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叫晴晴
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C市的阳光依旧明媚,日子平静而舒缓。
“快看,今天最新的报纸。”公司里人头攒动,大家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或者就是“快,快,快,赶快打开电脑,看历史上最劲爆的消息。”大家争先恐后的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骇世之举。看后发出一声“还是贫穷子弟好”的哀叹,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究竟是谁的错”?
余清寒从早上进公司从余光中看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也看到了很多人手中都拿着一份报纸,议论纷纷。他冷峻而又高挺的身躯背对着大家,在走进总裁室的时候,说了一句“不想呆,滚出去”,一声呵令,仿佛像夏天的电闪雷鸣一样,公司里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不同的是夏天的雷阵雨过后会雨过天晴,而现在对于沈家和沈氏集团来说,却是乌云密布。
余清寒缓缓坐下,用芊细的手指慢慢敲开电脑,这是今天C市最大的新闻,“因其父亲将财产全部送其哥哥,妹妹伤心欲绝出车祸”的字样深深地刺入余清寒深邃的眼眸,更刺痛他的心,照片上,沈初晴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凌乱的衣服,散落的头发,还有那挂在脖子上的蓝色宝石项链,都在深深的将余清寒刺痛,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密不透缝的刺上去,鲜血直流,他感觉好痛好痛。
余清寒用手紧紧的捂住心脏,浓浓的眉毛聚在一起,好像集聚了世间所有的忧愁,眼睛死死的定在那张照片上,时间仿佛被定格在那一刻,他痛的要死,在心的那边,是爱人的呼唤。
余清寒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开着玛莎拉蒂风一样的驶向C市最大的医院。
余清寒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外,一步一步地踱着沉重的步子,他不时的往手术室里看,双手环抱自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脑海中沈初晴躺在血泊中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上映,令他窒息。
突然,一串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流出,那是眼泪,是对爱人的担心,第一次,余清寒哭了,为了沈初晴,他哭了,她是他的一切,他不能失去她。
沈初晴出车祸的事情C市无人不知,沈家附近更是每天都有狗仔队在偷拍照片,沈世昌很和白柔快就知道沈初晴初车祸了。
沈世昌只是做了一个社会声明,要将公司的股权和全部财产转給余清寒,但是只要还没有经过律师的见证和股权签让合同,就不具有法律效力。
沈初晴这个死丫头,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事,万一沈世昌一心软,把自己的一半财产分給沈初晴,自己就白费心思。白柔在自己暗暗思索。
这时,沈世昌从卧室走出来,轻轻的拍了拍白柔的肩膀,沈世昌脸色阴沉,双手在背后交叉相放。“怎末了,亲爱的?”沈世昌没有回答白柔的话,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嘛,沈世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十几回,终于开口了。
“柔柔,我想去医院看初晴”。沈世昌的声音小到了极点,声音里带着忧愁,甚至白柔感到了一丝似哀求,白柔到底还是明明白白的听清楚了,父女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白柔很清楚,但她怎末会让沈初晴这个野丫头就这样把她精心策划的规划就这样破坏了。
“世昌,现在人心沸腾,昨天你刚刚召开记者会解除与初晴的父女关系,今天就去医院看她,要是被记者看到怎末样?我们沈家的脸面都被她沈初晴丢了,你要是敢去,我就和你离婚。”白柔威胁到。
沈世昌和白柔能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只有沈世昌心里明白。他对她有求必应,对她百般宠爱,他不希望白柔离开他。碍于白的关系,尽管此刻的他对沈初晴是万分牵挂,但他还是忍住了,没去医院看沈初晴,这个他唯一地女儿。
医院里,余清寒已经守了一天一夜,看着从手术室里推出的沈初晴,余清寒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经历了生死。
沈初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余清寒紧紧地握住沈初晴的手,看着沈初晴憔悴消瘦的脸,余清寒轻轻地拨动着沈初晴散乱的发丝,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医院里冷的让人发慌,不经意间,就会有很多人从你的身边悄然流逝。当夜幕降临,黑暗的夜色更让人害怕,余清寒紧紧握着沈初晴的手,沈初晴的手凉的让余清寒心疼,余清寒爬在沈初晴的床边,跟她诉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他就喜欢上了她。
