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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被抓

作者:苏黎梦 | 发布时间 | 2017-01-07 | 字数:3524

惴惴不安的等到了晚上的七点多,终于要开始检票了,我抱着孩子站在那边排队,东张西望一番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侥幸的以为我已经躲避过去,但是就在我要经过检票口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手铐将我双手拷上了,孩子被前夫抱走。

当孩子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时,我黯然了眼眸,孩子对不起是妈妈没本事,没能将你从这个人身边带走,妈妈不想自欺欺人,妈妈知道,妈妈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可爱的笑脸了,我异常冷静,这让前夫有些诧异,他用言语羞辱着我,我仍旧是淡漠着一张脸。

被带回警察局之后,我面对着他们的叱问,做了几分钟的笔录,我始终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段新民听到消息来了这边,提出要保释我,也给我找了一个律师过来,我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去找的律师过来,总之之后的一切叱问,都是我的律师帮我回答的,我全程就像个死人一样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最终我还是被放了出来,看着我憔悴的样子,段新民很是心疼,他想抱住我,但是我走的比他想象的快,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服输的,我要抢回我的孩子,他是我的!

段新民一直在我面前挥动自己的手掌,可能在他看来我现在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其实我感觉到一股子眩晕在我脑袋之中膨胀,我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还没有到极限,我还是能忍受的,不是的是我必须要忍受。

他站在那儿看我在疯狂的踢门嚎叫,里边传来我儿子的哭喊声,我更加痛不欲生,就恨不得将这扇门给我踢飞出去,可是最后我自己却向后一仰头,直接晕倒了,是段新民及时将我接住了。

在医院醒来之后,我的脑子里边仍旧是在想着我要怎么拿回孩子的抚养权,我要怎么从他的手上将孩子夺回来,我根本就不能接受医院的治疗,我拔掉针头之后就想从病床上溜走,段新民一把按住我,这是他一生之中对我第一次咆哮。

你到底是闹够了没有,你知道你孩子刚才为什么哭喊吗?那是因为你踢门他被吓到了,你说你害怕你的孩子会被前夫碎尸万段,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是想这样做,你现在还能看见你的孩子吗?

怎么就不能用的脑子好好想想呢?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冲动的一再纠缠不休!

我冷酷的一巴掌招呼上去,他也没有闪躲,我不断的打着,直到我哀嚎出声,那一次是我最落魄的一次,我在医院哭号的声音吓到了不少病人。

医生都差点给我打了镇定剂,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的形态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只清楚的记得,我的绝望被不断的蔓延,我只记得从那天之后,我余生就再也没见到过我的孩子了,你知道一个母亲最为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和自己的孩子之间十年生死两茫茫,那种感受……

是段新民阻止了医生,不让医生给我打镇定剂,当我安静下来之后,就持续的死了一般的看着天花板,三天的时间我都是那么不吃不喝的看着天花板,动也不动一下,段新民尽管焦灼,可他也没有分毫的法子。

那是带我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段新民去接了董事长他们,而我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阴悄悄溜走了,我光着脚丫在雪地上行走着,我朝着那个小区走无比坚定,只是当我走到小区使劲敲门,开门的告诉我,我前夫两天前就已经搬走了。

我摇晃着那个人要她告诉我,我的前夫去了什么地方,她慌乱不已,甚至想要报警,我将她的手机都打落在地上,我甚至想要杀人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自己疯狂起来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可是最后我除了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喊声之外,我什么讯息也没得到,他们就这样从我的视野之中再次消失了,而这一次是永远!

我摇摇晃晃的在雪地上走着,没有任何的方向,我也不管车辆到底会不会撞到我,我当时真的很想站在高楼上,就那么轻轻往前一送,就让我的生命永恒的定格在这一刻,我也就不会再痛苦了,也许我化作鬼魂之后我就能看到我的孩子,我就能永远的守护他不受到伤害了吧?

是这样的吧?

心里想着身躯就跟着摇摇晃晃的朝着商场走,我上了顶楼,然后站在那边看着底下的霓虹灯,看着这座冷漠的城市,看着这个世间的繁华和腐朽,我张开手臂,身子也在微微的倾倒,我以为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永恒,可是没能如此。

一个年轻的男子救了我,他从身后将我抱住,我刚才并未注意到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底下的夜景,就在我张开手臂要跳下去的间隙,他及时将我抱住了,我跌进他的怀里,情绪又开始失控了。

男子揉着我的头发问我,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寻死觅活,我说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我只要跳下去了我就能见到我的孩子,他问我怎么你的孩子死了吗?

