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欧阳倩倩非洲行

欧阳倩倩连夜从京城飞回深圳。进到自己的小屋就不再下楼。她关了手机，也不上网。她躺倒在床上，除了喝水，或是上厕所，连着三天粒米未进，整个人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床。她思绪混乱，对自己充满了自责——为什么我要和一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洒脱点？像我从前那样，分手就分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欧阳倩倩浑身滚烫，开始发烧，全身虚汗涟涟。她昏昏沉沉地迷糊着，头脑一片浑沌。忽然，妈妈来到自己身边，冰凉的手摸着她的额头，给她端来滚热的可乐姜汤，一勺一勺地喂到她的嘴里。妈妈叨念道：“倩倩啊，妈妈劝你多少回了，叫你啊多和男孩子交往交往，你咋就一根筋哩！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要跟男人在一起的，哪有女人跟女人配对的道理！我知道，我跟你爸爸的事对你影响很大。其实，妈妈现在并不记恨你爸爸。当初你外婆坚决不同意我跟你爸爸结婚，你爸爸不得已就离开了妈妈。你爸爸走的时候啊，他也不知道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你。妈妈生下你，可不容易了！你舅舅啊，外公外婆啊，姨妈啊，没一个支持的！我想着啊，有了你，等你爸爸回来，我们三人团聚，好好过日子，可是你爸爸又另外成了家。妈妈打算等你长大了，就把你爸爸的事告诉你，谁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好好地走路还被撞了！以后啊，你就去找你小姨，她知道你爸爸在哪里。”

欧阳倩倩想伸手去抓妈妈的手，努力了几次，就是抓不到。她急得向妈妈扑了过去，妈妈却闪身消失了。

在昏昏沉沉中，欧阳倩倩口渴难忍，她呼喊道：“水，水，严瑾，给我倒杯水！”

屋里空旷无人，哪里有严瑾！

欧阳倩倩被渴醒，她睁开眼睛，平缓了一下心情，强撑着身体，到饮水机跟前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噜一口气喝完，又接了一杯，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上呼呼喘气。

欧阳倩倩发烧了一整夜！她感觉身体疲乏不堪，肚子里空无一物，整个身体虚得心里发慌。她想起楼下有家沙县小吃，想打电话叫一碗花旗参乌鸡汤送上来。找到手机，开机，手机里来电提示音不断。除了单位的电话，大多都是严瑾的未接来电，整整一百零三个。

她首先打了沙县小吃的电话，叫了汤。再给单位回了电话。公司老总劈头盖脸地给她来了一通：“欧阳，你这些天怎么回事啊？一直关机！不是给你说了吗？要24小时开机！给你们报销话费，就是为了好联系嘛！动不动找不见人，我这公司还怎么运转啊？！”

“我生病了！忘了充电，您有事吗？”

“忘了充电？拜托你找个正常点的理由好吧？再过两天，还联系不到你，你就别想在公司干了！”公司老总气犹未消。

欧阳倩倩语气淡定地说：“既然我违反了公司规定，您就按公司规定处理吧！”

电话那头的老总愣了一下，改换了口气：“欧阳，你不要这么说嘛！公司对你还是很认可的！主要是公司最近接了一个业务，非你莫属！我又联系不到你，心里急啊！你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能不能提前到公司啊？”

“我病了，正在发烧！有什么重要的业务吗？”

“一家国际旅游公司今年要推出非洲国家的多条旅游线路，要我们给他们做宣传。公司研究一致认为，你不仅业务能力强，人气高，还肯于接受挑战。全公司也只有你欧阳最胜任这项工作。公司计划派你去打前站，你觉得怎么样？”老总使劲给欧阳倩倩戴高帽。

欧阳倩倩本来就想逃避周边的环境一段时间，听说能去非洲，一下子来了精神。她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老总说：“你先上班，先熟悉下情况。应该在下月初吧，还要看签证和机票的情况！”

欧阳倩倩刚刚放下电话，严瑾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欧阳倩倩望着手机上显示的“小宝贝”三个字出神。

欧阳倩倩没有接，也没有拒接。她一直就这么望着手机，一直等到手机铃声自动停了下来。

她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起身到洗手间冲了一个澡。回转到卧室，她拿起手机，看到了严瑾给她发来的一条微信：

“亲爱的倩倩：我知道你因为什么不肯理睬我。在你关机的日子里，我曾来过深圳，找到你的公司，公司里认识你的人也说联系不到你。但大家都不知道你的住处。我只好当天晚上又飞回了京城。我清楚倩倩对我的感情，我也对倩倩感情很深啊！只是我和倩倩有点点差异……。对不起了，倩倩，我伤害了你！希望倩倩能给我机会，让我当面给你解释。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你的小宝贝。”

