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谁道飘零不可怜> 章节目录> 【一百一十 正是江南好风景。】
【一百一十 正是江南好风景。】
唐凉引本来是在发愁这雀灵的伤势，没有想到这一老一小的跪下就一直对着自己磕头，这可倒是让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凉引伸手想将那个老婆子拉起来，可是那婆子就是不愿意起来反倒是哭得更大声，哭声引来来院子中的其他下人。
“小燕儿，你口口声声让我救你！你倒是说话呀，一直哭让我救你什么！！你先搀着老妈妈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起来再说！”
小燕儿不愿意起来，唐凉引无奈便想着自己假意生气回头那两人也许就会说了。果然那唐凉引一回头不理她们，那小燕儿本来是有事求她见她这情形便赶紧拉着自己的妈妈给唐凉引磕头。
“少奶奶，你是最慈悲心肠的！我求求您，救救我吧！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什么都不顾及的说了！以前我们几个下人压根就没有将您放在眼里，一来你从不使唤我们，二来我们也打听了您是个软弱的主子。可是今天大家都看到您保护雀灵姐姐的样子，您竟然敢顶撞夫人，还是为了我们这些不值钱的下人，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少奶奶是个最菩萨的人！要是换成了别的主子，我也不敢说话，但是既然少奶奶待我们这般好，我们也就大胆地说了！那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去服侍那个姨太太，您知道那种女人最难缠！也不是我在背后说三道四咒主子，可是您真的是不知道，姨太太房里的小丫头莲儿前些日子跳井死了！那模样真真是让人看了就做噩梦，少奶奶，我要是过去了，也就是这样一死了！若是少奶奶不肯救我，我倒不如现在就去跳井算了！少奶奶，求求您了，少奶奶！”
唐凉引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小燕儿的意思，原来是为了不想去服侍颜氏的事情，只是这颜氏现如今怀有身孕，多要一个丫鬟过去服侍也并不过分，自己若是插手岂不是显得小气不舍得一个小丫头了不成。
“少奶奶，少奶奶！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说，难道你素日里的心只用在雀灵姐姐的身上不成？！我们虽然很少在主子面前服侍，但是好歹也是少奶奶房里的人啊！求奶奶救救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服侍，什么都不敢违背少奶奶了！求您了！”
唐凉引刚想说话，就听见雀灵在里面咳嗽。素日里知道她是个最爱管闲事的又加上脾气暴躁，今天这事情也不想告诉她，谁知道这几个人不知好歹，竟然嚷得人都知道。
“你们且等等！到院下去说罢！你们往日里最惧怕雀灵，怎么今日反倒不怕了！下去罢！我一会儿得了主意，就让人去支会你们一声！先下去罢！”
唐凉引见几个人心中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碍于现在毕竟是有求自于自己，只好听从。那小燕儿的事情自己实在不愿意插手，但是一听那颜氏待下人就像对待牲畜，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若是自己袖手旁观，做那不管事的冷面主子倒也干净，可是那小燕儿果当真落得那般凄凉下场，让自己如何自处呢！
“少奶奶，少奶奶！”
唐凉引在门外思虑忽然听见雀灵在房里面喊自己，待唐凉引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那雀灵已经收拾妥帖反趴在床上了。
“少奶奶，是不是那个小燕儿她们娘俩儿来求你了？！”
雀灵虽然失去灵力而且身上疼痛得紧，但是耳朵还算是十分灵光，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缠着唐凉引，自己心下便明白了一二分。
“少奶奶，那个小燕儿我是知道的，之前她就来求过我一次！但是我给回绝了，你想想，往日里我们在这个院子里的时候并没有人说要细心伺候，哪一点哪一样不是我亲自去做！如今她们有了事情就来找我们，这种人何必理会！要我说，少奶奶你还是不要理她们那些蠢东西了！她们自己心术不正想着要好的主子去服侍，那就让她们且去试试看，若是真的去跳井那也是她们的命！你理那么多干甚！”
唐凉引早就打量到雀灵会说这样的话，虽然此话在理，但是毕竟也算是一条人命，这样就让她走了，若是真的出事，那颜氏必定会各处牵连再生出事端。
“少奶奶，您就听话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里可不比外面，有人生有人死，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情。你今天若是救一个，明日那些人见有好处必定要全部都来求你的！你若是盛宠也就罢了，偏偏是尊泥菩萨！”
