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救人比杀人难

中午的时候胖子他们回来了，不过胖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这让张沐忍不住想损胖子一下：“胖子，你们出去找物资，怎么顺来一个孩子，还是说趁着末世你想拐卖儿童。”

“啥跟啥呀，我们今天本来想去服装店找一些衣服的，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找些衣服过冬，谁知道店里面一个隔间里跑出来一个小女孩，非要要我们去救他爸爸，小女孩又说不清那边什么情况，这才带回来，想问问你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胖子在回来的路上其实心里一直打着鼓，他也不能确定是什么结果，张沐在他的印象里从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他准备了一套说辞。他把小女孩放下，把张沐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张沐，我觉得应该去看看，要是和合适可以出手，咱们这一路上培养的势力还是比较小，到了北方之后要建城的话最起码要几万的人，咱们现在只能撒大网，我认——”一句话还没说完，发现张沐一直看着他笑，胖子心里发毛，但还是假装很不爽地回了一句：“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姑娘，我也没说错啊。”

张沐拍拍胖子的肩膀说道：“胖子，可以啊，都开始准备童养媳了啊。”这一句玩笑话直接给了胖子一剂眩晕，胖子当场就蒙了。今天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胖子的错愕中，他让王国清抱着孩子，他的精神力能够很有效的平稳孩子的情绪，这样才能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试着询问一些简单的信息：“你叫什么名字啊？”张沐知道末世开始杀戮比较多，也试着让自己变得和蔼可亲一些 ，可谁知那小女孩把头一扭，不愿意和他讲话。

胖子在一旁偷笑，张沐黑着脸说道：“王轩明，过来，你来问！”胖子只得过来询问，张沐扔下了一句狠话：“问不出来你看着办吧！”

还别说，那小女孩还真就和胖子聊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甚欢这就完全不给张沐面子了。但张沐也懒得管了，到时候问出有用的信息就行了。

过了一会，胖子来到张沐身边坐下，说道：“那小女孩叫秦茹，她妈叫——“重点，你又不是查户口的。”“好好好，她之前在一个幸存者团队里，本来说是要去军区的，但我们走的那听天他们被丧尸拦住了，现在还在停留的那个地方。不过据秦茹说那个团队的领头人简直是个畜生，一开始把老人派出去寻找物资，后来奸淫队中的妇女，拉拢队里男子和他同流合污，反对或中立的他都想办法除掉了，现在队里只剩妇女儿童，生存面临极大挑战。”

“秦茹怎么想？救她妈妈？”“嗯，她是这么想的，但我觉得要救就全部都救。只救一个两个影响不大。”

商量了一会之后，张沐决定一个人去，然后其他人在后面接应，以备不测。这年头，做任何事都要做好面临丧尸和人类的双重挑战。但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那里基本上都是妇女儿童，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最容易受伤的还是她们。

中午的时候，张沐在胖子的指领下来到了发现秦茹的地方。这里离他当时撤离的园区有一段距离，当时绝对是丧尸聚集地地方，而这些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保存完好，还算有些本事，张沐改变了最初的看法，但结果不会变，他们今天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欣赏风景的。

到了之后，就由秦茹带路，在离开服装店之后七绕八拐的进入一处小巷子里，这里四通八达，第一次贸然进来，没有人带路还真的很难找到。张沐和秦茹的到来惊醒了在门口的两名妇女，她们神情憔悴，衣衫不整，站起来时要扶着墙，没有多少力气。

这时一名妇女惊喜地开口道：“小茹！那个人是谁？”胖子他们在巷子外面开始就上了房顶，现在埋伏在张沐四周的楼顶上。秦茹说道：“这个是刚刚认识的大哥哥，他一个人，所以想加入我们。”

另一名妇女惋惜的说道：“孩子，你赶紧走吧，王道名会杀了你的，你在这里也是遭罪，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求生存。”

这时，张沐开口说：“两位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今天就是来这里，加入你们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主要是要你们的那个什么王道名出来，出来就好办多了。麻烦告诉一声。”但那两名妇女执意不肯，于是张沐使出了最后的绝招：“王大哥，王大哥，王道名王大哥。”

那两名妇女要阻止已经迟了，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时声音：“谁啊。”然后声音的正主出现了，一口大黄牙，像是烟酒过度的老烟鬼，但身上的肌肉一点都不含糊。“您是？”张沐试探性问道。大黄牙开口说：“你叫我癞哥吧。”“哦，原来是癞哥啊，失敬失敬。”说着，走上去，悄悄地把一包饼干塞在癞子手里。