我恶狠狠的一巴掌就扫过去,男子被我打的发蒙,这个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动起来,我甩开男子,就想继续跳楼的举动,但是他在身后喊的那句话,却让我终止了这一行为。

要是有那个勇气死的话,就该有那个勇气去改变你余下的人生,难道你的孩子希望他的母亲是这样一个无用的人吗?遇上事情就只会选择死亡!

看我终于不动了,他便上前将我的手机拿在手上,告诉我手机上显示的是段新民的来电,我将手机夺回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边。

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番,见我里边穿着病号服,外边套着一件棉衣,脚丫是光着的,冻的通红,他嗤笑起来,你就算是要去死,你也对自己好点,一双鞋子都不给自己穿,你这人也未免太随便了点。

我郁怒的瞪着眼睛看他,男子有一双清澈的眼眸,五官十分温和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声音磁性好听。

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刻薄,就是这个刻薄的男子,将我送回了我所在的那个医院,当时段新民都快要急疯了,看到我回来,完全忽略我身边的男子,紧紧将我抱在怀中,问我到底去了哪里。

男子还是那样不轻不重的交代,说我刚才想跳楼自杀,要不是他在的话,我现在已经横尸街头,段新民道谢是道谢但是也有些憎恶这个男人,男人识相便自己走了,他让我坐在病床上,随后喊来医生给我处理冻伤的双脚。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惊动董事长和小李,他也知道我个性要强,不会忍受他人看我的笑话,所以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只是告诉他们两个自己是出来买点东西的。

董事长当然是追问了我的行踪的,段新民撒谎说我去了这边的一个朋友家里边,要明天才会回来酒店。

我一直都不说话,听着他在那边念叨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一再的劝慰我,不要想那么多,我将身子歪倒一侧,根本就不想和他有所交集,我现在是不想和世界的任何一个人有所交集。

一直躺着良久我也没有动一下,段新民依旧守着我,他没有从我的身边离去,随后他的电话就来了,董事长打来的询问他为什么还没回酒店,有些事情要找他说,我这才起身对段新民说,你给我办出院吧,工作上的事情始终还是要处理。

他很诧异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所以一直呆呆站立在原地,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有些道理,我要是有那个勇气死的话,为什么就没那个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呢?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现在自杀死了,我前夫会知道吗?我的葬礼上会有我孩子的身影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何必要让自己像是一只死狗一样!

我重复了一遍之后,他这才错愕的点点头,和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仍旧是心有余悸的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千万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可能是上次见到过我发病的样子,所以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我了,我每一个时段的反应都有可能会是大起大落的。

真的很难预测到我后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就只能紧紧跟着我,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们要到酒店了,他还询问我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让我上他的房间去休息一下,他和董事长他们见面就行了。

我没给出回答,却是直接就朝着大堂走,他跟随在我身侧,拽住了我,那种担心疑虑的情绪已经快要将他给逼近死角了,他很难接受我在他人面前出丑,至少我有精神病史,这样的事情,就只能他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可以知道。

因为他不会嘲笑我,他不会拿着攻击我,而别人会!

微笑着撇开了他的手,我告诉他可以的,工作就是工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还能连工作也不要吗?何况这边的项目一直是我在跟进的,现在到了收成的时候,我怎么能不在呢,那股份我还是想要的。

段新民虽然还是焦虑,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我走进了董事长的房间,小李也在里边坐着,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刚好终止了一些谈话,看来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见到我来董事长还是分外客气的起身问候了我。

为了给我打一个圆场,段新民有些突兀的表明,自己刚才完全是在路上遇见我的,凑巧一起回来的,这不是重点,也没人会去追究。

董事长只是问我这边的具体情况,我将我这些天了解到的都详细做过了备案,随后递交给了董事长,他看过之后,也就点点头说,明天约见一下那三个人,尽快将这件事情你解决掉。

小李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她诧异不已的盯着我的眼睛看,问我为什么眼睛肿成了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要不是她转移话题,董事长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我的眼睛,就这么着董事长也发出了一样的疑问,段新民还是想急于给出解释,我将段新民的手按住,着急什么,一切还是稍安勿躁的,这样的解释我还是给的起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眼睛怎么了,而是反问董事长对于西北的生意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