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仙方注

断肠草不可知，其花美好，名罂粟花。

——《仙方注》

“原来罂粟花还叫断肠草，我自己都不知道。而我取名素素，本就是罂粟花的关系。看来，我生下的时候就注定一生断肠了。”

我在书院的藏书房里看书，下定了决心要再把药物的研究做得深入一些。

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做，甚至是倾尽一生的时间去做。我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开宝七年，宋太祖再次诏命刘翰、马志等人重新修订《开宝新详定本草》。最后由园林学士李昉、知制诰王佑、扈蒙等重加校勘，成书后全书合目录共21卷，命名为《开宝重定之本草》又简称《开宝本草》。全书共收载药物984种，其中新增药134种，它对时过300余年的唐《新修本草》在编纂和传抄中出现的谬误进行了修订。《开宝本草》还重视吸收其它本草著作的精华，在新增的134种药物中，近百种都是从前代诸本草著作中筛选而来，如蛤蚧出自《雷公炮灸论》，仙茅出自 《海药本草》 。

《开宝本草》编纂者成功地制定了严谨的体例，这一体例为宋代其它官修本草著作所继承。首先是首次采用黑白字来代替朱墨分书，《开宝本草》之前的本草著作为《神农本草经》内容用朱笔抄写。《名医别录》用墨笔抄写，年久多易混淆；《开宝本草》改《神农本草经》为白字(阴文)，其它为黑字(阳文)，清晰醒目。其次，用不同简称标明文字出处：如以“唐附”表示《新修本草》新增药，以“今附”表示《开宝本草》新增药，以“陶隐居”为《本草经集注》注文，以“唐本注”为《新修本草》注。而《开宝本草》编纂者，根据文献资料所作的注文，则冠以“今按”，根据当时药物知识作的注文冠以“今注”。这一体例规定，为保存古本草文献作出了重大贡献，其严谨求实之风足堪称道。

可偏偏这本书如今已经逸散不见，我能够拿到的资料，不过是些许的方子。与整部书相比还相差很远。

而我如今主要研究的四气五味，偏偏传言在这本书里的记载很详尽。

指药物的寒、热、温、凉四种特性。又称四性。寒凉和温热是两种对立的药性，而寒与凉、热与温之间只是程度的不同。另外还有平性，即药性平和。一般寒凉药多具清热、解毒、泻火、凉血、滋阴等作用，主治各种热症。温热药多具温中、散寒、助阳、补火等作用，主治各种寒症。

对于有些药物，通常还标以大热、大寒、微温、微寒等词予以区别。药物寒、热、温、凉，是从药物作用于机体所发生的反应概括出来的。是与所治疾病的寒、热性质相对而言。能够减轻或消除热证的药物，一般属于寒性或凉性，如黄芩、板蓝根对于发热口渴、咽痛等热证有清热解毒作用，表明这两种药物具有寒性。反之能够减轻或消除寒证的药物，一般属于温性而上，如附子、干姜对于腹中冷痛、脉沉无力等寒证有温中散寒作用，表明这两种药物具有热性。在治则方面，《神农本草经》云：“疗寒以热药，疗热以寒药。《素间.至真要大论》云：“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这是基本的用药规律。

我正在记录着自己的所得，可偏偏外面传来了嘈杂声，扰乱了我的思绪。

“你放开我，让我进去！”我正在书库找书，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无涯子！什么事啊？”我朝外面喊道。

“没什么，几个小混混。”

“书院这两天治安越来越差，什么人都进得来。”我把夜里要看的书做了登记，从书库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人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无涯子功力见长啊！”

“丫头！”

“怎么，人走了？”

“对，这两天有外族使节入京，人杂得很。”

“书院里没丢什么东西吧！”我忧心道。

“现在还没有，怕是要派人守着了。”

“嗯，我先把书放回去，晚上找你吃饭。”

“丫头！”

“怎么了？”

“你不是说想寻些古琴谱，著一套书么？这个给你。”说着，他拿起一卷残旧的羊皮纸。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卷羊皮纸，随手翻了翻。

“我不太懂，别人帮忙找的，你拿回去吧。”

