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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不识庐山
这边潘天见风云堂的人此翻杀的杀,逃的逃,只觉大快人心。
眼见危险已过,这才放下手中段子羽时,故意装作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用手伏在桌上喘息。
段子羽刚才被他这般抡来提去的,最已是晕头转向。
此时被潘天放下,脚下不稳,不由自主原地退了几步,这才被小胡子大师兄扶住。
待清醒过来,却又看到潘天,再次开口解释道:“伯伯,你真的没骗你,那茶确实不是信阳毛尖,更没有害你之心,请你要相信我!”
潘天三人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此争论,一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下段子羽越发急了,小脸痛红,再次解释道:“前辈,我真的没骗你,你们一定要要相信我!”
这边小胡子见状,一时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朝潘天三人鞠躬道:“华山派万子山拜见几位兄台,刚才多谢各位兄台仗义出手,晚辈等不胜感激!”
潘天不便暴露身份,回礼道:“万兄客气了,适才若非华山派各位英雄打抱不平,恐怕今日我三兄弟皆要横尸在这里荒山僻壤之地了,此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万子山先是一愣,随即猜到潘天他们三人不愿意暴露身份,也不强求,于是笑道:“不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前辈大恩,华山派永世不忘!”
这边段子羽听他二人相互鞠躬,话中有话,一时很是不解问道:“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万子山指着潘天笑道:“小师弟,还不快谢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
段子羽越发不解道:“救命?谁救谁的命啊!”
潘天见他如此可爱,一时也笑道:“这位段小侠,当真英雄了得!今日多亏你仗义出手相救,要不知我三兄弟可真是倒大霉了,你这般年龄,就有此侠义心肠,当真难得,不愧是华山派弟子,了不起!”
他说这句话,明着夸奖段子羽,暗着却是说给罗勇听。
他深知刚才罗勇听了断眉汉子的话,心中甚是难过,这才才借机安慰一番他。
罗勇感激的看了一眼潘天,这才又转身对段子羽道:“小小年龄,有此侠义心肠,却也算是难能可贵!可若明知不可为而为子,白白送了性命,却又是逞匹夫之勇,那就算不得真英雄了!”
段子羽见他明着夸奖自己,暗着却责怪自己莽撞,不由脸上一红道:“这位伯伯教训的是,在下适才见到这位伯伯有难,一时却也忘了自己武功修为尚浅,多亏伯伯刚才那么胡乱抡了几平,我才侥幸躲过危险,当真惭愧的紧!如今想来,却仍是后怕!”
他说到这里,跟着话锋又是一转,朝潘天道:“不过伯伯,我当才真的没有骗你,并不知道他们都是坏蛋,更无心想害你们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哈哈哈!”
潘天三人听后,一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直笑的段子羽又是一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罗勇生怕风云堂的人再返回来对华山派弟子不利,连忙提醒道:“各位华山派同仁,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如今吃了你们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心休,定会再来找你们麻烦,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的好。”
洪波也朝潘天道:“是啊!三弟,刚才若非有华山派众英雄出手相救,恐怕此番我们三兄弟依然遭遇不测了,我看此处是个黑店,如今这里又死了人,若是等会官兵来了,怕就更麻烦了。”
潘天点头说道:“二位大哥说的错,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紧快走吧,若是惹上官府中人,那就更麻烦了。”
他说完后,便抱拳对华山派弟子道:“各位华山英雄,我看你们虽然武功高强,可若是因为我三人摊上官司,却也麻烦,你们还是也趁早走吧!”
他正欲转身离开,随即想了想又特意对段子羽道:“小兄弟,今天多谢你啊!日后你我若是有缘再能相遇,我一定会重重报答你的。”
说完这才朝华山弟子一拱手,随即转身走了。
罗洪二人听到潘天这翻话,先是一怔,随即又看了看段子羽,跟着点了点头,随即打开店门,跟着走了。
这边段子羽见潘天等人走了,却又看看地上几十具尸体,一时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那些伯伯分明不会武功,怎得只是拿着这些板凳左挡一下,右挡一下,竟都没有受伤,真是不合情理,不过既然他们没事,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万子山听后,却半晌才道:“傻师弟,若非刚才那三位前辈将你提起左抡右抡,恐怕今番我们定要吃大亏啊!”
狄子南却愤愤不平道:“大师兄,我真不明白,明明这件事是这三个人挑起来的,你看刚才那汉子提着小师弟像耍猴子一样,看着就来气,你却为何不让我上前去教训他一顿呢?”
其它华山弟子想到刚才的情形,一时也都愤愤不平,出声说道:“是啊!你看他们三人那个孬样,到了最后竟还教训起小师弟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才若非我们出手,恐怕他们三人小命早就没了,真是岂有此理!”
