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双胞胎与老女仆

对璃空凌木，倾沐一点都不觉得信任，即使知道凌木对她的心意，她也只是觉得难受，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说璃空凌木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我该怎么办？

倾沐开始有点烦恼了。

因为想起哲也死无全尸的模样，倾沐到现在都能感受到恶心难过，而她能做的只能是慢慢地、无方向地进行全方位探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调查到真正的事实真相。

如果说，调查事情的结果最后发现，璃空凌木就是杀害哲也的凶手的话……如果说，这就是真相的话，倾沐唯一能做的不能是报警，而是要为哲也亲自报仇！！

倾沐这样想着。

因为这样一来，如果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后，哲也就不再是纯洁的人了（因为间接原因导致一个外国女人的死亡），他的一切将会被袒露在审判台上并接受审讯，他的尸体就不再安眠于土地底下、他的名誉就不再是干净圣洁了，这让哲也怎么受得了呢？？

二来，倾沐对警方的调查力度深感无力，因为倾沐对警察非常的不信任，不信任他们的办事力度、不信任他们的认真程度，倾沐觉得警察办事就是敷衍了事，怎么可能会为哲也洗净罪过，为其捉拿真凶呢？因此，倾沐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力为自己心爱的人寻求真相，最后制裁恶毒的真凶！！

想来，现在就不是和“嫌犯”璃空凌木谈话、喝咖啡的时候了。

“咳咳……璃空先生，我知道了，如果我见到这样的外国女人，我会好好去询问哲也的，这一点你就不必太过于担心……嗯……如果璃空先生只是因为这件事来这里找我，我现在也已经了解事情的全部了，所以你也可以回去了……”

倾沐这时下达了“逐客令”。

“倾沐小姐……”

还没等凌木说完，倾沐就一直用冰冷的眼神紧盯着凌木。

“好吧……我知道了。凌木就此告辞了。”

凌木慢慢地起身，朝大厅的玄关走去。

“凌木哥哥！这么快快就走了吗？”

“凌木哥哥！这么快快要去哪里？”

“凌木哥哥！是不是被倾沐姐姐拒绝了呢？”

“凌木哥哥！是不是被倾沐姐姐甩了呢？”

说这话的，是从远处朝凌木冲过来的倾沐的双胞胎妹妹“羽月夏椛”和“羽月珞埖”，先讲话的是“羽月夏椛”，后面跟着讲话的是“羽月珞埖”，夏椛比珞埖稍微出生早几秒，所以夏椛是小姐姐，珞埖是小妹妹。

夏椛和珞埖她们一奔一跳地朝凌木方向冲过来，无视了倾沐要赶凌木离开的“逐客令”，一直缠着凌木。

“夏椛、珞埖！凌木哥哥有事情要办，现在就要离开了，你们就别再麻烦他了。”

无奈，对着两个倾沐心爱的妹妹们，倾沐只能用哄孩子的声调对双胞胎妹妹说。

说是小孩，其实她们已经不小了，她们都已经是初中生的年纪了，但是因为她们的身体常常因为虚弱的问题而请假，所以干脆辍学在家，请家庭教师过来教学了，所以在心智上，她们就变得略显稚气。

夏椛和珞埖在长相来说几乎能说是一模一样的——

齐刘海加上蓬蓬的短发显得非常小巧可爱、扇着长长的卷睫毛的双眼经常像夜空中的星星似得不断眨巴着，似乎告诉人们自己是个多么天真的小姑娘，小巧的嘴唇经常说着叠词、叠句，让人们觉得眼前的双胞胎就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

还有她们那日常的穿着是她们最喜欢的日本经典和服，咋一看就会误以为她们两个是土生土长的古时代日本小女生，脚上的木屐也会因为她们的活泼奔跳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真正要分清楚到底哪个是夏椛、哪个是珞埖，只能看她们衣服下遮挡住的手臂上那特有的胎记了，从外表上不仔细看，是分不清楚她们的相貌的，通常倾沐是按照哪个孩子先讲话、哪个孩子后讲话这个特征来分辨这对小姐妹。