雀灵只是想跟唐凉引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没有想到话无遮拦一下子变戳到了唐凉引的痛处。见那唐凉引眉眼低垂，好像是有些着恼了。
“少奶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有心的！”
唐凉引摇摇头并不是介意雀灵的话，反而是想起那小燕儿的话心中又不忍起来。
“少奶奶，您可千万不要犯糊涂！现在夫人正对我们不满，要是被她知道你连一个小丫头都不舍得给那肚子里已经有种的颜氏，肯定又要怪罪你了！你还是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雀灵趴在床上很是不便，自己说出的话那唐凉引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雀灵也不好一直说，加上身上疼得很只好任由那唐凉引走出去了。唐凉引走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小燕儿的事情该如何处置才妥当便坐在回廊处，那小燕儿见那唐凉引走出房间之后心里想到这个唐凉引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多求她几次必定会成功。加上颜氏之前已经承诺只要在唐凉引这里闹事便给自己钱，这样一来自己多熬今年便可跳出这牢笼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少奶奶，少奶奶！我知道雀灵姐姐说了些什么，但是少奶奶你当真就舍得见死不救吗？！求少奶奶了，要是真的让我去姨太太那里，那我干脆就在我们这里死了算了！求您了，求您了！”
那小燕儿现在已经抓到了唐凉引的软肋，将头磕在地上很是响亮。唐凉引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已经将那雀灵说的话丢到爪哇国去了。
“你快起来吧！我知道了，我会斟酌的，我想现在也不会叫你马上过去的！你先下去吧，省得让你雀灵姐姐听见了，又该怪你了！”
那小燕儿听唐凉引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了底，纵然这次雀灵再说些什么阻止的话，这唐凉引也一定会顾忌到良心的问题。
“是！那我一切都拜托少奶奶了！”
小燕儿说这话的时候又跪在地上给唐凉引磕头，唐凉引看如此心中更是过意不去。这小燕儿好歹也是在自己房里的丫头，自己若是真的袖手旁观岂不是太过绝情了！唐凉引突然想起今日纳兰性德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由得一暖，自从自己嫁过来以后，夫妻实则为虚，本来心中已经想着看来夫妻无望，现在如此举动确实让自己又惊又喜。
“少奶奶，少奶奶！”
唐凉引刚想拿起方才纳兰性德给自己的手绢，院门口突然有很多人在争吵着什么。唐凉引一回头唯恐雀灵又要起来与人闹，便赶紧起身走到院门口。
“怎么回事？！早上吵闹得还不够吗！又在吵什么！”
唐凉引一出门见又是早上那几个人，想起雀灵被打的时候那皮开肉绽的模样不由得火上心头。
“少奶奶，不是我们闹！是姨太太好像中邪了一般，一直乱吵乱嚷！那眼睛睁得那么大，一直要伸手杀人！嘴里一直在叫你！”
那颜氏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纳兰性德恐怕又是不得安生。现在既然在念叨自己的名字，自己且出去看看，若是自己当真能够让那颜氏安静下来便罢，实在不行就让人去唤纳兰性德。
“好了，不要只顾着吵嚷！小燕儿，你上去照顾你雀灵姐姐，若是问起我去哪里，就说前头夫人叫我！不要跟她说这些事情，知道了吗！？”
小燕儿正愁自己没有机会可以去上面跟雀灵说说话，既然是这唐凉引自己说的，那就不必与她客气了！
“是！少奶奶放心，我这就上去！”
唐凉引看着小燕儿一路小跑上去已经开门进去了，自己便也放心让那些人领着自己过去。
“雀灵姐姐！我进来了！”
小燕儿一直对这个唐凉引随身的丫鬟很是不服气，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一直指责下人，好像就是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进来上房！还不赶紧出去！”
雀灵在床上就能听见小燕儿在门口说的话，分明就是想要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来气自己。素日里自己的脾气很冲，若不是当真真心对待唐凉引好的人，都一律不给好脸色看，现如今这个丫头还趁着唐凉引不知道事情真相想要骗她，自己就更不能坐以待毙看着唐凉引被人骗了。
“哟！雀灵姐姐好大的脾气呀！我这可是少奶奶叫我上来服侍你的。雀灵姐姐，我这下可是跟你说点真心话，你要是个少奶奶也就罢了！偏你也只是一个丫鬟，谁比谁高贵些呢！你这样的人物，要是温柔些就好了，连少奶奶都对我这般和顺，就偏你这个丫头爱多事！”
雀灵一听小燕儿的话不由得一股火马上就从心头冒起，自己对唐凉引千叮万嘱付却还是让这起小人给钻了空子，若是自己身体健康也就不理会这么多了，直接一个大耳光过去！
