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唱曲姑娘

船只靠岸，几人欲到最近的醉仙楼休整一番，尤其是齐芷萱和疾风二人浑身湿透，甚是狼狈，好在今日艳阳高照，并不易感染风寒。

话说莫氏的醉仙楼生意红火，遍布各地，而且每一座楼都开在最繁华最热闹处，且装修一致。

“小二，给我们安排天字号雅阁！”东方潇一进门便一副当世主的姿态。

“哟，原来是安王殿下，失敬！失敬！只是天字号已被两位王爷所定，恐怕……”掌柜认出安王立马上前哈腰献媚，万一小二照顾不周得罪了安王，那可就不得了了。

两位王爷？东方谦和东方潇同时蹙眉，看向对方，这个表情竟出奇地相似，“哪个王爷？”东方潇询问道。

掌柜一愣，笑着告知：“是齐王和晋王，说来你们还是兄弟呢，您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若是安王自己去和两位王爷说说，成与不成便都与他无关了，掌柜心忖。

“既然两位王兄也在，便过去问候一声罢！”东方谦处事圆滑。

掌柜一惊，这才看着安王身旁清贵俊美的东方谦，他刚说‘王兄’？几位王爷他唯一不识的便是云游四方的宁王了，想必这位便是刚回阙城的宁王，掌柜立马拱手一礼：“原来是宁王殿下，草民眼拙竟才认出！”

“烦请给我们安排一间雅阁，一间厢房，你们先过去吧！”无双与齐王、晋王并无多少交集，尤其在阙城外的竹林还与齐王有过‘生死之交’，不知齐王是否认出自己，还是避免碰面为好。

东方谦微一怔，随即对无双轻颌首道：“我去去便回。”

齐芷萱的婢女半扶着她跟着小二去厢房更衣，无双和紫鸢及黄鹂则去往雅阁，至于疾风，他一上岸便运用内功烘干了身上的湿衣，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东方谦。

“三王兄、四王兄你们二人怎么在一起？”东方潇一上来就问道东方敬和东方卿。

东方谦则优雅抱拳一礼：“二位王兄好雅兴！”

东方卿看向二人，客套道：“七弟和八弟兴致亦不错啊！”

“咦，不是听说你们二人陪着美人游湖吗？怎么不见美人身影呢？”东方敬附和道，并伸长脖子往门外望去。

“霜月在雅阁，我与七王兄特来与你们打声招呼便过去！”东方潇直言不讳道。

“既然都在，不如请她一起？你们还没用膳吧？正好我们二人吃着太乏味，去，将秦二小姐请过来，四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东方敬立马建议，又虚伪地问过东方卿，他都已经开口了，即使人真不满也不会作何表示呀。

东方敬的侍卫已前去雅阁请人，东方谦蹙眉不语，他本想与佳人单独约会，不想成了‘大团圆’。

“七弟和八弟都别站着了，坐吧！”东方卿平静道。

“对对对，你们快坐下，都是自家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日咱们几个可要痛快畅饮几杯！”东方敬热情道。

外人看来他们兄弟感情极好，实则齐王和晋王暗中较量多年，只是都有共同的敌人“太子”，遂二人表面并不张扬。

齐王的侍卫来请，并说明几位王爷难得同聚在一起，特请秦二小姐一同用膳，无双再不愿，亦不好同时驳了四位王爷的面子，只得跟随前往相见。

“霜月见过齐王、晋王。”无双盈盈一福身道，这里都是身份高贵的人，紫鸢和黄鹂等在门外，门外还有几位王爷的贴身侍从。

“秦二小姐别来无恙？”东方敬莫名地问候。

无双抬眸，望着东方敬，客气道：“齐王英姿不减，更胜从前！”

东方卿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言行尽收眼底，东方潇一脸好奇：“三王兄认识霜月？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东方谦的心一紧，出言温和道：“霜月，坐下说！”

东方敬居正位，东方卿坐他右首，东方潇坐他左边，东方谦紧临东方潇而坐，他的左边还有一个空位，也就是东方卿的右边，无双只能坐这个空位，左边是东方卿，右边是东方谦。

东方谦微倾身向无双询问：“想吃点什么？”圆桌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长的，已满满的摆了一大桌，但是东方谦并不知这些是否合她意。

“来人，再上几道点心！”东方卿突然出声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无双亦讶异：他也喜欢这里的点心吗？还是他特意为我点的？他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这里的点心呢？

