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真相

无论如何你都要守着小白在这里等我回来。白露临走的时候曾这样说，小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白如的事情告诉小白。却最终还是忍不住对小白说出了真相。

“什么如如她，居然是如如。”小白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狼王玄明的死相，但我可是亲眼见到他是怎么杀了玄镜的。那死相是极为凄惨的，现在我想起她那双利爪还慎得慌了，幸亏当时小红珠机灵几句话把她打发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不信觉得我诬赖你的朋友，你可以问问小红珠，我前脚刚进地窖后脚就有一个穿白衣带斗笠的年轻女孩来找我。”小律拍着胸脯，认真的道，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只是小白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杀人二字和瘦弱的白如联系在一起。她虽和白如虽然并不熟念，但若有人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孩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如如，可是露姨看着长大的，若有什么异象露姨定会发现的又岂能容她到现在？”

“你是不信我喽，我小律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的。”小律义正严辞的道，由不得小白不信。“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的心无法接受，如如的真实面貌。”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白你丫头你想啊，为什么这么多年露丫头都不教那白如个一招半式的，哪白如若是没有问题，露丫头何至于这样对她，露丫头是个多和善的人啊。”不知何时，七袋婆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拉着小红珠加入到他们讨论的阵营。

“是的，小白姐姐，小律哥哥没有说谎，那天确实有个瘦弱的姐姐在小律哥哥进入地窖以后来过，她是来找小律哥哥的。”小红珠见没人信她的小律哥哥也立马急了，红着小脸便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的情况说了个通透。众人见她严肃认真的样子只觉好笑，都开玩笑说让小律收了她做媳妇，小律却神神叨叨的道，“我哪有这个福气，我们小红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金銮殿上的那位才是她的夫君。”

小白这便知道小律的手又痒痒了，悄悄背着众人给小红珠推了八字。怎么说他好呢，真是死性不改，不如去干老本行摆摊算卦混饭吃的逍遥快活，瞧瞧这跟着她成天里整的一身伤的。小白看着小律苍白的脸色和包着棉布的臂膀，一时间，心里的小内疚小心疼排山倒海的呼啸而来。“行了，我们不说她了，她倒爱死爱活了，我们早些睡觉，等你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天高任你飞，水深任你游，去过我们浪迹江湖的美好小日子去，管她是不是在修炼邪术，管她本心如何？”

“什么，你真要走，不是吧，可是你不是答应过露姨要守候狐族的，瞧我这惹得一身骚的怎么你现在又全放弃了。”小律说着从土炕上坐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

“事发突然，现在狼王玄明死了，红狐家族被灭门，狐族又出了这样的奸细，这北冥山太平的日子怕是不长了，那老家伙怕是快震不住了，我支持小白的看法，36计走为上，这次婆婆给你们做主，小律啊，等你伤好了，你们就收拾好行囊，去吴国吧。”七袋婆婆脸上依然带着面纱，小白和小律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原来这便是她的打算。小白想着并不说什么，因为这也是她这几日研究了地图所思索出来的打算。

“吴国，为什么我们要去哪里呢。”小律却不明白了。

“ 那是因为我给小白看了，她的身子虽无法聚气不适合内功修为，灵力却很强大，柔韧性又好，我看她是修习幻术的好材料。倾城山恰在吴国镜内，所以说是要去吴国的。”七袋婆婆笑道，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呐，这是我写好的举荐信，给我的老朋友唤轻的，就等着你们上路了。”

“ 哦，是这样，那是好事。我也支持。”一听小白有了出路，小律心里一高兴便什么都忘了，举起了赞成票。

“果真如此吗，婆婆，可是易叔叔他们都说我天生灵力低下，不适合修习法术的。”小白说着，自卑的看着她的手指头。

“什么天生灵力地下，休听他们外人胡说，我看就挺好的嘛。小白你还不信婆婆的眼力，这几十年了，婆婆就没有看错过人。你就信婆婆吧。”七袋婆婆说着，重重的拍了拍小白的手。