欧阳倩倩鼻子发酸，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她怕自己日后会受不了严瑾的温柔攻势，狠狠心，将严瑾的号码拉黑了！

晚上，欧阳倩倩到楼下的沙县小吃店，吃了一大碗枸杞猪心面和一盘酸豆角蛋炒饭。肚里有了食物，身上顿时感觉有了活力。

第二天，欧阳倩倩来到公司，先到老总那里报到。老总的怒气似乎消了。见到她，很亲切地要和她握手。欧阳倩倩没有理会老总的手势，而是坐到沙发上。

老总知道欧阳倩倩有点怪脾气。他轻轻地摇摇头，问道：“欧阳，你的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吧？”

欧阳倩倩答道：“小病，谢谢领导关心！”

“我不好意思啦！你的假期没有完，我就喊你来上班！不过，你休假上班的天数我会通知财务，给你算加班的！”

“谢谢领导！”欧阳倩倩语气淡淡地说。

“欧阳，我一直对你非常赏识！你到公司这些年，还是给公司做了很多贡献的！为了完成工作，你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不容易啊！我们公司最近签了一个大单，帮一家知名的旅游公司做非洲旅游的推广宣传。据说，很多中国人都想去非洲看草原、看狮子大象、买钻石、享受异国的美食。我们研究决定，派你去打前站，随后，再派一个小组过去实地考察。到时候，也许就是你全面负责哦！”

欧阳倩倩对老总话里的诱惑无感。她只是淡定地问：“方案书做了吗？签证什么时候可以办好？哪天出发？”

“你要是同意了，那我们就下午一点半开个业务会，专门研究讨论一下吧！”

听说欧阳倩倩一个人先去非洲打前站，公司里跟欧阳倩倩相熟的几个美女就给欧阳倩倩出主意。

这个说：“欧阳，多带点套套哦。非洲的男人个个都有艾滋病，小心被感染哦！”

那个说：“你胡说啥哩？欧阳才不会喜欢那些黑黢黢的鬼佬哩！是吧？”

“要是遇到强奸怎么办？我看还要多带些毓婷，免得带回个混血儿，恶心死了！”

“我看你呀，要不是被吓死，那肯定也是笨死的！怀上了，你不会到医院做手术啊？”

欧阳倩倩没参与她们的八卦，悄悄溜走了。

办好了非洲几个国家的签证，又打了好几个预防针，欧阳倩倩启程了。

欧阳倩倩按照公司提供的方案，她的第一站是去采访斯威士兰的芦苇节。她从深圳坐大巴进入香港，然后乘飞机七个多小时后抵达南非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再坐车入境斯威士兰。

芦苇节是斯威士兰最盛大的节日。今年的芦苇节，从九月八日开始，连续举行八天。在芦苇节的第一天，来自全国不同部落的未婚少女们，聚集在一起，一路载歌载舞来到芦苇地。然后，每人带着二十根芦苇来到皇太后居住的皇家宫殿前。她们全都裸露着上身，梳着漂亮的新发型，下身穿着五颜六色的舞裙。她们将芦苇堆放在皇太后居住的宫殿前，开始尽情展示舞姿。宫殿前的广场上，道路上，整个村落每一块空地，都成了少女们展示舞姿的大舞台。万名美少女载歌载舞，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

欧阳倩倩在当地一个华人的陪伴下，在狂欢的人群里慢慢溜达。不时将录音笔放到嘴边，记录下自己想说的话。在村庄的出口，欧阳倩倩看到一个戴着眼镜，长着一副亚洲面孔，个子矮胖，有些谢顶的男人在拍照。这个人也注意到了欧阳倩倩。他用英语招呼道：“What’up?”

“Hi!”欧阳倩倩礼貌地挥挥手。

“Chinese or Japanese?”

“Chinese!”

矮胖子似乎松了一口气，用中文道：“嗨，累死宝宝了！还怕你是日本鬼子呢！”

欧阳倩倩反问道：“怎么？我长得像日本鬼子吗？”

矮胖子说：“哈哈，那倒不是！因为斯威士兰和中国没有建交，签证不好办。中国来的游客不多见。见过几回亚洲人，一打听，不是日本人就是韩国人。所以，就误会了！请别介意！”

“呵呵，没事！你是哪里人？”

“我是山东人！美女是哪里来的？”

“祖籍辽宁。现在深圳工作！”

“你好！我姓王，网名叫行走的企鹅！喊我企鹅就行！”他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欧阳倩倩委婉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感冒，不能和你握手！我复姓欧阳。你就叫我欧阳吧！”欧阳很不喜欢和男性握手，每次遇到躲不过去的关口，她就用感冒作为挡箭牌。

