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幻世之毒
多面鬼刹的易容术的高超，却像毒医一样，武术并不厉害。
眼球里的花儿，易容和变态。颜漠觉得即使他们的武功并不厉害，若要使真的争斗起来，自己也是占不了什么上风的。
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霸气英俊，女的清新丽质，只可惜……
都是变态啊，变态。
之前那个相貌平平的面容肯定是赵綮易容后的样子，颜漠甚至不敢确定现在眼前的赵綮是不是真的长这副模样。
颜漠现在站在三娘和赵綮的面前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赵綮和三娘真的要加害于颜漠或者拿她来威胁江湖上最具声望的颜家，身中蛇毒又遭受了赵綮一掌的她现在根本没有实力来抵抗他们。
本以为三娘只是一个平凡的青楼老鸨，赵綮只是个纨绔负心汉，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这么复杂。
现在，颜漠知道，之前和三娘说的那些几百两、几千两，甚至几万两的报酬，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是说着玩的。
堂堂毒医，堂堂多面罗刹，杀一个人就是几千、几万两，又怎会在乎自己的报酬。
眼前的两个人是麻烦的人物，颜漠想，自己最好不要得罪他们，也不要和他们有太多瓜葛。
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在哪里学得的奇怪的杀人招数，也不知道身后支持他们的是怎样的人物。
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了什么庄园……莫非就是他们两个效力的地方？
看赵綮对庄园庄主恭敬的态度，他们的庄主应该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毕竟能瞒着江湖存在，又能悄悄收纳和培养毒医和多面罗刹，一定是一个厉害的势力。
颜漠此时竟然有些庆幸自己被北逼的离开了家，否则她没有机会知道毒医和多面罗刹居然是在同一方势力之中，竟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威胁颜家的势力的存在。
赵綮所说的庄园……太恐怖，太邪恶，现在它还未在江湖上引起动荡，若有朝一日出现在江湖上，它与正派的颜家必定对立。
赵綮口中的庄园，一定还有很多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物存在。即使他们的武功不强，即使他们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地选择低调，他们那独特的招式和令人惊恐的杀人方式积聚起来也将成为江湖的噩梦。
颜漠感到自己发现了一个赵綮口中的庄主现在不愿意让世人知道的事情。
颜漠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离三娘和赵綮远了一些。
三娘和赵綮注意到了颜漠的小动作，赵綮眉毛一倒，脸上瞬间出现了怒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三娘拦住。
未施粉黛的三娘容貌清丽，气质干练。她向颜漠笑了笑：
“颜小姐，既然你急着回颜家，不如明天动身？”
颜漠一听到回家，什么也不再多想，眼睛一亮，说：
“好！”
颜漠答应地干脆。她知道，他们两个也不愿意与自己，不愿意与颜家牵扯太多。
不知道为何三娘不杀自己，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夺得时候，得快些回家看看爹和钺哥哥怎样了。
南方啊……
希望赶车快一些能早些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能骑马的，只能做马车了。
三娘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就和赵綮离开了。
颜漠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早早睡去等待明天早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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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漠起床的的时候，窗外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颜漠闭着眼睛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腿上的疼痛还在，胸口前的青紫的淤血依旧渗人。
但是她现在不在乎，她现在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钺哥哥和爹。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不知道北有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颜漠醒来后曾经向三娘打听过颜家最近的消息。但是事情不过刚过了一个月，南北方距离又那么遥远，即使有消息，到这里也不能确定消息是真是假。
更何况，直到现在，自己没有听见任何关于颜家受到袭击的消息。
仿佛那天北的风刃，那些遮蔽天地的落叶和沙尘，都是梦一样。