“我看也是，我对那个易峰就没什么好感，说不定无云山的那些沽名钓誉的牛鼻子也是信口胡诹的，人妖到底殊途，他们未必会好好对待你的，若真的对你好，又怎么会把你扔在无云山不闻不问的一年多呢。”小律对七袋婆婆倒是相当的信服，可提起老仇人易峰便没什么好气。

“你们休要这样说易叔叔和无云山，他们很好的，是我的身体不争气，易叔叔曾说过，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异样，他会将毕生绝学都传授给我的。”听到小律又在质疑她的易叔叔，小白立马皱着眉头反驳道。

“他易峰如果真的好的话，你们母女受难的时候他在哪里，如果那些牛鼻子真的靠的住，白雪大人就不会死，你醒醒吧小白。”看小白又在替那个易峰说话，小律语重心长的道。小白听了竟一时无可反驳，确实对于母亲的死，无云山的态度也太过于淡然了。

“要我看，小律说的在理，那些人类，尤其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修仙之人，个个道貌盎然，说什么众生平等，其实从心眼里看不起我们妖族，打从心里想灭我们而后快，他们总觉得一切事端都是我们妖精引起的，孰不知，害了他们自己的是自己的贪念。要说你的外婆白鸥也真是糊涂，竟然纵容雪儿和那些人类厮混在一起，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有如今的悲剧。”七袋婆婆说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那时，还没有小白他们，白雪还很小，她依然貌美，不是现在这副丑样子，他们刚刚从老家迁徙至北冥山这个风水宝地，大家高兴的在篝火旁喝酒舞蹈，那段日子如今想来，还是那样的逍遥那样的快活。

七袋婆婆想着不敢再想下去，每每回忆便到这个时候打住了，因为再想下去便是伤心事，她永远不想碰触的伤疤，恰如面纱下的那道疤。

人还没走，事已来找，“当当当”，沉寂中门突然响了三下，似是有人，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小白想着想要下床去开门，不想却被七袋婆婆一把挡住了。谁呀，睡了，若有事明日再来吧。

“是我，阿原，登亮着，我知道，你没有睡，阿原开开门好不好，我有要事要找你。”那声音虽然苍老了不少，但七袋婆婆仍然听出了来人是谁，“山主大人好生悠闲竟有空来我这里消遣，真是逍遥，只是对不起，我要睡了，没功夫见你。”想起来人，想起过往，七袋婆婆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又怎会再给他开门，再见他呢。

“阿原啊，我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躲在后山不肯见我，但是，十万火急，真的是十万火急，小白在你这里是不是，我有要事找她。”老山主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白刚要出声，却被七袋婆婆挡住了，她小声对小白道，“他现在来找你，定没有什么好事。你不要出声，我来与他计较。”七袋婆婆说完，随即抬高了声音道，“看来你不是来找我的，这里没有小白请回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阿原，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我能进去坐坐吗，这么多年不见了，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门外的声音苦苦哀求道，门内的婆婆却并不为所动，“谈谈，休想，你回去吧，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小白，有的只是我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阿原，我知道你这是在赌气，可这次事态紧急，我……”老山主还想再说些什么，他身后的白虎已经按耐不住了，急急的道，“白莲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族里真的出大事了，有人修炼邪术，族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人了，在乱葬岗发现的尸体中，他们均被人掏空了心肝死相凄惨，和老狼王玄明的死状一模一样，且案发现场都有发现白狐的狐狸毛，所以老山主才怀疑是族中有人修炼邪术所为，白莲姐姐，你快回来吧，族中需要你主持大局。”

一听族中也出了事，小白有些急了。正准备出声，七袋婆婆却道，“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这北冥山怕是不太平了，看来我沉寂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山了，小白依你的身子根本承担不了这样的重任，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和小律还是快点走吧，从后门走。小律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白知道吗。”

吱，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一阵刺眼的橘光从茅屋中透了出来，惊鸿和白虎想都没想便急切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