何尝不想骑着骏马,驰骋杀场呢?只是奴才生来便是贱民,能时时在小姐身边伺候,便已心满意足了,是无论如何不敢有其它想法的!”
耶律南仙听完他一番话语,半天说不出话来,也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仍然盘旋鸿鸣的苍鹰,自言自语道:“这鸟儿整日里在这天空中飞来飞去,却也不累吗?”
潘炅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耶律南仙突又感慨道:“只可惜今日本小姐忘带了弓箭,不然定要射下几对鸟儿来,练练箭法。”
潘炅不知为何,突然接过话道:“小姐,其实您若想把它们打下来却也不难,又何需用弓箭呢?”
他说完后不由顿生后悔,生怕耶律南仙缠着他问个没完没了,又怕她骂自己说大话,非要逼自己演示打鸟的技术便糟糕了。
果然,耶律南仙听后回头大声骂道:“狗奴才,好大的口气,既然你说不用弓箭也能把这鸟儿打下来,你现在就打给本小姐看看,不然本小姐定会告诉爹爹,说你说大话,放臭屁,看他不砍了你的狗头才怪。”
潘炅一时冲动,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心中暗自叫苦。
又听她天仙般的人,竟说出如此粗鲁的话来,想笑却又不好笑,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姐,奴才刚才只是随口说着玩的,哪有那个本事把天山的苍鹰打下来,若是小姐一定要命令奴才把它们打下来,奴才为了博小姐一笑,就算是拼得累死,也要试上一试。”
耶律南仙见他如此忠心,顿时好奇立起,手拿长鞭指着潘炅,嘟起小嘴,命令他道:“狗奴才,既然你待本小姐这么忠心,那本小姐现在就命令你,马上给我把那些烦人的苍鹰给我打下来,让它们再也叫不出声来。”
潘炅见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从地上寻起一颗石子,捏在手中,心中默念口决,随后轻轻一抖,使出“飞花摘叶手”手法来,顿时石子带着呼啸之声,离开手掌,破空而去,瞬间从上空传来一声苍鹰的惨叫声,只见天空中正在盘旋的苍鹰四处窜去,其中一只苍鹰扑通了几下翅膀,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天空中一头栽了下来,落在草原之上。
耶律南仙先前还以为潘炅胡说八道,本欲借机惩罚他,这才坚持让他打鸟。
如果眼见潘炅果然不用弓箭就打下了鸟,先是一愣,随即却也顾不得自己小姐的身份,快步跑了过去,将那死掉的苍鹰从地上拾了起来,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一下,见是胸部中弹,已有血迹流出,不由暗自心惊。
耶律南仙却似没想到潘炅有此能耐,连蹦带跳的跑到他身边,喜形于色道:“狗奴才,果然好样的,本小姐没想到你竟有此本领,不用弓箭便可将大鸟打落,现在本小姐命令你快教我如何打落那大鸟的方法。”
她说完后竟拉着潘炅的手,嚷着要他教打鸟的方法。
潘炅被她玉手一握,又是心生荡漾,又见她此时离自己甚近,一时吹气如兰,香气扑鼻,不由又是痴了。
看了她半天,这才惊醒,生怕她责怪,连忙挣脱道:“小姐,这雕虫小技只是奴才无聊之时,打发时间度日的,如今托小姐鸿福,这也是奴才第一次将这么大的苍鹰打落下来,心中也欢喜的很,可不瞒小姐说,奴才真的不知如何教你,还请小姐谅解。”
其它潘炅此时心里并非不想教耶律南仙摘花飞叶手法,只是心中有所顾忌。
他寻思这手法乃是师公慕容轩的独技,那年若不是他非要缠着师公教与自己,这才学到手,而且当时也曾亲口答应师公,今生绝不将此绝计外传,如今听到耶律南仙说竟然也要学,一时很是无奈,直觉教也不是,不教也不是。
耶律南仙见潘炅竟直接拒绝自己的要求,不听自己命令,一时小脸通红,大声骂道:“好你个狗奴才,连本小姐的话也不听了是吧!既然如此,本小姐明日便让爹爹把你调到战场上去,跟大宋那些汉人蛮子厮杀,看你还能活着回来不?”
