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你已经一点都不在乎

“落落，吃饭了。”

如往常一样的声音，如往常一样的语气，甚至是如往常一样的内容，我的奶奶就是这样一个一层不变的人，就像她想要把我养的胖胖的这件事，或许已经成为了一条圆形轨道上的火车，以是惯性。

我没有应答，李开盛的话在我耳边不停的的重复着，这当真不是我的记忆力有多么多么的好，其实啊，我的记忆力很差，也许今天刚刚吃了方糕，一会就说好久没吃了想要尝尝……只是，李开盛的话针对性太强，太坚定，也让我太在乎。

我慢慢的走出屋子，脸上带着自己熟悉的往日笑容，看着奶奶忙碌中流下的汗水那笑容才逐渐变得真实，看吧，无论如何，这个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个愿意一辈子为不懂事的我付出的人。

我在奶奶的注视下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对奶奶精心的作品疯狂的扫荡，不隐瞒的说，每天为了这一顿能多吃些，我通常会把那两顿剩下，所以，我的胃，提前的抗议了，它时而疼，时而拧了劲的疼，只是这一切除了我还是只有我知道。

奶奶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有种感觉，就像是我吃饱了她也会饱，我觉得好吃她也觉得香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幻想，如果我的脸上此刻流下眼泪来，会不会让奶奶的目光煮到沸腾了。

扫荡成功，奶奶的脸上也满是欣慰的笑容，这笑容是我永远看不够的美，虽然很寻常，但是，那笑容是因为我而绽放的。

我如往常一样争抢着收拾饭桌，可是到了手上的碗筷总会一一被奶奶夺了回去，似乎那就是她的工作，不可以被替代的工作。

“回房间休息去吧，我就不信吃了睡，睡了吃不会胖。”奶奶的脸上满是兴奋，看来我今天扫荡的架势没有让她失望。

我开始如往常一样朝着奶奶嘟起小嘴：“奶奶，您这是养小肥猪的养法。”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长肉，就这么一把骨头，一阵风都吹跑了。”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佩服我奶奶的逻辑思维，那得是什么样的一阵风能把九十多斤的我吹跑了了啊，虽然我像奶奶口中说的一样只有一把骨头，但是好歹咱也有169的个头啊，所以，风轻易还是吹不走我的。

我开始朝着奶奶挤鬼脸，奶奶笑的呵呵的，哪里像是那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分明就是年纪轻轻的大姑娘嘛。这句话是我常常夸奶奶的，虽然是有些夸张，但是在我心中，事实正是如此。

“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许嵩的素颜，看都没看我就接起了电话。

“喂？”

……

手机那边好久没有传来声音，我有点疑惑了，我从来没有交过这样吞吞吐吐的朋友啊，最近也没发现谁想要和我偷偷表白呀，会不会是骚扰电话？

我发现我的逻辑也是很有才的，明明就有来电显示，干嘛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猜想。正当我想要把手机从耳朵旁边移开拿到眼睛面前看看来电显示是谁的时候，对方说话了。

“我是爸爸。”

顿时，在我脸上绽放的笑容全部消失，在奶奶的关注下，我走进了房间，没感觉门是被我狠狠关上。“噢。”对待他，我已经习惯了冷淡，也许有一天我能和他像真正的家人一样不分彼此，极度热情，但是现在我们只会像熟悉不交好的邻居，见面也是仅仅点个头而已。

“考试怎么样？”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再次酸了一下，就在刚才他怎么没有问这个问题？现在他只是在过渡，我明白。

我苦笑着，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我无意应和着：“还好。”话题摇摇欲醉的要断了，我沉默着，而李开盛则一如往常一样拼命转着脑筋想要找些什么能说下去的。

可是，我却等不及了，我所在学校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考试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可不想破坏了我玩游戏的好心情。“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般，李开盛叹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无论你会不会祝福我们，会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一切都会照常运行。”

听到了这句话的我，瞬间就像是被人抛到了北极一般，浑身发冷，冷的我的骨头也软了。那是有人在三尺冰冻上发出了个洞来，然后又偷偷的躲进暗处，等我漫不经心的走过来此毫无预兆地扑通一声掉进去，他在无声无息的跳出来，从洞的上方拿出一大块一大块的冰石往里填，填啊，填啊，直到把我压的沉入彻寒的冰底，最后和这一片冰海容成一体。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种情绪来面对李开盛，我没必要恨他，更没必要谴责他丝毫不顾虑我的感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欠谁的，就如李开盛一般，他不用为了和我的一句承诺离开他自认为会幸福的新家庭，他不欠我什么，而且我也不欠他的。

眼眶中的景象开始被一种晶莹体现的模糊了，我对着电脑的屏幕笑了笑，我不知道这笑好不好看，我只知道这笑是我最无奈的一次。

奶奶说过，当你无奈时，痛苦时，难过时还可以带上往日的笑容，那么就说明你真正的成长了。我深记着奶奶的话，也许，我成长了。

“祝福你，李开盛，你的决定和我没关系，而且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会说没关系。”

再听不见李开盛的声音，因为在我挂断手机的同时，我把手机关机了，看吧，我还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还是会介意他们结婚的事情，可是，我的嘴上不说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拼尽所有力气和李开盛争吵，大喊，我还是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也许还会让李开盛和张美芳结婚的时候减少了一些对我的负罪，更加幸福的在一起。

虽然在很多选择上我很愚蠢，但这样的蠢事，我是不干的。