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桌面下的交易

完颜希三全程看着陈大伟鼓捣这个部落联盟。他自己一边看一边想着，这个联盟现在只是建立起来一个框架，其中很多的规矩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个中含义什么的他一时半会还是看不明白。他的心里有点不明白，这个部落之间的事情，各个部落自己互相协商就行了，陈大伟他干嘛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这般操作，这明显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嘛。把心中的疑问暂时收起来，他在一旁看着那七个部落互相恭贺，也速该提议着中午大伙就在这雄鹰部落好好吃一顿，而且说起那陈大伟酿造的高度酒，直夸的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九人又商讨了许久，中午饭也就在这里解决的，陈大伟给他们准备的小火锅，一人面前一个小火炉，自己想吃什么就放点什么进去涮着吃，酒水用的是度数稍低的蒸馏酒，其他几人都提出抗议，嚷嚷着要喝那个被夸到天上去的高度酒，陈大伟最后只能告诉他们，下午还有许多事情要继续商讨，如果喝醉了，耽误了事情怎么办！

午饭过后，几人休息了一下。下午时分，几人又商讨了一番，主要是这个选举章程的事情，其中主题思想就是为了协商解决联盟部落之间的矛盾，所以成立联盟，联盟内所有部落，所有事宜，所有纠纷，都需要上报联盟大家一起协商解决，严禁联盟内的部落互相之间内斗。

如果联盟成员任何一方受到外来部落的共计，大伙需齐心协力一起帮助。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互助联盟的初级形势，大伙 对于这事还不是很积极，虽然场面上比较热切，这只不过是冲着也速该的面子，也是冲着那些售卖给他们的日用品的面子。

晚餐的时候，部落里准备的非常丰盛，酒水畅饮，当阿依纳古把酒水端上来的时候，在座的诸位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包装实在是太精美了，琉璃瓶装的酒水，木头做的酒盒，内里是大红的绸布做的衬垫，卖相相当不错。

琉璃瓶上印有玉液琼浆四个字，下面有两个小字，特级。在座的诸人除了阿纳坦乌拉以及完颜希三和陈大伟，剩下的六人都不认识汉字。各人眼中的惊讶各不相同，连阿纳坦乌拉都惊讶陈大伟这包装是哪里来的，那精美的琉璃瓶看着美轮美奂，在灯光下闪耀着五光十色。

阿依纳古一共拿了三瓶酒过来，旁边还有一个方形盒子，一共四个盒子摆放在桌子中央，然后就退了出去。

陈大伟走上前去，打开中间那个方形盒子，盒子里一共十个小酒杯，也是琉璃材质，造型为龙纹，看上去美轮美奂，从里面拿出九个小酒杯一个个摆开放着。

小火锅里的汤汁已经滚开，热气腾腾，其他几人眼神热情的看着陈大伟，对于这个包装精美的玉液琼浆，连阿纳坦乌拉都没有尝过，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打开其中一瓶酒，给每个酒杯里倒上，然后端着盘子给在坐的诸位分发完毕，举起杯来，九人一起碰了一下，陈大伟说了一句祝酒词，一扬脖子都喝干了各自跟前的杯中酒。

除了陈大伟，其余的八人，脸上表情各自不同，完颜希三喝过陈大伟的高度酒，而且还喝过不少，所以对酒精的免疫力还算可以，只是觉得这酒异常的醇厚，特别好喝，喝完这一杯，有着立即想喝第二杯的冲动。

阿纳坦乌拉平日里因为和陈大伟总是在一起，所以陈大伟酿造出来的好酒他总是第一个品尝，对于这酒，他品尝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比平时喝的高度酒更加的香，香气浓郁的酒香。

也速该带过来的五个人，他们可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的美酒，这与他们平日里和的那种腥酸的马奶酒不同，酒精度特别高，一点奶腥气都没有。他们可以发誓，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喝过的最美味的美酒。

九人就在这房子里推杯换盏起来，三瓶酒严重的满足不了他们几人，在喝干了瓶中的最后几滴酒以后，陈大伟只好招呼阿依纳古又去提了三瓶过来。。。。。。

陈大伟没有多喝，其他八人一个个敞开肚皮，羊肉吃了将近两支整羊，酒一共喝了二十多瓶，只是后面的十多瓶陈大伟让阿依纳古给偷偷的换成普通的酒水拿过来，反正他们都喝多了，也分不出来好坏了。