“你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抢下羊皮纸就跑，生怕他要拿回去。

可刚刚好跑到了洛家的门口，看见洛老爷和一位大师在门口说着什么。

“了凡大师，那我家这儿子的劫可该如何解呀！”洛老爷说道。

“洛老爷多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劫，你也解不得。”那位大师倒像是不怎么在意。

“大师聪慧，可我这儿子是我洛家独子啊。”

“施主，莫强求！”

听到了凡二字，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在街口看着他和洛老爷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离开洛府门前，我便跟了上去。

妙峰山？他怎么不回迦叶寺，反倒来了这儿？

看到他进了一座古寺，寺前却没有刻着寺名的匾，我心了打起了鼓。

走进寺门，跨过门槛，在前面有一尊释迦牟尼的塑像，样子不好看，我便朝他做了个鬼脸。旁边有几个和尚一边念经，一边打坐。描写寺庙的句子。妙果寺墙上还有“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有一些年头。这些建筑物的木桩经过时间的侵蚀，有一些外皮已经剥落，显得十分破旧。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走到大院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寺虽小，却有一种不衰的感觉。寺里若无他人，寂静的空气中，几只鸟儿唱歌，听着就十分悠然。这时，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向我们问好，我们也向他一拜。刚拜完，老和尚便疾步离开。我有一点好奇，想出跟踪一计，偷偷跟着老和尚前行。

走出建筑物，立马就看见了一座旧得不能再旧的寺庙，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十分阴森，在傍晚霞光的照射下它就像一栋“鬼屋”。

这可不是我想象中修行之人应该呆的地方。

想象中的大师，应该在一座深山古刹。对，寺庙一定藏在深山中，这样才会有神秘感。还要有一步步的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顶，路上，有挑水的和尚，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他们手提篮子，篮子里装了水果、食物、香……他们一直往前走，看起来非常虔诚。

而且一定是在一座非常高的山旁，依山而建，让山势给寺庙增添森严的气氛。山巅耸立着一座古楼，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金沙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要有几个小楼，楼内，许多墙壁和碑石上还保留着历代名人的诗词。每间佛殿门媚正中高悬金匾，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图案，富丽堂皇。走进大雄宝殿，映人眼帘的是三尊大佛像，担露胸膛，双膝盘坐，双手合I面泛笑容，惟妙惟肖，生趣盎然。走过大雄宝殿便是大士殿，这里供奉千手千眼观世音。观世音对面是一尊金甲金刚，全身披挂，威风凛凛。楼上是著名的吕仙楼，喜欢托梦的人则要在此楼虔诚祷告，睡上一晚。听说，托梦还挺灵验呢。

即使不是这样，至少也不能想如今这么破败吧。

可他忠于我养父母这么多年，如今李家遭难，我若找他，定会给他招来无谓之灾，念及此处，我悄然下山，没有与他相认。

夜里，我在书院新建的月华亭为无涯子弹了一曲。

“好妙的曲子，这是你新作的谱么？”

“不是啊，这是你今天给我的那一卷！”

“你喜欢这首曲子么？”无涯子问我的语气很奇怪，好像巴不得我讨厌这曲子一样。

“你不懂琴，或许不明白这曲子里的深意，其实，它讲得是一只蝴蝶飞千里万里，在自己生命尽头的时候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朵花，我想，曲名应是恋花。只是，不知这曲子是谁做的。”

“天凉，我送你回竹屋吧。”无涯子岔开我的话。

没错，我把我在京城的住所也叫竹屋，不是因为我还记着谁，而是我喜欢这名字，就好像喜欢杜甫的“草堂”二字一样。

第二天从竹屋出发，没走两步便看见路上的罂粟花，它就那么堂堂正正的放在路中间，这一定是他放的。

我假装没看见，我想他此刻一定躲在哪里看着我，我抬起头一直走，大约每走十步路就是一株罂粟。

“素素，素素救我。”

听见声音我立刻回头，看到有一个黑衣人挟持着尹清。

“这点伎俩还想骗我！要不要我帮你动手啊？”

“少废话，识相的把贵重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就看你敢不敢动真格了。看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