“你这个臭丫头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别以为你跟少奶奶说那些不得天理的话我都不知道，你那是什么黑肚肠子的！小燕儿，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就算少奶奶肯为你求情，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你也是逃不掉的！你自己摸摸你那良心，到时候你要是被夫人责罚，可别怨我们！你的命就该你自己去认，你要是又想和那姨太太勾结来坑少奶奶，等我好了，我一定加倍奉还给你！”
雀灵本是趴在床上听这小燕儿说话实在让人生气，强撑起来用手指着小燕儿。那小燕儿本来是惧怕雀灵的，但是见她趴在床上那气得不行的样子，心中开始得意而且又瞥见雀灵身上刚上药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心中更加得意。
“我劝雀灵姐姐还是宽宽心吧，哪里还能管得到我们这些人的事情呢！要是到时候我把姐姐气坏了，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小燕儿的口气很是难听，雀灵本就是一个暴脾气现在又听到这小燕儿说这样的话压制不住自己，便要挣扎起身打她。
“哎哟！我劝姐姐还是收收性子吧，你这样再来打我，我哪里有什么法子呢！你赶紧躺下来休息休息吧！要不然以后落得个残废，那可就好笑了，本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倒是成个残废，啊哈哈！”
小燕儿站在离雀灵很近的床边看着她挣扎来挣扎去，一只手一直指着自己。小燕儿本想着走近一些再奚落雀灵一番，没有想到唐凉引从那门口一个箭步走进来对着小燕儿的脸就是用力地一扇。
“我只道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丫头，故而好言相慰。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在利用我，我真是太傻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之前雀灵说，我还以为雀灵只是害怕麻烦，却没有想到你这种人果然不能相信！来人啊，把小燕儿的妈妈叫进来，现在就撵了她出去！不必再留在我的房里，我的房里可是养不起这种心眼儿的主子！”
小燕儿本来想着这唐凉引过去颜氏那里少则多天，哪里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倒也罢了，偏偏刚才自己说的话都被她给听见了！小燕儿听到要将自己撵出去心下很是害怕，赶紧跪下来要向唐凉引磕头，那唐凉引想着刚才小燕儿说的话哪里还肯多听小燕儿说话，就坐在床边看着小燕儿的老妈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你这短命鬼，又干了什么！少奶奶，少奶奶！您可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啊，我这个臭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少奶奶，少奶奶！您千万千万开恩啊！你这个臭丫头，赶紧给少奶奶磕头啊！”
那个老婆子见唐凉引怒不可遏双目圆睁的样子便吓得不轻，只能一直怪罪她的女儿，小燕儿一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这唐凉引给赶出去一边被她娘一直用指甲拧着自己，两边一齐施加在小燕儿的身上，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奶奶，不用和她们废话，照我说，干脆就娘俩一齐赶出去得了！何苦这样在这里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吵得大家终日不得安宁！少奶奶，您赶紧拿个主意！要不然这要是又被外边儿那些有心的人听去又去夫人那里告状，岂不又是一场风波！还是赶紧撵了出去，大家干净！”
雀灵在床上听到那娘俩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心烦，自己心里也害怕这唐凉引说不定一下子又心软便又将此事搁置下来，这些人还需当机立断才是，否则心里怀着怨恨且又收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钱迟早是个大麻烦！
“雀灵，你休息！不必管了，带出去！不用再说了！自从我嫁过来之后，你们就只当我是个软柿子，如今竟然也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给你们留什么面子了，索性就整治整治！若是嫌弃我又千万分不好的，现在就可以去回明夫人马上就出去，我是不会拦你们的！我这个人一向是好坏分明的，若是真心为我，我必定不会亏待！小燕儿，你和你妈妈赶紧出去，我已经将话说到这般份上了，还不走吗！”