最后点酒瓶子的时候，一共少了十多个，估计是被哪几个部落首领给揣怀里顺走了，搞得陈大伟十分的郁闷。心里不由的诽谤起来这帮土包子。

第二天晌午，一伙人才醒来，一个个睡眼朦胧，昨夜的宿醉就算他们是草原游牧部落，体格强壮，那也是扛不住的！

收拾完毕，诸位部落首领先向陈大伟几人告辞而去，他们各自部落里还有大量的事情等待他们回去处理，所以不宜在此久留。临行时，陈大伟给他们每人都包装了十多个水囊的高度酒给他们带回去，也算是做了礼尚往来。

完颜希三也准备向陈大伟告辞，临行前，在陈大伟自家院子里，他和陈大伟两人相向而坐，石桌上摆放的小火炉里呼呼的冒着小火苗，炉子上的小水壶中热水正沸腾着，陈大伟冲洗着茶杯，一旁放着已经放好茶叶的茶壶，与完颜希三的城主府最大的区别就是少了一点檀香。

给二人的杯子中倒上茶水，陈大伟首先开口说道：“城主大人这几日来，吃饭住宿照顾多有不周，还请多多谅解！”

“大伟老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原本还想与你说，非常感谢您这几日来对我的照顾，特别是昨日所饮的玉液琼浆，真的是实至名归，人间难得几回尝。。。。。。”

我晕呀！这是摆明着冲陈大伟要酒的节奏啊！而且人家还算准了你一定会给，这样一来，陈大伟想拒绝都没有办法了，只得老老实实的给人家送去。

“城主大人您有所不知，那玉液琼浆实在是酿造困难，每一瓶酒都是经过千百次的酿造，实在是千金不换之物，而且我准备今年在富民城里再开一家店铺，到时候准备用这玉液琼浆来打一下店铺的名声，所以您看这酒是不是能少一点。。。。。。”以陈大伟的性格，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等着完颜希三过来宰，就算是实在没办法，那也要想方设法的从他那边捞点好处不是！

“大伟老哥，你又准备开一家店？准备卖点什么东西？我富民城的所有店铺随你挑选，只要你看中的都行。不过我有一点要求，我城主府不知道能不能参股一份？我算是明白了，陈老哥您这生财之道确实我太高太高，原本我自己鼓捣出那点东西就沾沾自喜，现在跟你比起来，我的那点买卖确实算不得什么。就你的那个雄鹰百货店，一个月的收入都顶上我通海酒楼半年的收入了！在下实在是佩服！”

陈大伟想在完颜希三那边捞点好处，这边完颜希三也不傻，他这一年来可是亲眼看着陈大伟是如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点点的发展起来，现如今陈大伟又想发展壮大，他又如何能不动心。

“城主大人您也想一起参与？这个在下完全举双手欢迎。正好我也准备与您商讨这个事情，城主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您以店铺入股，算您两成的股份，店铺的日常经营我来安排，账目方面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安排一位掌柜的监管。”有道是瞌睡遇上送枕头，陈大伟对这个完颜希三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了，他想把生意经营起来，想扩大规模，那么在大金国范围内，想撇开完颜希三是完全不可能的。

用一点点利益，把完颜希三绑在自己这架战车上，那么以后部落里想在大金国任何一个地方开店铺，所有的阻碍都将化于无形，有了这坐实力巨大的靠山，自己想不发展壮大都难！

“大伟老哥，我的老哥哥，你说的提议我完全没有意见，只是这个我以店铺入股的话，能不能多加我一成股份。这样，以后您店铺的安全问题交给我来解决，不管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惹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而且，这个我有个不情之请，老哥您以后但凡在大金国任何一个地方开店铺，能不能第一时间给兄弟我说一声，咱们按照这个方式合作，不知您意下如何？”完颜希三想做长久生意，他是对陈大伟的能力报以相当大的信心。

这些对于现在的陈大伟来说都不是问题，他想发展，想壮大，离开大金国就无法实施。在大金国范围内，完颜希三这个小王爷的身份还是十分的好用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合作都可以说是双赢的结果。