提及到她们的名字“夏椛”和“珞埖”，有时候不禁联想到：“夏椛”——夏季之花从繁茂的树木中争相绽放，化作“椛”；“珞埖”——适时秋季，花落（珞）四方，归于尘土，化作“埖”。说到为什么要以夏季与秋季的意境来命名，那是因为她们的出生正处于夏秋更换之际，所以去世前的夫人才在临终前的最后为小姐姐塑造了“夏木花”的形象，而小妹妹则是“秋落花”的形象。

“才不要！才不要呢！”

“就是不要！就是不要！”

夏椛和珞埖倔强地反抗着倾沐，死死地抱紧凌木。凌木也是一脸茫然踌躇的模样，不知道应该是离开还是留下。

真是奇了怪了，凌木究竟是给了她们什么好吃的，为了这么一个“嫌疑犯”，就这样这么容易地背弃了自己的姐姐？

倾沐面对着这一对姊妹花着实没了办法，因为在这个家里，倾沐最疼爱的也就是这两位小妹妹了，她无法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到小妹妹们，毕竟凌木现在也只是嫌疑犯，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好了好了，凌木哥哥会留下来的，夏椛、珞埖你们也不要再闹了，不然凌木哥哥会很烦恼的，是不是？”

倾沐说完，看了看凌木，以此要来得到他的肯定。

“夏椛、珞埖，你们乖，哥哥会留下来的，而且还会陪你们吃过晚饭才会离开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好了。”

说完，凌木少有的微笑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比较温柔的、真挚的笑容。

什么嘛，难道凌木这家伙只会在我面前装“冰块男”吗？

还是、这只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之一，只是被我揭穿后无意假装下去而已？

倾沐愤愤地想着。

在黑鹤城接触过凌木的人，除了倾沐之外，好像都觉得凌木是一个温柔的书生、待人体贴的好男人，难道只有倾沐才是最看透他的人吗？

“嗯！好！！凌木哥哥说好的哟！”

“凌木哥哥要和我们‘拉钩钩’哦！”

夏椛、珞埖拼命点着蓬蓬的短发、眨巴着双眼，伸出了小指头，似乎期待着凌木和她们拉钩。

“嗯好……”

凌木仍然还是微笑着面对她们，伸出了左右手，两只手的手指分别钩起夏椛和珞埖的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拉钩完毕，这两个小姐妹好像已经特别放心凌木已不会再离开一样，就立刻轰然而散，踏着“哒哒哒”的木屐兴奋地跑开了。

这两位小妹妹，真是误信奸佞啊！

倾沐不禁有种大意失荆州的感觉。

……

让我进入主你的同在我与众天使围绕宝座敬拜

喔让我进入主你的同在我要单单敬拜你耶稣

我要敬拜敬拜敬拜我的主

我要敬拜敬拜敬拜我的主

我要跪下跪下在你宝座前

我要跪下跪下在你宝座前

让我进入主你的荣耀我在你圣洁光中被你得着

喔！让我进入主你的荣耀我要单单为主你而活

颂赞荣耀荣耀荣耀归羔羊

颂赞荣耀荣耀荣耀归羔羊

颂赞圣洁圣洁圣洁的真神

颂赞圣洁圣洁圣洁的真神

……

就在倾沐心里感到无比纠结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类似宗教诗词一样的细细碎碎的声音，却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声音非常低哑、浑浊。

“倾沐小姐，这是……？”

凌木这时也开始有些疑惑。

倾沐无视了凌木的问话，向着声音的发源处走去。

细细碎碎的声音逐渐被放大，倾沐开始明白诗词是来自哪个宗教了——诗词是来自《圣经》的，平日哲也在死前也会在倾沐面前细细碎碎地念过这些类似的语言，有时还会唱起歌来，哲也曾经也告诉过倾沐，那叫“赞美歌”，而刚刚听到的赞美歌，名字好像是叫作《进入你的同在》，哲也好像是这么说过的。