余清寒抑制不住自己,他站在窗前,寒冷的风吹过,将他单薄的衬衣吹起,他的扣子只扣了下面的两个,将里面的肌肉线条完美展现出来,但却让人感受不到美感,能感受到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冷冷的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一有人一有接近他,他就会把人变成冰块,而那个能融化坚冰的那个人,却在病床上。
余清寒不分白天黑夜地守在沈初晴的身边,这几天,为她洗脸,擦洗身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界限,余清寒的面庞开始消瘦,棱角更加分明。
余清寒还在睡梦中,只感觉自己的手边微微颤动,他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沈初晴的手在微微颤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晴晴,你醒了。”余清寒激动的喊道。“你,你,你是谁?这是哪里?”余清寒被沈初晴醒来的第一句问候差点没吓晕。
“沈初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余清寒用尽全身力气去摇动沈初晴,沈初晴的反应,就好像余清寒从未在她的世界出现过一样。余清寒彻底疯了。
医生告诉余清寒,沈初晴因为车祸冲击大脑中枢,造成短暂性失忆,但也可能是长期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初晴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孩子保住了,这是现在唯一能让余清寒感到幸福的事了。
余清寒闲暇的时候就带沈初晴带公园嗮嗮太阳,在余清寒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沈初晴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
今天,余清寒早上很早的就起床了,他想去給沈初晴到城南买她最爱吃的天津狗不理包子。顺便在路过薇薇花店的时候給沈初晴买一束她最爱的玫瑰花。
当余清寒带着热腾腾的早餐和鲜艳的玫瑰花回来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了沈初晴在拉着旁边的老奶奶,余清寒走近。
沈初晴拿着脖子上的蓝色宝石项链給那个老奶奶看,“奶奶,这是妈妈生前给我留下的,我有两个,我把另一个給了我在游乐场见到的一个男孩,我没有朋友,爸爸很忙,她就陪我玩,他的名字叫:余,清,寒。”
远处的余清寒的眼睛早已红润,手里的玫瑰话握的紧紧的,好像寄托了他所有的思念。
小时候的余清寒是个孤独,高傲的小男孩,他也希望有一天他的生命中能出现个玩伴,陪他玩,听他诉说他的喜与乐,忧与愁也许上帝是眷顾他的,在游乐场他认识了沈初晴,沈初晴陪他玩,陪哭,陪他笑,那段时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和幸福的日子。
从那一刻开始,沈初晴是上帝給他最好的礼物,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好的相遇。她,注定是他生命中的生死结。
后来,沈初晴搬家了,他们两个相约在游乐场,“清寒,这是我妈妈留給我的蓝宝石项链这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长大之后,记得,一定要来找我。”之后,留給余清寒的是沈初晴远去的背影。那段记忆也成了他的珍藏。
看见眼前这个女孩,一幕幕往事从脑海中闪过,她曾经那末傲气的跟自己撒泼,跟自己争吵,原来,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身影。
沈初晴扭过头看到余清寒,急急忙忙跑过去,拉住余清寒的胳膊,“你好,我是晴晴,请问你认识余清寒吗?我找不到他了?”
余清寒的泪腺最近好像特别发达,她看着从远处跑来的沈初晴,扔下手中的玫瑰花,紧紧的抱住沈初晴。“晴晴”。只听远处传来‘’你是我记忆中最爱的人呀。”转眼泪湿衣衫。
“晴晴,你放心,这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陪着你,陪你到日落黄昏,生命的终点。”
自从知道沈初晴出车祸以后,沈世昌每天晚上翻来覆去,基本是彻夜难眠。在他的脑海中,沈初晴小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如电影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上映,“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游乐场呀”?沈初晴每一次都带着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沈世昌,然而沈世昌給她的回应永远都是“爸爸忙,再等等。”沈初晴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继而映入眼帘的就是,沈世昌远离的背影。
“初晴。”沈世昌一声惊呼,眼角泛起点点泪光,猛的一下抱住睡在身边的白柔,抱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