企鹅问道：“下一站你打算去哪？”

欧阳倩倩如实地回答说：“我想去莫桑比克。”

莫桑比克有两大特产享誉世界。一个是“腰果”。该国盛产腰果，被称为 “世界腰果之乡”。另外一种是“吃猫鼠”。这里的老鼠大过猫。老鼠可以长到四公斤重。猫见到这种老鼠立即浑身筛糠，不敢动弹，坐等老鼠猎杀。欧阳倩倩的任务就是去打探莫桑比克的奇特之处。

“我也要去马普托。我们坐火车去吧！”企鹅很热情地邀请欧阳倩倩和他同行。

“我看我还是坐飞机吧。公司有要求的！”欧阳倩倩道。

“你们公司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坐飞机是要安全一些！不过，坐飞机还得到南非的约翰内斯堡转机，很麻烦的！时间反而花得多！其实我们包车去也就两个小时车程，很近！至于安全嘛，有我这个护花使者，你尽可放心！”企鹅身上有股山东大汉的豪爽热情。

欧阳倩倩说：“芦苇节还有几天，我在姆巴巴内还得几天啊”

“没问题！我反正是自由职业，时间来得及！”

欧阳倩倩和企鹅一起，包了一台车。一路上，企鹅热情地给她介绍沿途的风土人情。他介绍说自己已经在非洲游历了三十三个国家。打算在两年内将非洲走遍。欧阳倩倩问他靠什么支持自己的旅游。他含混地回答道：“靠旅游啊！”欧阳倩倩不再多问。人家这么洒脱地满世界跑，肯定有自己的经济基础支撑的。

汽车路过一个小村庄。房子的形状大同小异。都是一个圆柱形加盖一个圆锥形茅草顶棚。墙体大多是灰黄的石头砌筑，少数房子的墙壁表层糊着红胶泥。五六个孩子在一处空场地上热火朝天地踢足球，场地上灰尘扑扑。欧阳倩倩曾经是一个国足的球迷，后来见国足实在太烂，慢慢地冷了心。她见几个孩子传球、盘带有模有样，不仅感叹道：“企鹅，这些孩子长大了到中国踢球，恐怕也要比在咱们的国足强啊！”

“哦，莫桑比克的孩子没有不喜欢踢球的！哪怕没衣服鞋子，孩子们都得有一个足球！和巴西一样，这是个足球的国度。可惜因为穷困，国家也没精力发展这项运动！”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啊！有钱的，找不到人来玩；会玩的，又没钱来玩！”

企鹅笑道：“年纪轻轻，忧国忧民之心还挺重！”

路旁出现了一片高大的状似丝兰属植物。欧阳倩倩叫道：“这个植物我们小区也有！这里怎么长得这么高大啊！”

“驴子！快看，驴子！非洲驴子！”欧阳倩倩见到公路边有几头驴子在吃草，兴奋地大叫。

企鹅说：“非洲当然有驴子，而且还比较多哩！要是把这里的驴子出口到我老家就好了！老家的阿胶厂，每年都要为买驴发愁。驴皮留在山东做阿胶，驴肉销往河北做火烧，多好的事！”

“这个生意你来做嘛！”

“我天生讨厌做生意！家里的公司我都不愿意参与，还做这种小生意啊？”

他们的车在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抵达莫桑比克首都马普托。

马普托临海而建。街道两边栽植着高大的椰树，一派典型的热带风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他们在华安大厦吃了晚饭，信步上街去逛市场。不得不说企鹅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一个很好的玩伴。他不仅细心关照欧阳倩倩，而且有问必答。细致但绝不啰嗦烦人。在欧阳倩倩需要唠叨的时候，他会尽力说话，不致冷场。当欧阳倩倩拧着眉头心烦的时候，他会默默跟随，很少说话。

他们两人沿着海边公路散漫地走着。企鹅拿着相机四处拍照。欧阳倩倩则拿着录音笔把看到的景色用语音记录下来。遇到特别的景色，她也会照几张照片。

夜色降临，企鹅也有点累了。他追上欧阳倩倩说：“欧阳，我们去吃点烧烤吧！莫桑比克的海鲜烧烤老有名了！”

“好啊！不过，今天可得我请客啊！”

“我们山东男人最不喜欢女人买单了！”

欧阳倩倩笑道：“那你就别把我当女人不就行了？！”