此时，隔壁雅间传来一阵琵琶声，声声哀怨，催人断肠，所有人略惊：怎么突然会有琵琶声？而且是如此哀伤且扣人心弦的曲子？

连东方谦亦默叹：此曲虽太哀怨，但弹琵琶的人技艺颇高。

无双心中疑惑：醉仙楼怎会有人弹琵琶？不曾听闻楼里有此一项，难道是某位客人？该不会是齐芷萱抚完琴又弹琵琶罢？

东方敬和东方卿二人对饮，只微一顿，并未多在意。

东方潇就是个直肠子：“这曲子好哀伤，听得我都莫名地心情沉重了！”

东方敬却接话道：“我说八弟，这弹琵琶的女子莫不是被你给伤了吧？”

东方潇脸色一变，立马看了一眼无双，再瞪着东方敬道：“三王兄莫要胡言，我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人家的心上人就在身边，三王兄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双优雅地夹起一片青菜细细咀嚼，东方敬瞥了一眼无双，笑着对东方潇说道：“八弟不是最爱妖娆美娇娘么？这弹曲的女子说不定是位绝色佳人呢！”

东方潇俏脸涨红，很是不悦：“三王兄若喜欢，直接将那女子带回去便是，我心里只有霜月，对其它女子无半分兴趣！”

无双刚抿了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听到东方潇大胆地宣言，忙失态地捂胸“咳咳……”，东方谦体贴地安抚她的背部为她顺气，开口说道：“八弟喝多了，休要胡言乱语，看你把霜月吓得！”

东方卿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动声色，东方敬却看着几人一脸的好整以暇。

“我没喝多！”东方潇立马反驳，他才小喝了几杯而已，“霜月你没事吧？”东方潇紧张地看着无双，碍于中间有个人，干脆起身走近无双，看到洒在桌面的茶水说道：“霜月你是不是喝茶呛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明明是关怀的话硬是被他说变了味。

“里面的客官要听曲吗？奴家可为客官弹奏一曲！”门外一女子娇柔地声音响起。

“去去去，没那心情！”东方潇正心疼美人呢，哪有心情听人弹曲？

“唉！八弟，你没心情不代表我们也没心情哪？让她进来弹唱一曲罢！”东方敬不以为意道。

门立即被打开，一个身形似弱柳扶风的女子抱着琵琶袅袅走进，盈盈一礼道：“各位客官想听什么曲？奴家可弹奏。”

无双蹙眉看向女子，清丽的面容，阿娜的身姿，再加上这样娇柔的声音，不由地让人心一酥，无双美眸微眯：这女子是何身份？

女子只淡淡一眼扫过在座众人，便又垂下了头。

“姑娘随意便可！”东方敬大掌一挥道。

女子临门而坐，正对着众人，刚好距离东方谦和无双最近，东方潇已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喝酒吃菜。

哀伤的琵琶声响起，女子和唱道：“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无双黛眉紧蹙：这里的每一个男子不说身份尊贵，单他们的容貌和气度皆不凡，这女子的眼中竟无惊艳或惊讶，而且，无双现在未戴面纱，以她的容颜，任是女子亦不可能只一眼便别过……还是她见过比自己更美的女子，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何惊艳？

“七弟、八弟以为这姑娘的曲比之秦二小姐如何？”东方敬突然询问东方谦和东方潇。

东方谦墨眉一敛，睨了眼弹唱的女子不语，东方潇一愣，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女子哀怨地吟唱，眼眸尽是哀伤和痛苦。

“这姑娘被抛弃了很是哀伤，三王兄若是看上了这姑娘，不如收了房，也算给了这姑娘一个归宿，岂不皆大欢喜？”东方潇终于说了句有人性的话。

“八弟言之有理！”东方卿突然附声道。

东方敬却瞪了东方潇一眼道：“在座唯七弟和八弟还未娶妻，可以考虑先纳个侧妃！”他这是觉得此女配得上侧妃的分位。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女子凄怨地唱着，不知是否忆起了伤心往事，面上已流下两行清泪。

若是寻常男子见此一幕，想必早已心神俱碎，怜惜之情满怀，恨不得将佳人好好疼惜；不过在场的几个男子都不是普通人，且都见过各种美貌佳人，看样子并未有所心动……

女子停止了弹唱，却蓦然抽泣了起来，低垂着头，捻帕轻拭，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座的欺负了她。

“你这是做甚？”东方潇一脸不解，弹个曲怎么哭了？还哭得如此伤心？

“八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看见人姑娘哭的如此伤心怎么也不安慰几句？”东方敬揶揄道。

“我又不认识她，凭啥叫我去？三王兄很是知晓姑娘心思，不如你赶紧叫她别哭了？”东方潇反驳道。

东方卿由始至终自顾自饮，好似其它与他无关，东方谦眼中只有身边的佳人，只是偶尔抬眸瞥一眼说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