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军士聚集乱军心

“这神医屈延是何人？”

“那晚，我和筱筱追寻你，不料途中遇到十几个蒙面人的围攻，最后我身中毒箭，跌下山崖，若不是筱筱舍命相救，找到屈神医，怕我今日是见不到兄弟了。”

“你是说你也曾身中毒箭？”

“对，没错。”慕云说道。“刚刚你拿出毒箭的时候，我便觉得这物件好似在哪里见过，现在想起来了，那晚我中的毒箭就是这种。”

“那看来围攻你们的就是杀害玉林门人的真凶。”

“没错，我身上的毒是屈神医所解，他肯定知道这种毒的来历，所以只有找到他就能找到真凶所在了。”

“好，我这就起身，去找屈神医。”凌志起身说道。

“急什么？你我兄弟这么久不见，怎么不得在这里多住几日，再说了那屈神医所住之地异常难找，若不是上次我和筱筱歪打正着，恐怕…”

“对了，怎么不见筱筱呢？”凌志问道。

“这…”慕云支支吾吾。

“怎么？你欺负人家了？”

“也不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现在一个大将军怎么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中了此毒，无药可解，唯有处子之身…”

“什么？你和筱筱…”凌志憋红了脸。

“是我对不起她，筱筱为了救我，甘愿自损清白，我真不是东西。”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自责了。筱筱也都是为了救你，既然人家姑娘都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凌志拍拍慕云肩膀。

“我知道，自从那天之后，她便不见踪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派人多方打探，都没有她的下落。”

“我常年行走江湖，到时候我托江湖中的朋友帮你问问。”

“那真是太好了。屈神医的事你也不用急，玉林门的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先住几日吧。”

“嗯？行吧，看在你小子这么热情招待我的份上，大爷我就赏你这个脸。哈哈哈哈。”

“去你的，哈哈哈。”

“快讲讲，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大将军的？”

“那天过后我便参了军，打仗勇敢，又献了几条计策，所以恩帅一路提拔…”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聊便已是深夜…

……

天未亮，将士们的操练声骤然响起，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凌志。凌志披上外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去，准备见识下真正的军营。刀剑林立、战马嘶鸣、孔武有力、器宇轩昂，这是凌志对这些将士们的第一印象。不知不觉中，凌志转悠到一处地方。

“刘大爷，您起的这么早啊？”一手持长矛的喽啰兵说道。

凌志左右瞅瞅，确定就自己一个人，满脸彷徨，刘大爷，是哪个刘大爷？对了，想起来了，刚进军营的时候，自称是慕云的刘大爷，没想到这下已经传开了，凌志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恩？昂，我也就是到处转转，你们这些小将士啊，也是很辛苦的，真是不容易。”凌志故意挺直腰板，提了提声。

“嗨，有什么辛苦的。都是为了出来混口饭吃，这年头，都出打仗，想安生过个好日子没法，只好跑来当兵混个饱饭呗。”喽啰兵平平淡淡地说道。

凌志诧异。是啊，这年头到处打仗，人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里有什么好日子可言。其实自己早就该知道，小时候家里那些长工佃户不都是这样吗，自己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粮，回头还要交给东家，自己有时候都解决不了温饱问题，不多爹爹为人不错，经常给这些佃户免粮，还时不时地开粥棚施粥，可是，天底下的东家都会像自己爹爹那般善良吗？提起爹爹，自己也是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爹娘还有大娘他们过的怎样了，好想他们…

凌志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再问只会加深自己心对天下的不满与无奈，正要转身离去时，才发现这个喽啰兵原来是在看押犯人：“咦，我看他们都穿的军衣，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刘大爷，这些人不是我们北国人，都是些南国战俘，一般战俘都是要处死的，我们慕云将军心善，只要是我们慕字营的战俘一律关起来，不处死，吃的喝的我们还供着。”

“其实慕将军做得对，试想下，这些南人也是有妻儿有父母的人，他们也和你一样，假如你被俘虏了，也不希望南人把你杀掉吧，你也想回家，回故乡。这是慕将军感化南人的高妙之处。”

“我知道慕将军是成大事的人。可我就是气不过。”说话间，喽啰兵略显不满，仿佛眼里有了泪水。

凌志看出了喽啰兵心里的不快：“你是有亲人死在了南国人的手里吗？”

凌志挑起了话题，喽啰兵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蹲下来大哭起来，这一哭竟然把正在操练的将士们都吸引了过来。

“我们全家六口，都死在了南国人手里”

“刘大爷，我们都是。”

“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亲人死在了南国人手里”

“对，我们当兵就是要为他们报仇。”

慕云听到动静出了营帐，见众多将士围聚在一起，便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慕将军好。”

“都不训练，聚到这儿干嘛？”慕云厉声呵斥道。

众人见慕将军发了火，便大都散去操练了，留下凌志与那痛哭的喽啰兵。

“站起来，有什么好哭的，堂堂七尺男儿蹲在地上抹眼泪算什么，有种地在战场上多提几个男人的脑袋回来。”这一句话，自己人听着提起，可是关着的南人都吓破了胆。

“是，慕将军。”喽啰兵直挺挺地站起来，擦干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去，给伙夫说，今天将士们训练都很辛苦，中午多加几个菜，让将士们改善改善。”

“是，慕将军。”听到改善伙食，喽啰兵一溜烟赶忙去告诉伙夫去了。

“你说你，大早上不睡觉，跑这儿来，耽误他们训练不说，差点把我这军营搞成灵堂了，哭声一片的。”慕云带着责备的语气。

“我是想不通，将士们在这儿抒发抒发心里的痛楚，我觉得挺好的。”

“这里是军队，不是抒发个人情感的地方，倘若这样做，军心不稳，怎么打仗。我也知道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南人或多或少都欠他们命，抒发是对的，但这不是地方，抒发只能到战场上抒发，上了战场，面对南人，他们心中的痛楚才会宣泄出来。”

“可能你是对的吧，这也或许是你可以一直打胜仗的原因。刚刚看到你让伙夫给加餐，真是爱兵如子的好将军。”

“哼，那是。对了，我仿佛刚刚听到有人在喊你刘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呃，没什么没什么。”凌志略显尴尬，避开慕云这个问题。

“哦。不对。你给我讲清楚…”凌志一听慕云想追根究底，赶忙撒腿就跑，慕云紧追不舍。北国军营，将士杀声震天，两位少年英才你追我赶…好一副和谐却又不和谐的画面，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