外面的几个丫鬟媳妇儿听到楼上吵闹便都站在门口看向里面，只见雀灵和唐凉引都是一脸怒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燕儿和她妈。素日里多有人不喜欢小燕儿这个人的，如今见她们这般狼狈不由得开始落井下石，一直在门外煽风点火说是她们一直说少奶奶的不是。唐凉引虽是很少理会丫头们的事情但是今日一见她们是这般光景，心里自然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你们也不必得意！我知道你们往日里也不常交好，如今你们倒是厉害，都各扫门前雪。不过我也不想管你们琐碎的事情，外面站着的婆子们，把她们两个人拉下去，去回了夫人，就说让她们回到本家去吧！”
唐凉引将头转过去不愿意再看她们，自己心中暗自纳罕这些人竟然都是如此冷情冷面的，一齐在府中谋事竟然也不愿意互相帮衬，都是一些见不得人好，一见人不好了便开始落井下石的人。几个站在门外的丫鬟们见唐凉引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担心会因此牵连到自己便赶紧走进房间强行拉走了小燕儿和她妈妈。随后雀灵使眼色让人关上门，唐凉引这才如喘了一口气一般卸下盔甲来。
“少奶奶，不必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若是将这些事情全部记在心里的话，那岂不就是折磨自己了？！”
雀灵见唐凉引脸色不好便出言安慰，唐凉引勉强笑笑，心中只是有些落寞这世间人情竟然冷漠至此。唐凉引见雀灵伤口又渗出血来便拿起放在桌边的柔巾盖上，甚是不忍。
“都是为了我，你才吃了这般的大苦头！我竟也是跟她们一样，是个没心没肺没眼泪的人了！你这般为我，倒是白费了！”
这些话在雀灵听来虽是悲凉之音倒也真挚得很，只是可惜如今自己不似以前那般有灵力能够随时随地保护好唐凉引，反倒是要唐凉引来保护自己了，现在想想到倒也可笑。唐凉引站起身来想起袖子中的手绢，上面的芙蓉花绣得极为美丽，却不知道那个绣花的人如今在哪里长得是不是真的如天仙一般。
“少奶奶，你在想些什么呢？！方才叫你过去颜氏那边做什么？！早上不是还在我们这边闹事吗！现在又有脸来找我们！”
要不是颜氏早上来闹事，雀灵也不至于会被打成如此。雀灵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的，唐凉引伸出手来替雀灵盖好了伤口起身端过药来。
“你啊，就好好休息罢！争了那么久，还不就是换来一顿打！今天幸亏了...”
唐凉引刚想将纳兰性德四个字说出口，但是又马上收了回去，雀灵看出了唐凉引的心思，悄悄抽出唐凉引藏在袖子里的手帕。
“少奶奶，你的心思不难猜！这条手帕就是姑爷给你的吧！？哈哈哈！”
雀灵方才就看到唐凉引一个人手里拿着手帕呆呆地坐在门口，不必想就知道那一定是纳兰性德给她的。
“你这个丫头！快还给我！”
雀灵见唐凉引着急便将手绢还给了唐凉引，唐凉引见此赶紧将手绢收到自己的袖子里。
“少奶奶，我看你今日个还得感激我呢！要不是我被打，你还不知道姑爷对你的心呢？！”
“你这丫头越发糊涂了！就凭这个怎么能证明什么心不心的呢！你瞧这条手帕子，肯定就是当年那个雪梅姑娘送给他的，他一直留在身边呢！”
唐凉引像是在和雀灵说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心中念着这手帕的主人就是纳兰性德心心念念的人不由得将方才欢喜之心又黯淡了不少。雀灵明白唐凉引的心病，只好强撑起身子来拍着唐凉引的肩膀。
“你说我糊涂，你岂不是比我更加糊涂！你瞧，我刚才不过就是拿手帕来看一看，你就着急成那个样子！这是因为这个姑爷给你的手帕，你着急在意这才是正理。但是你再一想，这姑爷如果当真十分在意这手帕子，哪里会给你，还任由你收起来！这其中的意思难道不就是要将过去的记忆都交给你吗！？”
雀灵试着安慰唐凉引，唐凉引听了这话勉强笑笑还是记挂着这手帕的主人。
“少奶奶，少奶奶！”
是青诗的声音！雀灵一听青诗的声音马上趴下去不愿意理会，唐凉引见这样便一笑，自己起身拉开房门见青诗一脸愧疚的站在门口。
“青诗，你这是怎么了！？是公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青诗摇摇头，伸出手来将一瓶晶莹剔透的瓶子交给唐凉引，唐凉引接过后只觉身边清香无比而且漂亮得紧。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这是府里珍藏的凝香露，是我求药房管事给我的！今儿个若不是我爱说话在夫人面前添油加醋的，雀灵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公子说少奶奶的好处了，这凝香露就让雀灵抹一抹！说不准明儿个就能好呢！”
青诗因为心里对雀灵有愧疚加上纳兰性德一直说自己做错了事情便不敢抬头看，唐凉引手里拿着那瓶凝香露知道那并非一般之物，走进屋里去取了一锭银子放在青诗的手中。
“少奶奶，少奶奶！你这是...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说实话，平时在公子的身边我也攒了不少的钱！这一点钱我还是有的，少奶奶还是收回去罢！”
“咳咳咳...”