万子山却略一皱眉,大声呵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这三人武功之高深莫测吗?你们以为他们这样提着小师弟和凳子,左抡一下,右挡一下,只是瞎胡闹吗?实话告诉你们,他们每挡一下,对方便有一人被点了穴位,我们这才有机可趁,方不至于遭到毒手,只是这三人不知为何,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罢了,我想多是奇人异士啊!”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细细回想一下刚才潘天提着段子羽左推右拉的情形,果然是恰到好处,确如大师兄所言,一时泠汗直冒,半天不再说话。
段子羽一时也摸着脑袋,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明明看到就要被刀砍了,结果被那位伯伯轻轻一推,却又及时避开了呢?先前我还以为是侥幸,却不想他们竟有如此高的武功,真是让人汗颜啊!”
他说完后,又特意追出门去,四处看看,却早已不见潘天三人身影,一时满脸失望之色。
“唉!”
万子山却看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小师弟,这次我们华山派无故得罪风云堂,全是因你而起,你看回去之后师傅不重重罚你才怪!”
段子羽却不以为意道:“罚就罚,又不是没被罚过,有什么了不起!”
万子山见他还敢还嘴,一时摇了摇头,却也无奈,这才朝其它人道:“那位前辈说的不错,咱们此番杀了人,需得赶紧挖一个大坑将这些人埋了,就算将来风云堂的人找到华山,没有证据,晾他们也拿华山没撤。”
众人想想也是,这才走到后院,动手挖了一个大坑,一时抬得抬,扛的扛,将尸体埋了,又在上面铺了一层草,这才放心。
临走时,段子羽想到这是家黑店,刚才打斗时,毕竟留下了华山派剑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把火将店烧了。
万子山见他小小年纪做事如此细心周到,一时也点头称赞。
待这一切做完,他们方才匆匆走了。
刚走出几里地,却见身后众多人举着火把奔向小店,好在天色全黑,他们这才趁黑跑了,只留下身后那些人一阵乱骂。
潘天三人离开小店,这才一路直奔少室山而去。
潘天见罗勇因为刚才之事,一直闷闷不乐,又忆起当年自己一怒之下重伤华山四狂之事,终给华山带来重创,心中很是愧疚,叹口气道:“真想不到华山那位段子羽小兄弟,竟有如此侠义心肠,我看若干年后,他怕是要直追罗兄了!”
洪波接道:“不错!我看那小兄弟心胸广阔,侠义为先,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定能壮大华山门楣!”
又想到刚才断眉人汉子的话,不由恨的牙痒痒道:“只是可惜当年罗兄委曲求全,一心想要保全华山派,其用心之良苦,竟遭到风云堂这帮小人非语,实是让人气愤!”
罗勇见他二人开导,这才接过话道:“教主和洪兄好意,罗某感激不尽,当年罗某只所以受辱投靠日月教,正是不希望华山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那时我便已猜到会有今日之下场,所以这才远避北海,以求落个清静,却没想到时隔三十年,江湖中人竟还因此对我华山派多有成见,真是让人遗憾啊!”
潘天道:“罗兄不必自责,正所谓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庸人自扰?这也要怪当年若非晚辈一时怒气,失手重挫华山四侠,以至清木道人数十年心血尽数东流,这才使得华山人才凋零,这才受到廖云老贼欺负,如今想想,晚辈当时却是糊涂至极,以至悔恨终生啊!”
洪波虽知其中一些原委,却也不清楚事件事情,如今听潘天这般说,却也不好说话。
罗勇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教主何必自责?整件事情自是我华山派不对,所作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要说是教主这般英雄人物,便是换作任意一个铮铮铁血男儿,想必也会如此做的!”
潘天感激道:“多谢前辈体谅!”
罗勇又恨恨道:“只是,我华山派自秦汉时期便已自立,以剑术闻名天下,历代掌门皆都呕心沥血,教育弟子极为严格,所以华山数百年来,虽然声名不及少林,可却也是首岂一指的武林正派,想不到到了清木师兄手中,竟然如此狂妄自大,仗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夫,便四处耀武扬威,还弄出个什么华山四仪剑法,当真荒天下之大谬!最为痛心之事,竟完全不顾江湖正派形象,听信徒弟谗言,竟私设牢房,关押虐待教主心爱之人,这种事老夫听后,简直无法相信!”
洪波听到这里,方才知道其中原由,一时心中又是一惊。
“唉!”
潘天却长叹一声,没再言语。
罗勇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最为可笑的事,现在论到鲜师侄执掌华山,竟又搞出什么剑气二宗分裂,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致我华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如今我听说两派弟子不念同门之情,为争地位,竟自互相残杀,看来华山数百年基业从此将要不保,老夫虽然早已脱离华山,可看到昔日多么辉煌的华山派,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走到哪里皆受人欺负,实是令人心寒啊!”
他一口气说出心中憋了许久的话,顿觉痛快许多,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洪波叹道:“罗兄又何必如此挂怀这件事呢?如今我二人已至迟暮,此时已为日月教中弟子,今后不管华山,还是昆仑,纵算是他们成为武山泰山北斗,又与我二人何甘呢?现在我们在教主英明领导下,不管世人如何看待,是神也好,魔也罢,只要落得个问心无愧,趁着有生之年再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抒尽平生之志,便死也再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