莫桑比克的海鲜烧烤因为靠海的缘故，海鲜十分新鲜。他们两人找到一家人气很旺的海鲜大排档。大排档不远处就是大海。大排档紧挨着渔市，客人们可以买了海鲜进店加工。环境比较杂乱，人声鼎沸。他们买了龙虾、鱿鱼、大虾和石斑鱼，摆了满满一桌。两人喝着当地的啤酒，吹着海面上的微风，感觉十分惬意。经过这些天的忙碌，以及非洲风情的熏染，欧阳倩倩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尤其是眼前这个同伴企鹅的殷勤，使得她在异国他乡没有被孤寂压垮。

喝了两瓶啤酒，企鹅的胆子大了一些。他有点突兀地问欧阳倩倩道：“欧阳，我很疑惑，我们一起旅游了好多天，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欧阳倩倩正拿着一只大螃蟹的腿咬着，见到企鹅认真的样子，有点奇怪地反问道：“怎么没有？！有啊！你重情有义，是个好哥们啊！”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吗？”

这句话欧阳倩倩听懂了。欧阳倩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问企鹅道：“企鹅，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就不是个女人！”

企鹅惊异地看着欧阳——细嫩的皮肤、纤细的腰肢、凸起的胸部、不长胡子的下颌——分明就是个女人嘛！

看到企鹅的表情，欧阳倩倩笑了。她说：“企鹅，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却没有一个女人的灵魂！你明白吗？”

企鹅还是有点懵。

欧阳倩倩干脆说：“我是个拉拉！喜欢女人，对男人不感兴趣！明白了吧？”

企鹅终于明白，他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很紧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哩！”

“没有，没有，要是讨厌你，我还和你跑了两个国家？”

欧阳倩倩把话说清楚了，企鹅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拉拉长什么样，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在非洲遇到一个中国女孩子，居然……,呵呵，我也是醉了！”

“其实，你身边应该有这样的人，只是因为社会不能接受，大家只好隐藏自己的性取向，假装和其他人都一样。不知你能不能理解，我们除了性取向和大家不一样，其他的社会属性都是一样的！”

企鹅连连说：“理解。肯定理解。各人有各人的自由嘛！”

欧阳倩倩知道他还没有完全理解，她只是说：“这不是自由不自由的问题。”就不再过多解释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欧阳倩倩问：“企鹅，你应该不会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吧？”

企鹅反问：“可以发吗？”

“请不要发！我们是朋友！我信任你！”

企鹅郑重表了态，说：“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发的！”

“谢谢！”

在莫桑比克呆了三天。他们去逛了马普托的标志性建筑——马普托火车站，还有自由女神像。在当地的手工艺品市场，她买了一个黑木雕——是一个婀娜的黑美女。

欧阳倩倩从小就爱吃腰果，在莫桑比克这几天，她把腰果吃了个够。

欧阳倩倩在马普托和企鹅分别。企鹅要到坦桑利亚去看角马大迁徙。欧阳倩倩则去津巴布韦的首都哈拉雷，她要去看非洲第一大瀑布维多利亚瀑布。据介绍，维多利亚瀑布与尼亚加拉大瀑布，伊瓜苏瀑布号称世界三大瀑布。

维多利亚瀑布位于非洲赞比西河中游，赞比亚与津巴布韦两国交界处。瀑布宽一千七百多米，最高处一百多米，为世界著名瀑布奇观之一。其宽度和高度是尼亚加拉瀑布的两倍。赞比西河在抵达维多利亚瀑布之前，舒缓地流淌在宽浅的玄武岩河床之上。突然从近百米高的陡崖上跌入深邃的峡谷。主瀑布被河间石崖分割成宽窄不等的多股水流。河水奔泻而下，激起数百米高的水雾，声震如雷。阳光映射在水雾之上，形成绚丽夺目的彩虹。游人至此，耳膜为之鸣颤，眼睛为之眩晕，精神为之亢奋。

接下来，欧阳倩倩还到了莱索托，参观了马莱楚尼亚瀑布。这个瀑布和维多利亚瀑布相比，韵味则完全不同。这个瀑布水流量不是很大，但有九百多米高。远远望去，犹如一根白练悬挂在山崖之上。如果唐代大诗人李白见到这处瀑布，估计会将“飞流直下三千尺”改为“飞流直下九千尺”！

一个月后，欧阳倩倩回国。

第二天，她到公司汇报完工作，忽然高烧，感觉头疼欲裂，骨关节酸痛难忍。同事赶紧将她送到医院，经检查确认她感染了登革热。

她被隔离了几天转入普通病房。这一天下午，她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头条上的新闻。只见一个人拿着一捧百合花，故意遮着脸，来到她的病床前。

欧阳倩倩扒拉开那捧花，只见严瑾满面带笑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欧阳倩倩的眼泪竟然不争气地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