癞子一看是一包饼干，顿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他拍拍张沐肩膀说道：“小伙子很有前途，是来加入我们的吧，好，我同意了。”那两名妇女都把头别了过去，不愿意在看到后面的事情。

张沐开始套路了，他说：“那就十分感谢癞哥了，对了，我听说队伍里有王哥，我找他有事。”“找老王有事？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张沐说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但很有吸引力：“我发现了一个批发超市，想动手，但是里面丧尸有十几个，所以就想找人帮忙，这不听说了王哥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就准备把这个批发超市先给王哥当见面礼。”

癞子皱起眉头来想了一会，说道：“你等会，我进去找老王。”“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静候王哥了。”不一会，王道名从里面出来，两只手还在提裤子，他身边跟着另一个平头男子，王道名不爽地说道：“就是你要加入我们？”他刚刚和一个女人来了兴致，却被癞子进来打断。

“是的，不成敬意，还望王哥能接受我。”说着，张沐递过去几包吃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有一包烟。那王道名看到烟，整个眼睛都直了，癞子和那平头男子眼睛也都直了，他们很清楚烟友多难搞。于是王道名换了一副面孔，，说道：“既然小兄弟愿意加入我们，那就这么定了，来来来，我带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基地。”满心欢喜，但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和癞子和那平头男子在前面带路。

就在他们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二号三号悄无声息地从屋顶落下，看的那两名妇女目瞪口呆，而胖子也是一跃而下，抱住秦茹去了一旁。

根本不需要张沐说话，三个人像幽灵一样摸上去，一用力。那三人瞬间倒下，接着像小鸡一样被提着出来。张沐出来，对着那两名呆若木鸡的妇女说道：“你们进去把其他人叫出来吧，你们已经自由了。”

直到这一刻，她们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才回想起来张沐要见到王道名的真正意图——杀人要当面杀。所有幸存者都出来，在张沐面前排成一排。从正常人到奴隶，再从奴隶到正常人，人生的大起大落这些人都经历了，她们此刻站在那里，弯腰驼背，神情像极了即将受到责罚的犯人。

张沐忽然间想到，这或许就是人类比丧尸恐怖的地方。丧尸很直接，杀和吃。人类不同，他们会一旦有了阶级，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凸显优越，最直接的就似乎决定生死，折磨，来自灵魂和肉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的丧尸。

张沐要做的，不能说有多伟大，他只是为自己着想，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只救人，我不想其他的事情，我只想我的亲人，朋友，爱人，能活到新世界的开始，要是末世持续几百年，那至少能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老死，可是这一世总有无辜的人来寻求帮助。

他还在想，不帮和杀了他们有区别吗？他们有些人的表情和远古的人们的表情一模一样！有时候甚至在想，那些到底是远古的记忆还是现实的投影。万世沧桑，似乎唯有那份无助流传后世。

看着她们，张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说不说都一样，他没有那种天生上位者的口才，末世之中没有实力作为背景的言语都是废话。这时，她们中的一个人问道：“他们，他们死了吗？”

“没有，你们来决定。”于是，那名询问的妇女走上前来，看到那三人躺在地上不动，一脚踹在王道名的下体上。这一脚直接踹醒了王道名，但声音发出来的一瞬间，他的嘴已经被张沐用衣服塞起来，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但无法动弹，手脚全被捆住，像一只虾一样弓着身体，通红的脸表达着刚刚的剧痛。

一看王道名真的没有威胁了，于是所有妇女都上来殴打他们三人，就连孩子也加入报复的行列。她们之中，稍大的已经被玷污，而稍小的则是非打即骂，饿肚子更是家常便饭。不过惨叫声传不了多远，因为这些妇女下手忘记了轻重，三人被活活打死。

她们都在哭泣，对获救的喜悦和对未来的迷茫。有人提出以后跟着张沐他们一起行动，但是被张沐拒绝了，理由是他们是军人，要归队，只是路过这个城市。半真半假，但北上的路上绝不能带着这么多人，甚至张沐恨不得自己一人行动才好。

他答应这些人明年会回来，只要有人还活着，就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获救喜悦的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荫翳。要说这是真话，估计没多少人相信。张沐也没办法，这样的语言很苍白，毫无说服力。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位妇女，搀着勤茹，她央求张沐能带秦茹离开：“孩子还小，不能=让她死在这里，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能让孩子陪着我们牺牲。”看着秦茹的眼神，张沐无法拒绝。

但是秦茹依旧不理张沐，倒是和胖子很要好，和王国清也不错，有时候张军也会逗她玩玩，偶尔和二号三号说说话，唯独张沐这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胖子问过几次原因，说是张沐的感觉很不舒服，难受。张沐也没在意，但就是这个没在意，日后引出了大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