她说完气嘟嘟的将手中苍鹰使劲的扔在地上,转身朝黑珍珠走去,显然是要回家。
潘炅生怕她果真去告状,倒也不是怕那个什么将军,只是不想被人这么快发现自己是假冒的。
如今眼见她要离去,情急之下,竟忘记了奴才身份,上前一把拉住耶律南仙的小手道:“小姐,您不要生气了,我教您就是了!”
耶律南仙见潘炅竟如此大胆,敢私自拉自己的手,先是脸上一红,刚要发怒,却听他答应说要教自己打苍鹰的方法,于是便也不计较了,笑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既然如此,你还装什么?还要快跟本小姐说你是怎么随手一扔就把这么大只苍鹰打下来的?若是到时本小姐学会了就去跟爹爹比试射鹰,相信到时爹爹定会大吃一惊的。”
她一想到此,再次高兴的跳了起来,拍着手道:“好啊!太好了!你快教我!我都快等不急了。”
她说完后,又一把抓住潘炅的手,也不计较什么了。
潘炅见被她又抓住,不由心中甜如蜜,却也不敢太放肆,又听她说学会了去跟她爹爹比式,不由寻思道:“我这手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武林绝技,哄哄她倒还可以,若是她爹爹一看,定然会被拆穿,到时再一打听,便会看出我是假冒萧强,如今我服侍过她,早已将她看了个透,到时她爹爹定然会为了遮丑,派重兵给我杀了,我纵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就算不被乱刀砍死,也要被万箭穿心而死,那岂不是很冤枉?”
他一念至此,看到其中厉害关系,连忙挣脱她的手急道:“不行啊!小姐,要是将军知道奴才教你这种打鸟的方法,定会杀了奴才的。”
耶律南仙似是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嫣然一笑道:“小强子,你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学会之后,不跟爹爹说是你教我的就行了,反正爹爹手下有许多能人异士,到时他若问起,我就随便编一个就是了,若是爹爹一定要查出那人,我就说不记得是谁教的我了,想必爹爹也没办法的。”
潘炅见她说的有理,这才点了点头,从地上拾起两颗石子,一颗递给了耶律南仙,一颗拿在手中道:“小姐,您将这颗石子轻轻的捏在十指和中指之间,然后心里想着要打中那天上飞着的苍鹰,尽量不要抬头去看,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两指之上,然后用巧劲将石子扔出去便可以了。”
他说完后,又做了一个示范,将手中石子随手一抖,只听天空中又是一声惨叫,接着又有一只苍鹰折翅掉了下来。
耶律南仙见潘炅说话间又打下一只苍鹰来,此时越发羡慕了,连忙照他说的,也试着扔了一次,结果却因力道不足,只仍了不足十米,石子便又掉在地上,落在草地上。
她一时很是气馁,嘟着嘴道:“哼,狗奴才,你竟然敢欺骗本小姐,根本打不下大鸟来,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说完扭了头去,一脸生气的样子。
潘炅见耶律南仙刚才所使的手法不对,又看她生气,连忙安慰道:“小姐,奴才开始练的时候,连您的一半都扔不到,更别说打鸟了,您刚才随手这么一扔,就可扔出这么高了,想想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打下那苍鹰的,您千万不要灰心啊!”
耶律南仙听他夸自己,顿时气消,转过身来问道:“小强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将来真的也可以像你这样,随手一扔就可以把那些大鸟打下来吗?”
她说完后,生怕不相信一般,只是盯着潘炅看。
潘炅见她双眸清澈如水,一张俏脸上满是期待,不忍打击,笑道:“小姐,奴才哪敢欺骗您!当时奴才练习这打鸟的方法时,四肢无力,仍出去尚不及五米,便落了下来,小姐您此番可以将石子仍出这么高,足见您已经很了不起了,假以时日,也一定会成功的。”
他说完后,又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手把手教她放于十指与中指之间,暗自运气,帮着她将石子扔了出去。
顿时只见石子破空而出,虽没将苍鹰击落,可却也打下几根羽毛来。
耶律南仙见状,越发兴奋的又蹦又跳,直拉着潘炅的手,大叫道:“小强子,我终是于成功了,你看好多鸟毛呢!”
