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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梦初开缘来则聚 巧合事别有心裁
“糊涂!”康城气道,“韩大哥把你托付给了我,你此刻就该听我的话。”
玉香只道,“寻常时候我自然会听干爹的话,可是此刻敌众我寡,玉香在这儿,好歹能为干爹分担一二。”
“我要你分担什么一二!”康成道,“这寨子左右几十里的路我还不清楚?该怎么走我心里门清的很,你在这里我倒还要牵挂着你的安危,倒不如你离开了让我省心。玉香,若再不听我的话,你是要干爹自己在你面前做个了结,以慰韩大哥的在天之灵么。”
韩玉香霎时只觉一阵惊雷当头劈过,末了只应道,“好,干爹,我听你的离开便是。不过干爹也要答应玉香,好好珍重。”
康成应下。“后山有条小路,罕有人知,你们便从那里离开吧。”
玉香点头。宋思明下意识还想跟了韩玉香去,玉香只道,“思明,你留在干爹身边,此战必有损伤,你也合该出师了。”
宋思明只得讪讪地留在了原地。
羽仙早已收整好了行囊,只待玉香一来,两人立刻相携而去。下了山,山脚处早备好了几匹马,显然康成也为今日的事提前做好了打算。两人策马飞奔而去,赶了几天的路,转眼间已步入苏州的地界来。
两人一入苏州城,便看见城门上张贴着缉捕令,玉香,羽仙,康成等一干人的画像都在那缉捕令上,那画像虽然粗犷,但竟然都有些神韵,还好玉香羽仙早有了准备,略作了乔装,此刻两个人也谨慎的垂了头,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倒也成功的进了城。
虽然被缉捕,玉香到底不禁松了一口气道,“看来干爹他们是成功离开了。”
两个人在城里寻了地方歇下,次日又马不停蹄的赶去杭州。只是这次到了杭州城,城门口却再没了什么那些缉捕令。
把守着城门的士兵们也不再抓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仔细盘问,玉香不由称奇,“这缉捕令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撤的?”
羽仙只是一笑道,“怎么可能,不过是小女子小施手段。”
“小施手段?”玉香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人来。说起来两人自相识到如今,玉香也不过是知道了她姓甚名谁而已,竟也一路扶持至此。“你是朝廷的人?”
羽仙只道,“也算不得朝廷的人,只是认识一些,有了困难的时候,可以帮衬一二。”
只“帮衬一二”就能撤掉缉捕令,想来这羽仙背后的势力也不小。不过这都不是玉香关心的。“今次多谢姐姐出手,多余的玉香不会去提。总之我不招惹朝廷的事,我也不想被朝廷的事骚扰。在玉香心里,你就只是与我共过患难的徐姐姐。”玉香道,“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用得上我的,姐姐尽管开口,能做到的,玉香一定义不容辞。”
“好。”羽仙道,“也许是我们两姐妹有缘,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这杭州城。却不知妹妹下一步要往哪里走?”
玉香只道,“我姑姑是这杭州城里同祥布庄的老板娘,如今我便要投奔到她那里去。姐姐你呢?”
“我来杭州是来找人的,不过随意找个地方住下罢了。”
玉香便道,“既然如此,姐姐就随我一同去姑姑家吧,正好我们姐妹也能有个照应。”
羽仙想到,“好啊,方才你还说我有需要你的地方尽管开口,这不就来了?”
两人俱都笑开。
一路有说有笑的去到那同祥布庄,在记忆的街道上走了几个来回,玉香终于忍不住奇道,“怪了,我记得布庄明明就在这条街上。这街角的石狮子我都记得的,我还记得以前在姑姑的布庄,只要一推开门,就能看见这石狮子,怎么如今却见不到布庄了?”
说到这里,玉香因找了一个过路的人问。
“同祥布庄?”那人只道,“哎哎,你问这个干嘛?你和同祥布庄的人认识?”
“认识啊,里面有一个是我的亲戚,路过此处,正想过来看看,谁知道成了这样。是出了什么是么?”
“哎呀,那你可来的不巧了。”那人道,“这同祥布庄的老板娘而今正吃着官司呢,庄子都封了,布庄里的人也都散了,同祥布庄已经没了。”
玉香心中惊诧,“吃官司?大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道,“总之一夜之间,同祥布庄就被封了。兴许是那老板娘一个牛脾气,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谁知道呢?”
那人叹息着去了。
羽仙见玉香心焦,不由安慰道,“你放心吧,荀孟仓的势力也伸不到这杭州城来,你姑姑未必有事,我们再去问问。”
玉香点头。当晚,两人自寻了间客栈住下。当夜两更时分,羽仙瞅着人差不都都已经睡了,这才摸黑翻出创来,学了三声杜鹃叫,少顷,又是那只飞鹰掠了过来。羽仙将个纸团缚在它脚上,那鹰又拍了拍翅膀去了。
柳府“天水一色”的某个阁楼里,齐清灵探出了半个身子接过了书子,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忙收好了书子,回房不提。
次日天明,一贯晚起的“纯香”却是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便去前院向白氏请安。
问了安那“纯香”便迫不及待的说明来意,“娘亲,香儿到了杭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素来只听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这杭州的景致风貌,香儿除了领略过‘天水一色’外,再也没有见过别的了。因而娘亲,可不可以让香儿出去看看这杭州的其他景致呢。”
白雨蝶笑道,“怪道你个猴儿今天怎么起得如此之早,原来是在家中闷了数日,总算是憋不住了想往外跑跑看。可是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你们才去了那杨员外的家里赏过荷花呢?”
“纯香”只道,“上次我们确实去了一次杨家,可是一路过去全是坐在轿子里,不能东张西望,不能任性妄为,要时时刻刻注意着闺秀仪态。真是憋都要憋坏了。结果到了杨家,还只能看院落里,种在棚子里的荷花,多没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