“小王爷，那么这个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等下个月，我就安排商队把第一批货源给带去富民城，您回去后可以先把店铺给安排好，我这边会安排人手先去把店铺给装饰一番，此次我准备售卖的一些高档物品，比如这玉液琼浆酒之类的。”开百货店所赚的那点银钱都被陈大伟投入到生产中去了，他总不能拿着牛羊去和人家铁匠铺去交换农具吧，这些可都是需要大量的银子来维持的。

随着部落里规模一天天的扩大，一个小小的百货店收入已经无法维持，所以他想出了这个大量敛财的售卖高档奢侈品的生意。为了这个事情，任云儿和穆彩霞耗费好几天的时间，画出了大量的精美铠甲图纸，指导作坊生产了一些样品，而且他还准准备了大量的图样图册，准备到时候接受一些特殊爱好者的定制，反正他走的不是以量取胜的路子，所以也就无所谓效率这么一说。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回去后立马准备店铺，到时候您安排人手去富民城直接找四海客栈的梁掌柜，我会安排好他与你交接相关事宜。对了，刚才您说准备把那玉液琼浆酒拿出去售卖，这个酒如此美味，不知道陈老哥您准备给他定个什么价格？”

见完颜希三思维跳跃到这里，问起了这个价格问题，陈大伟想了一下，给他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就那么一瓶酒，您准备卖五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完颜希三咂舌道。

“不是五十两，城主大人，我准备五百两一瓶售卖。”说完陈大伟也懒得和他解释，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五百两一瓶，我的天啦，那岂不是一口酒就要十来两银子！这哪是喝酒啊，这是喝银子啊！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到时候万一卖不掉怎么办！”完颜希三不淡定了，他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

“城主大人，您是喝过玉液琼浆的，你说，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味的酒水吗？如此好喝的美酒，如果价格太低了，那就是对他的玷污。而且你看那包装，我可是花了大心思的，就那用来装酒的琉璃瓶，我可是花大价钱从西域行商那里采购过来的，而且那也是有价无市。”

其实那琉璃瓶只是陈大伟烧制石灰时候出来的副产品而已，偶尔一次开窑时候看到烧出了这等物件，牧民们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是何物，可是陈大伟知道呀，在询问牧民们是用何种石头煅烧出来的以后，特地让石灰窑管事的专门找来这种矿石煅烧，最后经过多番改良，就有了现在的琉璃瓶。

完颜希三被陈大伟完全忽悠进去了，可是他心里还是不怎么认可陈大伟的这个定价策略。：“大伟，反正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有点高，要是到时候卖不掉怎么办。”

“城主大人，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么说吧，咱们这个玉液琼浆能买得起喝得起的基本上就时那些有钱人，超级有钱人，一般都是大金国的贵族们。对于那些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他们喝五十两银子一瓶的酒喝五百两银子一瓶的就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你想啊，能花五十两银子买一瓶酒的人不会在乎花五百两银子买一瓶酒，他们喝的是身份地位，已经不是单单的喝酒本身了。”

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完颜希三，这些经商道理对陈大伟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对于他来说，就好比是那天方夜谭的事情。他也没有像过原来做生意之中还有如此多的讲究。

“大伟老哥，您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有想过，今天算是涨了眼了。反正店铺的经营你说了算，我不插手，账目什么的你说多少就是多少，这方面我相信老哥您，我这回去就安排人手准备店铺。”对于自己有多大能耐非常清楚的完颜希三，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过多的和陈大伟纠缠，他知道经商方面他跟陈大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而且大的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城主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城主大人能不能想办法让朝堂上赏赐那乞颜部落首领也速该一个名分，这样我等这忙活了许久的部落联盟也好有个正式的名声，也算是师出有名。我等今时今日组织联盟，为的是消除草原各部落之间的矛盾，为的是让那牧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说组织起来针对任何其他人，这个还请城主大人放心，我等希望接受大金国的册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大伟想带领草原众部落崛起，必然要翻越大金国这座大山，那么既然现在没有实力，那就先在山脚下休息一番，养精蓄锐，等攒足了精神以后再徐徐图之，至于说在人家山脚下躲着，付出点暂住费什么的，这个也是理所应该 的事情。

完颜希三沉吟许久，他也在考虑其中的事情，以他对陈大伟的了解，他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做出那等直接和自己的大金朝为敌的事情。