那么这次难道是……？

远处身穿黑色大披风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

看那拐角处，正放着类似哲也家里放着的“耶稣画像”……

那人背对着他们，继续反复念叨着……

“楠……嬷嬷？”

倾沐试探着问。因为在这宅邸处，倾沐再也想不到任何人会像升水楠一样奇怪的老女仆了。

而凌木听后也只是看了倾沐一眼就一直观察着面前只有黑披风、什么样貌都看不清楚的背影，脑子里大概在高速运转着——这个被倾沐称为“楠嬷嬷”的人究竟是谁吧？大概鲜来倾沐家作客的凌木还不知道我们宅邸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吧？

升水楠，是和管家鹤田城一期来到黑鹤城工作的佣人，年纪大概也是六七十岁，具体年纪倾沐无从知道，她也不会主动询问老一辈佣人的年龄，毕竟她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倾沐也就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不清。

说起这个老女仆，她给倾沐的印象就是一个词“阴暗”，虽然她和管家城老先生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但是就倾沐的感觉来说，城老先生就是会和各种人接触，工作很卖力的、像在天空中发出光芒的太阳，而老女仆楠嬷嬷就是在暗处办理了许许多多关于主人生活上的各种工作细节的、像只能在夜晚才能出现的月亮......

但是倾沐就是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因为在日常情况下，楠嬷嬷都不会随便见客人，连主人也不曾见过几面，有时候只是突然在哪个拐角处像现在念叨着什么，有时候会身穿黑色大披风从前面默默经过；有时候遇见了可能就会和倾沐点一点头，然后就离去，不会和你多言，但这样的人，竟然会和哲也一样都信仰着天主教，这是倾沐怎么也无法想象的。

而关于楠嬷嬷的外貌，倾沐也未曾真正目睹过，只是有时候会刹那间，发现黑帽子下的脸肤色枯黄、皱纹横生、眼珠子外凸、脸颊上还有深深地蜈蚣似地疤痕，有点像巫婆的形象，显得有些可怕，但是听闻城老先生曾经讲过，楠嬷嬷以前可是个大美人，可惜因为以前出过意外脸上留下疤痕，现在一直生活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与其他仆人分开住，就连城老先生也不敢再正面接触了。

“是不是……楠嬷嬷？”

倾沐再次询问到。

那背影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是她！！

“楠嬷嬷，你是在这里……祷告吗？”

背影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就悄悄地从倾沐和凌木面前经过，隐隐约约地，倾沐又再次看到肤色枯黄、皱纹横生、眼珠子外凸、疤痕显眼的嬷嬷的脸庞。

* * * * *

案外Ⅷ：有关赞美歌的问题

○赞美歌：赞美歌是以管风琴伴奏的合唱曲，由赞美诗发展而来，取《圣经》或其他教会文字为歌词，在基督教会中举行奉贤仪式或布道之后用英文唱歌，其中包含独唱的，称为“独唱赞美歌”；无独唱的，称为“合唱赞美歌”，由教堂的唱诗班献唱。

○圣经赞美词的重要性：

赞美乃是神的儿女最高的工作。或者说，赞美乃是圣徒最高的表示。属灵生命最高的表示，就是人在神面前赞美神。神的宝座乃是神在宇宙中的最高点，但神的宝座，乃是建造在他儿女的赞美上面。

神的名字，神的自己，乃是因着赞美的缘故被高举。没有一个基督徒在神面前，能够有更高的表示过于赞美。

圣经里给我们看见，献祭是非常紧要的。但在箴言二十一章二十七节给我们看见，有的献祭，在主的眼中，乃是可憎恶的。可是你从来没有听见说，有可憎恶的赞美。献祭有可憎恶的献祭，但是赞美没有可憎恶的赞美。

祷告，在圣经里也是非常紧要的。但在箴言二十八章九节也告诉我们说，有的祷告，乃是可憎恶的。可是在圣经里，我们没有看见有可憎恶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