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永远的未知

解除了所有束缚的怪物简直像是拆楼机器。水泥的地面更像是被犁过一般，整个仓库摇摇欲坠。

“怎么办？是退还是继续干？”面对这样的疑问，张沐不得不选择退避，或许拼尽全力能够击杀它们，但是得到的利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而且这样大的动静，张沐不相信周围的势力会无动于衷，光跟这样的怪物就缠斗了将近十分钟，周围的小阵营肯定会来瓜分丁聪华的财产。

但不能就这么撤了，得给他们留下点教训，财产不是那么好得的。在怪物暴走的间隙，张沐和胖子他们合力，拆掉了这间仓库半面水泥墙，让这些怪物能够毫无阻碍的出来。

外面飘荡的血腥味虽然人类闻不出来，但是对于它们简直是大餐的铃声。

放弃了张沐等人咒直奔之前堆满尸体的房子，而且没有了各种这样的束缚之后，在病毒的剧烈所用下，身体正发生着巨变。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原来是一个怪物经过了他们身边。

之前称为“怪物”，变态的是力量，现在称为“怪物”，这真的是怪物了，张沐有点好奇丁聪华到底有什么样的勇气来试图控制他们，或许是形式所迫，可在张沐看来，这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好在他们赶紧退到了一边，三个怪物的目标是那些尸体，那些人不是很强，但是也经历过至少一次两次的爆发，身体内有着病毒的积累，对于怪物们来说简直是美味。

然而胖子在一旁，他再也忍不住了，质问张沐：“张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还只是孩子！还只是孩子！你说过孩子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张沐反而很冷静，他拿掉胖子紧攥的手，很镇定的说：“我不是那种会留下祸患的人，给他们以时间，难免保证他们不会成长起来。再说，我们杀了所有成年人，你认为孩子在末世有多大的能力能存活？你也想看着他们变成浑浑噩噩的丧尸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死在我们手中，不要忘了，你在杀那些成人的时候，可没有半点手软。”

在张沐的一番刺激下，胖子抱头痛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孩子竟然和这个世界是矛盾的。可无论怎样，张沐总不会害他们，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为了未来，不仅仅是到达北方之后，他更想知道这件事，这个末世的全部。

所以在胖子抱头痛哭的时候他并没有去安慰，他现在的行为在张沐预料之内，以后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就连二号三号都难以适应的事情也不少，现在最多算是一个开胃菜，然而他下面要宣布的事情连二号三号这样的老杀手都要动容：“从现在开始，每到一个新的城市，我都会选择一个阵营屠杀，你们或许会认为我很残忍，但物品不得不这么决定。”

一直哭的胖子这时候大声反对：“不，我拒绝！为什么总要杀人，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放弃？张沐直接把胖子拉起来，把他的视线强行扭到丁聪华的老窝的方向，由于他们站在四层楼高的位置，所以还是可以看清那里的情况。

张沐质问胖子：“放弃？你看看那里都发生了什么？！那边，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还是喜笑颜开，现在为了一点物资刀剑相向；那里，同样的事情，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再看看那，一个母亲为了活下去，卖了自己未成年的女儿！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

“我放弃了你们，你们还能活到今天吗？放弃了你们，我还要去什么北方！去北方完全是为了你们。没有我，你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末世最恐怖的就是未知，人心隔肚皮，只有我不会害你们。”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未知变成已知，我才可以放手，你们有自己的生活，我只能做这么多。”

最大的敌人就是未知，再漆黑的远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有锋利的爪牙，有媚人的风景，爱怎么样张沐随便他们，风流也好，残忍也罢，张沐都不会管他们，可是他们得活着，这是张沐的基本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否则，之前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次能这么幸运有重生，谁知道以后呢？

他们还是没能够理解张沐的用心，所以张沐打算用逼迫的手段来进行。

丁聪华老窝里发生的一切除了张沐以外，都没办法镇定面对，只能说，到目前为止，他们见到的还只是末世的冰山一角，也可能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无论是是之前的N市军区，还是刚离开的J市军区，都太和谐了，以至于他们忘记了这是全世界的灾难。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善良已经成了濒危动物。至少在张沐这里绝种了，每一个有着自己准则的幸存者都不会心存善良。

等到张沐他们出来的时候，秦茹在那里放声痛哭，大灰则在旁边一脸委屈，想要去找张沐他们却又不敢离开。之前怪物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哭声，所以才没有被注意到。

胖子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安慰一番，现在整个队伍也就只有胖子和王国清能被秦茹正眼相看，其他人的身上都带有很多死亡的味道。

从秦茹断断续续的哭噎中，能够大致听出，因为满地的尸体，其中还有一些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的尸体，让她很害怕。也不知道大灰怎么就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看到了自然想要离开，所以就从大灰的背上掉了下来。

大灰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内有大量病毒，所以没敢用嘴把秦茹叼起来，只能在她身边一步不离。

张沐没有怪大灰，而是说了句“干得不错”。随后他看向了四周，这一次的行动有点大了，尸体一直到了外面很多地方。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去管其他的事情，那些人和那三个怪物，就让他们互相杀去吧，反正谁杀了谁，都不关张沐的事情，威已经立了，北方还是首要目的地。

不过在没有了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前往北方是一项大工程，尤其是又多了一条狗。平时倒是可以把秦茹放在狗狗的背上，为此，张沐特地找来一个儿童座椅绑在大灰的背上。

身为一只变异狗，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是张沐拿“炖狗肉”作为威胁，最终还是乖乖的绑上了儿童座椅，这样的话。赶起路来就可以快很多，把秦茹放在儿童座椅内，只要不是非常剧烈的运动，都不会掉下来，这样的话前进速度就快了很多。

沿着道路继续往北，张沐发现，路两旁的空地上，荒草丛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他选择了停下来。

其他人看到张沐停下来，也停了下来。最近的总是麻烦不断，所以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当他们踏入齐腰深的荒草内时，开始只是感觉脚下的土有点松软，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空洞。还好没有掉下去，否则的话还要费一番功夫。

大家都很好奇，土为什么会这么松软。张沐提醒他们可能是田鼠啊，虫子啊，蚯蚓啊什么东西，大家有些明白了，可是下一秒，再也没有了放松的神色。

他们走过来也有数十米了，松软的地方不可能正好就是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动物和昆虫发生了变异，这样的话，那不就——这简直是火上浇油！不过张沐也说，或许不仅仅是火上浇油，也可能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