“大伟老哥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小弟我要是再说其他的，也太不够朋友了。你等今日成立联盟，我不日回京朝见皇上以后，为那也速该讨要一张册封函想来问题不大，不过这部落联盟既然是臣服我大金国，那么每年的朝贡费用总要付出一点吧。”这个完颜希三现在跟着陈大伟学坏了，是真的学坏了，一个标准的奸商啊，就一张纸的事情，还说什么上朝贡的事情。

不过既然他提出来了，那么自己总部能一口拒绝掉是吧：“城主大人，我等草原上您也看到了，牧民们的生活实在是太困顿了，不知道这个朝贡数量每年定为多少合适，”

“这个，雄鹰部落的情况我是了解的，草原上其他部落的情况这些年大抵也差不多，陈老哥你看这个每年的朝贡定位十万两银子如何？”完颜希三小心谨慎的提出了一个不算是很多的数量。

“这个可以，既然城主大人您提出来了，那么就按照这个执行，不过银钱方面，我希望可以一半用物资冲抵，必定草原上各个部落都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还望城主大人您理解一下。”和自己心里预期的差不多，所以陈大伟也就没有再一点点的和完颜希三计较那么多了。

“既然陈老哥您说定了，那么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回去以后我把册封书册给您办理好，到时候你让商队带回来或者您亲自去富民城一趟都可以！”完颜希三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说出十万两的时候，还担心着陈大伟和他讨价还价，这个东西他还要向朝堂上缴一部分，能落在他口袋里的只有少数而已。

两人说定以后，完颜希三在陈大伟这里死缠烂打的要了十盒包装好的玉液琼浆带回去了，用的理由是回去给他那堂哥完颜雍尝尝。

送走了完颜希三，陈大伟朝着家里走去，和跟在身后的阿依纳古吩咐一下，让他告诉阿纳坦乌拉首领大人一下，晚上大伙一起吃个晚饭。

午饭陈大伟自己动手做了几个菜，陪着穆彩霞和任云儿一起吃。饭桌上，穆彩霞问起完颜希三的事情谈判的如何，陈大伟笑着回她说：“那个土包子，好打发的很，十万两银子给部落里要来了一个册封文书，虽然说没什么用，但是师出有名，以后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方便多了。”

一旁的任云儿插嘴说道：“大伟你也真是的，非要让那也速该做那部落联盟首领，我就说让你自己做你还不愿意，就算是没什么银钱可赚，那最起码也是个头领呀，说出去多威风呀！”

“大伟才不做那部落联盟首领呢，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现在这样，吃吃饭，教教书，没事的时候出去玩乐一番多好呀！”穆彩霞听到任云儿说起陈大伟，连忙在一旁帮腔着。

“云儿你看看，你就不如彩霞聪明，那部落联盟首领有什么好的，那就是个虚名，而且现在还是草创阶段，就是个奔波劳累的活，让那也速该做最好了，他就喜欢做那种事情。等联盟慢慢的成长起来以后，我估计有个十年八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咱们这些个学生都教出个差不多了，随便捧一个出来专职当那首领，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嘛！而且咱们现在主要是发展经济，草原这么大，我们现在所开发出来的市场才占多少，那么大一片空白市场等着咱们去占有，我哪有那个心思去做那个虚名职位！”

“听到了吧，云儿，大伟都说了，你是个小糊涂蛋，还是大伟定的这个经济殖民的政策好使，不动刀枪，无形之中就控制了草原诸部落，等到他们习惯了这种消费模式以后，再想改变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们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咱们宰割。所以咱们现在应该专心发展经济，知道了吧！”

任云儿听陈大伟和穆彩霞两人合起来说她一个人，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不管说的对不对，反正就是合伙欺负她一个人了。自己一个人噘着嘴在那边嘴里咕噜说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就知道欺负我一个人，好啦，就算你们说的都对，可是我那也是为了大伟着想呀！”

陈大伟看着任云儿噘着嘴的可爱样子，笑着说道：“云儿，没有人说你说的不对，大伙只是就事论事，你生哪门子的气呀！好啦，好啦，不说了，吃饭，吃饭。吃完饭咱们打一下午麻将，这段时间光陪着那个土包子在草原里转悠了，都没时间陪我的二位宝贝好好娱乐一下了，今天下午好好的补偿你们。”

听说下午陈大伟不出去忙事情，在家里陪着她们两位玩，可把任云儿给高兴坏了，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