潘炅见她一张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泠漠和高贵神情,越发觉得很是可爱,一时拉着她的手,盯她看个不够。
直到耶律南仙主动要求让他再教,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松开手,再做示范。
如此试了几十次之后,耶律南仙已可独自击打中天空中飞得稍低的苍鹰,只是她内力稍有不足,那苍鹰落被石子击中后,口中惨叫一声,往下掉了几米,便又“扑通”了几下,挥动翅膀往高飞了去,继续在天空中盘旋着不愿离开。
饶是如此,耶律南仙却也兴奋的拉着潘炅的手叫好。
二人练习了半日摘花飞叶手,不知不觉天已黑了,潘炅本想提醒耶律南仙早些回家,可又见她玩的这么开心,自己一时也不舍得离去,便也没说话。
后来又练习了一会,耶律南仙感到累了,这才指着潘炅命令道:“小强子,你去把地上那些鸟儿全部提回去,我要去找爹爹领赏,他定然欢喜的很。”
潘炅听她此时就要去别人炫耀,顿时脸色一变,惊道:“小姐,您答应过奴才的,此事万不可跟将军说,否则奴才就惨了。”
耶律南仙见他害怕,这才“咯咯”一笑道:“小强子,你放心好了,本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到时实在不行,就说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不行可以了?”
潘炅听后暗暗叫苦,寻思道:“姑奶奶啊!这可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学,全中原就师公和爹爹二人会,岂是你随便一琢磨便能想出来的?”
他想到这里,灵机一动,又道:“小姐,你现在千万不能说将军说的,这个打鸟的手法您还不熟练,万一到时将军要你当场示范,你一个失手,那可就出大丑了,您说是吧!依奴才所见,还是等些时间,你练好了,到时随手一抬就可以打死鸟啊、兔儿之类的,你再向将军请赏不迟啊!”
耶律南仙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倒也是,不过你说用这小小的石子可以把兔子也能打死吗?是不是真的?”
她说完又睁着一双大眼盯着潘炅看。
潘炅生怕她去找将军,把自己身份拆穿,连忙答道:“小姐,奴才怎么敢骗您呢?只要您日后勤加练习,总归是可以打死那些野兔,野狼之类的东西。”
耶律南仙见他越说越离谱,且又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由半信半疑道:“小强子,是不是真是这么厉害,你可别欺骗我!”
潘炅生怕她不信,便道:“小姐,刚才奴才说您可以练会打下那些苍鹰来,您原本也不信,现在不也会了吗?”
耶律南仙这才点头说道:“小强子,你说的不错!哼,既然如此,到时候,本小姐一定好好灭灭萧卓这个小狼崽的威风,省得他父子二人一天到晚总在爹爹的面前嚣张跋扈,逼着爹爹想要娶我。”
潘炅见她可爱,说话直来直去,心下越发喜欢,又听她说别人逼着要娶她,不免心中有些遗憾,轻轻叹息一声,却也感到无奈。
看看天色,也着实不早了,便催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耶律南仙抬头看看天上的苍鹰,有些意犹未尽道:“那好吧!明天我们再来练习这打鸟的技法,反正这的苍鹰多的打不完,省得它们每天每天都是乱叫,害得本小姐想散散心都不能安静!”
潘炅这才过去替她牵了黑珍珠过来,又趴在地上,让耶律南仙踩着自己让了马背。
黑珍珠前腿一扬,一声长叫,便飞一般跑了,片刻工夫便又不见踪影,只是从远方不停传来耶律南仙“咯咯”的笑声,很是悦耳动听,好似天空中划过一颗耀眼的流星一般。
潘炅在后面一边听着耶律南仙铜铃般的笑声,一边快步如飞的追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