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可曾侍寝

“大人虽是记挂着夫人，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二小姐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话落之后，秦语嫣便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她。

望着面前的女人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为何，苏雨的心里竟多了一团无名的火焰，一点点的开始燃烧起来：“你跟丞相是如何认识的，在锦儿生前还是离世之后？”

见她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秦语嫣不禁皱眉起来，而后才缓缓抬起了自己白皙的下巴，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自然是在夫人去世后，难道大人在二小姐的心里便是这样无情之人吗？”

这句话倒是让苏雨有些尴尬起来，当下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本公子可不是这个意思，丞相夫人是本公子的好友，作为她的朋友我想多了解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这……”秦语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陪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名分，难道就甘愿一直如此不成？”不过是几句话就能够看出来，面前的女子心计很重，想必这件事的后背应该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雨的一句话让她的脸色煞白，当即便垂眸：“能够陪在大人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名分之事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我想像二小姐这样的江湖中人，断然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呵，说的是。”她淡笑一声，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便站起身，悠悠的说道：“今日的这盘棋怕是下不完了，改日再下吧！”

“那就不送了，语嫣还要去陪大人呢！”秦语嫣微微福身一礼，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想到了昨晚的场景，苏雨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半眯着眸子：“可曾侍寝？”

“偶……偶尔侍寝。”她结结巴巴的吐出了一句话，在苏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徒留苏雨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回去的路上她发现被人给跟踪了，当下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个秦语嫣想要做什么？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玉锦儿的死因她都有必要弄个明白，她的武功这么高，身上又不曾有什么隐疾，怎么会忽然间暴毙，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楚翊添了一把柴火，随口一问。

苏雨夺过了他手里的鸡腿自顾自的吃着，沉吟了半晌才悠悠的启唇说道：“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难道你一直在都城都不得而知吗？”

“有话快说！”楚翊一副没耐性的样子，从来都不认为从这女人的嘴巴里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楚翊，本公子发现丞相身边的女人似乎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吗？”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听到她这么说，楚翊倒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随后半眯着一双桃花眼：“丞相的女人有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苏雨，你关心男人我可以理解，毕竟……”

“毕竟什么？”总觉得他后面的不是什么好话。

望着苏雨的小拳头，楚翊掩唇轻咳了一声，正色说道：“那你说说看丞相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只是玉锦儿的死让我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这一次我不止要大哥可以顺利回京城，也要查清楚这件事。”她目光灼灼的说着。

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楚翊都不禁有些郁闷起来了：“当年丞相夫人因病暴毙的事情整个都城都知道，你现在何必还要小题大做，再次掀起丞相的伤疤呢？”

“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但是……”

“行了，没有办案的头脑就不要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就你这小脑袋里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吗？”说着，楚翊忍俊不禁。

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苏雨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好吧，那就当我没说。”虽然楚翊解释了这件事，但是苏雨总感觉她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

“这苏雨都离开这么多天了也不来信，不知道跟楚翊去哪了，难道你都不担心？”话落之后，逍遥宁浠便侧眸看着身边的人。

楚云风轻放下了手里的书册，抬眸说道：“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雨儿和楚翊从小就是这性子，别人不知道的难免会误会，可我还不知道吗？”

逍遥宁浠淡淡一笑，随后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恐怕只有在你的心里才会这么想吧？楚翊把皇位交给了小太子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只是要利用朝廷中的那帮人狗咬狗，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才会坐享其成，这一点你会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他的一句话就让楚云风陷入了沉默：“这只能说明楚翊不再是当年不懂事的储君了，五年的时间也该让他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帝王，不是吗？”

“但愿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若是不用手段怕是失去的会很快吧？”说完后，逍遥宁浠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楚云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从未想过要束缚那个女子，若是她想要自由随时都可以。

入夜后，苏雨硬扯着楚翊来到了丞相府后院里，她一个纵身跳了下去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下来，便抬眸低声说道：“你倒是下来啊！”

“苏雨，朕可是皇帝……”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居然让他堂堂天子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传出去了怎么面对黎民百姓？

“好，我的皇帝大人，你要是不下来就在上面把风啊，等本公子偷窥完毕就回来。”她露出了一抹贼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楚翊嘴角一抽，这个时候偷窥，她还真是不怕长针眼。

发现前院根本没有人，她不禁疑惑了起来，却听两个小斯在说话，当即就伸长了耳朵过去听。

“你说大人好好的不住前院怎么住到偏殿去了呢，这季节白雪皑皑的，住在偏殿岂不是要冻坏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你还不知道啊，昨夜咱们丞相府遭贼了，将大人的屋顶都给踩塌了，这大冬天的还得让大人去住偏殿，真是……”

憋着笑意，苏雨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趁黑走到了偏殿，院子门口的两树腊梅开的甚是好看，她抬手折了一支在手里把玩着。

“怎么，还想试试关在柴房是什么滋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了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吓的苏雨后退了半步。

白子墨一袭长衫如雪、风骨凌然，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清淡的仿佛看透了整个红尘一样，空洞却有总觉得其中似有故事一般。

“吓死本公子了。”她拍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将腊梅枝扔在了白子墨的身上。

“苏家二小姐深夜来到丞相府私会丞相，这样传去怕是不好听吧？”他悠悠的说了一句。

苏雨先是一愣，斟酌片刻后笑的越发炫目起来：“本公子的名声已经坏至整个江湖了，不介意再背上一个夜会丞相之名，倒是丞相两袖清风，恐怕该担心的人是你吧？”

这女子还真是个不好招惹的，白子墨是不是该庆幸他们之间不是敌人呢？思及于此，便淡淡勾唇起来，声音有着三五分的温和：“你来，是为了锦儿的事情，想要质疑我？”

“没错，本公子承认当年在山寨里的确是用计让你们成亲，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没能好好保护她，还让她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本公子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她语气清淡的说着，一双明眸中难以掩饰怒意。

白子墨薄唇启开欲言又止，见他沉默下来，苏雨更加生气：“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留在丞相府，你可知道这女人心计颇深，或许锦儿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够了，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二小姐还是不要再提起来的好，毕竟这是我的事情。”白子墨的脸色瞬间泛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而后又无力的垂下。

“她若是过的好便是你二人的事情，如今锦儿死了，我还不能来给她讨一个公道？你身为文官之首就是这样帮助皇上治国平天下的吗？若是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这国事本公子看你还是省省心吧！”扔下了一句话，她一个踏跃就落在了屋顶上，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见她回来了，楚翊这才懒懒的抬眸看去：“吃瘪了？”

“你就等着看本公子笑话的吧？”说着，苏雨掉头就走，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楚翊扣住了她的手腕，慢悠悠的启唇：“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这些事本不该是你来插手的，毕竟丞相知道要怎么做。”

“那他怎么还放任一个杀人凶手在丞相府里？”苏雨转头，瞪眼看着他。

“仅仅是这样就断定了那女子是凶手，未免也太讽刺。”这让人如何相信？

苏雨沉下了心里的一口气，正了正色：“那日早膳中秦语嫣自认为我没有发现筷子里有毒，而那种毒名为千叶，是一种慢性毒药，当年送走锦儿的老头说，她就是中了此毒而死的，现在你能相信我的话了吗？”

“原来你每日早早的出去，就是调查这件事了？”这倒是让楚翊有些意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