雀灵在房中将外面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听到青诗的声音就是满心不悦，待要发作之时又听见他剖心置腹说唐凉引的好处，自己少不得要将腹中的火气压下来。
“雀灵这是...”
“你听话！我嫁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能给你们这些贴心的人什么东西体己的，这是几两银子我没有拿秤称过也不知道。你就勉强拿着吧，若是不拿着就当真是怪我了！拿着吧！”
青诗点点头回头往门口一看，要不是公子硬逼着自己过来赔罪，自己哪能卖了这张脸来给人赔罪。唐凉引不知道青诗心中所想便以为这青诗当真已经将自己当做是家里人了，心中欢喜不得硬是要将银子给青诗，青诗少不得收下来。
“这就对了，你拿去送回家里吧！我知道你的孩子也刚出生不久，虽然日常用度都是府里给的月钱，但是终究不能委屈了孩子，等到姨太太的孩子出生。或请先生或送去私塾，你到时候也花上几个钱也送着一块去，这样也不会苦了孩子一辈子跟着你们当下人啊！”
唐凉引一番话确实是好心，但是青诗这人听话总是不听仔细，除了将纳兰性德的话细细记在心里之外其余人说的话都是听一成二，一下子就将唐凉引的话听成是嫌弃自己的孩子是个下人！这样想着将愧疚之心又少了三分，只想着拿了银子速速离开。
“是！那我就先下去了！”
唐凉引站在门边见青诗已经下楼去想着推门进去却听见雀灵一直在房中咳嗽。
“你这是怎么了？！方才那大夫来的时候，可曾对他说了你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唐凉引将那凝香露放在桌上只顾拍着雀灵的背，却发现雀灵衣服里边好像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待要详细查看时，雀灵有些生气地拉开唐凉引放在自己背上的手。
“我的姑奶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如今是泥菩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理会别人那么多作甚！你看着方才青诗那种光景，分明又是将你当成了坏人了！你何必处处为别人着想，那种人不值得！我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傻主子呢！”
唐凉引本来想进来与雀灵说方才青诗态度如何如何诚恳，哪里知道自己一进来就被雀灵劈头盖脸一顿好说。待唐凉引想要回话的时候，又念着雀灵现在身上有伤便不与她计较。
“雀灵，我知道你为我的心！但是既然那青诗都那样说了，我们又岂能将他当做是坏人呢！你素来不喜欢与人交往过甚，但是那青诗毕竟是公子身边的人，加上公子身边没有个丫鬟婆子的，一律事情都是青诗在府中行走办理。我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瞧，那瓶凝香露可香了，我拿给你闻闻！”
雀灵本来还想劝劝唐凉引，但是见她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唐凉引现如今虽然已经是卢素月，但是那思想还是唐凉引，不过就是记忆全无。雀灵心中暗暗称踱着这唐凉引在她那个时代里一定也是善良为人着想，但是如今这人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雀灵摇摇头心中埋怨主人为何偏将这人送到这里来。
“少奶奶，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