但腿上和胸口的疼痛，又在提醒着颜漠。
这不是梦。
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名叫北的女子，不是梦。
那个自己多年前希望她来看自己的小姐姐，不是梦。
这就是你来探望我的方式吗……北？
颜漠拿着剑走在胭脂馆的庭院内，看着院子里沉睡的花儿，看着那静静的流水，那乳白色的月光。
不知道爹爹和钺哥哥怎么样了，自己从未离家这么远，这么久。
天色仍旧很暗，月亮的光芒大盛。颜漠未听到打更的声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春末夏初的夜晚，晚风透着几许暖意，轻轻柔柔吹开颜漠束起的发，轻轻地抚着院子里垂搭着的花儿，像母亲轻柔的爱抚。
颜漠在春风里显得很倦怠，明明刚起床，却被春风激起了乏意。
她沿着鹅卵小路向院中的亭子走去。
离亭子还有段距离的时候，颜漠隐约看见亭子里有两道模糊的黑影，其中一个黑影身形高大，正在对他身前一个身形稍小的人大声喊：
“什么！你居然要和颜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一起去南方！？”
这是赵綮急切的声音，白天他的冷漠高傲一扫而光。
不过赵綮对自己的排斥，还真明显啊……
颜漠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那么另一个人应该就是三娘了。
颜漠的脚步一顿，脚向一边半人高的草丛挪动，将自己藏在了草丛里。
“嘘！小点声，这么大的声音干什么，你想让全胭脂楼的姑娘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三娘的斥责传来，颜漠猜的没错，就是三娘。
“九茎……为什么还要去南方，上个月你不是去过了一次吗？上一次你去南方，还假死。你现在不但不回庄园向庄主请罪，你还想再去南方，你……”
“别说了，赵綮。”
三娘冷下脸来打断了情绪开始激动的赵綮。
“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不想回去，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和庄园有什么瓜葛。”
“可是……”
“我知道，”三娘再次打断了赵綮的话，“被庄主知道我会承受最严酷的惩罚……但是，我还是想再去一次南方。”
赵綮看着三娘，忧伤的情愫垂在眼角，沉默。
三娘看着不再说话的赵綮，他了口气，说，
“况且，颜家的那位小姐需要我的照料。你可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蛇毒？”
赵綮摇了摇头，他其实不太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有九茎而已。
草丛里的颜漠听到三娘提起自己的毒，心下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
“颜漠她中的是……幻世之毒，若不好好调理，会失心疯。”
幻世之毒？失心疯？颜漠在草丛里躲着，听到了三娘的话。
她不知道什么是幻世，但她知道失心疯。
只是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幻世这种毒？
“幻世！”赵綮听完三娘的话，吃了一惊。
“幻世之蛇为什么会在南方……那的确是需要你一直帮她……可是，你为何对这个颜家的丫头如此上心？”
上心吗？
三娘被问的有些懵。
“只是……顺手帮忙，没有很上心啊……”三娘看着赵綮，呢喃说。
“如果非要说自己上心的话，大概是，她像曾经的自己吧。”
忽然三娘的语调变得落寞，赵綮也忽然没了言语。
沉默四散开来。
夜晚的风轻轻柔柔的吹，但是似乎有什么伤痕在这两个人的心上，那么深，无法被春风的温暖抚平。
颜漠在黑暗的草丛里藏匿，她不知道三娘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三娘曾经是否和自己想象。
但是在三娘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售后，颜漠感受到了她的伤心落寞。
颜漠有些心疼这个好像有很多故事的女子。
明明只比自己大三四岁，却好像经历了很多人世黑暗。
颜漠蹲在地上，她的腿仍旧在痛，只是没有像刚醒来时痛的那么夸张，她还可以忍受。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九茎。”
最后，颜漠听见赵綮无奈又心疼地对着三娘说。
“嗯。”
赵綮站在院子中的亭子里，一直看着三娘走进自己的房间，熄灭了烛火。
他痴迷地看着三娘房间的方向 ，直到房间内的烛火熄灭，他依旧保持同一种姿势，分毫不动。
颜漠腿上的疼痛开始加剧，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开始变得剧烈起来。
颜漠的面色开始发白，唇色也很快褪去红润。汗珠开始在她的额头上聚集起来。
她轻轻地揉着双腿，不发出一点声响，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
“呵……”
颜漠听见坐在亭子中的赵綮轻笑出声，颜漠立马吓的停下了了动作，屏住了呼吸。
“在草丛里偷听别人说话好玩吗？”
赵綮陡然一转身，看向颜漠所在的方向，声音里透着不屑。
“快出来吧，蹲了那么久不累吗。”
颜漠也不啰嗦，尽管有些懊恼自己隐藏的不够好，但既然都被发现了，再藏着也没意思了。
不光累，还很疼。
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打不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